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的开始
我叫叶梦,今年23岁,流浪汉。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街头跪下,只求路过的路人给我一枚铜板,让我得以买个面包勉强活下。
就在上个礼拜,我的父母开车出游,意外车祸,双亡。
而因为原先这栋房子的名子属於我外婆,不属於我们家。而我大姨见我妈si了,便想着把房子回收回来,请我出去。
「你一个小nv孩也住不了那麽大的房子,就给大姨我们住吧,我们人多!」大姨给了我100万算是对我的补偿。
而外婆因为年事已高,早以管不了任何事,便任由着大姨做主。
我看我1vs整个家族,加上天生懦弱和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只好点头答应。主要也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以前的教育只教我做个善良的人,但并没有告诉我当遇到坏人该如何自保。
我该是和大姨吵一架,还是法律来帮我?但在法律上这栋房子也不属於我,加上请律师又是一笔费用,还会和整个家族对立
於是,我没有了家。
我只好搬出去住,靠着微薄的薪水,和父母留下的一点财产,与如今的一百万勉强度日。
正当我盘算着我是否要再应徵假日工读时,我接到了公司开除我的消息。
原因是我:「无法同事融洽相处」、「学习力不够快」,三个月的试用期没过。
我没哭,其实从我父母si到现在我都没哭。
我不想认输!
我想着我得先有一份工作。
於是开始投递履历,在网上看到有人在应徵行政助理,月薪40000以上。
我想,若当时我多看新闻就知道薪水高、工作简单必有诈。
其实应徵的当下就心存怀疑,但我总想着:「或许是真的呢?」、「最近那麽衰,好事总该轮到我吧?」
加上因为迫在眉梢的经济压力使我抛弃理智,按下应徵按钮。
差不多的套路,先加赖,开始问一些基本问题,然後开始吊你的银行号码,叫你汇款。接着不知道怎麽做到的,直接骇进我的银行卡,盗走了我所有积蓄。
我忽然想到教我的那个前辈在。」杨央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像是努力解释想让我相信。其实不用这样的,她会打来就说明不会是她。
她没必要骗人,因为就算真的是她传我也不会觉得怎样,毕竟人家有有抱怨的资格,更何况知名主持人何必对我一个18线网红演戏呢?
虽然那篇报导让我身败名裂,甚至加油添醋的地方很多。
为什麽呢?明明是善意、想弥补,最後却被别人误会甚至是遭到到网路上说明你的看法。」若能够让当事人站出来解释那在好不过了。即使之後还有人说嘴,但至少我将事实还原,应该我也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了。
「发篇文」杨央央犹豫了几秒又道:「不如开记者会吧?我本人亲自到场说明更有力一点!」
「记者会?」我诧异地脱口,我以为我听错了。
「依照你现在这个态势真人出面会b较有利,光用文字说太浅薄了,可能还会有很多残余的声音。所以我建议你直接开记者会b较好。」她迅速帮我指出现在情势,语气严肃。
「你愿意亲自到场?」我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对,因为我不想害一个人因为我毁掉前途。你是有潜力的,你不该被埋没。」杨央央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是欣赏你的,直到现在。」
欣赏我我会被人欣赏
许是我的沉默让央央感到不好意思,她突然开口语速飞快:「好了,等你将场地安排好再把时间地点发给我,但你必须给我三天时间准备要怎麽说。就这样了,时间也晚了我就不吵你了」挂断话前她停留了一下,轻轻道:「加油加油!」
电话挂断後我五味杂陈,没想到杨央央既然愿意出面这真是我所没想到的。
面对如今这种场景,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看我笑话,但没想到她愿意帮我,甚至还亲自出面为我解释。
或许,路走到尽头还是会有转机的吧?
