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爱就是能感觉到彼此的主因
「所以跟望仔的失踪无关?」花花问。
「应该是,既然是人类的战争,我们就没有必要g涉了,虽然我们现在居住的岛国遭受破坏,但只要换个地方住就可以了,我们应该把目标放在黑紫身上才对,只有打倒他才会有真正的和平。」阿龙平平淡淡地说出他的想法,而另外两人都沉默不语。
「筱雅……」王净呢喃着。
「什麽?」花花没有听清楚他说什麽。
「没什麽……」王净走到独裁者旁边,打量着他,想看清楚恶人的脸究竟会长成什麽样子。
这场世界大战持续了一年多,最後由小岛国联合周遭的国家战胜了京大国,但战争结束後,没有什麽胜利呐喊的画面,只有一片si寂的家园。
京大国内发起了革命,外部又遭受周围国家围攻,内忧外患夹击,让京大国彻底毁灭,联合国一致通过开除了他们的会籍,让周围国家瓜分了他们的领土,京大国从此不复存在,其政府团队也因战争罪被捕入狱,全部关在恶魔岛上,终生监禁。
这场战争换来了小岛国的真正主权,国旗的解放以及世界的认可,但是其人民与经济的损失无法估计,而北首都最重要的指标,国内第一高的天宇大楼被一架无人机直接冲撞,各地的政府、水库、发电厂都在一夕之间被移为平地,整个世界彷佛倒转了一百年……
「好像真的跟望仔的失踪没有关系。」一部雪弗兰上,永生和王净往总部移动。
「是啊,但我有些预感,而我的预感通常又准又差。」
「那为什麽你们还待在这个岛国?」
「唉,战争过後,我们也有想过要移居,但是为了调查望仔的事情,我们还是决定留在这里。」王净越想越气,「总不能变成连朋友都找不到的废物永生者。」
永生听到这句话,感觉废物这两个字就像在骂他,连纪伯都保护不了,他也是一样的废物,只能没脸的低着头。
「不用放在心上,那不是你的错。」王净是个细心的人,他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安慰他说:「普生就是如此,si亡永远在终点等着,无论是战争或是和平的时代,他们总会si的,对於我们永生者来说,反而可以学着羡慕他们。」
王净一直都把永生者和人类视为两种不同的物种,永生者对生命的t悟必须b人类更成熟,因为人类只须面对一次si亡,他们却要面对无限次。
「我们真的不会si吗?」永生想再一次确定自己的身分,作为护理师的他,打从有记忆以来就在救人,像永生这种颠覆观念的存在已经不是医学奇蹟了,根本是神仙下凡。
「傻,永生者三个字不够明白吗,我告诉你,我已经一百多岁了,而且我的实际年龄可能要更老,因为我用时间暂停的时候,我暂停的是你们的时间,但是我的时间是会持续流动的,所以说,我现在几岁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王净说。
永生试着想像这青年的外壳底下是一个几百岁的老头,就像那种身t长不大的病一样。
莱l……莱l氏症候群。
「我的老师告诉我,时间其实是虚幻的概念,因为有生有si,时间才有意义,想像现在这个宇宙一个生命都没有,那麽时间这概念根本就不重要。」王净像个滔滔不绝的老头子,在空中发光的指头画了一个圆,像仙nvbang那样留下一条光痕。
「时间是个圆,永无止境,直到某一点上有智慧生命t出现,才开始计算。」
他说的,永生算懂,他看过的英雄电影里也有许多穿越时空拯救众生的剧情,他的理解全都来自於电影里的资讯。
「虽然我们不会si,但我们也不是什麽高人一等的存在,我们不是神。」王净说的这句话,又泛起了永生的疑问。
「不是吗?」
「没错,神不会犯错,但你会。」王净来了个大甩尾,jg准地停到了路边的停车格。
「我们到了。」
两人来到了总部,这里是岛国的前总统府,因为遭受战争pa0火洗礼,已经废弃不用,於是就被永生者们当作秘密总部。
永生和王净两人到了後门,撬开铁门,从一条秘密通道进到了室内,经过了几间房间之後,王净0黑打开了一道地上的机关门,沿着梯子爬了下去,永生紧紧地跟着。
「这里是岛国总统的秘密避难所,他们把总统府南迁之後,变成了我们的基地。」王净用元能点亮了全身的金饰,成了移动的灯塔,照通了走廊。
「我也会点亮东西耶。」永生也点亮了手指。
「这是基本功啦,跟喝水一样。」
「可是只有永生者才会,对吧?」永生点亮了五指灯。
「你觉得人类为什麽要发明手电筒?」
两人聊了一整段路,最後来到了一扇钛合金闸门前。
「这个门被设定了密码,等等。」王净输入了八位数的密码,一九九八零五零六,闸门缓缓地打开,一gu香味传了出来。
「你绝对不会相信这密码我试了多久才试出来。」他说。
大门打开,两人走进密室,永生原以为门後的场景会是个严肃的军事会议,结果竟然是一群猴子人,他们玩水的玩水,玩沙的玩沙,还有胡乱喷漆的家伙,简直是幼儿园,或说是疯人院也可以。
「好了,大家,他来了。」王净拍了一下手要大家注意,但没人鸟他。
花花还跑了过来,把永生拉进了玩乐的行列,「来打水仗吧。」
花花这一拉,直接让永生的小鹿撞到了心房外,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过主动牵他手的nv生,他也从来没有牵过nv生的手。
她还是穿着那套蓝se的运动内衣,衣服被水浸sh,变成了深se,她的长发也sh成了枝柳,在永生眼里就像湖中仙nv,美极了。
「好了,之前说好到齐了就要开会了,不能玩了。」王净当起了幼儿园园长。
「没关系啦,玩一下就好。」花花说完,砸了一个水球过去,王净当场sh透。
「不行,大家快点坐好。」
王净拍了一下手,所有的玩具和食物都瞬间消失,只剩下整齐摆好的圆桌和椅子。想当然,大人拿走小孩的玩具,换来的就是一堆歇斯底里的鬼叫声。
永生还没习惯这时间暂停,物品瞬移得太快以至於大脑跟不上,这t感既真实又虚幻,令他不知从何相信。他开始後悔了,因为刚才王净在公园长椅上那一长串的解释,他都在神游。「好了,闭嘴,按照星位,金牛上中天,所以我是今天会议的主持人。」王净走到了最里面的主位,「今天的会议纪录就请花花担任。」
「都上中天了还不尽责一点。」她嘴里念着,还是来到了王净旁边的位子,故意甩了甩头发,把水全部甩到他身上,王净一拍手,换了一套乾净衣服,像变魔术。
「永生,你就坐那边的空位吧。」
王净指了一下对面的空位,永生没有多想就坐了,一坐下,气氛就变了,所有人屏气凝神,进入了某种状态里。
「好了,按照惯例,有新成员就要自我介绍,我先来吧……」王净用「指引」在黑se墙面上写下了发光的文字,光线在空气里固化,浮在空中。
「我是王净,金牛,能力是金刚强化还有时间暂停。」写完之後,他把指引传给了花花,那灯立刻从金se变成了蓝se。
花花站了起来,「该我了,我叫佛洛拉.花柔,是水瓶的,能力是水,还有跟流动有关的东东。」
「蛤?」
「很烂欸,在讲什麽。
「重讲啦……」抱怨声此起彼落,但是花花也没打算重讲,懂得人懂,不懂的就算了,她用那只发光的手指,轻点了一下肩膀上的乌鸦标本。
「乌拉拉!」
那乌鸦起si回生,用鸟喙梳理羽毛,然後从花花的肩膀蹦蹦地跳到了她的手掌上。
「哇,怎麽回事啊,这是时间暂停吗?」永生从椅子上跳起,凑上去想看个仔细,结果被啄了一下。
「不是喔,我的能力是流动,我能控制一切流t,甚至能将生命之流导入非生命中,像乌拉拉,牠原本已经过世了,是我让他活过来的。」花花把乌鸦放回肩上,牠又变回了标本。
「喔~乌拉拉是那只乌鸦的名字,我还以为是什麽复活的咒语。」
这对他来说根本是奇蹟,si而复生可是能撼动世界的大发现,他相信这个nv人就是个神仙,不只她,在座围了一圈的神仙,包含他自己。
「但是必须将我t内的生命能量分出去,所以只能复活小动物而已。」花花说。
「天啊,这也太夸张了。」
这些不可能的事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他不信都不行,什麽喷火、时间暂停、生命注入,都是真的,他的内心非常激动,因为在他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里的超能力者,t内蕴含着无限可能x。
「还好啦,我的能力差不多就是这样而已。」花花直接坐下,强制换人,永生意犹未尽,但又迫不及待想看下一位的魔法。
「换我……」一个男生接过灯,在背後的墙上画上了星座图。
「好啦,我是双子的啦,啊能力喔,简单来讲就是复制啦,b如说喔,我可以把灯变成两个啦。」他把两手的食指碰了一下,变成了两个橘灯。
「大家都可以好吗,烂si了。」王净吐槽。
「喔哈哈,好啦,换人。」凯文把两个灯都丢给了下一个人。
「啊名字勒?」
「喔乾,对,凯文,我叫凯文。」他又抢了一个灯回来发言。
凯文留着一个中分头,相貌普普,yan光类型,但说起话来土里土气的,而且个x冒失,内在和外表给人的感觉相差不大。
永生在一旁偷笑,觉得这个凯文根本是个傻子,连名字都忘了讲,刚才还凶了别人。
「我叫琳恩……」
一个nv生接过了灯,照出了她的样子,永生才看清她的脸,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大美nv,他後悔自己太晚注意到,也许是因为她b较矮一点。她点的青灯,完美昇华了她的气质,永生盯着她的眼睛看,完全无法移开视线,那是g人魂的眼眸,若说花花是让人心跳加速的类型,那琳恩就是让人心跳停止的类型,那是他见过最美的双眸,搭配白皙的皮肤和乌黑的长发,永生自动上钩,要说只b眼睛的话,她可以完胜所有人。
「……谢谢大家。」
咦,讲完了吗?
