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君总是不长记X
“仗助就是个笨蛋。”
灰栗色短发,穿着兜帽衫和短裤的少年,独自一人坐在前往东京的列车上,手指在窗上乱画着什么,嘴里嘟囔着“笨蛋”、“白痴”之类的无力的骂人话。
他的刘海长的有些邋遢了,但本人却对这种视野被遮蔽的感觉适应良好,只是偶尔会抬手,像是想要推下眼镜一样的动作,摸空后便讪讪地放下,又开始念叨那个叫“仗助”的家伙。
“哼,可恶的仗助,我自己出来玩,你就在杜王町哭着盼我回去吧!”
震动声从口袋里响起,少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再打来,又挂断。如此重复数次后,下回再来的就是新邮件提示了。
“frojojo:润二,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眼镜没有扔啦,请原谅我!!!!!”
“frojojo:翻墙过去看你不在家,你去哪儿了?”
——道歉倒是很快嘛,这也不是他假期起床的时间,臭小子难道昨天愧疚的一晚没睡好?……算了,跟仗助这个笨蛋生什么气。
伊藤润二又看了一眼手机,一会儿功夫又多了几条,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在道歉。他打开了回复的界面,打上几个字,正好听到报站的消息,又“啪”地合上手机,起身准备下车。
“再让他着急一会儿吧……回去给笨蛋带点手信。”
……
说是来东京玩,但因为生气所以比预定计划提早很多天出门的伊藤完全没有做好旅行计划之类的。他只身一人,背着包,在大都市的街头到处乱晃,手上拿着高高的冰淇淋,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吃,嫩红的舌尖刮着点乳白再收回水润的唇瓣中,偶然看到的人仿佛觉得夏天的燥热更盛了一分。
——只是那上半张脸,始终掩盖在刘海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相貌呢?
不知不觉间,伊藤走过的街道,人流渐渐多了起来。
视线。
伊藤丢掉还剩一半的冰淇淋,拉起兜帽,低着头,本能地躲避着各处的视线,直到四周重新变得空旷起来。他揪着刘海捻了捻,不爽地咋舌。“啧,切嗣大叔说的对,摘下眼镜果然没有好事情。仗助就是个笨蛋,鬼才要给他带手信。”
他掏出手机,编辑好未完成的消息。
“我去东京玩了。不会给笨蛋带手信的。”
本来是打算明天再回去的。伊藤抬起头,透过刘海的缝隙看向西偏的太阳。果然还是快点回去,现在……不,还是等天黑再回去吧,他还想再去横滨逛逛呢。
没有计划,不是安排,毫无理由的,他望着横滨的方向,好像有什么在那边吸引着他。
……
横滨。
“擂钵街……?是叫这个名字吧,横滨之前爆炸的那个地方。”
伊藤自言自语着,要给自己冲动之下的横滨之行找个目的地,好像他真的是因为好奇那巨坑的形成才来的,而不是笨蛋一样的头脑一热。
他没买地图,也不准备靠随机乱走撞运气,那太费时间了,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多了,他还准备晚上就回去呢。
随便挑个路人问问吧。他全然忘记刚刚在东京的视线危机,随手敲了敲路边某辆黑色的、贴着防窥膜的轿车的车窗。
啊,有人的啊。伊藤看着车窗摇下,刘海下的双眼眨了眨,弯腰看着驾驶位的黑西装男人,毫不见生:“喂,大叔,擂钵街怎么走呀?”
驾驶位的人没有回答,从后排倒是传来了声音,听上去有点年纪,那声音为他指点了方向。伊藤有点好奇地向那边瞥了一眼,好像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和上了点岁数的老头。
“要顺便送你一路吗,小子?”
“不要,感觉车里都是大叔味。”伊藤后退两步,精致的鼻子皱起来,转头就走,随便挥了挥手。“但还是谢啦,拜拜~”
他身后的黑车摇上车窗,车内一片寂静。
“田村君,刚才那个孩子……身上是不是有很好闻的味道?”
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开口了,司机越加绷直了身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然地颤动了下,应了一声,“是的,川上干部。”
“脸,也很可爱,对吧?”
