第十三章
偏偏用来补充灵力的灵石无法用在字灵师上，因为字灵师灵力上限太低，乱用灵石可能会因补充过多灵力导致灵魂受损。
「给你。」言侯从口袋中掏出一小瓶yet给墨语凡。
「谢谢，但我还不渴，也不用提神。」墨语凡回绝了好意。
「白痴啊，那是灵ye，可以补充灵力，但不像灵石那样过猛，一瓶所含的灵气量虽然不到一块灵石的量，但可是要价三块灵石。」涂方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其实一般而言，不会有人去直接x1收灵石，因为太过强烈霸道，若非大家族或灵气上限高的人，光x1收一次就足以让其爆t而亡。
但灵ye的好处就在，把灵气化为实t，只需要依需求适量饮用即可。
「原来是p药。」墨语凡理解过来了。
「好像真的有点像。」涂方皱着眉头看向那罐yet，小小一罐，yet又是呈现蓝se，真是怎麽看怎麽像。
「给你，你灵力没了的话，我们团队会有危险。」
言侯难得讲出这麽多字，还这麽感人，两人的眼框似乎有些泛红。
墨语凡接下灵ye，一口气饮下半罐。
果然，灵力缓缓流入t内，那提升的速度不慢，却好在最後停在上限处。
一场任务顶多分到三块、五块灵石，而这小小一罐就要三块灵石，真的是有钱万能啊。
「谢谢。」墨语凡的神情缓和了下来。
可这份宁静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突然地面狂震，整片乱葬岗被震到地面崩裂，好在只有短短十几秒，
当四人稳住身形向前看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难以相信。
地面崩裂，几处形成一道小断谷，又有几处被拱出一座座山丘。
「是谁……」这两个字环绕在四人耳中。
「打扰我长眠。」
那声音直击心灵，滔天的亡灵之气不断翻涌，黑雾遮蔽红日，一道脚步声传来。
一步，一步，一步，不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些什麽，四人竟然完全无法动弹。
黑雾停留在巨石旁，石下还压着那九只妖犬。
「杀我族人，百si莫赎。」黑雾缓缓散去，雾中的身影总算可以看清。
那是远大於一般犬类十几倍的大小，浑身漆黑，目生重瞳，眼眶附近还带有鲜红se的毛发，两条尾巴不过随意挥甩，就让四人感受到强大的风压。
「卑鄙的人类，用你们的血来祭祀吧。」黑犬不过开合嘴巴，便能口吐人言。
「这这不会是夜牙吧。」涂方忍不住地颤抖。
「夜牙？」墨语凡重复了一次，可他看见言侯时，对方也是面显惊恐，浑身颤抖。
「阶级妖兽通常只会用种族名称呼，但只有少部分的妖兽会特别取名。」
「少部分？」
「堕落妖犬：夜牙，刚刚所谓的少部分，也就是指六阶以上的妖兽。」
可墨语凡还没ga0清楚意思，那黑犬便伸出爪子，随意地朝前方一挥，四人的脸上顿时冒出一条伤疤，流出一道鲜血的痕迹。
「尔等实力还敢前来扰我长眠，简直不知si活。」
「啊！」墨语凡一声怒吼，写下五道字符扔出。
「焱」「暴风」「氧」
一道猛烈的火焰燃上夜牙的身躯，但牠却毫无感觉，仍是盯着眼前四人。
「爆炸」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夜牙耳边响起，这让他的确感到不适。
「恶臭」最後这道字符倒是其余三人无法想像的。
一gu浓烈的恶臭味从字符内传出，那味道让四人也忍不住摀住鼻子。
「最後这两下倒有些意思，可惜对我没用。」夜牙不过甩了甩身t，所有火光、烟雾、气味全部消散。
「天雷」乌云在天空聚集，顿时滋滋声不断，随即一道雷光从天上轰下，威力之大，难以想像。
「有趣。」夜牙并未闪避，而以r0u身抗下，但天雷威力巨大，怎可毫发未损。
「能破开我的皮毛碰到r0u身，倒还有点实力。」
刚刚那一下ch0u光言侯三分之二以上的灵力，虽然威力不及人面鸟那次，但也没办法，若真像上次一样全力施展，必然昏倒在地，更别说如今的情况了，哪怕一秒的迟疑都可能导致si亡，成为妖屍中的一员。
言侯拿出一瓶灵ye全部服下，原先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好转。
「还剩一瓶。」言侯总共带了三瓶灵ye出门，这其实是令人难以想像的，等同九块灵石的价值，依照他们目前实力，至少得三场九阶任务才能勉强持平，这备品可是寻常人难以想像的，一场任务能用掉一瓶就算难缠了，可言侯竟然随身带了三罐。
「有钱人。」涂方也清楚灵ye的妙用，但身为除灵师，灵力的用处只是除灵，几乎不可能耗光灵力，自然不会带着灵石、灵ye当消耗品。
「这轮就换我出招吧。」
夜牙踏地，顿时地面震荡，一道地波朝着四人而去。
「方天画?。」涂方挥舞画?，最後一下施力，一道风刃飞出正好对上地波，但两者怎能并论，风刃被破开，但地波却也被削弱力道。
「灵弹」瑶画又从手中放出灵力形成的灵弹，连续施展了七八发。
「泥沼」墨语凡则将让前方的地面再此化作泥沼，希望能将地波阻止在此。
就在地波几乎阻断在泥沼中时，一道字符从空中飘落。
「雾」
四人身影顿时隐匿在浓雾中。
「有趣，刚刚那恶臭让我鼻子还未恢复过来，闻不清那几人味道。」
「怎麽回事，怎麽会有六阶妖兽？墨语凡，你们这片乱葬岗也太恐怖了吧。」
几人余悸犹存，虽然现在看似无恙，但因为结界限制，也无法离开，只能试着净化後再行逃离。
「我还想问呢，你们家族灵武也太多了吧。」灵武便是蕴含灵力的武器，有的被灵力包覆会更加锐利，有的则像涂方那把方天画?一样，能使出风刃等元素攻击。
「这又不是我的，是跟我大伯借的，他才是真正的灵武收藏家。」
墨语凡一脸无言样，总而言之就是他们家族很有钱，说来也是，除灵师几乎是每个队伍必有的队员之一，更别提言灵师与除灵师有密切的合作与搭档关系，这样的家族怎麽可能缺钱，一把灵武也不过百来块灵石，一般灵师大概存个三十几场任务就能买一把基础的了吧。