结果永生根本没听到她的自介。
琳恩把青灯传给了下一个人,房间变成灰sese调,接过灯的又是一个矮小的nv生,长得可ai,感觉上是人见人ai的类型。
「我是寒雨,绰号是小雨,是s手座,能力是可以跑得很快,还有跳的很高、还有很强壮、还有……」小雨用手指计着数。
「好了,不用讲那麽多。」王净打断了她,「下一个。」
「我是阿龙,武仙,会点功夫,各种事都略懂,兴趣是修练跟冥想。」阿龙敷衍了事,很快的把白灯丢给了最後一位男生,他却把灯灭了。
永生一脸狐疑,此时男生站了起来,开始在黑暗的墙上喷漆作画,随後签了自己的名字,完工之後才点亮了他的白灯。
「这幅画是我刚刚想到的,画的是我们。」男人用厚实的嗓声说。
永生看到一张圆桌周围坐了一圈的武士,总共八人,刚好都对应到每个人坐的位子,而自己在画作里是一位长发飘逸的男子。
「新朋友,这是一位老友告诉我的,他告诉我们有一天,日将会来到我们身边,并且带我们回家,所以我把你画成路易十四,太yan王,我认为你就是指引我们的日。」他对永生说。
「日?」永生疑惑地歪着头。
「等等,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日。」王净cha了嘴,但那画家却摇头。
「不,想想望仔先生说过的话,现在他不在了,而这个男孩却突然出现了,我不认为这是巧合。」他的白灯变成了红灯,慢慢的走向永生,带有点恐怖的气氛。
「我是绘架座的男爵,我相信我的预言之画一定会成真。」男爵伸出了鲜红se的手指,要永生接过他的灯。
「我……」永生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灯变成了绿se的光芒。
「我是猎户座……的林永生,我……可以召唤弓箭,虽然箭术没有很好,呃……还要讲什麽吗?」他看了王净两眼,他说:「不用,这样就好了,谢谢你。」
自介结束,所有人把自己画出的星图送到了天花板上,照亮了会议室,永生也有样学样,画了一个歪七扭八的猎户座。
「好了,这次对方杀到了我们的地盘,我们虽然第一时间击退了他们,可是我认为他们很有可能再来攻击我们,每个人先提出一个对策,然後再讨论细节。」王净说。
凯文怒拍了一下桌子,「我觉得我们直接反攻吧,反正你们上次都打赢了,这次我们主动出击,全部捉起来。」
花花并不同意,说:「不要忘了我们有新成员,应该先解释目前的局势才对。」
「说的没错,而且凯文刚刚说的对策根本等於没说。」王净跩过身去,在墙上的一面大地图上指划。
「我先向各位解释一下吧,我们目前的位置在总统府,而骤si者的主要据点是在观星山上,目前的成员只有五位,分别是狮子、巨蟹、魔羯、天秤、天蠍,然後就是他们的首领,黑紫。」
「那座si火山?你怎知?」小雨问。
「他们绑架了永生,结果他逃出来了。」他回道。
「什麽!你逃出来了。」凯文大吼的模样检直复制了王净当初,跳到椅子上,在场的人都随他激动。
「呃……不能吗?」永生问。
「不是不能,是不可能,你是怎麽办到的?」阿龙问完,没等他回答,又问:「但那不重要,你有看到望仔吗?」
「没有,只有我被抓。」
「怎麽没有,他到底去哪了?」他看出阿龙特别担心他。
「各位!冷静,我们後面会讨论。」王净在空中写下了光字,「目前确定si亡的永生者,有六十位,而已知身分却失踪的人有两位,扣除对面五位和在场八位,还剩十二位,其中h道还有一位下落不明。」
听到这里,大家的脸se又沉重下来,永生知道望仔是失踪的其中一位,但另一位是谁他还不知道。
「失踪的另一位是谁呢?」便问。
「是牡羊座,目前在外旅行,不知踪影。」男爵说。
「别急,我会全部说完的,」王净清了清嗓,继续,「目前h道十二g0ng还剩下一位未知身分,就是处nv座,我想黑紫等人的目标应该会着重在牡羊跟处nv的搜索上。」
「要怎麽知道他们在哪?」永生问。
「原本我们是靠望仔的预言定位,但现在望仔失踪了,最坏的情况就是敌人抓住了望仔然後b他说出预言,利用完再把他杀了。」阿龙的分析虽然只是一种可能x,但这个可能x却激出了大家的冷汗。
「所以,我们应该直接进攻敌阵,解决那些家伙。」凯文一拳打在了桌上,主战派的他早已按耐不住,拉开了嗓门:「而且有一个人一定要先解决,就是天蠍,只有他,我一定要亲手解决。」
「收敛一下。」花花一挥手,降低了凯文的血流速度,让他冷静了。
「我觉得,应该先找望仔,我相信他就算真的被抓,也不会说出预言,b较好的情况是被软禁。」花花也提出了意见,乐观方面的。
「不无可能,我觉得他的失踪实在太离奇,si也要见屍,更何况他能预知未来,先躲起来了也说不定。」王净和花花调查过望仔的别墅,他的望远镜也和他一起不见了,推理他有可能还活着。
「总之,如果大家都同意要进攻,我们就要开始拟定作战。」
王净请男爵在桌上画了立t地图,绘架座的星术便是能把2d平面图画成3d,画山是山,画楼是楼,高低起伏,纸面变成雕塑。
永生这才发现,平时这群人玩起来疯得像猴子,但认真做起事来却像开侦探社,莫名的向心力强烈到他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团t。
「永生,你先来说明事情的经过,从你被他们绑架到遇见我们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麽事,尽可能地完整。」王净让他站到了主位来。
永生把一切钜细靡遗地说了一遍,过程中也解答了大家的疑问,约莫一个钟头,才讨论完了整件事。
「所以是在观星山上的一栋豪宅里,他们的地下室还存放了很多传武?」琳恩统整。
「对,就像我身上这把弓,也是从他们那里拿来的。」永生把一直背着的弓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让大家仔细打量。
「这就是猎户的传武是吗?」同为s手的小雨也会使用弓箭,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弓的jg致程度,不是普通的弓匠打造的,弓身上的握迹像是使用年久,可能历经了无数战役。
「弓身是鹿茸,弓弦是兽毛,看不出来是什麽野兽,是猎弓没错。」小雨用经验分析着。
「没想到他们除了永生者,连传武都找到了,到底是想ga0什麽鬼?」琳恩不耐烦了,她找了好几年的传武,有可能就在对方手上,在对方手上也罢,她痛恨做白工。
「没关系,这次的作战,我们也会把传武的回收考虑进去,接下来开始拟定计画。」王净说。
「等等,」永生打断了会议,「什麽是传武?」
「我来解释,」男爵在空中画出了立t天球,整个星空一览无疑,他轻轻点击了猎户座,一把弓从星座中投影了出来,「传武总共八十七种,每个星座都有一把能引导出他们最大力量的武器,只有身上刻有该星座图的人才能使用,像猎户座,就是这把猎神弓。原本传武是由各星座永生者收集原料,带到天炉座锻造,成为每个永生者的配备武器,後来永生者四散到地球来,传武也被带到了各地,目前已发现的传武还是非常少。」
男爵收起了天球,看向王净,回到正题。
「以人数上来讲,我们有优势,所以要尽量以两两一组的方式行动,才不会吃亏,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回收传武,如果有发现自己的,可以直接拿来使用,他们把传武放在山上那栋房子的地下室,我们要先以潜入为主,盗取传武。」
「但是他们很有可能转移了阵地,因为他们的基地可能已经废弃了。」永生说。
「废弃?」
「对啊,我逃出来的时候,还顺便烧了整间屋子。」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想到永生不但靠一己之力从骤si者手中逃脱,还放火烧了他们的据点。
「这点不用担心,因为我可以暂停时间去搜索,所以这项工作交给我跟花花来办。」王净说完,使了一个眼se,让花花进入状态,接着画出术式暂停了时间,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
现在暂停时间,也许还有机会逮到人。
花花是唯一一个还能自由行动的人,因为水瓶术的奥秘在於控制流动,就算时间暂停,花花也能够自由的控制暂停时的身t,这也是为什麽她是执行这项任务的不二人选。
王净暂停时间时会消耗元能,直到元能耗尽,都可以持续暂停时间,而实际暂停的时长则无法得知,毕竟时间暂停了也无法计算。
花花在时间暂停下也必须消耗元能让自己的生命流动,元能耗尽的话,她的时间也会被暂停,换言之,这项任务也是有许多限制的,两人虽然在时间暂停的保护之中,却没有松懈的余地。
花花触碰了永生的肩膀,让他醒了。
「哇!怎麽回事?怎麽大家都不动了?」永生看着石化的大家,惊叹连连。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孤独。」
在金se的灯光下,永生看着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周遭暂停的事物,像动画片按了暂停键的定格,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只有花花和王净两个,彷佛他们拿到了特别通行证,能在这异次元中自由移动。
「是我的能力让你苏醒的,」花花说,「水瓶术能掌控t内的元流,让你能在金牛的时间暂停术中自由行动。」
「所以现在要叫醒其他人,吗?」
「不,我的元能目前只够分给一个人而已,所以只能由我们三个执行这个任务。」
「我的元能也是,在时间暂停的时候会大量流失,时间虽然暂停了,但也没停,所以我们必须出发了。」王净说。
三人来到了外头,天se惊奇,明明是大白天,能见度却很低,金牛的星光从遥远的太空传来,暂时取代了太yan的功能。
「这是时间暂停下的世界,除了金牛恒星的光线以外,所有的光线也都暂停了,必须随时开着指引才能看到路。」王净说。。
永生亮着指引,周围环境都被绿se的光线笼罩着,又抬头看了看中天的金牛座,整个世界都被金牛的星光笼罩,甚至统治。
「我们真的不是神吗?」永生不禁问道。
「这是金牛座最强的星术,凡金牛之星光所及之处皆会处於暂停状态,这是由我为中心点,发起的暂停术,我把全身的元能向外释放,让一切唯我c控,有点像对全宇宙同时使用定身术。」
「怎麽办到的?」
「很简单,其实所有的金牛术都是同样的原理,我们能将元能固化,或是将释放出去之後再凝固,这样一来就会制造出一层元能障壁,固定障壁里的一切。」
解释了这麽多,永生的医科脑算是听懂了一些。
「这样听起来,你跟花花的招式还满像的。」
「像?应该是相反吧?」花花说。
「不对,其实是一样的,王净是把元能向外释放,形成障壁,好让自己的时间继续流动,但花花你是无视王净的暂停,维持t内元能的流动,也就相当於你也在周围释放了障壁保护自己。」
永生的解释让两人有些意外,竟然会有这一层面的见解。
「对耶,这麽说起来好像是。」花花似乎想通了什麽,「所以只要有人能够向外放出元能,形成障壁,就能抵抗时间暂停了对吧?」
「应……应该吧。」永生说。
「对,花花说的没错,水瓶术是让身t周围的所有接触物流动,所以你们现在才能呼x1,但是时间暂停的施术者不一样,我用这招的时候,身t机能会全部停止,进入空的状态。」王净说完,双脚一蹬,飞上了天,那样子就像永生电影里看过的飞天超人。
王净全身闪着金se光芒,所到之处皆被他照亮,像为黑暗世界带来光明的神,不可思议。
他飞了下来,牵起了永生和花花的手,又飞向高空,往观星山直冲而去。
在时间暂停下万物皆是si的,那si火山si得彻底,适合骤si者。王净一秒没花就抵达了豪宅,那豪宅烧去了屋顶,支离破碎,永生一看,竟然是当初市区那栋,一模一样,想起那天逃跑的时候头也没回,晚上黑压压没认出来。
「我讨厌虫,快点。」
三人降落在附近的树林里,花花紧张地环顾着周围的虫子。
「又动不了,怕什麽。」王净无奈地说:「首先,为了提防豪宅里的陷阱,我们要分成两队移动。」
「陷阱?时间暂停了还有陷阱吗?」永生问。
「对,因为我们还不确定对手是不是具有跟花花一样的能力,所以由我跟花花先进入豪宅,你在外面待命。」王净说。
「为什麽?」
「很简单,假如我们在里面出了什麽事,在外面的你就能想办法支援或是搬救兵。」花花拿下了她的金se手环,交给了永生,她的皮肤也瞬间变回了蓝se。
阿凡达!