“……不,我没看清。”
他的余光只看到了扒住车窗的白皙手指,衣领下的纤细锁骨……还有一点点,透过刘海,瞟过来的,含笑的堇色。
“是嘛,你没看清……”
川上干部拉了拉领带,闭着眼睛向后靠,有年轻的冲动在这具半步腐朽的身体里萌生。他的眼光绝不会错。
“每年都会有的吧?独身的旅客在外地失踪这种事,更何况是不听话的小孩子。”
“是的,干部,我明白了。”
“利落一点,别看那孩子的眼睛。”带着眼镜的男人补充了一句,“虽然很低劣,但那毫无疑问是一双‘魔眼’,对普通人的话,威力还是有的,哪怕他看起来不会用的样子。”
……
擂钵街的边缘。
伊藤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巨坑,和那之中矗立的骇塞,吹了声口哨。“感觉这可比那时候的大火还要惨烈……可怕可怕。”
他哼着自编的小曲,沿着巨坑的边缘探索,好奇地张望着下面的贫民窟,忽视了半步之外就是比他人还高的陡壁,然后……就这么理所应当地脚下一滑,摔了下来。
“呜啊啊啊啊、咳咳、啊……咦?”
做好了落地疼痛准备的伊藤已经提前在其实不算太高的空中开始闭眼尖叫,但因为迟迟没有摔下去的感觉,导致尖叫的时间比预计更长,叫的嗓子都有些干了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种失重漂浮的状态。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失重感消失,落地的猝不及防让他踉跄几步,险些扭到脚。
“虽然要感谢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的好心人,但解除能力之前好歹说一声嘛!差一点就扭到脚了诶!”
伊藤转过身,对此地唯二的人、最可能是刚才帮了他的那个赭发男孩,骄横地说着一半感谢一半埋怨的话。看对方低着头不做声,他心中又升起一点小小的愧疚来——好歹刚才人家小弟弟才帮了自己,是不是话说的有点凶啊……
“……喂。”他走过去,踢了踢那男孩的鞋尖,“那个,抱歉啦?我就是习惯这样说话了,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他道了歉,对方还不回话,伊藤撇撇嘴,干脆上手强行把人的脸往上抬,想让对方能看到自己眼中的诚意如果能透过长刘海看见的话,却看到了蓝眼乱飘,明显不想直视他的一张红彤彤的小俊脸。
“啊。”
糟糕,刚才失重的时候难道刘海飘起来了?伊藤仿佛被烫到手一般迅速放开,讪笑着往后退。“你,看到我的脸啦。”
不好。道谢还是道歉的,都不管了,要不还是先…跑?
不长记性的伊藤一味后退的时候,完全没注意他后面又是一个高低差明显的断层。
脚踩空的一瞬间,无论是求救还是尖叫都还没来的及发出来,他就被那个男孩拉住手,轻飘飘、但稳稳地,站在地面上。确定他落稳的一瞬间,赭发男孩就迅速松手,插回兜里,转身要走。
“哎,等一下啦。”
伊藤拉住了他,道歉的时候有点像撒娇,又轻又软的,仿佛笃定对方会原谅自己的轻松感,但也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真的抱歉啦,是我反应过激了,原谅我吧。”
对方的回复是,反拉住他的手,往擂钵街的深处,七扭八拐的破落房屋间隙,跑了。
……
中原中也感觉今天的心情像坐过山车。
原本他只是随便散散步,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擂钵街的边缘,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陌生的轻快脚步声。他迅速匿身贴在陡壁上,听到上面传来的随意的感叹,听到他沿着边缘慢慢行进,听着他随性地哼唱,不知不觉间,跟着走了好一段。
——旅客?没事闲的来这边,有什么好看的?
他不免也对上面那个家伙产生了一点好奇。
然后“那个家伙”就从“天”而降了。
下意识地,中也伸出手,触碰到那人的一点,发动了异能力。在那瞬间,他看见了飘飞起的刘海下面,精致的令人怀疑性别、怀疑是否为人类的脸。
精致的,仿佛能引起所有能称为“恶”的欲望的脸。
那个瞬间,中也察觉到了。
自己伸出手的理由,不是为了救人,而是在他身体中的什么,想要接近这相似的东西。
一种从最深处而来的吸引。
还没等他从目睹那等容貌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对方劈头盖脸的抱怨让他感到了一些……委屈?
