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精
靳柯屿从小就黏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跟她呆在一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起睡觉,所以那时两人都还没有分房睡的这个习惯。
但自从靳柯屿上了初中,她就发现他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b如他睡觉的时候下半身总是无意识地往她身上蹭身t也远没有小时候抱着柔软甚至还y邦邦的,还总是被他的骨头给硌的生疼,清晨睡醒时pgu上还顶着一根又粗又热的东西,粗重的呼x1声也吵得她睡不着觉。
这时候面secha0红的靳柯屿还会难耐的跟她闹着说:“姐姐我好热也好难受。”
上过生物课的靳柯絮当然知道这是青春期男x的正常生理反应,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弟弟解释,只能00他的头表示安慰,可不合时宜的触0只会让刚刚长大的男孩面se更加cha0红。
于是在一个平静的夜晚,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在梦里梦到了在这十几年里都不曾涉世的领域:一具身t构造与自己截然不同的nvx0t。
视觉的冲击让肾上腺素急速飙升以至于往后那么多年这些画面还是印刻在了靳柯屿的脑子里。
可以被一手抓满的rr0u,香饶的长发披散及腰,小腹延伸的三角地带,纤细均匀的大小腿,靳柯屿看不清她的脸,可眨眼间的功夫挺翘的rt0u就被压在了男孩的x膛间细微摩擦。
他想伸手推开却发现手腕和掌心都缠满了发丝,大腿环绕小腿交缠肌肤相贴,靳柯屿早已泄了力,sichu被她的毛发扎的生疼,但身t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痒,他开始乱蹭但却找不到发泄口,终于有只手抓住了他的生殖器往她的下t塞去,进去的那一刻他便被含出了一身冷汗,本能的向前顶可下一秒便s了出来。
眼睛也是从s出来的那一刻睁开的,sh润的k裆让他有些不安,他连忙下了床打开了灯往床上看去,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姐姐baeng的大腿上全是他刚刚s出来的jgye,白灼的yet还顺着大腿往下流着,靳柯屿慌乱的ch0u了两张纸巾伸手往那里擦去。
“怎么了柯屿?”漆黑的环境突然变得明亮靳柯絮被动静声吵醒。
“姐姐我……”靳柯屿无措的抬头看着她,俨然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这时的靳柯絮也感觉了不对劲,顺着大腿上的sh意看了过去顿时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醒来就变成这样了”靳柯屿焦急的说道:‘对不起姐姐……”
这么一说靳柯絮便懂了,弟弟还小不懂事,怕他会因此害怕她先安抚好他的情绪:“没关系别害怕,你先去浴室把你k子给清理了,这里我自己擦擦就好了。”
姐弟俩都在慢慢长大,身t结构也走上了两个极端,靳柯絮看着手上的yet和被jgye浸sh的纸巾也意识到两人应该避嫌了。
组织了几天的语言之后,靳柯絮终于在放学回家的某一天向身旁并肩走在一排的靳柯屿开口:“柯屿,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能再一起睡了,从今天开始你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吧,床单什么的等晚上回家我帮你收拾一下。”
靳柯絮说完之后便没敢抬头看他继续埋头向前大步走着,不出所料,刚迈开步子就被靳柯屿抓住手腕扯了回来,脸se极其不好的靳柯屿朝她开口道:“那又怎么了?谁规定的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睡了。”
“这不是规不规定的问题,而是这样做不太合……”
“我觉得合适得很!”靳柯屿打断她的话又上前两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我发誓!”
“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靳柯絮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她放软语气的劝道:“柯屿,男nv有别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啊,那总不能等到我们以后各自成家立业了也要睡在一起吧,这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什么成家立业?你是我姐你要跟谁成家立业啊?”无名的怒火攻心靳柯屿一点便炸了:“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便气势冲冲的走了。
靳柯絮有些头疼,但其他事她都愿意妥协唯独这件事。
等到她回了家,靳柯屿已经早早的在她房间里写起了作业,一副鸠占鹊巢的样子。靳柯絮没理他,抱了一床被子就要往他的房间里去。
“你抱着被子g什么去?”靳柯屿叫住她。
“明知故问”她回。
被子被丢在床上靳柯絮三两下便给铺好了,而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靳柯屿跑过来憋屈着嘴一把又给她掀乱了,靳柯絮只当他还在闹脾气又伸手给它弄平整,结果他还变本加厉抱着被子扔在了门外。
“我说了我不同意!”