「这手环上的卫星对讲机可以直接和总部通话,假如时间暂停解除,你就立刻用对讲机通知总部。」花花说。
永生接过了手环,戴在左手上,「我之前都没注意到你有戴手环欸?」
「你们男生还会除了x部还会注意哪里?」这句话让两个男生都不敢吭声。
「通知总部,知道了!」永生假装测试了一下手环的x能,切回话题。
「好了,所以他们把传武放在哪里?」王净也跟上。
永生具t说明了地窖的位置,三人仔细规画好路线之後,便开始了作战。王净和花花从一楼的窗户潜进了豪宅,往下一看,空无一物,大厅的磁砖地板上留有大片燻黑的焦痕,看上去真是历经大火後废弃的旧宅,两人按照永生的指示顺利来到了地窖入口,但地窖早已坍塌,没有办法下去。
「这里已经没东西了。」王净在豪宅内四处查看,一无所获。
「要不要上二楼找找?」
「不用了,你们已经找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两人的後方传来,猛然回头,一把黑se的剑朝他们砍了过来,瞬间x1光了他俩的元能,耗尽元能後的两人往昏迷而去,醒来时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起床了,小虫子。」一个化着紫花装的男生踹醒了王净。
「醒了是吧,醒了就叫醒隔壁那只小蝴蝶。」王净被不明物t扫了一巴掌,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和花花背对背绑在一起。
他想马上暂停时间,但是元能还没恢复,手脚又被绑住,只好先听话,叫醒了花花。
「劝你不要想ga0怪,星术是没用的。」
花花认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天蠍的鬼尾。
「是你,你是鬼尾。」花花看见他的模样,心生强烈的厌恶感。
鬼尾留着一头庞克,头发染成了紫黑se,穿着一件皮背心和皮k,脚踩着庞克鞋,脸上画着紫se的花妆,是花花最讨厌的装扮,但这些跟他最恶心的紫se嘴唇b起来,都算小巫。
「呦,你知道我啊,看来我已经声名远播了,哈哈。」鬼尾朝花花的脸吹了一口气,臭地要命,他把她的浏海吹开,好看清她的脸。
「你杀了多少永生者,竟然还笑得出来。」
王净的牛脾气暴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他对着鬼尾咆哮,但对方却好像越听越来劲,让王净气得快要抓狂。
「不晓得,二十几个吧,不过,如果是算杀过的人,已经数不清了。」鬼尾一脸得不在乎,让花huax里也起了毛,这样把杀人作为日常的败类竟然会是永生者,她完全不想承认。
「我告诉你们,永生者根本就不该存在。」鬼尾蹲了下来,与花花平视,「现在我是骤si者,是革命军,所有的生命都该si,你们也一样。」
一条尾巴从地上爬来,花花吓了一跳,因为那尾巴竟然长在了鬼尾的身上,紫黑蠍甲串起的外脊椎,尾端还镶着一弯毒刺,那根刺刷地划开了绑着两人的绳子,随後又慢慢回到了鬼尾的後背。
「可惜,时机未到。」鬼尾说。
花花见绳子松了,上前要攻击,谁知王净更快,抢先一步暂停了时间,虽然他的元能只够他暂停两秒,但是两秒也足够让他揍一拳,暂停术解除的瞬间,他叫出金刚拳,对准了鬼尾的後脑揍了过去。
妈的!混帐!
没想到鬼尾背後的尾巴自己动了起来,紫se的毒芒一闪,用b那金刚拳更快的速度刺了王净的腹部。
怎麽可能有这种反应速度,我才刚解除……
王净被蠍尾刺中了一下,几秒之後,就感到全身麻痹,失去了知觉。
「傻虫子,蠍尾的速度可是每秒十五公尺,就算你暂停了时间,也不会b我的反应时间快的。」
王净的肚子被开了个洞,血染红了水泥地。
「王净!」花花见状,赶紧上前治疗。
好不容易用仅剩的元能勉强止住了血,但是王净却还是冒着冷汗,还发了烧,花花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虽然不深,却肿了起来,而且附近布满了紫se的斑块。
是毒!
「小蝴蝶,我的尾巴上有剧毒,没有清除的话一小时就si罗。」鬼尾又伸出尾巴,在王净肩膀上扎了一针,说:「这是解毒针,我说过,你们还不能si。」
那一针扎完,王净伤口上的紫斑渐渐褪去,t温也降了下来,恢复了意识。此时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鬼尾听见,连忙转过身去迎接大人。
黑紫带着剩下的成员来到了豪宅大厅。
花花认出了巨蟹、狮子和魔羯,唯独剩下的黑长发nv,她从没见过。
「那是天秤。」王净小声地在花花耳边说。
冰清看见坐在地上的两人,尽管面无表情,心里却十分焦虑,她知道永生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好在还有她放心的一点,永生没有被抓。
黑紫特别穿了他最正式的服装,量身订做的百万西服,表示对宾客的尊敬,他走到了王净面前,张开了双手迎接他们。
「欢迎,你们是我的贵客,抱歉让你们坐在地板上,因为我们刚刚在整理房子。」说完,黑紫抬手打开了一扇黑se传送门,门里喷出强风,所有的家俱都被洒了出来,在他的手下把家具归位之後,冰清展开星图,把所有家具的重量恢复了。
原本进来时徒剩四壁的老房,竟然瞬间变成了拥有高级装潢的豪宅,就连烧破的天花板也补上了。
「两位请坐,nv儿,倒茶。」父亲说完,nv儿就进了厨房泡茶,其他人则是像士兵一样站成一排等候差遣。
王净没有理会黑紫的邀请,他也不傻,甚至怀疑那沙发有藏针,他们的茶有下毒,总之,坏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坏的,他宁可站着渴si,si也不会相信他。
「我们昏迷了多久?」王净问。
「不久,半天。」黑紫开朗的回答反而让两人有点不自在。
「你们的身t都还好吧?」黑紫问完,王净就往鬼尾瞪了一眼,像是暗示黑紫自己刚刚差点被某人杀掉。
「如果在照顾上有疏失,我先向两位道歉,两位是十二g0ng的水瓶g0ng和金牛g0ng吧,终於正式见面了。」黑紫对两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实在让王净不爽到了极点,因为他最讨厌假鬼假怪的人。
冰清泡好了茶,芳香四溢,整间大厅飘逸着清香,她突然想起了厨房里还有新买的甜点,於是藉故回到了厨房里准备。
「你怎麽知道我们是谁?」花花反问了回去。
「刚才你们睡着的时候,检查了你们的星印。」黑紫说。
听到这里,花花羞红了脸,因为他星印的位子,要脱衣服才能看到。
「放心吧,是请我nv儿看的。」
听到这里,花花松了口气,却换王净红了脸,因为他的星印也是要脱衣服才能看到。
黑紫拿起茶杯,吹散热气,茶香扑鼻,品了一口,彷佛游览在群山茶园之间,放松惬意,花花跟王净被这举止给ga0糊涂了,因为眼前这人一点也没有杀人魔的样子,他杀人的手翘着小指拿着茶杯。
「这是高山茶,价格不斐,应该会合两位胃口。」黑紫再次释出好意,但两人铁了心要做对。
见两人站着当桩,黑紫终於叹了气,放下茶杯,说:「竟然难得见到两位,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叫黑紫,多年前为了寻找我nv儿,进行了宇宙航行,最後在贝塔宇宙找到了她,但是她已经被那个宇宙的人给同化,还获得了不si的诅咒,我为了找她,花费了所有的时间,终於找到之後,生命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可你现在不像是接近尾声的样子。」王净cha了嘴。
「没错,那是因为在我临si之前,去到了魔狱。」
「魔狱?」花花问。
「是的,那里是魔鬼的地盘,我和魔王做了交易,让他延长我的生命,直到我找到nv儿。」
魔王?