「别闹了，现在情况危急。」言侯开口了。
「我们现在有三个选项，第一个是四人分开净化，净化速度虽快但十分危险，一个人被抓到就全员完蛋。」瑶画开始分析。
「第二个是集t行动，速度虽然慢，但互相照应，相对安全，但也可能直接团灭。」瑶画讲前两个选项时，显然有些偏颇，毕竟前两个选项偏偏要在最後讲出完蛋、团灭的话语，想来他是支持第三个选项。
「第三个，由两个人当诱饵，另外两人净化，虽然身为诱饵的两个人十分危险，但能更好引开那妖兽，让净化的两人更为安全。」
第三个选项刚讲完，四人便两两相看，看来是接受这提议了。
「除灵师是净化的关键，字灵师也更好随机应变，言师兄的言灵威力强大，我又算个小pa0灰，要不就涂大哥跟语凡负责净化，我去当诱饵，言师兄抓准机会进攻。」瑶画伸出手指算着，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安排很有信心。
「不，怎麽能让nv生负责诱饵，让言侯跟墨语凡去，墨语凡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证明自己了。」涂方其实很想自己当诱饵，但若净化的队伍少了除灵师，根本就无法进行，现在争分夺秒，根本不是逞英雄耍帅的时候。
「我一个人去吧，净化路上不知道会有多强力的妖兽，有言侯陪着b较安全，我的字灵擅长迂回sao扰，成功率应该更高。」
墨语凡开口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才是最佳的选择，目前的四人都很难对六阶妖兽造成伤害，若是把言侯放在诱饵组，的确有些浪费，不如藉由他强力的攻击清除涂方净化到路上的障碍更有用一些。
「我跟你去吧，你这空空的脑袋，没对上几招可能就输了，有我这聪明的小脑袋瓜帮你出谋划策，成功率应该更高。」
这时连涂方与言侯两人都能一窥这位师妹的真面目了，原来是个马pjg加上小小自恋狂。
「咻！」一道风刃正好从四人中间穿过。
「散开吧，我们外面见。」
「好的，靠你们了。」
四人两两散开，墨语凡与瑶画朝着风刃飞来的地方前进。
「瑶画，你的判官笔可以借我吗？」墨语凡开口。
「判官笔？哦哦哦，你说这支笔哦，可以啊，怎麽了？」瑶画将手中的笔递了过去。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墨语凡一接过笔，便是用笔头尖锐处在左手上划了一道口子。
「你在g嘛！」瑶画惊讶的看着那道血痕，虽然不算深，但血却不断流下。
「引诱夜牙过来，牠刚刚应该被恶臭薰昏了，嗅觉可能不太灵敏，但认出这血腥味，应该不成问题。」墨语凡把笔还给瑶画。
「那你赶快把手包紮起来呀，难道要让血一直流哦。」
「啊！我忘记带能止血的布或卫生纸了。」墨语凡这才想到，只顾着x1引夜牙，却没注意怎麽处理伤口。
「呀啊！你这白痴！」瑶画从身上掏了掏，却没有东西能止血，急的她准备把衣服撕下一小块来包扎了。
「没关系啦，我还可以，对了，等等发生的事不准跟别人说哦。」
「蛤？」瑶画不明所以。
「四只虫子怎麽只剩两只。」不远处，那道令人恐惧的黑se犬头出现，被雾垄罩的身躯也慢慢清晰。
「接下来看我发挥吧。」墨语凡将左手伸入随身携带的小包包中，取出了一本书籍，封面上头写着
「不凡者灵师篇？」瑶画看着封面的字缓缓念出口。
「别念出来啦，很羞耻。」
「你拿一本书出来g嘛啦。」瑶画有些yu哭无泪。
「这是我自己写的书。」墨语凡单手翻开书本第一页。
「爆炎」
一声巨大的轰鸣从墨语凡目中所及处炸开，随後左手又翻了一页。
「轰雷」
天上发出雷鸣後随即降下一片雷雨狂轰夜牙所在之处。
「你这小子。」夜牙刚刚来不及反应，扎实的挨了这两招，随即马上用爪子撕出三道风刃。
墨语凡又往後翻了几页。
「加速」
墨语凡一个踏步便位移了几米，随後又翻回第一页。
「泥沼」「爆炎」「龙卷」「轰雷」
一连串的攻击轰的夜牙找不着北，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即便是这样，威力却是最大的y伤，且连续施展，灵力很快就会没了。
挺过一轮的夜牙已经知道墨语凡不好处理了，於是决定先对瑶画出手。
夜牙移动着四足，身影如鬼似魅，一瞬间便移动到瑶画身旁，那口利齿猛然朝她咬去。
「坚如磐石」「不动金身」「防护罩」
随着墨语凡一连串的开口，夜牙的牙齿停留在距离瑶画身躯的几公分处。
「咳咳咳。」这高频率的使用，实在有些吃不消。
墨语凡翻了一下手中的书，随即朝着瑶画喊了声：「传送」
瑶画竟真的被传送至墨语凡身旁，算是逃离了犬牙。
「你！」瑶画有些吃惊，这言出法随的能力几乎像言灵师般，虽说字灵师强在应变上，但能使用如此高强度攻击的字灵师，几乎能算史上第一人了吧。
「果然还是难以负荷这节奏。」墨语凡又咳了几声，脸上的血se明显退了几分，多了几分苍白。
「你灵力快耗尽了。」瑶画赶紧出手扶助墨语凡，灵力是灵魂的食粮，若灵力不足，魂便会衰弱，容易导致意识不清甚至昏厥，最严重可能还会从此醒不来。
「没事。」
墨语凡从口袋拿出刚刚剩余的半罐灵ye，一口气饮尽。
果然，脸上的血se又慢慢恢复。
「你手上那是什麽？你就是靠他攻击的吧。」夜牙自然不懂书籍是什麽，但牠明确知道，墨语凡自从掏出那东西时，实力便大幅度提升。
「来吧，第二轮。」
「纳命来。」夜牙朝着两人奔去，那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身影。
只见墨语凡右手g住瑶画。
「等等，你要g嘛？g嘛偷吃我豆腐。」
墨语凡也是懒得吐槽了，随即开口：「传送」
两人被传去不远处的地方，那位置正好能勉强看到夜牙的身影。
墨语凡又翻了几页，被他g在怀中的瑶画正好看到书上的内容。
密密麻麻的手写字迹，整本书看起来也有些粗糙，明显是自己装订的，但他还是看清楚最後停留那页的内容。
上面写的是类似中的情节，但其中有几个字发出淡淡的光芒。