“等下你自己把它捡回来,不然晚上就没得盖了。”她说完又转头套起了枕套。
“你别套我不要跟你分开睡!”
“那你自己套!”靳柯絮也有点生气了:“不分房睡以后就别叫我姐。”她回了房间将他的作业扔了出去反手锁了屋门。
这还是靳柯絮。忙的他都无暇顾忌我们基层教编升迁的事了。”
王茂的话说的意有所指,靳柯屿在心里掂量了掂量然后才缓缓道:“我爷爷平时不怎么把工作上的事带回家里说,他怕影响我们学习,不过我可以帮您问问这事,升迁的程序确实有点繁琐,李校长这段时间可能确实有点忙所以ch0u不出空来办这事。”
靳柯屿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小辈,长辈工作上的事他不能cha手,王茂身为老师,作为学生靳柯屿看着师生情分可以帮忙提一嘴,但也仅仅只是提上那么一句,多的没有,人有价值才能有交换,靳柯屿不会做那个什么都帮的“好人脉。”
王茂自然是听出来了靳柯屿想表达出来的意思,他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道:“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没有,不麻烦。”靳柯屿笑着摇了摇头。茂客气了两声就转身走了。
所谓家长会,就是家长与家长老师与老师之间的较量。班级里出了个优秀的学生,王茂当然要借此来涨涨年终奖。
王茂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靳国坤的手机上。
“儿子,你班主任都跟我说了你这次成绩不错,我告诉你爷爷了,刚好那天你爷爷也去你学校视察,稿子我懒得写你写一下,准备的好点,说不定他一高兴,我账上就又多了几个零,哈哈哈!”
这笑声让他有点反胃,靳柯屿一把给电话挂了,手机被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磕碰声。
“是他?”靳柯絮看着他不太好的脸se问道。
靳柯屿点了点头,道:“还是家长会的事,这次爷爷也在。”
“那就是说他必须要去了?”
“算是,到时候我找两篇稿给他发过去,让他都给念了。”
“好”
小时候,靳国坤从来都没有去给他们姐弟俩开过家长会,次次说次次缺席,有时候提醒他注意时间,还被他狠狠臭骂一顿,现在慢慢长大了,他们也养成了一听学校要开家长会就编理由拒绝的习惯,实在推不掉了,靳柯屿就雇人来,算来算去,这还是第一次有“真的”家长来给他们开会。
但两人都不希望他来。愁绪爬满了靳柯絮的脸,她看着面前的一等奖证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次是她运气好,上个月ch0u空参加的作文大赛侥幸拿了个第一,颁了证书领了奖也算是小成就,学期底,正是各班老师争奇斗yan抢钱的时候,班主任自然也是想搜集班里优秀的同学来作为她工作的证明,知道她跟靳柯屿是姐弟,便y是要求靳柯絮让她家长分享完靳柯屿的教育经验后顺便带上她,美名其曰说是跟全校同学分享怎么培养孩子的作文素养。
靳柯絮不会拒绝人,就y着头皮答应了。
网上这种发言稿一抓一大把,靳柯屿随意找了两篇,又把靳柯絮的那篇修改了一下一并给靳国坤发了过去,还附加了一段话:“到时候这两篇都念,第一篇是我姐的,第二篇是我的。”随后便闭了手机。
靳柯絮还在盯着证书发呆,靳柯屿看过去于是问道:“这次作文的主题围绕的是什么啊,拿了奖真的很厉害。”
房间静默了两分钟
随后靳柯絮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童年。”
……
周五那天学校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学校安保正在组织它们停放。
“人真多啊。”向北惊讶的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他撞了撞旁边坐着的靳柯屿,问道:
“哎,今天真是你那不靠谱的爹来给你开家长会啊?”