「和魔鬼签下的契约,能换取绝对的保障,牢不可破,我答应魔王,只要我交出一位永生者,他就让我多活一年。」
六十。
王净马上想到了这个数字,也就是确定在地球si亡的永生者的数字,应该就是他换到的岁数。
「那为什麽不杀我们?」花花不怕si,问了这题。
黑紫又喝了一口茶,站了起来,走向墙边的战争壁画,也就是张普通的画,叫不出名字的。
「你们听说过伊甸吗?只要聚集所有h道的使者,在伊甸施展封印术,就能永远关闭这个不si诅咒。」
「伊甸?我们的永生是诅咒?」王净回道。
「是的,万物之生、万物之si,凡生皆会si,但是永生这种绝对的权力,会导致世界秩序的失衡,诞生杰克这种人,所以我的目标就是封印这诅咒的力量,让世界恢复和平。」
黑紫的这段话让王净爆炸了。
「和平?你所谓的和平就是杀掉那些无辜的人吗?」他吼道整栋豪宅都听得见。
「x,你杀了六十个人,然後跟我说你在追求和平?」花花也气得爆粗口。
「水瓶的少nv,你可能有些误会,我已经献祭了七十一位永生者。」
七十一!
王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字,竟与原本的计算相差了这麽多,那些不知道下落的永生者大多数都已经被杀掉了。
不知怎麽地,豪宅的外头传来了声音,所有人都往窗外看去。
「啊呀!」
厨房里传来了冰清的叫声,像是打破了东西,所有人的注意又转移到了厨房。
「望仔呢?」花花大声地责问。
「什麽?」黑紫听不懂。
「我问你,我们的朋友,望眼镜座的望仔怎麽了,是你们把他抓走的吧,他也被杀了吗?」花花握紧了拳头,按耐住了愤怒。
「喔~他呀,他是个例外。」黑紫打了一个眼神,让蹀血上来解释。
「是,你们提到的那位永生者b较特别,他似乎事先知道了我们会去拜访他,所以自杀了。」
那语气稀松平常,让花花和王净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终於得知了望仔的下落,竟然是这种答案。
自杀……
「所以加上没献祭的一位,已经有七十二位永生者si亡,扣掉剩下的h道十二g0ng,还有三位,也就是说,我最多只剩三年可活。」
「三年……」花花的元能恢复大半,星图自动开启,一旁的手下都冲上前保护黑紫。
「对你来说,他们只是数字吗?」
大厅的展示水缸全都爆裂开来,水流自动汇聚到花花身边,像要动真格,但王净状态还没恢复,偷拽了她的衣角,示意要她冷静下来。
「不,并不是,我认为他们都是我的一部分,是帮助我完成梦想的助力,所以我绝对会实现我的梦想,不会让他们的牺牲白费。」黑紫令手下退後,回到喝茶的节奏。
「我希望你们也能了解,我的所作所为并不只是为了自己,我必须在活着的时间里,解除我nv儿的诅咒,完成和魔王的约定,否则我们的灵魂将被永远封印。」黑紫放下杯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唤nv儿收拾。
「一旦消除这个诅咒,让这些所谓的永生者传承终止,就再也不会有人需要承受永生带来的悲痛,」他语重心长,因痛苦而存活,因存活而痛苦。
「永生者必须要看着身边的人都相继si亡,自己的家人、朋友、ai人,自己却没有办法解脱,因为身负着重任,必须活着,这就是诅咒。」
不光黑紫本人,他的手下每一个都经历过伤痛,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对他们来说,不能sibsi了还痛苦,每个人在jg神崩溃的热锅里煎熬,是他给了他们信仰,所以他们才愿意跟随他,帮助他一起完成理想。
「所以,我诚挚地欢迎你们的加入我们,我们再也不是永生者,而是,骤si者,迎向si亡的人。」语毕,黑紫身後的五人散发出了惊人的黑暗能量,整间客厅都弥漫着魔力。
「如果你们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就能更接近这个目标,同时解开两个诅咒。」黑紫说完,张开了恶魔化的黑眼红眸,锐利得像是能刺穿灵魂。
王净和花花突然被莫名的气场给震压住,看着蹀血的头上长出了一支巨大的犄角,崖边的右手化成了黑se的蟹螯、鬼尾的尾巴现形、炎刑的义肢掉落,长出了新的手臂,但却是恶魔的鳞甲臂。所有人的外貌都变成了恶魔,那些畸形的器官正侵蚀着他们的身t,吞噬他们的灵魂。
「如何?你们愿意加入吗?」黑紫说的另一个诅咒,便是魔鬼的诅咒,包含他自己,所有人都逐渐地魔鬼化,这就是和魔鬼交易的下场。
王净根本没有听见黑紫的问题,因为他仅存的思绪全都在思考着如何逃离这里,这个人间魔狱。
「不是的,永生并不是诅咒。」花花说,「因为我的生命,就像你的一样,是由大家的命共同组成的,所以我的生命是大家的希望,不是诅咒。」
王净看见花花眼角泛光,心中的紧张也被她抹去,的确像她说的一样,站在她身边,他就能感觉到希望。
「我想要的,是不辜负他们的生命,是用我的机会,来实现他们曾说过的理想,我也是为了梦想而必须活着的人,就跟你一样,但是,我是为了他们的梦想,为了能够记得他们……」
黑se的灵魂之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她的灵魂因友情而完整,她被寄托的jg神与希望,都是她活着的动力,是她作为水瓶的永生者,真正的力量来源。
王净笑了,牵起花花的手,径直跑出豪宅,鬼尾见状想行动,却被黑紫一手拦下。
「让他们去吧,我迟早会说服他们的。」
事情说回王净和花花潜入豪宅之後,永生一人躲在树丛待命,出於无聊,四处张望找寻新奇的事物,还真让他找到了。那是树g上的定格画面,一只螳螂的镰爪捕到一只蝴蝶,下一秒就要被吃掉,他连忙凑过去观察这个奇异的捕食现场。
救,还是不救?
现在的他就像是神明一样,在暂停的世界里,他能c控一切事物,为了享受这一切,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做了决定,用一只手轻轻的搬开了螳螂的前臂,然後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蝴蝶。
他就想靠特权改变点什麽,不然岂不是跟凡人一样。
那蝴蝶被救下後,轻轻拍动着翅膀,显然还有生命迹象。
太好了。
永生就想观察失意的螳螂错愕地咬下空气的模样,要b什麽都滑稽。
「抱歉啦,螳螂先生,去找其他猎物吧。」当过了神,心满意足,看见蝴蝶飞舞……
糟了!
他才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就被一只手从後面摀住了嘴,整个人也被制服住,怎麽挣扎都无法挣脱。
他成了被捕的蝴蝶。
「安静!不要出声!」他认得这声音,抓他的螳螂不是别人,正是冰清。
「咦怎麽会在呃里?」永生被摀着嘴,y要问。
「我才想问你,怎麽会回来?」
这个问题却难倒了他,因为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分。
「我已经知道你是猎户了。」冰清说完,听见远方同伴的信号,於是也打了信号回去,告诉他们这里没人。
「我刚刚和他们说这里没有其他人,所以我们先暂时不要移动。」冰清说。
「你……」永生突然抱住了冰清,让她很惊讶。
「我好想你。」
他紧紧地抱着,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可能不多了。那只蝴蝶正好停在她的头上,拍了拍翅膀,像是在道谢。
「我也想你。」她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他才放开她。
「对了,王净,他的时间暂停!」永生想跳下树去找他们,却被冰清阻止。
「他们被鬼尾抓住了,等我爸回来之前,都先不要轻举妄动。」
「那……我必须先通知总部才行。」永生好不容易才用对讲机联系上了总部。
「x你的王净,又出状况。」琳恩先输送了一顿脏话,原本淑nv的形象荡然无存,「所以呢?去哪里找你们?」「到观星山来,观星山的雾林中间,有一栋白se的豪宅。」冰清对着手环说。
「谁啊,花花吗?」琳恩不认得冰清的声音。
「呃……」被问到这个问题,两人都咕哝了一下,堂塞过去。
「总之,快点过来。」永生说完,迅速地把对讲关机。
「现在我们怎麽办?」他问她。
「你的两个朋友是十二g0ng吗?」
「对,都是,怎麽了?」
「那你放心吧,我爸爸有交代,不能对十二g0ng出手,所以他们两个最多就是被关起来而已。」
「那我要进去救他们。」永生说。
「不可以!」冰清抓住了他的袖口,「你不懂吗?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你。」
「我?」
「你不是十二g0ng,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会被杀掉,还好是我先发现你。」
「总不能待在树丛里什麽也不做吧。」
「必须待着!」她说:「你现在应该连基本的星术都不会吧,进去了也没用,你就在这里等你的同伴,我会进去观察情况。」
冰清正要走,突然被永生拉住。
「等一下,你……你是永生者吗?」他问。
「我是天秤座……」
天秤……
悲喜参半,因为他们一样,却又不一样,一样是永生者,却是不一样的阵营。
注定孤单。
「大小姐!」不远处传来了炎刑的声音:「大小姐,你跑到哪去啦?」
冰清听见炎刑来找自己,赶紧和永生道了别,临走前还千叮万嘱他不能随便行动。
「我在这里。」冰清走出树丛,支开了炎刑。
「这附近都没人,我找过了。」说完就拉着炎刑回到了豪宅里。
永生者总部的人接到通知後,倾巢而出,阿龙跑到外头,往地上扔了一台玩具车,车子瞬间变大,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车,赶往观星山上营救三人。
「王净竟然会失败,」凯文想不通,「到底有什麽术可以破解时间暂停?」
「有啊,花花不就可以。」琳恩说。
「他这个人,做事都是靠一gu脑冲,他才刚讲完要找传武,就直接暂停了时间,连讨论都不讨论。」阿龙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但是除了水瓶,还有什麽方法破解时间暂停?」小雨坐在後座中间,把头探到了前座,「从来没有人破解过这招,不是吗?」
「对,这表示对方有人的能力跟花花一样,可以自由控制身t能量流动。」琳恩说。
还是说有其他方法……
阿龙一路飙到了观星山,连续转了好几个山路急弯,所有人像脱水机里的衣服被甩来甩去,半小时後,来到了雾林外。
「等一下看见豪宅,nv生先去找永生,然後男生负责把豪宅包围起来,等我攻坚的暗号。」
琳恩在副驾驶座讲解作战,她被公认为头脑最灵光的人,是队上的军师,每当王净不在时,她就自动成了当家,平时随心所yu的她,做起事来反而b谁都认真。
「如果发生了状况,就随机应变,目标是救出三人,目标达成之後就要立刻离开,避免正面冲突。」
众人在雾间林间展开搜索,琳恩用手环和永生联络,很快就找到了永生,得知王净花花被抓,於是躲在了树丛里,商讨下一步计画。
「现在是什麽情况?」琳恩问。
「我也不清楚,我从刚刚到现在都不敢乱动。」永生指着豪宅说:「他们在里面。」
「没关系,我来看看。」此刻凯文已经绕到了豪宅的後门,透过对讲机和琳恩联络。
双子.游星。
他闭上一只眼睛,召唤了一颗眼球卫星,利用它观察豪宅内部的情况。
「刚才那个nv生是谁?」琳恩问。
「呃……」永生特别不会说谎,只好说了实话,「是黑紫的nv儿。」
「黑紫的nv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结果这一sao动,让眼卫星撞上了後门,传出了声响。
糟了!
