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微臣有罪,求陛下宽恕。”
萧直眯着眼睛,拿帕子给谢期擦着手,看也不看杜竟年,气定神闲慢条斯理。
“娘娘的话,就是朕的话。”
不一会儿,萧直身边的侍卫就拿来了户索,他身边的人做事果然利落。
谢期心中赞叹,不论萧直有多么不是人,调教出来的人比她手里的,可要好用多了。
“陛下瞧瞧吧。”
这两个女子才不是什么良家,乃是私伎,虽然是没接过客的清倌人,但名声传出去,当朝天子嫖妓,那乐子可就大了。
萧直问谢期如何处置,谢期思索片刻,先将杜竟年革职,由同知暂代知府之职,新知府以后会由朝廷委派。
此事算是尘埃落定,将江南府的官员们打发出去,这些官员对谢期这个王妃,未来的皇后有了新的认知。
包厢内仅剩他们二人,萧直靠过去,将她揽入怀中,摩挲着她的发丝。
“今日处置杜竟年都由着你了,阿鸢要怎么谢我?”
谢期瞟他一眼:“难道我不是为你处理了一个国之蠹虫,你不谢我,反而要我谢你?”
萧直只是笑,杜竟年作为江南知府无大功也无大过,他确实钻营,喜欢巴结,天子巡幸之处,地方官员献上几个清白女子,历朝历代都是寻常。
她是借题发挥,他纵着她罢了,一个非肱股之臣的地方官,她想换就换好了。
“我不管,反正阿鸢得谢谢我,快让我抱抱,你坐船坐了半个多月,不好好照顾自己,都瘦了。”
他这么温情脉脉的样子,是真心的。
可就是因为是真心的,谢期才更加不适应。
“你没把我娘怎么样吧?”
“我能把岳母怎样,她是你娘,我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打不敢骂,反而要尊敬的供着。”
“韩越呢?你不会……”
萧直轻叹:“他更没事,这一回杀雍王算立了功,回来还能得封赏呢。”
“你就问问别人,不问问我?阿鸢,你私自跑出来,我真的很生气,我不是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再离开我。”
他声音很轻,眸光幽深,直直的看着她,他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强忍。
他的平静是冬日的河水,只有靠的近了,踩到冰面上,裂开的冰纹会让人知道,那层平静的假面具有多么的脆弱,冰层的下方是奔涌咆哮,不停掀起狂风巨浪的江水。
谢期抿唇:“那你想怎样,惩罚我?”
萧直的大手忽然顺着她的裙子下去,捉住她的脚踝,探入裙中,握住了她的脚踝。
“阿鸢,我,想把你关起来。”
血吻
萧直果然将她关了起来, 在马车上便给她用精钢链锁住了脚踝,为了防止精钢硌到她的脚踝,还用柔软的棉花包了起来。
谢期总觉得, 萧直的确有疯病, 从前的疯都表现了出现, 现在隐藏在温和的笑容下, 只露出冰山一角, 却不知隐藏在海面下的到底有多么可怕。
但谢期很镇定,不如说她在知道自己有孕时,那种无力和迷茫就消失了。
萧琰很好, 他什么都好,却有个唯一的性格缺陷, 就是被动,可能因为身子弱, 多年寻医问药也没有作用,便开始变得不主动。
当初提出要嫁他的, 是她,婚后但凡有矛盾,他躲起来冷着她不见她,每次主动破局的,都是她。
临终没有把皇位传给萧续, 没有履行让她成为摄政太后的诺言, 他心中有愧,更因被病痛折磨变得行销立骨, 索性像个懦夫一样躲起来, 不见她。
觉得萧直对她痴情,他萧琰走了也能继续有人替他照顾遗孀, 自以为是的对她好。
这是萧琰会办出来的事。
谢期谋划这么长的时间,一朝失败,她没了心气,想要逃走。
但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就迅速找到了新的目标,至少她要保住这个孩子,为这个孩子搏上一搏。
萧直表面是温和柔软的,内里是疯狂的。
但有一点,只要他仍对她有执念,不想放手,不能放手,愿意为她退让,就有利可图。
此刻被锁住,谢期很是镇定。
萧直对于她逃跑,虽然脸上很镇定,实则像一只被主人丢掉的狗,自己循着路找了回来,就此黏在主人身边,再也不肯离开。
他一定要跟她同卧同寝,批折子也要在她的软塌边支个小桌案,她渴了饿了,这人便要亲自喂她,甚至如厕他都想亲自来。
这个谢期绝对不能忍,把他劈头盖脸呵斥了一通,他也一定要在外面守着。
没政事,萧直也不去寻别的乐子,就陪在她身边,跟她腻歪。
脚踝上的精钢链被制成圆环的形状,镀了金镶嵌着一圈滚圆的珍珠,若没中间那两指粗的精钢链,就是两只精美的镯子。
萧直对她足踝套上两只镯子,很是痴迷,总是用虎口去丈量,抚摸她细弱的足踝,用手圈住不肯放开。
分明她就呆在他身边,他却总是用那种黏腻的,失而复得的的可怕眼神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