“嗯。”靳柯屿点头。
“啧啧,你那超雄老爹这点风头也要抢啊。”向北撇撇嘴:“我妈都跟我说了,主要是今天靳
爷爷也要来,估计他巴不得赶紧来跟靳爷爷展示展示他有多会教育孩子呢吧。”
“狗屎。”靳柯屿不冷不淡的说,向北爆笑出声。
一些家长已经顺着地图找到了班级,三三两两正在教室门口等待,虽然学校内部的停车场不让外人使用但大门口乱停乱放的轿车也已经经过指挥摆在了正确的位置上,校门口的大路被清空还被放上了一排排的路障,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似的。
果不其然,车轮划过墨黑se的透水砖发出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三辆奥迪车排成一排被冠上重复的单号数字车牌,其中中间的那辆最为显眼,a结尾的省标清一se的八,低调却尽显奢华,周围路过的车辆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这些统一的漆黑车壳但手握着的方向盘却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领头车的驾驶位拐进校门摇下车窗朝着保安亭点了下头,随即挡车杆升高一行车顺利进校,李保领及其主要人员已经站在那里等了许久,x1引了许多家长学生的目光,不少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谁来了啊,这么大阵仗。”
“上面领导吧,谁家领导下来阵仗不大?”
“我们交的学杂费李保领最好没贪w,不然查si他。”
“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只是做做样子呢。”
“车牌牛b。”
“听说是靳柯屿他家的。”
“我去,高二那个惨绝人寰的帅哥啊,他不是还有个姐姐?听说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清楚啊,我只认识他,没听说过他姐。”
“无人在意,反正肯定没靳柯屿成绩好。”
……
“哎哎,那是靳爷爷的车吗?”向北使劲拍着靳柯屿的肩膀:“你快下去快快快!”
靳柯屿手中的笔“滋啦”一声画出了老长一道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我改名叫《血缘线》啦!!!如果大家喜欢的这篇文的话多对留言
他顺着向北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瞄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他放下笔起身下了楼。
“久等了。”靳庆荣振振有词的从中间的那辆车屈身下车,车里同行的还有一位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
“没有没有,靳老久仰大名啊,我们一定配合工作。”李保领小跑来到车前,一手扶着靳庆荣推开的车门一手挡着车顶。
靳庆荣哈哈笑了两声,道:“李校长,可不是我要来工作,我只是陪着蒋书记来采采这市重点高中的光,不然往日这个点我还在家里喝茶呢。”
李保领也跟着笑了两声道:“哎呦靳老就别打趣我了,今天就当我李某欠您一顿茶,我这几天刚托朋友买了点特级h山毛峰,改天我一定拿去给您尝尝鲜。”
靳庆荣的笑还挂在脸上:“我这无功不受禄啊。”
“哪里的话,我这市重点的头衔都是因为我这里的学生优秀,我听说令孙也在这里上学次次成绩第一可为我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呢。这不还是归功于您老教育有方啊。”
“谬赞谬赞。”
靳柯屿下了楼就看见两队人面对面站着,他迈步走到了靳庆荣身边低头打招呼:“爷爷。”
等到靳庆荣嗯了声,他才抬头依次向身后的长辈问好。
“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蒋卫看着这两年突然拔高的少年惊叹道:“跟你爷爷简直如出一辙。”
“还好蒋叔,主要是因为好久没见了。”
“那有空多来家里坐坐,顺便教教蒋明怎么学习,那臭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玩。”
靳柯屿低头笑了笑,言语里满是客气:“好,等您有空了我一定去走走。”
“我听说你最近得了奖,你爸还要来给你开家长会?”蒋卫说:“你爸可是个大忙人啊。”
这声“大忙人”怎么听也不像是好话,他笑了两声之后道:“是给我和我姐开,我姐b赛拿了奖,他刚好有空。”
“你姐?”蒋卫倒是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姐姐。
“对,叫靳柯絮,今年读高三。”
不过认不认识也无所谓,不认识代表不重要这也不影响蒋卫表面说好听话:“基因真不错啊,姐弟俩成绩都那么好。”
靳柯屿谦虚道:“还好。”
……
“柯絮,你爸真来开会啊”王昭有点子好奇,虽然知道她是单亲家庭这方面确实不太方便,但高中三年下来,王昭身为靳柯絮的朋友多少感受出来他爸不是个称职的家长,至少每次学校组织开家长会人从来不来,现在突然说要作为靳柯絮的家长发表教育感言,王昭还蛮稀奇的,一个连孩子家长会都不开的人还能有什么教育经验?