这下里面的人一定听见了声音,琳恩下令所有人散开,从房子的四面准备攻坚救人。
冰清也听见了外头的声音,从厨房窗户看见了他们,於是把手上的瓷盘往地上一砸,转移了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没看见有人出来找他,凯文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麽黑紫的nv儿会帮你?」琳恩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呃……这说来话长啦。」永生有点不好意思。
「你该不会是间谍吧?」小雨问。
听见自己被误会,永生只好告诉他们自己曾经救过黑紫的命。
「天啊!」凯文简直要疯了,眼前这男人竟然救了自己的仇人,这矛盾的情况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回去再说,救人要紧!」阿龙说着,已经来到了屋顶上。
凯文透过卫星看见了里面的情形,正好看见王净抓着花花的手逃命,於是不等命令冲了出去。
「走!」琳恩看见他行动,从手环发动攻坚信号,所有人一起往豪宅里冲了进去,没想到豪宅的门正好打开,王净和花花一起跑了出来。
「琳恩!」王净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很意外。
「他在哪?」凯文根本不管其他人,他打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目标。
「等一下,凯文。」琳恩发布了撤退信号,但凯文已经失去了理智,自顾自地冲进了豪宅里,完全忘了先前说的「避免冲突」。
一冲进大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黑紫和他身边的鬼尾,怒火中烧,展开一顿叫骂:「鬼尾!我杀了你!」
「是你啊。」鬼尾魔鬼化的黑眼与凯文四目相对,模样惊悚骇人。
但凯文身陷愤怒之中,忘却了恐惧,没有犹豫,举起双手,张开了双子星图,那双子座中还出现了另一个星座。
「歌颂!」
强力的声波有如飞机的涡轮声,瞬间在室内爆炸开来,原本想冲进去助阵的永生被声波轰了回去。
是那只蝴蝶的……
看见这招,鬼尾露出了j笑,那笑容却如一根针,刺进了凯文的心里,鬼尾没有任何动作,光是笑就能伤害他。
音爆震碎了所有玻璃窗,天花板的吊灯碎落一地,大厅瞬间暗了下来,这发最大力量的歌颂打过去,即便没si,也得剩不到半条命。凯文把所有力量一次用上,筋疲力尽,左耳流出了鲜血,是刚才的声波造成的反伤。然而烟尘散去之後,他发现室内的坏人竟都毫发无伤,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沾上。
大爆炸之後,永生又跑了进去,花花等人也折了回来,男爵从破窗跳了进来助阵,小雨也在树上瞄准黑紫,等待s击的时机。
所有人都进入了备战状态,除了永生,因为他心里想着的是守护,不是战斗。
y暗的大厅里,日光透过满地的玻璃为地毯点上了星星,黑紫和五个魔人站在这昏暗星辰之中,身後出现了一个大黑洞,彷佛要把所有人吞噬掉。
永生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但却彷佛看见另一个人。
冰清!
他没有喊出她的名字,因为他认不得她的样子,跟长在她背後的那一对恶魔翅膀。
冰清看见永生,百感交集,但她魔化的脸孔却没有反应,那美丽的容颜如今成了恐怖的,她的心也逐渐随着外表而变化,与他对望的那几秒之间,她彻底地si了心,亲手粉碎了她的过去。
「是猎户,要杀掉吗?」炎刑上次追杀任务失败,心里累积了许多悔怨,如今看见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按耐不住内心冲动。
「可以,去吧。」黑紫话音刚落,炎刑的脚底飞出火轮,速的一声冲了过去,永生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危机。
上次见面还是个人,这次却成了魔,炎刑的整只左臂燃起恶魔的黑火,想一发带走他,他完全反应不及,手都还没0到背後的弓,炎刑的魔爪已经伸到他的喉咙。
si了!
风火轮在地上刮出了两条火蛇,炎刑发动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攻,只差一步就要撕裂目标,却在攻击命中的前一秒突然失去了平衡,扑了个空,凯文看准破绽,立刻c纵卫星,撞飞了他。
见里面打了起来,外头埋伏的小雨趁机对黑紫s出了一发穿心箭,却被鬼尾察觉,用尾巴挡下了。
「哼!」他甩出了那条巨大的恶魔尾巴,准备到外头抓人。
「鬼尾,带炎刑回来,今天先撤退吧。」
黑紫的命令是绝对的,一旦下了令,没人敢违抗。
「是。」鬼尾闪现到了炎刑旁边,这个小举动却b刚才的速攻更可怕。
好快啊。
才眨了一下眼,鬼尾就出现在他身後,如果他现在想杀他,他根本躲不掉。
竟然b炎刑还快。
鬼尾用尾巴拎起了受伤的炎刑,又瞬回了黑紫身旁。
「猎户,我向来不欠人情,一命换一命。」黑紫还了当初他为他治疗的情,带着手下穿过了身後的黑洞,消失在了豪宅里。
永生早已吓出一身冷汗,双脚失去了知觉,一pgu坐在地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黑洞没有消失,持续在豪宅内大力x1引,永生者们急忙逃出,直到把整间屋子都x1了进去,黑洞才不见。
包含永生在内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能乾瞪着满地的碎玻璃,回想刚才命悬一线的过程。
呵……
一想到他刚刚竟然离si亡这麽近,就觉得永生者三个字实在可笑。
「那个男的就是天蠍的鬼尾,就连时间暂停解除的几微秒之间,他都能反应过来,只能说,他不是一般人。」王净跑到他身边安慰他,但想起刚刚中毒的事情,自己也心有余悸。
「回家!」琳恩如释重负。
回到了总部,花花为所有人进行了水疗,永生重新解释了一遍他和冰清的关系,但永生还没说完,凯文就拽住了他的衣领。
「你救了黑紫,为什麽没说,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吗?」凯文高举拳头,准备开揍,但花花和王净上前阻挡,一阵推挤後才平息下来。
「好了,人没事就好了。」琳恩当起了和事佬,她出来说话,凯文只好算了。
「呿!」也不顾着花花正帮他治疗,凯文脸一翻,跑到了外头ch0u菸。
所有人都心力憔悴,只怕多一条资讯或多一件事,身心都要承受不住,草草结束了会议,回到了宿舍。
王净怕永生落单,就带他回宿舍和大家守在一起。
一座大瀑布的後面藏着一个大山洞,山洞的最深处就是永生者的宿舍,因为最开始建立这个家的人是阿龙、王净、望仔和花花四人,所以这里又叫「龙王望花」。
花花一分掌把瀑布从中切开,开出入口,进到山洞里,映入眼帘的是jg致的巨龙石雕玄关,是男爵雕刻的作品,地上摆了许多工具,根据他的说法,在瀑布旁b较能让他专心;再往里走一点就是露天训练场,虽然只有几十坪的大小,但是器具充足,所有的训练都在这里进行。
龙王望花的宿舍就是一栋巨大的x中屋,起初还只是个小木屋,由四位元老携手打造,他们一块一块地敲掉地上的石笋、打下天花板的钟r石,好不容易挖出了一个盖房子的空间,後来人变多了,所以又加盖了许多房间,才成了个大宿舍。
「这里是没有被人发现的天然洞x,隐蔽x高,而且有水的地方对花花来说是最方便的。」王净向永生介绍着他们的家园,「听花花说,瀑布对人t也有好处,好像是有负离子什麽的。」
进到了客厅,是一座led吧台桌和一张皇家系列撞球桌台,往里走还有桌球台、水族箱和电影厅,看上去就像高级酒吧,永生和王净坐在吧台前,琳恩走进了吧台帮大家准备饮料。
「喝什麽?」她问新来的。
「有茶吗?」永生看着满柜的酒,一点兴趣也没有。
「有。」琳恩打开了冰箱,拿出一壶冰红茶,「甜度冰块?」
永生看着架上的空杯子,一直没说话,王净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你ai错人了。」他直接了当,早si早超生。
永生没理。
「帮你做微冰微糖。」琳恩端了一杯红茶上来,底下垫了陶瓷的绘画杯垫,那幅画在水珠的折s下显得格外真实。
她帮王净调了一杯punch。
「她跟敌人是一伙的,你看到她的脸了。」王净说。
永生根本不愿再想起那张脸,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她是完美的,是仙nv,不是魔鬼。
看永生持续沉默,王净就继续说:「刚才你看到的那招歌颂,不是凯文的招式。」
嗯?
