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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年公主

 

永年公主刘甯乃曹皇后继主椒房殿后所生的嫡公主,宣帝有nv六者,她是最得宠的一个,景姮自幼与她交好,此番忘却诸事后,永年公主便常入侯邸看望她,倒愈发亲近了。

“小月亮,你可回来了。”

流苏垂幕下的主座上,刘甯跪坐多时,手中一一翻看着景姮近日瞧过的简牍,见她人入了堂中,盈然一笑便招着手,她唤的亲昵,因景姮的名与小字都取自月,也便由来了这一昵称,私下时刘甯已唤了十来年。

nv侍们小心脱了景姮的珍珠履,奉了素se足衣来为她换好,景姮才慢慢走进去,木质的地板沉香生凉,留仙裙下莲足芊芊无声无息。

“阿甯姊姊今日不用去长乐g0ng么?”

入夏后,郭太后便垂病寝殿,至今也不曾见好,g0ng中御妻世妇帝nv皆要侍疾,连退居甘泉g0ng的皇帝陛下也重回了未央g0ng,每日必至长乐g0ng奉药。

“大母g0ng中多的是人争抢侍奉,少我一人也无妨,城yan姑母也便罢了,郭九姿也在,母后偏生还……我才不稀得瞧她们那副嘴脸。”

刘甯气闷的冷哼了一声,回想起她母后对人那般低声下气,明yan的眉间俱是说不尽的厌恶,待景姮坐在了她的身侧,她便环住了景姮,满怀的纤软生香,才让她又有了笑意。

“还是来陪小月亮吧,一日不见,甚是想念呢。”

景姮被她晃的几下差些坐不住,习惯了她的揶揄,柔柔的笑里满是轻快,坠着明珠毓的玉簪松出了发间,快要掉时,刘甯伸手去重新压回了髻中,手指不曾离开,反而顺势抚上了景姮的脸颊。

“嘴怎么了?”

刘甯长景姮一岁,姿容虽不及景姮,却也有曹皇后雍容端丽的七八分,特别是一双眼睛,生的霞光danyan,安静的看着人时,眼波里都是潋滟的风靡。

她凑的近,探究的眼神微冷,景姮却急着去捂嘴,不曾看清。

“方才,方才自己咬到了,姊姊快起来些,我坐不住了。”

刘甯将重心压向了景姮,不仅不起开,反而去拉下了景姮的手,更加近的凝视着她,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这般作态,竟与方才刘烈如出一辙,直看的景姮心中不适,她才放开了她。

“怎么如此不小心,还能咬到自己。”她一笑如常,眼波甚是妖娆,侧身端了茶器将先前煮好的茶汤盛了一盏递过来,说起了别的事情,“今日皇兄们去上林苑狩猎,也不知是谁赢了,刘阿炽可来与你说过?”

她话锋转的太快,景姮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儿,不过看刘甯这般,也就渐渐安了心,接过茶盏浅呷了一口,蓦然说起刘烈,心虚的景姮没什么防备的便回了她。

“他来是来了,不过也没说输赢之事。”

景姮本就乌发雪肤面容莹白异于常人,泛起红绯时,若胭脂染就的娇妩夺目,刘甯敛回了目光,垂眸看着手中的茶器,暗暗咬牙。

也算是明白她嘴上是怎么回事了。

“阿婵当真要嫁去广yan国么?”

“嗯,君父阿母都说拖不得了。”

昏礼早就请期,三书六礼只差亲迎,刘烈如今人已在长安,不管再生何事,一月后景姮都是要出嫁的。

刘甯别有深意的看了景姮一眼,抿了抿丹唇,有些冷淡了笑意,莹白的柔荑中,指甲用力的掐紧了手心,思量多时的话终是说了出来:“阿婵就不觉哪里奇怪么?你当真的记不起发生了什么?那刘阿炽与……”

“我如何了?”

负手站在长廊下的少年笑着,他容止太过昳丽,桀骜的笑都靡yan的让人发窒,廊下的yan光正好,金辉洒在他高大的身形上,火一般的灼目。

他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堂中的两人都有些慌,特别是刘甯,他们虽是堂姊弟,她却和刘烈最是合不来。

刘烈踱步入堂,换了一身短曲深衣倒有了几分王族优雅,不过依旧蛮霸的很,行走间蔽膝前的玉组瑱瑱作响,星眸若剑般凌厉含笑看向刘甯。

“继续说啊,孤早闻永年公主一向喜欢背后挑拨人是非,今日难得听到,可真是有幸。”

“你——”刘甯倏地站起身来,气的手发颤,却被刘烈的那道眼神吓的不轻,深深的x1了一口气,才勉强稳住说道:“你们做了什么自己知晓,当真就不怕我说出来?”