“我爸不来我这儿,去我弟那里。”靳柯絮站在门口看着即将要坐满的教室,开口道。
王昭不解,语气中颇有点打抱不平的意味:“为什么啊,你爸不知道他有两个孩子吗,演讲稿他一个人也要读两份啊。”
“嗯,柯屿给他了两份稿。”靳柯絮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人的嘴脸,心里不适:“我本身也不想他来我这里,我弟b我强,去他那里更好。”至少她知道靳柯屿在靳国坤那里吃不上亏。
学校广播cha线,年级主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那是家长会的开场白。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王昭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
“柯屿,你爸什么时候来?现在他已经迟到了。”知道他今天也要来学校,还要老子等儿子靳庆荣平时不展露情绪的脸此刻生出了几分不满:“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到!”
“好。”靳柯屿掏出手机,刚拨过去那边没响几声就被挂断了,他交代:“挂了,应该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声传入众人的耳际,发动机引擎声更是为前方开辟了一条道,前面车辆纷纷避让,与之前车队的低调不同,这辆跑车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似的,像只被拔毛的公j,横冲直撞的冲进学校。
那辆跑车就大大咧咧停在了大门口,一众领导的跟前,等到靳庆荣看清驾驶座上的人是谁后,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国坤这么着急跟我们打招呼?”跟靳庆荣同行的张领导调侃道,仅仅一句话就让靳庆荣脸面尽失。
真是他的好儿子啊,自己为人处世低调谨慎出行也只是标配一辆小小的奥迪,私下怎么样他都不管,结果当着里面领导的面开这么高调的车,言行举止没有丝毫的礼节,这不正正好好的打他靳庆荣的脸吗?是不想让他在政界混了吗?
靳柯屿也一同皱眉,打圆场道:“我爸第一次来学校可能找不到停车场了,我去看看。”他看了一眼靳庆荣,随后迈着步伐朝那边走过去了。
靳庆荣也是在那一刻脸se渐缓。
靳柯屿走过去朝窗户里边的人提醒道:“你这样停不合适,停到里面的停车场吧。”
靳国坤顶着个黑眼圈不耐道:“要保安g什么用的,来个人让他去停!”
“是你爸让你停到那边的,他今天心情有点不好。”靳柯屿懒得跟他这么没脑子的人扯那么多,蠢得跟个被开水烫过的猪似的小脑估计都被烫萎缩了,搬出来靳庆荣他自然会照做,于是说完不再做多余的停留转身就走了。
检查过程牵扯税务财会问题,靳柯屿知道自己的身份跟着不合适,见一行人准备要去行政楼,于是他简单的做个了道别:“那爷爷叔叔,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我爸,到时候他过来我直接带他去教室。”
靳庆荣现在正好不想见靳国坤便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这儿大概没一会儿就结束了,之后还有个饭局你把人送到后先别着急开那家长会在大门口等着我你跟我一起去”
“知道了。”
靳国坤火急火燎赶到时一行人已经走了只剩下靳柯屿站在原来的地方。
“妈的!”靳国坤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一时间脾气都压不住了:“他们人呢?不知道还有个人在吗!?”
“不知道。”靳柯屿见人来了就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对于他的怒火也是置之不理
“你都g什么吃的见你爷爷走了你就不能拦着点吗?”
“领导不可能只等你一个人。你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老头子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找他就是在撞他枪口。”靳柯屿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平静地说。
知道了是自己理亏靳国坤再生气也没处泻火了,昨晚点了两个j玩的有点晚今早起的时候也错过了五个闹钟。
听后面的人骂了一路靳柯屿也算是顺利给人带到了教室,广播正在念着优秀名单班里面人也已经坐满,大家都在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柯屿爸爸?”王茂最先反应过来走到跟前想和靳国坤握个手,靳国坤瞥了他一眼问道:“我坐哪儿?”