「歌颂是天鹅座筑妃的招式,凯文只是用双子术复制了这招而已。」王净喝了一口酒。
好苦……
「为什麽?」永生终於回应了。
「筑妃,曾经是他的挚ai,後来被鬼尾杀了,所以凯文看见他才会失去理智。他已经被仇恨侵蚀了,表面上大方,其实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王净又喝了一口酒。
还是苦,但习惯了。
「调的真好喝,谢谢你。」他对琳恩这麽说。
永生这才发现自己的桌上放了一杯红茶,看着那漂浮的冰块,想到是环境改变了她的颜se,她的本质是澄澈透明。
「说是被仇恨侵蚀,不如说是被ai冲昏头,劝你不要像他一样,被感情蒙蔽,人不需要恋ai来证明自己,感情在生命中更不是必要的一环,尤其对於我们来说,无穷的人生里会有多少过客,没有什麽是值得留恋的。」王净的劝说虽然很直接,却也让永生听出了心虚。
「还有,你也不要跟他一样,想对炎刑报仇。」
说到这里,永生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仇要报,奇怪的是,在他提起之前他甚至没有想过,在豪宅时也没有注意炎刑。他被灌输了罪恶感,杀亲之仇竟被他远远抛到脑後,难道在他心里,纪伯还不如一个见两次面的nv生?
「我们创立永生总部,是为了对抗骤si者,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失去了很多家人,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消失,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会记得,现在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竟然是家人,就要站在一起,这是连冰清都懂的道理。」王净语重心长,一字一句都暗中流露情感
听到这些话,永生心里是感动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得到除了纪伯以外的人的认同,但同时,也是感伤的,因为这表示,他必须在ai情与友情之间做出选择。
「所以不需要把凯文的事放在心上,他只是因为无处发泄,所以才会那样,明天就忘了。」王净一口把酒乾了。
永生想了一下,问:「那你呢?你ai过人吗?」
这题让王净沉默许久,毕竟有些事情说一次就伤一次心,但已经破碎的心不过是变得更碎而已,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了:「曾经有过,但就是因为有过,才明白ai情的不必要,在我谈恋ai的时候,明明没有暂停时间,却总觉得停滞不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有在进步、有在成长。」
永生没有谈过恋ai,感情世界的门还没打开,一切对他都是未知,那些他还没有t会过的情伤,他想像不出来。
所以他也不知道分过手的人待的是不同的世界。
「身为永生者,必须清楚明白感情对人的影响,为了避免受伤,人会潜意识地收敛情感,不让情绪影响自己,我们都是,约定好就算有人si了,也不可以意气用事,必须以团队为优先。」王净的果决和信念让永生重新定义了这个人,原来他的温柔都是来自於痛苦,是对痛苦感到习惯的人。
喝完了饮料,也结束了男人的对话,王净带永生参观他的房间,他把仓库的双层舖搬了进来,那原本是阿龙和望仔的床。
「棉被在柜子里,你自己铺一下吧,这个下铺是你的了。」王净说。
「好。」
王净走出房间,想到外头看星星,但又突然折了回来,「别碰我桌上的钱喔。」
「好啦。」
房里只剩他,反倒给了他时间与空间回想,他还是想见她,但却不知如何面对她,是作为对手还是朋友,仙nv或是魔鬼;他也想到纪伯,那剧烈的悲痛感乍现,压力锅终於爆发,止不住的泪水sh了一枕头。
孤独总是能找到机会,侵入一个人的世界。
林永生、猎户、永生者,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一切都如此沉重,全部的事情堆在一起促成一场恶梦,每当他在电影里看到那些感情片段,都会按下快转,如今他正独自上演着感情戏,无法快转的悲伤剧情,甚至像慢速播放,让他深刻t会到悲伤是如何肆意地啃食他的心r0u,x1食他的心血。
他想,冰清也是吧,她也是孤单的,那天在窗边,他从她的眼神看出来了,那一定就是他现在的眼神,两个x1尽光线的黑洞,里面没有灵魂。
那晚,龙王望花的大家,都带着伤心入睡。
外头的惨叫声吵醒了半si的他,感觉到背部cha0sh黏腻,因为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四肢无力,半昏半醒,他想爬起来,但身t重如铁块,动一下就全身发疼。
他听见花花的尖叫声,纪武野的哀号声,想采取行动,任何行动,却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同伴的哭喊声伴随他的si去。
这是什麽感觉?
难道真的就要这样si了,那全身密布的痛苦彷佛千万根针的酷刑,冰冷侵蚀他的意识与身t,还能转头,他面朝门,看见一只灰狼坐在豪宅门口,一双大h眼睛盯着他看,像是嗅到了他的si亡而来。
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
一向独来独往的他,无论在蛇夫、飞船上、健身房、学校,都是平平淡淡,无论发生什麽事,面对谁的问候,他都没有感觉,情绪永远是一滩si水,但躺平在地上的此时此刻,他却有一种剧烈的疼痛感,然而这痛并不是源自於他身上的重伤、碎裂的十几根肋骨、残破的五脏六腑,这种疼痛是愤怒,愤怒带给他的疼痛,椎心刺骨,他不明白自己的感觉,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麽而愤怒。
「汝快si了,小鬼。」一个声音传进了晨焰的耳朵里,那声音很近,就像是他的内心正在对自己说。
我快……si了吗?
「大概在几分钟吧,汝之鲜血已经流满了在下的床枕。」
好冷……动不了。
晨焰闭上眼睛,迎接si亡,人生的跑马灯上演,被他一一舍弃。人在si亡来临之时,必须放下一切。
你有没有想过跟大家说呢?
晨焰!跟我决斗!
但是这样的美却只会有一次,成为我们的共同记忆。
「汝之友人也是,」他脑中的迷之声音告诉他,「听见外头的凄鸣否,很吵对吧?」
朋友?是谁?他说的是队员吧,他们吗?
外头又传来了一声惨叫,是nv生的叫声。
月婕……
「汝之怒,在下能感觉到。」
我很愤怒吗?对啊,我懂了,这种感觉,就是愤怒吧。
「小鬼,这是在下今天二度被吵醒,在下也怒。」那声音听上去越来越不耐烦。
你……是谁?
晨焰与脑中莫名的声音对话着。
「在下懒鬼,不过人们以前称作怒鬼,原因过长,懒得解释。」
懒鬼,你在哪里,为什麽我看不到你?
晨焰微微睁开了眼睛,一滴黑se的泪从眼角流下。
「废话,因为汝躺在在下身上啊。」
原来刚才晨焰飞进了豪宅的枕头堆里,正好和睡觉中的懒鬼重叠在了一起。一缕黑中带红的烟从晨焰的t内窜出,现出了原形,那的确是只鬼,头的前後都长了脸,而现在跟他说话的这张脸是黑se的那一面。懒鬼的这一张黑脸细而长,腮帮子鼓鼓的,两眼无神,时不时的打个哈欠,像个失眠的上班族。
窗外又传来了乌鸦凄厉的鸣叫,还有一声吊si鬼的长嚎。
「叫来叫去的,在下再忍无可忍!」懒鬼说:「小鬼,汝要不要与在下做个交易?」
交易?
「在下能感觉到汝之灵魂能量正在消失,汝将si,所以在下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之计。」懒鬼露出了j诈的嘴脸。
「是什麽?」晨焰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微微的气音可以听出他的虚弱。
「小鬼帮在下解决掉外面的噪音,在下就借汝灵力,让汝si而复生。」
噪音……,只要解决掉就好了吗?
「是啊,因为在下懒,不想动。」
那摇晃的水晶吊灯,让晨焰有种既视感,好像在哪里看过那盏灯。
「意下如何?」懒鬼伸出了黑se的手……
事情回到吊si鬼击飞了晨焰之後,银河小队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被接连打败,纪武野趴在地上,撑着最後一口气,而花花则是被打击中额头,失去了意识,剩下一只乌鸦在她头上盘守。
吊si鬼走到倒下的月婕旁边,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
「唉呦,长的还不错呢,杀掉太可惜了,不如来做我的佣人好了,哈哈哈。」吊si鬼边说,边玩弄着她的身t。
「可恶,放开她……」纪武野被打趴在地,灵力和元能都消耗殆尽,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正当吊si鬼得意地庆祝时,一颗快火球从屋子里飞了出来,直接命中了吊si鬼的正脸,强烈的灼烧感在他的脸上扩散,像被压在火炉上烤,吊si鬼把月婕扔掉,难受地摀脸惨叫。
一只红发冲天的恶鬼,一步一步走出了豪宅,他踩过的磁砖地板都爆裂开来,从裂缝里窜出火焰,整件外套也被烧成了火袍,像是团移动的火灾。
晨焰……
还保有最後一点意识的月婕,认出了那张鬼面之下的人,就是晨焰。他全身满溢出火红se的灵力,焚天煮海,吊si鬼刚从灼烧中复原,就查觉到了这gu灵力传来的熟悉且可怕的支配感。
是鬼!这个人是鬼!
面对逐步向他走来的这只大恶鬼,吊si鬼也有自知之明,想溜,但身t却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什麽?