这一想後,我彷佛全身注入血ye,将全心放到写稿子和约场地上。
三天後,我终於将所有事务完成,场地和声明稿都已经处理,而央央那边也已经联络好,一切就等开场。
今天就是见真章的时候,我jg心打扮,将稿子一遍遍复习背诵,对着镜子努力练习表情,将自己调整到最完美的状态。
我看了眼手机,王川跃还是没有消息,他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没关系,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今天这场记者会就是个证明,等他回来之後我就离开他。其实发生这件事反倒让我让认清一个事实,没有他我也能靠自己,我也能够处理的很好。
这样的感觉很好,虽然我还是有点遗憾和酸楚,但这都不再让我崩溃了。
我想,我重生了,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直到
晚上17:50,在过10分钟记者会就要开始可杨央央却还未到场。
不会吧?我试着打了通电话给杨央央,结果熟悉而无情的声音再度响起:「您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後再拨。」
一通通电话打去,一遍遍一样的结果,我想到王川跃,原来我曾经最在乎的两个人,最後都以这种方式离我而去。
所以阿,果然阿,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在报仇,报复我。
我看着杨央央传给我的那些加油打气的讯息,感到一gu恶寒刺眼,和深深的无力感。我就不该相信谁,或是依靠谁。我就该相信我自己。
17:59分,工作人员跑来催促。我听着外面记者此起彼落的讨论声,只觉得平静,原来大难来临前都是冷静的,我已经做好赴si的准备。
看到我出场,会场瞬间炸了锅,相机快门的声音,和一些很大声询问杨央央在哪的质疑声,还有工作人员努力控场的怒吼:「苦尽甘来的叶子记者会现在正式开始!」好了,我要赴刑了。
「大家好,我就是苦尽甘来的叶子,今天开这场记者会主要是想来澄清」话还未说完,就有人打岔:「不好意思,请问杨央央呢?怎麽不在?」
我忽视掉继续开口。
「不好意思,我们想问杨央央怎麽没来?」一位记者突然提高声量提问,随後一堆人也纷纷质疑,但手上的相机依然不忘地按下快门。
而我依然保持那演练过无数次完美的微笑应对:「央央有事暂时来不了,今天的记者会只有我一人出席,谢谢各位媒t朋友的关心。」
「x!我们就是因为杨央央才来的啊,要不谁要理你?」刚刚那位记者用不小的声音抱怨,随後便是一阵阵附合声,彷佛要将我吞没。
「这是我的记者会,我想就算只有我也很正常。」我冷静的回应。
「我们都是听杨央央要来才愿意出席这场记者会,如果杨央央没来我也就没有必须待下去的必要了!」他一脸不满的看着我。
「对阿,对阿!」众人异口同声。
「啊,杨央央到底要不要来?一句话。」他下最後通牒。
「抱歉,今天只有我。」面对质问,我依然保持笑容。
「不来我们走吧?」他回头对着其他媒t询问。
「走吧,走吧!」大家纷纷离场,我却无力挽留。离场间,所有积压的抱怨喷涌,我听到有人骂我浪费时间、有人说我蹭热度、有人骂我说谎失信,而明明麦克风就在嘴前,我却一句话也说不了。
这出闹剧落幕,我大概会彻底被人封杀吧?