王茂讪讪的收回了手,道:“咱们先别着急着坐,你先去趟广播站,等名单念完各班安排发完奖状,就该轮到家长演讲这个环节了。”
靳国坤一听刚熄的火又燃起来了:“怎么不早说直接去广播站,这么热的天还要让我白跑一趟。”
没想到靳柯屿的爸爸如此不好相与,王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g笑两声:“距离不太远,穿一条走廊就能到。”
靳国坤甩着脸子不情不愿的走了,依旧是靳柯屿在前面带路。
广播站是学校的嗓子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哪儿传播,所以一般除了学生处的人其他同学是不让进的。现在紧闭的大门里正传出广播里念着的内容,厚厚的隔音门隔绝了大量的噪音。
“高二年纪优秀代表:李晶,陈鸽,王进丰……”
靳柯屿推门而入,声音由小变大。
他们广播站里只有一个人在,一位男生坐在那里念着手稿看见有人进来眼神示意他们坐下。
靳柯屿倒是眼熟他,学生会会长赵瑞,靳柯絮班里的而且之前两人还做过同桌。
学习好就是人太si板凡事只认规矩流程,这一点靳柯屿没少在他这碰灰。
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随后便大大咧咧的玩起了手机把靳国坤晾在了一边,广播连着线,靳国坤看着仅有的一个凳子最后还是没发作。
就这么呆了十几分钟,赵瑞念完了最后一个名字这才移开了麦克风,他闭了一下麦克风的开关键,没闭上,应该是使用时间长了线路没有闭合到位又俯身点了一下这才关闭。
“等会儿你们就可以开始开麦克风了,演讲时间要控制在十分钟以内因为梅个环节都有准确的起始时间点而且后面还有别的安排。我负责广播的流程你们不懂可以问我。”他简短的交代了几句又提醒道:“哦对了,学校网不好线路也有点老化,麦克风的开关键按一次关不上你们要再按一次。”
“明白了,谢谢。”靳柯屿按灭手机屏幕礼貌说道。
赵瑞点了点头便坐在远处整理东西去了,房间陷入寂静。
“结束之后你回老宅还是他带你出去?”靳国坤看着旁边丝毫不想搭理他的人打破了这寂静。
“带我去个饭局。”靳柯屿漫不经心的回着,手指点开了和靳柯絮的对话框。
“等我一起,我有事找老头。”靳国坤说冷笑道:“呵,每次一见你不是让你回老宅就是带你出去吃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靳柯屿是他靳庆荣的亲儿子呢。”
靳柯屿正在想发什么信息给她,暂时不想回靳国坤他那点没营养的话。想了片刻,他动手扣着键盘编辑信息:“今晚老头子叫我所以就不回家吃饭了,晚上自己回家注意安全想吃什么在外面买点。”后面紧接着是一笔转账。
对面回的得很快,是一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这一看就是开会太无聊在偷偷玩手机。靳柯屿笑了一下,盯着那个猫猫头长按点了保存。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见靳柯屿翘着二郎腿笑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靳国坤低声嘲讽道:“在老头那装的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在你亲爹面前不装装啊。”
“行啊,你想让我怎么装?”靳柯屿把手机踹进兜里站起来整了整褶皱的衣服。
“你……”
靳柯屿不耐地打断他:“老头子那边说挺长时间的,你要想去就在这儿等着,我到时候来叫你。”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车已经出库等着人上,靳庆荣就是陪各位领导去走个过场,表面账算清了那就是清了。靳柯屿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靳国坤还在那儿坐着等演讲,他瞅了眼远处一直低着头写东西的人问道:“那谁,还需要等多久?”