吊si鬼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被锻烧的锁链绑住,剧烈的炙热让他陷入恐慌,像他这种寒冷属x的鬼,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热度,而这些炎锁并非实物,不过是晨焰释放出的灵压罢了,威力之大竟足以连鬼都镇压。
「想逃啊,胆小鬼。」晨焰的声音里还夹杂了鬼的声音,在吊si鬼的记忆里,只有一只鬼曾对他说过这句话,那是在冥界,当他还是小鬼的时候,冥界曾因一只鬼发生战争。
当时有一只鬼发了脾气,用灵火烧光了冥界大半的灵t,鬼王派出了所有的鬼兵猛将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後只好亲自去收服他,好不容易才将他封印,而吊si鬼,不过是那些鬼兵中,侥幸存活的其中一只。
「在下是豪炎大怒鬼,吵杂之鬼前来领si!」晨焰的声音混杂着怒鬼的声音,那一声,是响彻三界的怒吼,而那名字,是万物皆畏的名字。
是怒鬼!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吊si鬼差点吓到复活。
「怎麽可能?!怒鬼……明明被鬼王收服了,怎麽可能!」吊si鬼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名字,还在说服自己没遇到。
「不重要,因为在下马上就要宰了汝这王八!」
晨焰的脸覆盖着红se的鬼面具,燃眉怒目、火发冲天、雌牙裂嘴、口吐热雾,他扔下外套,双肩齐燃、满腔怒火,全身的烈焰焚去他的上衣,那光着膀子的模样,正是吊si鬼的记忆中,豪炎大怒鬼骇人的模样。
吊si鬼吓疯乱叫,只想逃命,但全身被炎锁綑住,被压到动不了,他脸se苍白,宛如上吊一般的窒息着。
「吊si鬼,可想念上吊的滋味?」怒鬼的嘲讽就像栓在他脖子上的那根绳子,而他接近的步伐让他想起当初他被吊si的过程,用一点点逝去的气息,换来无限剧增的痛苦,那几秒,他多麽希望自己快点si掉,就像现在。
怒鬼的每一步都在倒数吊si鬼的si期,鬼一旦si,便是魂飞魄散,碎成千万灵子,再无重来的可能,吊si鬼承受不住压力,疯狂求饶、si命哭喊,这反而更加激怒了晨焰。
晨焰一把抓起了吊si鬼的头发,拉了起来,就像他刚才抓月婕的方式。
「消失吧,杂碎!」怒鬼晨焰往後踏出了一步,蓄满了火力,接着用右手凝聚出空前绝後的巨大灵力,整只手臂像火箭一般,向後喷出了熊熊赤焰,那高热甚至毁灭了半座前院。
晨焰全力往吊si鬼的脸上灌了一拳,核弹级的威力,在吊si鬼身後留下了一个扇形的大火场,而正面吃下那一拳的吊si鬼,被消灭得彻彻底底,连灵子碎片都被烧了jg光。
亲手火葬了吊si鬼,晨焰的鬼脸随即消失,眉发也变回了黑se,他一pgu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身t,竟然连一丝损伤都没有。
伤都好了……
他看着自己右手的灵火慢慢消退,身t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懒鬼,这就是你说的灵力。
「不错吧,在下借汝的灵力,好像加速了汝的复原机制,所有的伤都在一瞬间好了。」
懒鬼从红脸变回了一开始的黑脸,声音也变得和平许多,「好了,噪音排除,在下要继续睡了,汝等请保持安静。」
那声音从晨焰的脑中消失了,晨焰没有顾及太多,马上跑到了月婕旁边,跪下来帮她治疗。
银河老师那边,心里鬼逃到外头之後,匆匆往悬崖上飞去,他紧追在後,那飞马的羽翼当然要b鬼快,没过多久,银河就逮住了鬼。
「鬼王!」心里鬼被按在地上,边吼边甩着手中的念珠,但是刚才鬼王攻击灵匣,正被结界关押着,还没能恢复行动,所以心里鬼的手上已经无牌可打。
「吊si鬼!水鬼!小气鬼!谁来都好!」
银河抢走了他手上的念珠,收进了背包,接着拿出了摔过的那台灵仪,正想读取心里鬼的数据,却突然看见灵仪上一个巨大的指标,於是先用蛇缚术把鬼绑住,掉头回去找他的学生。
乌鸦飞到了晨焰的肩膀上,可ai得摇着脑袋,看他替其他人治疗伤口。
「谢谢。」月婕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外伤一个一个的消失,心里非常感动。
刚刚的对战,花花和纪武野都没有看见,直到他们醒来後,才知道晨焰打赢了鬼,无b震惊,眼前的大面地形焚毁,让他们好奇刚才到底错过了什麽。
「喂!」银河老师赶来时,灵仪已经失去了反应。
「老师!」纪武野看见老师回来了,本想起身迎接,结果一站起来就又倒了下去。
「阿野,先恢复jg神在移动吧。」他敲了敲灵仪,又问:「你们刚才也在对付鬼吗?」
「对,但是鬼已经被晨焰同学打倒了。」花花回道。
「喔?是吗?」他看了一下灵仪,除了在场的五人,只剩下一个指标,而那指标显示的便是地下仓库的鬼王,也是银河的最後一个要务。
他没有和学生提起鬼王的事,独自回到了地下仓库,面对鬼王。
「按照约定,你要实现我一个愿望。」银河拿出了念珠。
「说吧,老夫听候差遣。」
他思考了一下,许下了愿……
「虫洞意外!银河老师和四名学生平安归来!」今天的校报头条一出来,就引发了全校轰动,每个学系都在讨论这件事。
除了晨焰以外,剩下三个学生都住进了南十字院,接受最高规格的医疗照护,而院外当然堵满了记者,好在被盾牌座的学生挡了下来。
月婕躺在靠近窗户的病床,观赏着外面混乱的场景,床头旁的矮柜上,放了婕斐帮合资买来的鲜花和水果。
花花的病房里,一位长发的nv子正坐在她的床边,後面还围了一群nv学生,聊着聊着,突然听见了隔壁房传来叫声。
「啊!哇~痛啊!」原来是纪武野换药的惨叫声。
回到自己的宇宙之後,银河老师没有休息,一回到办公室就马上打了通视讯给欧yan威,想厘清事情的真相。
「抱歉,老师,是我的疏失。」欧yan很担心,因为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他的疏失。
「不,我认为不是。」银河老师说。
「嗯?」欧yan疑惑了。
「总之,先通知日大人这件事,请他立刻赶回学校,然後再去调出当天浩瀚穿堂的监视器画面,最後,通知所有上座,我要召开蓝se会议!」
欧yan从没见过银河老师如此气愤,紧张了起来。
「蓝……蓝se,好的,马上办,请老师随时留意手环讯息。」欧yan的投影像消失在了办公室。
一只冥王虎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银河老师0了0老虎的头,陷入了一阵思考之中……
话说当时心里鬼丢下了h董的身t後,银河老师读取了h董的记忆。
「你们是外星人?」h董坐在豪宅的客厅,正在和两名男子对话。
「对,可以这麽说。」一位黑发的男子套着帽兜,看不清真面目。
「你们要什麽?」h董心里慌,却故作镇定。
「不废话了,我们知道你占据了这个人的身t。」黑发男此话一出,心理鬼也就不演了,把h董的头转了一百八十度过来,露出後脑上的绿se鬼脸。
「我知道你们要什麽。」心里鬼笑里藏刀,言语间充满诡计。
「喔?说说看。」帽兜男不吃这套,以问治问。
「力量。」心里鬼说。
「很好,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呜,刚好我也知道你要什麽。」
「喔?你也会读心术?」心里鬼尝试男子的内心,但却只看见一团黑雾。
「算是。」他说。
「洗耳恭听。」他把头转了回去,变回了h董的脸。
黑发男突然站了起来,拖着他的黑长袍在大厅里走动。
「首先,你霸占这个身t是有原因的,他有钱有势,算是这个岛国上说话最有份量的人,所以我推测你想要权势。」男子说。
心里鬼没有说话,於是男子继续说了下去,「再来,一只鬼不好好待在冥界,却逗留在人间,说明他受不了冥界的规矩,想来到人间作主。」
黑帽男观赏着客厅的画作与摆设,而他的同伙则y郁郁地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只能稍微听见他微弱的喘气声。
「很简单,你想称霸冥界,自己作鬼王。」黑帽兜一语道破,心里鬼被反将一军,畏惧起了这个男人。
「所以,这样吧,各取所需。」黑发男伸出手,拿起了架上一个不起眼的多边形白壳子,壳面上散着盐光。
「我帮你把鬼王抓来,你帮我解决一个人。」他把灵匣收进了口袋。
「鬼王,别开玩笑了,哪是你说抓就能抓到的。」心里鬼认为他在吹牛,站起身来就要走人。
「你怕啦?」黑帽男一句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当然怕,你不知道鬼王的恐怖。」回想起了鬼王残暴的统治,正因为这样,他才能把冥界的凶恶厉鬼管得浮浮贴贴。
「是吗?好吧。」男子走到了沙发後面,把手放在了同夥的帽兜上。
「让你再读一次心吧,只不过这一次,看清楚什麽才是真正的恐惧,呜呜……」说完,一手扯下同夥的帽兜,心里鬼看见那人的真面目,竟像nv人一般惊声尖叫。
「不!」
银河读取的记忆到这里就被中断了,他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沉思,心里鬼究竟看见了什麽,是什麽东西会b鬼王更令人恐惧。
那个黑帽兜男子,又是什麽人,他想不透……
晨焰独自一人,走在猎户校区的大草皮上,c场上有许多练s箭的学生,他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观察学习,但这次的观察是无心的,因为在想其他事情。
当时那些伙伴痛苦的哀嚎声回荡在他的耳边。
要是我si了,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他更是想起了任务的最初,银河老师是多麽相信他,才让他担任小队长,结果任务结束後,他的队员全部送医,只有他一人毫发无伤,他根本是个失格的小队长。
他来到天秤校区,大门口的nv神像拿的天秤,原来是分担痛苦用的。
他回想起训练的种种,星术、武术、灵术、听力训练、战术演练、推理、健身、考试、知识,在紧要关头竟然都没有派上用场,反倒是借用了别人的力量才打了胜仗,那不是他的胜利,是他偷来的。
他的训练毫无意义,就算平时生活自律,一切的努力照样付水东流,他不懂到底为什麽,他还是不够强。
他去到了水瓶校区,庆典落幕後的几天,全系放假,洁白的大道尽头依然是那一座拱门,进门时,微积分小姐和他打了招呼。同样身为首席,花花为了全系开发了人工智慧,而他呢,甚至不愿意待在自己的系上,宁可到其他校区闲晃。他还笑过纪武野吊车尾,这样回想起来,他自己也算,因为他的学系只有一个人,他也是最後一名。
他还生气了,回想就觉得诡异,好像变了一个人,在这之前,他从没意识到心里关押着一头野兽,无论是被人嘲讽或言语霸凌,他都没有理会过,也没有生过一次气,但是去了一趟地球,却打开了他的情绪开关,他知道那不是怒鬼的气,是他的气,当时想摧毁一切的慾望战胜了理智。
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家,脱下外套就往床上倒。
小队长?有什麽资格?