「浓雾」「恶臭」「隐匿」
那页写的便是男主在一片浓雾中，四周发出阵阵恶臭，未知的怪物正隐匿在附近，随时准备攻击男主。
「把中的字当作字灵使用？」瑶画有些惊讶墨语凡的脑洞，但同时又觉得可行，但这样的话，这本书会不断减少文字，只能不断重复填写来维持使用，不过效率的确也远高於现写现用。
书上的三组关键字渐渐退去光芒，正当瑶画感叹时，光亮也完全消失，但奇特的是，那文字，那三组关键字竟然还在那一页上。
「灵现！」瑶画双眼瞪大，随即惊恐的看向墨语凡。
「你知道这招？」墨语凡也是从回忆中想起这招的名字，但之前问过涂方跟言侯却没人知道。
「这这是失传了好一段时间的技术。」瑶画回答。
「失传一段时间？那你怎麽会知道。」墨语凡又问。
「听长辈提起过。」瑶画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怀念，却又带着不解与疑惑。
「小辈，躲躲藏藏作什。」夜牙不知何时绕至两人身後。
「你！」
墨语凡来不及反应，左手就被夜牙的利爪攻击到，好在反s速度快，没有整条手臂被撕扯开来，仅仅只是伤致皮r0u，但手中的书却被爪击挥落至一旁，墨语凡也被击飞出去。
「爆」墨语凡强忍手中疼痛，准备再次施展爆炎时，夜牙却是开始嚎叫，那声音如狼嚎般，声音大到让墨语凡与瑶画紧握住耳朵。
当嚎叫结束，四周的雾气与气味全部消散，身材高大的夜牙，也是眼利的发现远处的涂方与言侯两人。
「难怪刚刚觉得亡灵之气被削弱，导致我实力有所下降，否则怎麽可能与你们两人闹这麽一出。」
「灵弹」
瑶画一发灵弹正中夜牙的头颅。
夜牙回头看向瑶画，那锐利的目光与杀气，si亡的气息全数灌向瑶画的心中，夜牙却是一步步朝着她走近。
「不要啊！」墨语凡左手还淌着鲜血，远处的涂方跟言侯似乎发现异样，奋力的朝着两人跑来。
一道爪击在空中画出漂亮的弧形。
「啊！」墨语凡怒吼，淌血的左手朝着瑶画与夜牙的方向奋力抓着，却什麽都抓不住。
掉落在地板上的那本书，封面除了那一行字外，还多了墨语凡的血迹，如今更有三道爪痕，可就是这本书，彷佛听到墨语凡的召唤，竟然飘浮了起来，飞回至墨语凡手中。
「传！送！」墨语凡喊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麽幸运，飞回手中的那本书真就被翻至带有「传送」的那一页上。
眼前的瑶画突然消失，随即出现在涂方与言侯身旁。
「有趣，小辈，报上名来。」夜牙竟笑了出来，活了几百年，堂堂六阶妖兽却被几个初出茅芦的小家伙戏耍成这样。
「墨语凡。」报出姓名的墨语凡为了将瑶画传到远方，几乎耗尽灵力，脸se不佳，嘴唇惨白，彷佛轻轻一碰就会倒地。
「虽然你们的攻击对我无效，但未来可期，放任让你们成长的话，或许几年後真有可能伤到我。」
是呀，刚刚所有攻击加起来，也就言侯那一下算有用，但对夜牙而言，也就是搔搔痒的程度罢了。
「不，我现在，就要伤到你！」
墨语凡从一处小口袋中，拿出了一块灵石，奋力一捏便将其捏碎。
大量的灵力灌满墨语凡的身t，平时的他只能承受灵石上限一半的灵力，如今将近自身上限两倍的灵力涌入，墨语凡浑身爆满青筋，皮肤底下的血管像虫子般，不断起伏蠕动。
「墨语凡！」明明那三人在遥远的另一头，但墨语凡似乎能听到他们在喊着自己的名字，难道是灵力过盛带来听力的加强吗？
一gu强烈的灵力汇聚在墨语凡身上，夜牙竟然反sx的後退了一步，明明在牠眼中的墨语凡，双耳双目及嘴角、鼻子全都流出了血ye，过不久他可能就跟这遍地的屍t一样，可为什麽还会感受到一丝威胁。
墨语凡用尽力气，将书本翻至最後几页。
「吞噬一切吧，黑洞」
一个巨大的黑球出现在夜牙身旁，就像一颗纯黑的太yan般，不断把身旁的妖屍与碎石x1入其中。
这一招似乎把过盛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原先胀红的身躯也恢复正常，但皮肤下的青筋仍像虫子般起伏蠕动。
「墨家小辈，我记住你了！」夜牙用尽浑身力气将爪子cha进地面，就是为了不被这黑洞x1进去，可此时的牠极度狼狈，就像只被欺负，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流浪野犬。
强大的力量自然有强大的代价，墨语凡猛然吐了一口鲜血，原先的黑洞顿时小了一半，随即又慢慢缩小，不久便消散无踪。
夜牙这才稳住身t，但这也让牠怒气冲天，漫天亡灵之气如cha0水般涌进夜牙t内，浑身的毛皮竖立，眼眶旁的红se毛发如有生命般，蔓延出一身黑红相间的花纹。
这是夜牙真正的战斗姿态，刚刚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可墨语凡却笑了，口中还喃喃自语。
「啊！」
一颗黑se的球状物在夜牙的左眼处生成，将其眼珠吞噬後便消散无踪。
「我说过了，我现在，就要伤到你。」
「墨家小辈！」
夜牙怒吼，爪击带着血光挥下。
「复苏，为他挡下这一击。」
一道优美的声音却带着些许愤怒，随着这声音，有一道身影从旁边站起，将墨语凡推到一旁。
「杨叔？」原先焚烧的火焰早已散去，原先残存的皮囊被烧尽，仅存留一副骸骨，但就是那副骸骨，把墨语凡推离危险，可自己却被那道爪击弄至支离破碎。
「si灵师！」
这是墨语凡听到的，最後一句话。
墨语凡从昏迷中清醒，这是他第二次在任务中昏迷，上一次就是人面鸟那时。
他双臂施力，想把自己从床上撑起，但双手发软，根本就撑不起来，晃了晃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一些，再次施力，总算勉强坐起了身子，但一gh润的感觉从鼻腔滑至嘴唇上，伸手擦了一下，原来是流了鼻血。
两只眼睛瞪大，却好像什麽都看不清楚，耳朵虽然能听到细微的声音，但声音稍微大一些就刺痛难耐。
「鬼门关前走一遭了。」墨语凡冷笑，好在留下了一条命。