赵瑞看了眼表:“差不多就现在。”
“慢si了。”靳国坤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清着嗓子准备接下来的演讲,他轻咳两声打开麦克风。
烟ch0u多的嗓音传到了学校的每个角落:“亲ai的老师们同学们,我是高一六班靳柯屿的父亲,很荣幸能成为此次的家长代表……”
“这你爸?”教室里,王昭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问道。
靳柯絮点了点头,听着广播里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育儿经验,可笑又嘲讽,什么维护孩子的自尊心啊尊重孩子的想法啊。
现实却是连嘴都不能还稍微一点不如他意就要被拳打脚踢。
班主任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大家都可以学习一下靳柯絮家长的教育理念,靳柯絮同学的成绩一直不错,孩子的成功离不开家长和孩子的共同努力。”
家长们纷纷好奇的转头看向靳柯絮。不少人从进教室门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出众的nv生。
耳边还能听到有家长夸她成绩好长得好看的也有说羡慕靳国坤有一对成绩优秀的儿nv的。
真他妈讽刺啊。
手机屏幕把靳国坤的那张得意的脸照的发亮,高中都没毕业的他现在居然在这里给各位甚至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家长分享经验。他不仅有点感慨这辈子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五分钟后演讲完毕,靳国坤按了开关准备起身。
见状赵瑞叫住:“家长,还有一篇你还没念呢,是给靳柯絮同学的演讲。”
靳国坤反问:“她也是市里头第一?”
赵瑞说:“不是,这次她作文大赛拿了奖,平时成绩也不错能保持在年纪前一百名。”
“那就是一般呗。”靳国坤眉头皱的老深:“还没我儿子成绩好有什么好讲的,一个废物耽误我的时间怎么算,她给我发钱?”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靳柯絮同学虽然成绩没靳柯屿好但是以她的成绩也一样能上个好大学。”赵瑞多少有点为昔日同桌维护的意味,但更多的也是为这位家长的言论而诧异。
“你这么替她说话是喜欢她?”靳国坤的意味为很明显:“也是,脸漂亮嘛身材也不错这点随她妈,小时候经常有男的找到家门口给她送这送那。怎么你也被她g引住了也要给她送东西?”
“你要是见到她小时候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你还会喜欢她吗?现在是靳柯屿护着她所以我没再动手。”靳国坤一脸得意的样子:“不过要是你想看我可以挑靳柯屿不在家的日子。”
赵瑞这种老实人还是头一次见这种人,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靳国坤,从未吵过架的他被气的支支吾吾也只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靳柯絮人这么优秀但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家长呢!”说完便摔门出去了。
靳国坤看着被他气出去的背影得意极了,平时在自己的这个圈子里卑微惯了,凡事不敢招惹不敢得罪心中的恶无法发泄于是在面对b自己弱的人他总是要毫无忌惮的欺凌他们以此来满足自己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什么人物还敢教我怎么说话。”靳国坤踢倒了赵瑞坐过的椅子之后便双脚交叠伸在了桌子上等待着靳柯屿来找他去饭局。
靳庆荣不喜欢他但是喜欢他生的儿子啊,他不知道靳庆荣的行程但他儿子知道啊,他为了这次饭局可是不少买了烟酒下了不少血本,要是巴结上了一个领导那商场的税务问题肯定能减半一倍不止啊,他已经准备的够完美了现在只差靳柯屿了。
算盘打着打着,广播站的门被用力推开发出巨响。
赵瑞喘息着慌忙的冲了进来。
赵瑞冲进广播站,一脸慌张的疾步跑过来关了麦克风:“你麦克风没关好我们刚才的话全部被播了出去!”
……
内容被全校的人一字不漏的听去,一个人一个班一个学校的小声惊讶讨论声成吨的砸破了靳柯絮的耳膜。
“我去!有这么当爸的吗?”