啊,就这样吧!我累了,真的彻底累了。
正当我也想下台,将麦克风放下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的男子一把抢过麦克风,在台上大喊道:「各位请等一下!我这有杨央央的手稿!」
此话一出,所有记者纷纷回头,大家又开始回场,回到座位上举起相机拍摄。
而那熟悉的嗓音让我震惊,全身发抖。
是他,他回来了。那个原先我以为会彻底消失在我生命里的男人,那个我对他已经彻底绝望麻木的男人。
只见他举着不知从何得来的手稿,高举示意,见记者纷纷回位後,便将稿放到桌上开始演说:「大家好,我是杨央央。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帮我的朋友叶子澄清几点。第一:她没来参予节目录制是事实,但之後她有给予相对应的补偿,此事我们已经私下和解;第二:根据新闻报导中指出的大闹电视台、sao扰工作人员及本人,皆为不实谣言,各位请勿相信;第三:我认为苦尽甘来的叶子是个很优秀、很有才能的创作者,希望大家以後能多多支持,而非因为谣言而去诋毁她、抹黑她,请各位给予这些原创作者好的生存环境,谢谢!杨央央敬上。」
川跃一口气念完手稿,还在喘气,记者们便通通蜂拥而上,问题接二连三:「请问这份手稿真的是杨央央写的吗?」、「可以解释一下杨央央为何没能亲自到现场吗?」、「请问你是什麽身分来出席这场记者会的呢?」、「请问」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但川跃丝毫没有慌张和混乱,都很冷静的回答记者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等到记者会散场,我们两人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沉默弥漫在我们之间,想问的太多,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刚刚若不是他这场记者会或许就完了,不只记者会,就连我的整个人生或许就真的永无翻身之地。无论一开始他没陪在我身边,无论之前他闹失踪、人间蒸发,不接我电话,尽管内心有些复杂,但总归还是要感谢的!这麽想後,正当我想朝他道谢时,没想到他先一脸歉疚对我说:「对不起!」
而同时,缓和的情绪被激起,先前受的委屈和怨恨又一点点恢复,激起千层浪。
「g嘛道歉。」明明心知肚明,但我就是忍不住故意。
「对不起,之前没接到你的电话。」
「是手机没电?还是坏了?」我为他找好藉口,省的他亲自说出那些别脚的藉口我感到烦躁。
「不是!」他突然提高音量,停下脚步望向我:「我是为了找救你的方法!」
「我看到新闻後就想着能不能为你做点什麽,一开始是想找电视台的前台来作证,但无论我怎麽劝说都没用。而我人脉有限,杨央央和他的工作人员我也见不到,我也没什麽其他的解决的办法,但我还不想放弃,一直再想其他可能,时间就一直耗到你发记者会通告,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都处理好了,不需要我了。」他语气有些哽咽,看我的眼神诉说着他的委屈和落寞。
「而你开记者会那天我本来要赶过去,结果在路上看到杨央央出了车祸,她便要我将这份手稿带到记者会上。我这也算帮上忙了对吧?」他一脸破碎的笑着,那笑里有点懊悔、有点抱歉、更多的许是落寞。
但这些我都暂时略过,因为更重要的是
「杨央央出了车祸?」我惊讶的抓着他臂膀,激动的问。
而他明显被我的反应吓到,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嗯现在她在医院。」
医院,我和川跃搭乘电梯往央央的病房前进,再踏进病房门口的那刹那,我突然停下脚步。老实说,我有点紧张,内心五味杂陈,我努力深x1一口气,推开房门,而刚好错过川跃想牵起我的手。
我缓缓走到病房内部,映入眼帘的是央央打着石膏的脚。
「央央,你没事吧?」我看到後急忙奔向病床,惊讶脱口而出,也忘了刚刚在内心排练的开场白。
而央央只是一脸苦笑地看着我:「你知道了啊,对不起,最後我还是没帮上忙。」
「你都这样了,还说什麽抱歉!」都这样了,我怎能还有任何怨恨或责怪呢?只有为之前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愤恨而感到亏欠。
「话说,我们这样扯平了ㄟ!」她苦笑地看着我,自嘲的扶额。
「真的ㄟ,扯平了。」我配合的笑出声,其实心里有些苦涩,但还是笑着。
於是,我们两个一起笑,像是要把笑声冲淡苦涩,就这样越笑越大声时
「咳咳,两位这也算恩怨两平了,可喜可贺!」王川跃突然开口,我才意识到他还在这里。
「啊,你还在。」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出口才知道这句话多伤人,但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我尴尬地盯着王川跃,王川跃只是低头不语。