「你还知道哦。」不远处，有一人走了过来，虽然身影模糊了些，但能认出是涂方。
墨语凡浅笑着，听涂方那语气，看来其他两人也没有大碍。
「言侯回家休养，晚点会跟我交换来照顾你。」
「瑶画呢？」墨语凡轻声开口。
「她」
「？」
「她回家休息了。」
「原来如此，那就好。」
涂方刚才明显停顿了一下，总觉得想说些什麽，房间就这麽安静了一会儿，涂方主动开口。
「瑶画，是si灵师。」
「si灵师？」墨语凡最後的印象好像就是听到这麽一句。
「天下灵师皆会注册在灵师协会，可总有些灵师的能力难被世人所容，对於这些灵师来说，作恶远b为善轻松太多。」
「邪灵师。」墨语凡轻声言道。
「对，灵师本并无正邪之分，但能力过於凶恶，再怎麽为善也会被当邪恶。」
墨语凡沉默，想想何尝不是这样，其实自己当初不想被发现能用书籍加灵现的组合，便是因为这招发展空间太大，若一不小心，可能同样也会被列入某种凶恶之列。
「邪灵师有三，首先是血灵师，以灵力c控血ye，传闻达到一定程度时，可以直接ch0u乾一个人身上的血ye。」
这墨语凡倒也有所耳闻，但现实中真没听过有这种状况的发生。
「其次为降灵师，以自身灵力c控si去人的灵魂降於自身，并暂时获得其生前的能力。」
涂方这说的倒让墨语凡有些不解，如果只是这样，那似乎还好，不至於未列邪灵师。
「降灵师最危险的是灵偶，他们能强行ch0u取活人灵魂附身於灵偶上，并在需要时利用灵偶内的灵魂降灵。」
「这」如果只是利用si人灵魂或许还好，若能ch0u取活灵，还用灵偶囚禁的话，可就真算大恶了。
「而邪灵师之首」
墨语凡紧闭双眼，彷佛接受了一切。
「便是si灵师。」
或许是涂方太大声了吧，总觉得最後那三个字有些刺耳。
单凭名字，墨语凡便能猜到一二了，si灵师，顾名思义c控的便是si灵，亡灵之气也不过是si灵的产出物，不只如此，si灵si灵，也就是si去的灵，也就是说他们还能c控所有si去的灵魂，这便是犯了天下之大不讳。
「打扰si者安息，这哪怕不多说都能归类成万恶之首了。」
「还有谁知道吗？」当初瑶画是为了救自己才暴露身分，万一因此招致通缉，他难辞其咎。
「我们三个知道而已，後来的人全部不知。」
「後来的人」想来也是，自己昏迷後，其他三人不可能会是六阶妖兽的对手，显然是有人来救场了。
「是武家的人，武蛮以及他舅父来了。」
「舅父？」
「武子孟，现任武家主事人，器灵是龙胆亮银枪，曾讨伐过三级妖兽：命悬。」
「你怎麽这麽清楚？」涂方虽然算是个万事通，但也没想到这麽清楚。
「他救场时，那柄枪如入无人之地，我还想说怎麽那麽熟悉，这才发现跟游戏中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几乎一样，後面回去时问了一下家中长辈，才知道那位长辈前几年曾与武家主一起讨伐过三级妖兽。」
「玩个游戏把你玩成兵器专家了。」
「谈不上谈不上，我大伯才算。」
墨语凡很想翻白眼，但眼睛酸痛，光能睁开就很费力气了。
「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吗？」医院无论如何，总归是医院，哪怕那张床再舒适，还是没有家中的好，房间内充斥的专属於医院的气味，闻久了都感觉病痛越来越严重了。
「好吧。」涂方也是因为被告知墨语凡的伤痛其实多休养就好，说起来每次都是这麽有惊无险。
医院附设的小公园内，两人缓步走至此处，迎面的风吹来，很舒服，但也让人怅然，为什麽那时什麽都做不到？若没有武家的出现，四个人是不是就此命丧h泉？
不远处，有一位nv医生走了过来，因为这小公园刚好再两栋大楼中间，来回穿梭的人其实不算少，但就是这个nv医生x1引了墨语凡的目光。
「妈。」在那人走过後，墨语凡缓缓说出这个字。
「妈？」涂方深感疑惑。
「涂方，刚刚那个nv医生是谁？叫什麽名字？」墨语凡异常激动，不断质问着涂方。
「别激动，刚刚那位是武凝儿，是这座医院的院长，也是武子孟家主的小妹。」
「凝儿？」
「怎麽了？」
「不没什麽。」
难道是巧合吗？墨语凡心想，毕竟太像了。
两人没多久後就回到了病房内，而言侯刚好赶来交般，涂方也就回家休息去了。
「你真的有些傻。」
病房内，传了这麽一句话，墨语凡确定这不是自己讲的，那只可能是言侯。
「总ai当英雄冲在最前面。」
这让墨语凡无言以对，不只这次，人面鸟那次也是，总ai主动请缨的冲上去。
「没办法，谁叫身後是你们呢。」
墨语凡其实不算胆大，但不能否认自己有些英雄情节，总喜欢在危机时後充当英雄，明明自身实力不足，还是在那打肿脸充胖子。
「其实我们言家也并非各个沉默，只是我算个例外。」
墨语凡知道，这是言侯在回应着上次问他的那件事。
「我们几大灵师家族的子弟，从国中开始便会进入专门学校就读。」
「可我是个例外，我坚持要在一般的学校读书。」
「我从小就接受严格控制言灵的方法，所以我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住。」
「有一天我心情很不好，跟我挺要好的几个朋友过来闹我。」
「我那时就只是一句气愤说了句出去，那几个人便从我旁边飞出教室外，受了不小的伤。」
「虽然家族帮我处理好了此事，但所有人都不敢再接触我。」
「我也变得不ai说话，深怕一不小心又伤害到人。」
讲完後言侯像松了一口气，面容也和善了不少。
「放心吧，我哪怕飞走，也不会受伤的。」
「哼。」言侯的嘴角难得上扬了，墨语凡这才发现，原来他笑起来也是蛮帅的呀。
三天後，墨语凡总算出院了，可他出院後的第一站不是回家，而是去瑶画工作的那间书店。
「不好意思，请问瑶画今天有上班吗？」趁着柜台空闲的时候，墨语凡赶紧上前询问。
「瑶画？哦哦哦，小白吗，她今天请病假。」
「知道了，谢谢。」
墨语凡转身离开，但眼角余光还是瞄到刚刚柜台那人正和旁边的另一名员工交头接耳，想来又是脑补了些八卦，虽然对不起瑶画，但没看到本人，心里那颗大石头还是悬着的。
漫无目的地绕了整个商圈两圈，虽然瑶画曾说过住在附近，但哪有这麽刚好就能遇到。