“优秀的弟,家暴的爸,单亲的家庭和破碎的她。”
“可别,人还有个有钱的爷。”
“我怎么感觉她爷只重视她弟呢,刚才我看见她爷带着靳柯屿跟那群领导握手打招呼的,现在又坐车提前离校了也没想着带她。”
“重男轻nv啊我去我之前还羡慕她呢现在看还是算了。”
“她真g引人啊,这么清纯的脸不应该啊。”
“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靳柯絮现在仍然被全班的家长同学们炙热的注视着,只不过这次不是羡慕的好奇的惊yan的而是审示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
靳柯絮的身t猛的一僵,随后脑子“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众人的眼神像无数只针扎进她的毛孔也轻易的贯穿了她这几年亲手筑的心理防线,汹涌的浪水仿佛拌着靳国坤的拳脚将她淹没,直到靳柯絮被猛呛了一口才发现,这是她那时流的眼泪。
“靳柯絮同学,呃……”围绕靳柯絮的话题被戛然而止,班主任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尴尬神情。
王昭最先反应过来,她朝着班主任示意了一下搂起靳柯絮去了厕所。
她的腿有些站不起来了,一步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荆棘路上,出教室的这几步真的好漫长,直s过来的视线平铺在地板上成了她的减速带,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她想找地方把它们藏起来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遮羞布,她最后把双手藏进了口袋里。
看不见就没事了。
“我没事,昭昭。”靳柯絮说,语气平静到没有半点情绪。
“那你……”王昭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满是无法言尽的酸涩感。
“我现在就是想回家。”靳柯絮轻轻推开她的胳膊道:“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我有点想睡觉就先回去了。”
“你先等等,给你弟打电话让他送你。”王昭走不开但又放心不下她。
“他现在在忙,我可以自己回去,别担心了昭昭,你晚上回去也注意安全。”
王昭的话到底憋在了嘴边,她看着前方那个单薄的背影心头涌上了无尽的心疼。
像靳柯絮的条件,理应是张扬的明媚的甚至是骄纵的蛮横的。正如王昭第一次见她对她的第一印象。
但自从有过交集以后,王昭认识的她却是坚强的,敏感的,温柔的甚至有时会是小心翼翼的。
她会在遭到一些nv生的嫉妒孤立后反思自己的为人处世,也会在遭到男生的sao扰造谣选择淡然置之不理。
即使说到现在了她还在关心别人,王昭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脾气那么好,但今天她明白了。
因为最差劲的事她都已经经历过了,她的温柔是被痛苦打磨来的。
她就像是被烧过的陶瓷罐子,灰耙耙的泥土待在烈火灼烧的窑里被打磨被塑x被折磨,她的痛苦被火焰生生吞噬掉,最后好不容易熬过来,却又要被工匠拉过去集市上被对b被挑选,最后没有达到他们的满意于是又被他们气急败坏的摔碎。
她慢慢的一点点的拼着自己的碎片,但碎都碎过了怎么拼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那也就这样吧。
……
靳柯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打开家的大门的,三十多度的天气手心却是冰凉的。
推开门的那一刻那些幼年时的记忆仿佛如同丧尸般争先恐后的想要把她给推倒,那些殴打那些谩骂仿佛历历在目,这早已不是家,而是痛苦的寄生地。
她去厨房想做点吃的,但番茄切到一半这才想起来柯屿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于是她想把切过的番茄扔在垃圾桶里,但转身一看碎掉的番茄竟被她扔在了洗手池里,切成渣的番茄在池子里流淌着血红的汁水,看的她好反胃。鼻子里也充斥着了腥臭味儿。
“呕…”靳柯絮支撑着洗手池吐了起来,但一下午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肚子里面仅存的水。
她很痛苦,但现在却哭不出来。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但她现在又什么也做不好。
她才不是废物呢。
可是她现在连地都拖不好了,拖把在地上划拉了一下又一下,可眼前的水渍却越来越多。
应该是眼花了,她伸手抹了下眼,两行泪被抹了下来。
还好只是眼泪模糊了眼,不是她连地也拖不好了。
她还是有点用的,意识到这一点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哗啦啦的往下掉。
那些目睹她囧状的视线仿佛跟她回了家。
动了动嘴唇想张口说话嗓子眼里却呼出了冒着烟的白气,他们一个接一个挣扎着扑过来,将她的身t扒开一看,原来是里面被烫熟了。
开膛破肚的状态不好看,甚至有点丑。
后来有人给她递上针线,她低头把身t缝缝补补,抬头想道谢却看见了靳国坤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