景姮心不受控制的一紧,抬眸迟疑的看着两人。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做了什么。”

他仍旧在笑,声音却透起了丝丝寒意。

作者菌ps:大母就是祖母,甯读ng,刘烈字阿炽~求收藏和留言哈

刘甯负气而去,还气的不轻,景姮要去送她,拖曳的裙裾下脚步焦急,还没走出堂中就被刘烈伸手给揽住了,有力的长臂环在腰间猝不及防就将她给抱了起来。

“走便走了,也没说出个一二来,阿婵可是信她?”

“阿炽!”

他一只手就扣全了她的腰,单臂轻松地抱着她回了茵榻去,绝对的蛮力,景姮被他压在身下,距离太近,一促一慢的两道呼x1瞬间交融,不由想起先前的吻来……

她满目不安的怵惕,直刺的刘烈心中生疼,俊秀的面容微微扭曲,极力压制太久的东西此时纷纷尖啸着要钻出身t来,那是过往十年里积压下的情感。

不,不能表露出一分一毫,她会害怕的。

景姮紧张了半晌,压着她的刘烈却蓦地松开了她。

“你那病疾来的突然,失了记忆也不是坏事,不要总傻傻的听信旁人的话,特别是刘甯。”掐过她腰的手掌悄悄收回了广袖下,紧握成拳,织腰纤细的软度依稀,指腹微微的颤抖,对她极度狂热的那gu冲动又涌上来了。

“知道了。”

几日相处,景姮多少清楚了些刘烈的脾x,猜鸷专横又倨傲慵懒的很,今日若是别人说那番话,他或许还不屑一听,可偏偏是刘甯。

只因——

景姮母亲出自滦平候邓府,祖上自战国时便是诸侯,先秦统一,邓氏依旧荣尊,延及大汉初立,邓氏祖辈随高祖也立下汗马功劳,爵入列候。

昔年邓氏有三姝,长nv入g0ng为后宠映椒房,却最是福薄,十九岁时薨在了甘泉g0ng;次nv嫁给广yan王为王后,生两子一nv,太子濯、王子烈及翁主刘漪,极得广yan王ai重;而幼nv则嫁进颍yan候府,成为如今的景侯夫人,生nv景姮。

刘烈厌恶刘甯,就是因为三年前,匈奴陟zhi髑du大单于求亲大汉,众帝nv中便永年公主年岁正值,该她和亲塞外的,刘甯si活不愿,曹皇后更是舍不得嫡nv嫁去匈奴,一道诏令传去广yan国,刘漪被册封为公主,代替了刘甯和亲匈奴成为陟髑众阏氏yanzhi之一。

那是刘烈的亲阿姊,哭别广yan出塞后便再没了音信,叫他如何不恨。

这些往事都是景姮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而也是刘烈此生不能忘怀的,长姊出塞,长兄残腿都发生在那一年,而这一切都拜一人所赐……

“阿炽,怎么了?”

景姮用手指小心戳了戳刘烈的手臂,沉思的人回过神,又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像是在寻求着什么,下颌抵在她的肩头,在她耳畔沉沉说到。

“有生之年,我定会踏平匈奴……”

后面还有的话他不曾说完,在景姮看不见的身后,那一双星眸璀璨,森冷y沉。

这一年他十七岁,而后的几个十七年,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这句话绝非狂妄自大。

……

晚膳刘烈是在侯邸中用的,他对外人呲牙顽凶,对自己人却又是另一番好,一口一个从母,将景姮母亲唤的心悦,而姨丈景侯自然也要示好,一席下来,众人都是欢愉含笑。

唯独景姮心里堵得慌。

母亲说——婚期将近,阿姊几番催期,就想着把我儿迎去广yan,罢了罢了,阿炽如此好的儿郎,阿婵嫁过去,从母也心安了。

父亲说——是极,阿炽x有伟略,少年雄才,后生可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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