「语凡？你怎麽在这？」
没想到就是这麽刚好，瑶画正好闲着没事，出来散散步，放松一下心情。
「我刚好路过。」
多麽无力的谎话呀，医院、书店、家，三个地方在地图上呈现一个三角形，完全是反方向的地方，怎麽可能这麽刚好路过。
「是哦，这麽刚好，我还以为是担心我呢。」瑶画装糊涂的接受他的小谎言。
「多少有点。」墨语凡这句话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瑶画听到了，也让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对我的身分有疑问，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或许我跟你还是同一阵线上的。」
「？」墨语凡有些疑惑。
「好啦，我该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小心，伤还没完全好吧，好好休养。」
「好。」墨语凡在瑶画面前乖的像只小白兔。
可就在两人准备转身离去时，瑶画突然跑到墨语凡身旁悄悄的说：
「你救我的样子，真的很帅。」
不等墨语凡反应，她便迈着小脚离开了，只留下满脸通红的墨语凡在原地。
几天後，墨语凡、涂方、言侯三人相约在灵师协会，准备去回报任务。
原先派去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参与就结束了，武家那两人的出现，纯粹是因为亡灵si地的波动太大，这才紧急派出那两人前往，而原先的队员只好改成被强迫参加的涂方与言侯。
就在走到柜台的路上，墨语凡看见了原先那两人，於是便走上前去。
「让你们白跑一趟很抱歉，这灵石算是我补偿你们的。」
墨语凡给两人一人一块灵石，以表自己的歉意。
「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但也提醒你们一句，小心武家的人，听说武家主把亡灵si地的那只妖犬收为灵兽了，听说你们得罪过那只妖犬，小心到时被报复。」白来的钱哪可能不要，但说到底也是他们两人速度太慢，这才让其他无辜的人卷入，白拿多少有些愧疚，这才提供了一项情报。
「灵兽？这六阶的冠名妖兽不过是被收养，就从妖兽变灵兽了？」墨语凡实在难以置信，这世道到底什麽是正？什麽是邪？
感叹没多久，三人便来到柜台回报了任务。
「十五块灵石。」听到报酬时，三人多少有些感慨，尤其是墨语凡，半条命都搭进去了，报酬平分後也不过两场九阶任务的报酬罢了。
但三人也清楚，毕竟最後解决那亡灵si地的，是武家主与武蛮两人，主要报酬由这两人取得倒也不奇怪。
「目前演讲厅正在举行演讲，三位有兴趣参加吗？」柜台小姐问着。
「是谁在演讲？」涂方回问。
「武凝儿小姐。」柜台小姐回应。
「我要去。」墨语凡率先开口。
「那麻烦缴交报名费一颗灵石哦。」这时的柜台小姐笑得合不拢嘴。
「这这麽贵？」正当涂方犹豫时，墨语凡已经掏出一颗灵石交给小姐了。
「你唉，算了，舍命陪君子吧。」涂方与言侯也各交了一颗灵石的报名费。
演讲厅在灵师协会的五楼，三人乘坐一旁的电梯上楼，这也是少有机会上楼的机会，因为多数的情况只要在这一楼处理就行。
三人来到演讲厅，这场演讲已经迈入尾声，看了看旁边的告示，这才知道原先报名费是五颗灵石，就是因为剩那五分之一的时间了，所以才特别允许缴纳对应数额即可。
「真的好像。」墨语凡自语。
很快的，演讲结束了，武凝儿下台与大家互动，这次的主题是使用灵力作为医疗用途，倒也符合她院长的身分。
就这麽互动着，等到武凝儿走到墨语凡他们三人面前时，竟也是愣住了。
「好像。」这是武凝儿对墨语凡说的话。
就在三人疑惑时，武凝儿又开口了。
「你叫什麽名字？」
「墨语凡。」
「墨语凡墨语凡墨难道是他。」
未等他们反应，武凝儿又开口了：
「你父母叫什麽名字？」
武凝儿隐隐释出威压，虽然微弱，但也让气氛凝重许多。
「我爸叫墨逍遥，我妈叫灵儿。」
「灵儿？姓什麽？」
「墨，听说是冠夫姓。」
「这唉，没想到你竟然这麽决绝。」
武凝儿语气感伤，彷佛陷入过往的回忆般。
「院长，您认识我父母吗？」
「跟我来吧，去休息室讲，这里人太多。」
等散场後，三人被武院长带去休息室，沿路上墨语凡心情忐忑，从父母过世以来，除了听爷爷稍微提及过外，从来没听人讲过自己父母的事情，甚至连那场车祸都有些疑点重重，但一直无从下手，直到遇见武凝儿，一个面容与母亲极其相似的人，这命运的齿轮，又好像开始转动了。
「我叫武凝儿，语凡，你觉得我跟你母亲有什麽相似之处吗？」
武院长率先开口。
「这我觉得院长除了名字跟我母亲类似外，连长相都非常像，虽然近看时会有些微差距，但跟我记忆中母亲的样子几乎一样。」
听到这段话时，院长露出欣慰且温暖的笑容。
「那是自然，你母亲本名叫武灵儿，是我的双胞胎姊姊，二十几年前因为家族内部发生了点事，她便选择离家出走，从此消失在我们视野。」
「什麽？」这段话惊的三人不自觉的张大嘴巴。
「不只如此，她还是我们武家器灵师中最有天赋与才能的人，若她没离开，这家主位置也不可能被我那愚蠢的大哥当上。」
这内容属实劲爆了些，没想到墨语凡的妈妈竟然也是三大家族之一，甚至原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人。
「这消息你们知道就好了，可千万不能被我大哥发现，不然怕你们会有危险。」
怕有危险这话实际上是对墨语凡说的，其余两人各有大家族坐镇，可墨语凡呢？墨家不过是个走向没落的家族罢了，就连为何没被逐出三大家族之列，大家也众说纷纭。
「那为什麽要让不相g的我们两个知道。」涂方开口。
「有些真相总归需要有人知道，绝不可被抹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你们这代年轻人是最璀璨的一代，能在这年纪时从亡灵si地活着出来的，你们也是百年来独一份了。」