正当我思索有什麽话可以缓解此刻的尴尬时,杨央央突然掏出钱包,递给川跃零钱:「你叫川跃吧?我有点口渴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帮我买瓶水?」
川跃虽然迟疑,但还是很快接过零钱,默默地走出房门。
而当川跃走出房门的刹那,杨央央突然开口:「你和这个男生是什麽关系?」打得我整个措手不及。
王川跃和我是什麽关系?室友?不,好像可以更近一点!朋友?但我好像从未了解过他这个人,而且他有心事也从没跟我倾诉过。
是救命恩人吧!是他收留我让我得以重生,获得这一切。对,对,但,我对他又似乎不只是恩人这种情绪,还多点不该有的心思。
「你喜欢他吗?」见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直接进入主题。
是,我喜欢他,但发生了很多事让我知道,我们并不适合。我需要他时他永远不在,他总是让我失望、让我委屈,一次次累积出来的失望,将那厚厚的依恋,一点点消磨殆尽。可,我的人生又是因为他而重生,我人生很多的第一次也是和他度过,那些相处下来感受的心跳、喜悦、感动,我暂时忘不了。甚至他又再度对我温柔,向我示好时,我又沦陷,就这样反反覆覆,一直重复。
可能是我脸上将我的情绪全写出来,所以即使我什麽都没说,杨央央看一眼就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严肃地对我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喜欢,但我建议你最好远离他!」
「啊?为什麽?」为什麽杨央央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他认识川跃?
「因为」我紧张地等着下文,结果就在此时我听见病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这个给你。」说曹c曹c到,川跃刚好走进来将水递给央央,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曹c的出现让央央一脸尴尬,但很快便恢复笑容:「谢谢!」
「我想央央也差不多要休息了,我们就先走吧?」王川跃拉着我的衣袖说道。我看了央央一眼,她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後说出口的还是再见。
就这样,我被川跃半强迫的带走了。
「你」你和央央发生了什麽吗?在回家的车上我很想对川跃这麽说,但我想我还是沉默b较好。
「杨央央她有和你说什麽吗?」没想到川跃先开启这个话题,他直盯着前方路况表情严肃,语气冷淡,看来他和杨央央间真的有什麽!
「」她说要离开你,离你越远越好。
「有吗?」见我沉默,他又再次催促。
「没有说什麽?你们发生了什麽吗?」我装傻的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她好像不喜欢我,刻意把我叫开,不知道要跟你说什麽。」红灯,他焦躁地撩起浏海,指尖不断敲打着方向盘。
「她问我你是我的谁。」我在记忆里搜索着无关紧要的对话,谁知脱口而出的刹那我才发现,这句话更为致命。
听闻此话,川跃一直直视前方的眼睛终於转头看我,一脸玩味:「那你说什麽?」
绿灯,车开始往前涌动,可川跃还停在原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叭!叭!叭!後方刺耳的喇叭声响起,随即而来的是成群的谩骂声,川跃笑了一下,随即以飙车的速度往前,然後停在街边,盯着我,专心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疑惑的看着他的笑容:「王川跃?」今天感觉有点不像平时的他。
「怎麽了?」他继续笑着。
「你g嘛?」我有点害怕的向後缩,而他却越来越靠近。
「我是你的谁?」他贱贱的笑着。
「不知道。」我别过头,而他双手将我的头掰回,然後距离越来越近:「怎麽会不知道,快说!」
「救命恩人?」我紧张的闭眼冲他大喊,我想口水有喷到他的脸上,因为睁眼的时候他松开我的头,与我保持一定距离。
「还有呢?」他有些不悦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回答还是口水。
「室友?」
「还有呢?」
「朋友?」
「还有呢?」
「你说呢?倒底你希望你是我的谁?」我不耐烦的大喊。
「你喜欢我吗?」他认真的望向我,期待我的回答。
时间,彷佛静止,一切都凝固。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我感到全身都在发烫,我颤抖不止。
我好像不能动了,只能一直盯着他。而他也没有在催促,只是耐心的等着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