不会等他纠结清楚内心感受,或者说对方的自说自话的行动从来都完全没有考虑过别人的节奏,突然的贴近让他心潮澎湃,猝不及防的远离又叫他不禁握紧拳头。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再一次拉住对方下落的时候,中原中也自己给出了答案。果然……
拉着他的手没什么力道。道歉方式感觉完全是被娇惯出的习惯。
他的心情,又变得轻飘飘了。
还没等他憋出回复,敏锐的听力先捕捉到了熟悉的嘈杂脚步,和细碎的谈论声。
“不是说往擂钵街这边走了吗?”
“没看到人影,已经走了?”
“盯梢的人说刚才还在,一眨眼就不见了。”
“喂喂,总不能是掉下去了吧,哪有人会笨成这样的。”
——是港口黑手党,在找人。至于他们的目标……
中也不知道自己的叹气究竟有没有被旁边这个人注意到。
应该不会吧,毕竟连这么明显的跟踪他的人都没发现。
这家伙,完全就是个迟钝的漂亮笨蛋。
就像现在,连被他突然拉着跑路的理由都没有问,停下之后只是抱怨了两句,又笑靥如花地凑过来了。
“所以你是原谅我啦?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之类的地方吗,带我来看?”
……还真是。
中也也搞不懂自己下意识把人带回这里的理由,他咳了一声回避了这个问题,拉着人的手犹豫了一下,没再揣回口袋里。
“……中原中也。”
“什么?”
“我说,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外地来的笨蛋,在横滨这种地方给我小心一点啊!”
“什,你说我是笨蛋?!仗助那个家伙都没敢这么说我——”
“管他那什么仗助是谁啊!重点是你小心一点,难道你都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对被跟踪的直觉可是专家级别的好吗!”
“明明都没注意到我跟着……不是那个,对面可也是跟踪诱拐的专家啊?!”
从奇怪的方向争吵起来的两人,吵着吵着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对方,然后笑成一团。
吵架吵累了,笑也笑累了,伊藤坐在这个秘密基地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中也刚收拾出来的,掏了掏口袋,摸了一块巧克力出来,递了过去。
“酒心黑巧,味道很怪,我不喜欢。送你了。”
“我又不是垃圾桶……”这么说着,中也接过了巧克力,“再说了,你不喜欢干嘛还揣着。”
“很久以前隔壁家的小孩喜欢,所以看到了就会习惯性买两块。你喜欢吗?”
“唔,酒心的味道还不错。”
在中原中也吃巧克力的功夫,一时间这里安静下来,像是受不了这种暧昧不清的沉默,润二出声了。
“伊藤润二,我的名字。”
他拨了拨刘海,让它们偏向一边,于是那已经初现端倪的危险美貌又在中原中也面前显现出来,像他口中化开的酒心巧克力。
“真是奇妙,中也。总感觉这一次来横滨,就是为了和你相遇呢。”
吸引是相互的,在冥冥之中。
“……哦。”
中原中也想,他以后大概是不适合喝酒的。只是一块酒心巧克力而已,他就感觉自己似乎应该是处在被称为喝醉的状态了。
外面的天空逐渐接近中也头发的颜色,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得回去啦。下次来横滨的时候再见?”
中也咋舌,把伊藤的刘海揉回原状,挡住那看了就让他心浮气躁的脸。
他想说,要不要交换邮箱地址和电话号码?但看这个笨蛋一副“一看你就没有手机啦所以体贴的没有问哦”的样子,他又不想主动提出,省得为可以预想的和笨蛋的白痴式吵架多生一份气。
“下次是什么时候?”
所以他这么问。下一次。
“暑假还长,也许过不久就会再来了。也或者是寒假的时候,毕竟夏天好热哦。”
“你会期待我不知何时的来访吗,中也?”
“……别让我等太久。走吧,我送你到车站。”
“呜哇,不要。”
“哈?!你到底有没有对这座城市和你所处的境地有明确的认知啊?”
“就算有被跟踪我也能处理啊,都说了我对这种事情是专家级的,才轮不到小孩子来管。”
“要不是我管你刚才就被抓走了诶?!?!”
“你不在我也可以跑掉的啦,要不然我还要带着你跑路,虽然不是第一次干但还是觉得好麻烦啊。”
中原中也猛地停下脚步。这里已经是擂钵街的边缘了,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
“啊是吗,那你就自己回去吧!”