「是。」三人虽然有些欢喜，但也备感压力。
「我只知道我哥，武子孟当时是为了找一本书，後来才与我姐闹翻了，至於那本书叫什麽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纵然涂方跟言侯一头雾水，但墨语凡似乎知道，或许武家主要找的，便是小时候爷爷给自己看过的那本书。
书中的一招灵现让瑶画吃惊，配合字灵根本拥有无限潜力，但那只是书中一小部分的内容罢了。
墨语凡顿时感到不妙，在亡灵si地时，他曾经用这招对付过夜牙，如今夜牙被武家主收为灵兽，那这秘密迟早会被发现。
「感谢院长，让我还有机会了解到父母的事。」
「之後若有需要协助的，再跟我讲吧，我碍於身份不方便露面，我会让我儿子武蛮去帮忙的。」
众人原以为武蛮是武家主的儿子，没想到竟然是院长的小孩。
「多谢院长。」三人告辞离去，只留下原地怅然若失的武凝儿。
「师兄，你跟姐姐的儿子真的与你当年那模样好像。」武凝儿陷入回忆，有些事，就让他过去吧，毕竟错过的，永远回不来了。
下楼时，墨语凡总觉得，好像所有事都在针对墨家，都在针对字灵师，难道墨家的没落其实另有隐情？难道父母的那场车祸其实是人为造成的？
三人离开休息室後并不是直接离开灵师协会，而是走到柜台处随便接下了一个讨伐九阶妖兽的任务。
是气愤？是不甘？还是想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或许三人各有想法，但总归目标一致。
「痛痛痛痛。」墨语凡从床上起来，整个身t腰酸背痛的。
「凭着冲动，一鼓作气解决了九阶妖兽，果然还是勉强了些。」
昨天三人一接下任务後便马上赶去目的地，就在看到妖兽时，三人一开始就用能力无止境轰炸九阶妖兽，那妖兽可能连三人模样都没看清就si了。
突然，墨语凡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涂方打来的。
「九阶任务走起！」电话那头慷慨激昂，可这头的人还在捶着腰腿。
就这样，一组疯狂小队在灵师协会中出了名，短短一周内便解决五个九阶任务，听说下周要挑战八阶了。
「我们总算能轻松的应付九阶妖兽了，下周开始我们往八阶迈进。」涂方双眼充满斗志，言侯不发一语，墨语凡则是翻了大大的白眼。
「协会的手册不是有说，正常情况下，建议每处理一次九阶任务至少得休养半个月後再出动，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让身t恢复。」
「没错，但他不是说了，正常情况，现在我们遇到的情况就很不正常，尤其是你，墨语凡，盯上你的可是三大家族之一的武家。」
这句话说的没错，现在哪怕多增长一点实力与累积名望，就能减少一分武家主下手的机率。
「不然我们拜托一下武院长，让武蛮带我们去一趟七阶任务。」
见其他两人沉默不语，涂方接着说：
「我们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人面鸟的新人了，如今我们对付八阶妖兽也只是时间问题，唯有七阶还没尝试过。」
其实这话不无道理，自从亡灵si地後，墨语凡觉得自身灵力上限提升很多，使用字灵时耗费的灵力也减少了，这就是实战带来的提升与成长。
这也是那时灵力暴走的回报，强行冲破灵力上限。
七阶任务只要有一个完成过六阶以上任务的人入队，就可以免去协助者，而武蛮正好就是那个完成过六阶任务的人。
时间定在五天後，众人约定在目的地集合。
原本想要好好休息的墨语凡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从来没看过的号码。
「您好，我是墨语凡，请问您是？」墨语凡接起电话。
「哈哈哈，这麽郑重好不习惯，咳咳，您好，我是瑶画，请问您现在方便讲电话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从甜美转成端庄，但总归还是熟悉的那个声音。
「瑶画？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我快到你们家附近的那座公园了，你快过来。」
「蛤？什麽鬼。」
「嘟嘟嘟」通话结束，墨语凡根本ga0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但还是赶紧换好衣服出发。
「我出门一下哦。」
房内的人没有回应，说起来，墨语凡也觉得自己最近陪爷爷的时间少了好多。
「晚上陪爷爷吃晚餐吧。」其实墨语凡也想找个机会好好跟爷爷聊一下，关於母亲的身世问题，以及那本特别的书籍。
没多久，墨语凡来到公园，看到不远处的瑶画。
「你好慢哦，怎麽忍心让我这美少nv在太yan底下晒呢。」
没想到刚见面，瑶画便主动发起攻势，怎麽办呢？墨语凡不断思考，突然想到一件事。
「抱歉啦，小白，我也担心你被晒一晒会变小黑。」
这麽一句话，让瑶画瞪大了双眼。
「谁告诉你的！可恶，一定是芯璇那家伙！每次都是他在那边偷笑。」
显然，墨语凡的反击成功了。
「对了，还有你，以後不准叫我那个称号！」
「咦？」
「再敢叫一次，嘿嘿，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心狠手辣，我还辣手摧花勒。当然，墨语凡并没有把这一句说出来，只是在心中念叨着。
「好啦，讲正事，你应该知道我的身分吧？」
「身分？小白吗？」
果然人不作si就不会si，瑶画伸出自己的右手，狠狠捏了墨语凡一下。
「啊！痛痛痛！」
「还敢再一次吗？」
「不敢不敢。」
「我是si灵师，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我也查过，你根本没在灵师协会登记。」
三人曾经在协会内调查过瑶画的身份，可根本没出现任何资料，连相关的人都没有。