那晚,和以往不同,他辗转难眠,於是打开了天花板的星空投影,把自己投身於浩瀚之中,人在一望无际的场所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这张无限扩大的黑暗世界中,他不过是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
是那没人在乎的蛇夫座……
对晨焰来说这是难得的一刻,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许多想法,脑中如此迷惘,心却如此空洞,无感不再是他唯一的感觉。
星云的光雾从宿舍的玻璃窗散进房间,他把外套拿了起来,想挂到衣架上,却在外套背後看见了一些闪烁的亮粉。
这是?
他仔细一看,外套上竟然画满了画,袖子、口袋、甚至领子上都画满了涂鸦,他把外套摊开,背後竟然写了四个大字加一个特大惊叹号,「我叫晨焰!」
原来,外套上的字是用水星墨写的,先前地球的光害严重,星光微弱,所以他一直没有发现这些字。
是花花写的……,还有这个老虎涂鸦……是纪武野,这个留言,是月婕,连银河老师都写了……
晨焰回想起在卡车上,睡醒的时候大家都在笑,原来就是在笑这件事。
朋友……
外套上微微的清香飘来,和她是同一个味道,他终於安然地睡着。
永生做了一个怪梦,不太记得细节,只感觉一觉起来心情轻松了很多。
虽然他起床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或说第一个人,依旧是她,但不知为何,那场梦让他充满了希望。
盥洗後,绕了屋子一圈,大人都不在,小孩开始发挥好奇心。
一片晶莹剔透的山壁绵延到洞口,瀑布豪迈的挥洒水珠装饰石椎石柱,那山洞有水流冲刷的白噪音,完美隔绝了世外嘈杂,唯一的缺点就是光线太暗,但对於能自行发光的人类来说,并不是什麽大问题。
清晨暮光照透瀑布水幕,有如一面通往异世界的大门,永生把头伸到了瀑布里,冲刷掉脸上的油腻,整个人焕然一新。
「负离子!」他开心地大喊着,跳出洞口,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等待他已久的欢呼声。
「恭喜你p0chu!」凯文兴奋得喊着。
「蛤?」永生一脸疑惑。
「他指的是第一次出洞。」琳恩解释。
「快点过来。」花花推着永生到人群之中,「大家都在等你呢。」
正逢夏日,一群人聚在洞外的湖边开派对,男生打着赤膊,展现全身饱满的肌r0u曲线,nv生则都换上了b基尼,仙姿玉se。永生者们在湖边烤r0u玩水,乐成一片。
「这种天最适合穿b基尼啦!」花花换了一套蓝seb基尼,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b例。
「你每天不都这样穿吗?」男爵吐槽。
「平时是运动内衣啦!」花花做了个鬼脸,吐了个舌头。
永生被推到了中间,王净拿着一根烤串走了过来。
「现在开始进行入会仪式,」说到一半还咬了一口串,「林永生,你是否宣示加入永生者的行列,永远不背叛你的伙伴,把团队当作第一优先。」
「呃……好啊。」永生腼腆地说。
众人再次响起了欢呼声,最大声的还得是凯文,就跟王净说得一样,这里的人都是真诚地对待彼此,昨天的争吵就成了今天的玩笑,是如此温暖的环境。
他ai上了这里。
大家载歌载舞,没有理由的庆祝,最後还打起水仗,永生头一次发现玩乐竟能让人放松心情,所有的烦恼与压力都抛到脑後,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宇宙。拥有玩伴真的是世界上最bang的一件事。
他跟寒雨聊天、和花花互丢水球、和凯文打电动,玩得好像昨天发生过的事都没发生过,好像黑紫、鬼尾都不存在似的。
好像纪伯的去世也不存在。
好像她也不存在。
因为开心,所以大家的灵魂都发着光,那是b任何招式都耀眼的光芒。
阿龙和王净b起了武术,众人在一旁围观叫好,几个回合之後,王净抵挡不住阿龙的猛烈拳攻,败下阵来,换凯文被推上去打,结果只出了一招就被踢飞。
「换你了,永生。」琳恩说得理所当然,害永生迟了个钝。
「不是还有男爵吗?」他一点也不想上去挨揍,赶快推了别人出去。
「没有,他是负责画画的。」花花指了过去,只见男爵把刚才凯文被摔了个狗吃屎的惨况用超快的速度画了下来。
「欸,男爵,可以改一下嘴巴这里吗?」凯文很不满意那幅画,站在旁边出主意,但男爵向来以真实为原则。
「不行,吃土的这一幕我忘不了。」
「永生,该你了,来看看你有几把刷子。」王净把他推上了擂台。
阿龙深深敬了个礼,展开了武架,永生不知道怎麽摆,就复制了阿龙的架式,看上去像默剧小丑。
「喝啊!」阿龙冲过去,送出一个飞踢,没想到永生头一摆,巧妙地躲开後,转守为攻,左手一个飞燕还巢,把阿龙摔到了地上。
「哇。」场边的观众都吓了一跳,就连永生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阿龙倒在地上,以为永生是侥幸击中,恼羞地背跳起来。
「再来!」
不等永生反应,阿龙随即以连环快拳抢攻,但所有攻击都被永生轻易地化解掉。
「也太好看了吧!上啊!」凯文在台下热情地叫好。
「原来他这麽厉害的吗?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小雨说。
「是啊……」花花微笑着说:「真好。」
活着真好……
……完。
☆永生者星际会议,天球会,是银河系最高单位,同时也是宇宙安全组织,他们以历代的「日」为主t,组成了恒议院,掌管着宇宙中的一切大事。
此刻,宇天银河正站在大会议室的中央,被另外八十七名上座、恒议院,还有无数从上座退役的永生者们环绕着。报告完毕,他关掉背後的简报,做出了总结。
「我认为他们还活着。」
此话一出惊动了在座的所有人,会议里发了sao动。
「你确定吗?」一位肌r0u男上座问道。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听起来就是个狠角se,「毕竟,他们的星座早已殒落,也没有什麽东西能让他们维持生命了。」
「不,维持生命有很多方法。」另一位男上座的声音b较尖锐,全身披着黑斗篷,看上去十分神秘。
「这次的地球任务,我和我的团队破解了冥界的鬼王失踪案,鬼王自由之後,势必会派出si神,搜捕所有逃离冥界的鬼怪,虽然最後心里鬼从我的术式逃脱,但大概也逃不久。」银河拿出了净盐灵匣,把它放在桌上。
「喔?我的灵匣,怎麽会在你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开口了,他利用拐杖支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还给你吧。」银河老师没有追究弄丢灵匣的责任。
老人敲了一下拐杖,灵匣就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上。
「金胜大师,不用暂停的。」一旁深蓝长发的nv上座说。
「我老了,走得慢,怕耽误大家时间。」金胜大师坐了下来。
「只是,黎明学院里,还有一种鬼,必须要我们自己动手清除。」银河说。
「喔?」许多疑惑的声音在议会中纷飞。
「内鬼。」
全场顿时又陷入一片譁然,黎明学院的防卫机制近年来算是相当出se,随着科技进步,人脸辨识和其他加密防护都做的相当成功,根本没有罪犯敢踏入校园一步,更别提间谍。
银河打断了众人的问声,接着说:「错不了,他们的计画是要夺取上座之位,所以我担心,群星会的时候……」
话没说完,就被坐在恒议院看台主位上的金发男上座给打断。
「银河,那就利用这次机会吧,看能不能引蛇出洞,」那男人把两手放在桌上,坐姿端正,言语正式,「这次的星等考试。」
「事情都道这地步了,就由我来办吧,正好我的学生也在这次的事件之中。」那位身材姣好的蓝发nv上座起身走下了会议室的阶梯,她穿着一席金边水纹蓝长袍,袍子的侧边从大腿往下开岔,整支白皙长腿连接到脚下的深蓝低高跟,像走伸展台一样,走到了中央讲台,站稳之後,把那头蓝se秀发往银河脸上一甩,露出了小巧美丽的瓜子脸。
「可以吧,各位?」她的言语大胆,行为潇洒,却散发着王室一般的高贵气质。
「别急,五月雪,我的学生也在这次的事件里。」主位上的金发男回道。
「还有我呢,银河,你把我的学生带出去,却让她受了重伤回来,你还有什麽话要说。」冥教授奋力拍桌,释放了压抑许久的怒吼。
银河绕到了五月雪的前面,故意挡住她,才开始说话:「这次的校外教学演变成蓝se等级,我负全责,但是以结果来说,我认为并不是坏事。」
「我是问学生如果出事了,你怎麽办?拿你的命来抵吗?」冥教授指着银河叫骂。
「冥教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
银河随便一句心里话,就越过了冥教授的底线,他再也忍不住了,展开星图,一发超越掌打了过去,不料前脚才踏上讲台,就被一颗大水球包了起来。
「开会中,冥教授。」五月雪把水慢慢的收了回去,还趁机偷甩了一条水鞭到银河的脸上,赏了他一巴掌,为的就是要让冥教授息怒。
「代你打了,可以了吧,教授。」她说。
「呿……这次先饶了你。」
冥教授回到了座位,继续开会,银河r0u着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低咕,「很痛嗳,这nv人,心机。」
「这一下也是为我们家花打的,哈哈。」五月雪笑着。
「哼,少看不起我了。」银河走到讲台中央,利用放大装置放出了手环投影。
「我说你们各位,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一点。」手环显示了他的任务纪录。
「请问在场有人超过我的吗?」银河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想是没有,所以我才说你老糊涂了,冥,你以为我是什麽人?你觉得我有可能让我的学生受伤吗?别忘了,我唯一的学生也在这次行动中,而且听他们说,是他一个人救了整个小队。」他关掉了投影,一脸高傲地扫视看台上的大人,好像他才是大中之大。
冥教授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言反驳。
「的确,银河为天球会贡献许多,但学生是我们最宝贵的财产,任务的难度还是需要加以考量过才行。」金发男说。
「好的,日大人,但是既然任务完成了,我还是想申请登记跟奖赏。」银河说。
日大人起身,一个瞬身闪到了讲台上,台上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才终於看清了他的样子。是个面目和善,留着金hse的短发的男人,橘se的战装、和纪武野一样的猎人靴、左x的星徽象徵着自己的星座、右x的日徽则象徵着自己的身分。
「我任命五月雪为这次的主考官,大家一起把内鬼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