「那是当然，我真实身分被发现可不得了。」
「那你为什麽那时要跑来参与亡灵si地的净化？」
墨语凡追问着，她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怎麽会大张旗鼓地跑来这麽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可就会暴露身分，虽然现实是她已经身分暴露了，只是好在没有其他外人知道。
「因为我在查一件事。」
「什麽事？」
「我爸si亡的原因。」
这句话一出，似乎触动到墨语凡的内心。
「那怎麽会查到这里来？」
「因为当年，我爸就是在调查你们墨家时失踪的，等到我跟我妈被通知时，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遗t。」
「这」
「我母亲也是心伤成疾，去年过世了。」
墨语凡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心疼眼前这nv生，哪怕亲人离世，还能如此坚强，顶着一个如同炸弹的身分活下去。
「前几年，我打听到消息，才知道墨家在这个村里，也就是那一天遇到你。」
那时的回忆仍历历在目，仿佛刚过去不久。
「你也知道了我的能力，我是si灵师，我能跟si去的灵魂g0u通，所以那天你明明告知我不要靠近乱葬岗，我还是过去了，因为我能跟地下的si灵、枯骨g0u通。」
原来，一切突然都能解释通了，为什麽那天过後，村里传出屍骨被野犬挖出，其实是被瑶画的能力招唤出来的，而他那天能知道墨语凡的姓氏，也是靠着si灵的情报知晓。
不只如此，所谓的妖兽其实只会对蕴含灵力的人有兴趣，所以一般村民经过时，那群被感染的妖犬不会吠叫，也不会攻击，但一遇到瑶画时，牠们就像疯了一样的追着跑。
「而我那天，在亡灵si地，发现了一个线索，非常重大的线索。」
「线索？」墨语凡记得，那天瑶画并未单独离开，也没有特别去翻看些什麽，哪来什麽线索？除了有一件事好像让他震惊了一下，等等难道？
「灵现，墨语凡，我郑重地问你，你为什麽会我们家的能力？你到底是谁？」
这段话实在让墨语凡反应不过来，什麽意思？什麽他们家的能力？他们家是si灵师，难道这灵现是si灵师的特有能力吗？
或许是看到墨语凡的疑惑，瑶画从带来的小包包中，拿出了一张卷轴。
卷轴打开後，是一幅美丽的水墨画，画中有着壮丽的山景，正中央还有一只姿态凶猛的老虎。
只见瑶画催动自身灵力，画中的老虎泛起亮光，接着一只虎爪从画中伸出，差一点就抓伤了墨语凡，随後是第二只爪子，再来是凶猛的虎头，一声低吼声传出，身t也慢慢穿过画作，直到最後，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横挡在墨语凡与瑶画中间。
「这是？」墨语凡看向那张卷轴，没想到画中那只老虎竟然还在，并未消失。
「灵现，便是让不存在於世的事物，藉由灵力现世，但这不像字灵般，要消耗绘制的载具，灵现最大的优势在於，使用过的事物不会消逝，甚至可以收回後再次使用。」
随着瑶画语毕，那只老虎将爪子伸向卷轴，出乎意料的是，卷轴并未被破坏，而是像x1收了一般，把老虎x1进卷轴内。
「这不会是si灵师的能力吧。」
「自然不是。」
「那你到底是？」
「你先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你解释清楚後，我再跟你说。」
一改以往的态度，瑶画这次语气坚决严肃，眼神中更是带着少有的凶恶。
「这是从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一本书中得知的。」
「一本书？」
「对，但我也只是小时候看过罢了，灵现也是我凭藉记忆想起的内容，最後靠着实验与0索，这才成功的。」
「凭藉记忆，仅靠实验跟0索？」这句话瑶画实在无法相信，她印象中的灵现，除了依靠血脉传承外，还得有人在旁协助、指导，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完全掌握的一招，可墨语凡却说，实验？0索？
「唉，如果那人不是你，我实在是无法相信。」那日，墨语凡用尽灵力救了自己一命，若不是如此，瑶画根本不可能相信这荒诞的话语。
「对不起。」墨语凡不知道怎麽地，默默的说了这句。
「没什麽，好啦，我该重新介绍我自己了。」
「恩。」
「你可知灵师协会过去是由几个家族创立的吗？」
这段历史墨语凡倒有印象，虽然加入的时间较晚，但也是听别人提及一二。
「四个家族。」
「没错，但你知道是哪四个家族吗？」
这句话倒让墨语凡迟疑了一下。
「三大家族与除灵师家族。」
这四个家族可是灵师中的顶流，虽然墨家早已没落就是了，能不能担负这三大家族的行列犹未可知。
「那为什麽不要合称为四大家族？而是说三大家族与除灵师家族？」
「这」这话倒是突破盲点，世人总说三大家族，但明明除灵师所在的涂家也是庞然大物，为何不合并称为四大家族？过去墨语凡也曾想过，後来想说是因为x质的缘故，三大家族是化灵，涂家则是除灵，但显然，或许另有隐情。
「其实世间本来就有四大家族。」
「什麽？」
「以言化灵的言灵师、以器载灵的器灵师、以字御灵的字灵师，以及以画现灵的画灵师。」
「画灵师？」
「字灵师可以将文字化灵，难道没想过，也有人可以以画为载t化灵吗？」
说实话，要说没想过是不可能的，但一幅画要花费的时间b写字久太多了，难道花那麽久时间画一副画，一场战斗就得以画化灵，浪费这麽久的心血吗？
这想法才刚浮现，墨语凡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难怪需要灵现这技巧！」
「没错，灵现是专属於画灵师的技巧能力，一般灵师哪怕学了也没用，因为他们不具备将笔墨化灵的能力。」
「唯独字灵师，只有字灵师有办法利用到这能力。」墨语凡自己说出口都惊讶无b，难道瑶画父亲的si亡跟自己父母，或者爷爷有关？当初的真相到底是什麽？那场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对，所以我才会怀疑你，但看来你也不清楚，不知者无罪，我也没什麽好怪你的。」瑶画语气释然，或许这样也好，万一墨语凡真的知晓什麽幕後，那时自己的心，或许真的会沉重无b。
「我父亲是si灵师，母亲是画灵师，我则是继承了母亲的姓氏，也是画灵师家族的姓氏，白，所以我的全名叫」
「白瑶画。」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
瑶画笑了，是因为默契，是因为释然，也是因为自己似乎离真相更近了。
「听说你父母的si亡也另有隐情，或许我们两人可以一起追查真相。」
瑶画此时笑的像个小孩，那麽纯真的笑容，即便心中或许早已伤痕累累，但依然愿意把欢乐分享给大家。
「好，我接受。」墨语凡毫不犹豫。
两人在公园旁聊了半天，主要是各自讲着自己对於家里人的印象，讲着之前的一些经历，两人有着相似的过往，也有着相同的目标，从小时候聊到长大，也各自分享了关於灵师的看法与特se等。
不知不觉，已然傍晚，原先聊得正开心，肚子倒不觉得饿，现在话题讲得差不多了，饥饿感顿时涌了上来。
「要不要来我家吃个晚餐再走？我等等送你回去。」墨语凡反sx开口。
「不用啦，我自己有准备好晚餐的份，改天再去拜访。」
「好。」
「也不用送我，我堂堂四大家族之一，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这也不是唬烂，刚刚聊到画灵师时，瑶画还取出一张画满百兽的图画，从中唤出七、八只野兽。
你一个人就能开动物园了。墨语凡当时还这麽回她。
「好，那你路上小心。」
「恩。」
墨语凡最多就是陪着瑶画等公车，等到瑶画上车後这才回头离去。
不知道为什麽，今天走在这条路上，总觉得心情异常平静，很多事情沉淀下来，很多想法得到解答。
「爷爷，我回来了。」
「好，那我开始煮晚餐了。」
爷爷总是这样，每次总会等到墨语凡到家时才会开始煮饭煮菜，就是想让自己孙子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餐桌上，墨语凡在这沉默的氛围下开口了：
「爷爷，为什麽妈妈那边的人从来不跟我们联络？」
又一次的问题，但每次总会被敷衍带过。
「看来你还是查到了，是吗？」
「嗯。」
这是梗在墨语凡心头的刺，爷孙俩这十几年的艰辛，却得不到妈妈那边人的一丝问候，墨语凡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谅解，可现在，他才算是知道原因了。
「你妈妈是离家出走的，是为了你爸爸才离开原本家族的。」
「为什麽？我们不都是几大家族之一吗？」
墨语凡差点讲出是四大家族，但现在严格意义上，只能算三个，若是不小心讲出口，也难以预料会发生什麽事。
「几大家族间不可随意通婚、联姻，尤其是与我们墨家，我们被严令禁止与其他大家族通婚。」
「为什麽？」
墨语凡难以理解，墨家虽被归为三大家族之一，但实力跟能力上说实在的，根本配不上这麽大的名号，难道只是因为前人一同创立了灵师协会才得到这份荣誉的吗？
「因为一本书，或者说一本笔记。」
这也是墨语凡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书？笔记？」
「是呀，墨家的殊荣与其有着密切关联。」
「是我小时候看过的那本吗？」
墨语凡之所以学会灵现，就是依靠那时的记忆。
「你还记得？」爷爷似乎有些讶异。
「嗯，我还记得里面有一招灵现的招式，後面我也学会了。」
「这这」爷爷明显有些支支吾吾。
「放心，还没有人知道。」这句话多少有些说谎，但没办法，为了打消爷爷的担忧，只能用点小谎言。
这话说出口，爷爷明显松了口气。
「唉，你果然是我们墨家历代最强的字灵师呀。」
没有多说，爷爷放下手中的碗筷，缓慢的走回房间。
「爷爷，那本书现在放在哪？」墨语凡最後问。
「忘了，老头子我忘了太多太多东西了。」
房门阖上，只剩墨语凡一人对着一桌的饭菜无从下口。
夜晚，墨语凡躺在床上，不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爷爷太反常了，瑶画说的事也颠覆了我的认知，那场事故或许真的不是意外，现在我到底该怎麽办？」墨语凡的大脑快要负荷不了这些庞大的资讯量。
他伸出左手，手心上还有一条浅浅的伤疤，这是那时为了x1引夜牙才划伤的。
看了看伤口後，墨语凡轻声喊着：「现」
一本简陋的书籍顿时浮现在墨语凡手上。
「不凡者：灵师篇，原本只是我把脑中那些奇思妙想写成一本，顺道纪录一下不凡者与灵师，希望里的男主角可以经过历练，逆天改命，原本也是对我自己的期望，但现在却显得太过嚣张、不自量力了。」
那日，这本书籍上沾染了墨语凡的鲜血，使得他可以自由c控这本书，甚至可以把它纳於t内，等到有需要时再拿出来。
「这样不只方便，倒也帅多了，不然跟敌人厮杀到一半，还得从包包或k子掏出一本书来，怎麽想都很好笑。」
明明越来越靠近真相了，但谜团却越来越多，墨语凡觉得自己整个头脑发热，显然运转过度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渐渐的，他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一个人孤身走在一道山谷内，远处是一道磅礡无b的瀑布，瀑布旁则立有三道石碑。
「父墨逍遥之墓」
「母武灵儿之墓」
「祖墨之墓」
最後那块石碑写的并不完整，等到墨语凡反应过来时，才注意到这不是石碑，而是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