他转身离开的干脆利落,伊藤在原地喊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哼了一声也干脆直接走了,气鼓鼓地,嘟囔着:“什么嘛,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要送我……”
殊不知在他身后不远处,中也一直缀在后面,一路还踹翻了几个黑手党的喽啰,直到看见他安全进了车站。
“一点也不长记性的笨蛋。”
他又踩了一脚倒下的人,回去等待下一次的相遇了。
然而在车站里面,伊藤已经晕倒在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怀里了。
“连’羊之王‘都被你勾动了,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魔眼。不过,再怎么说也只是小孩,能有多大本事。”
“走吧,要去见你的饲主了,伊藤君。”
仿佛被黏在身上的视线闷到窒息,伊藤猛地睁开眼,急促大口地呼吸。
昏暗的房间,有点难以看清洁白床铺之外的周遭,但伊藤非常确定,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人。
粗喘,以及,视线。
伊藤没有说谎。他对那种裹挟着各种欲望投向他的视线敏感的发指,所以他向来逃得很快。只是这次,大概是因为奉命来绑架他的喽啰们只是听命行事而不是受他吸引,才导致他完全没注意到。
如今他赤裸着,双手被绑着固定在头顶的栏杆上,腿被字打开后被拘束器固定,刘海……好像被剪短一截,碎发没扫干净,很痒。
伊藤随便挣扎了一下,果然没用。想试着用一下魔眼,但且不提他对自己这个器官完全没有主动使用的经验,这里似乎也有着什么让那双眼睛的魔力完全沉寂。
所以他不试了,绑他来的人不知道是谁,周围的人也都没有要动的样子,那就这样开始思考,冷静的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跑路的方法。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会像那种小薄本里一样被做那种事情吧。真讨厌啊。
——老实一点,让他们爽完了应该就会放我走吧?
——话说,眼睛不是被这里抑制了吗?为什么这些视线还是这么恶心,都是喜欢未成年男生的变态吗?
沉默的时间越发的长,他也无法再继续维持冷静的思考,再一次开始挣扎,试图将腿并拢起来,抿着嘴,脸皮和身上都泛起粉。
他勃起了。毫无触碰,也没有被药物注射,只是因为被饱含欲望的视线凝视着,就勃起了。
正如刚才所说,他对这种视线敏感极了,各种意义上。
“呵呵。真是年轻啊,很有精神嘛。”
最先靠过来的,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是那个给他指路的老头,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川上。带着枪茧又皱又干的手摸了上来,接触到的皮肤都在细微地抖,烟味和腐朽的老人臭也接近了,伊藤的脸上浮现出嫌恶的神色,本能地扭动身体想离远一些,但只是做无用功。
“别乱摸,臭老头——咕、唔……”
想要表达讨厌的嘴被另一张嘴封上了。柔嫩的樱色唇瓣被深色的大口包着,想要从里面吸出汁水一样,肥厚的舌头熟练地强行侵入口腔,死死黏上闪躲不及的小舌,搅动出恼人的水声,还恶劣的舔着上颚,用身体的的吞咽反射逼他吃下黏腻的口水。大手也揪住浅色的乳头,边揉边捻,又拧又捏,玩到红肿挺立。
伊藤快要被嘴里恶心的感觉逼到窒息了,胸口也疼,眼泪直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口水好臭,恶心死了。我又不是女孩子,就算这么玩胸口也不会有……感觉……
分离开的唇舌扯出银丝,终于得到呼吸机会的伊藤还没从缺氧的晕眩感中走出,紧接着又被扯向下一个羞耻的折磨。
“不、不要,臭嘴离我的乳头远点、唔嗯、讨厌……”
——明明刚才还很痛的,为什么现在被碰到会这么奇怪?
红肿的乳尖被口水浸的晶莹,被舌头舔舐拨弄,被发黄的牙齿轻咬,显然无法从中吸出乳汁,但可以吸出少年青涩的呻吟。
“好痛、呜啊、不要摸了,不要……”
下半身也被玩弄着。
手淫的经历伊藤还是有的。拉上窗帘,和友人互帮互助的经历,也是有的。
但怎么也无法和眼下的情况相比。
亵玩的手法狎昵老道,润滑用他自己不断流出的先走汁就够,系袋冠状沟龟头铃口挨个用粗糙的手指照顾了一遍,只知道上下撸动的小镇国中生哪里经历过这等手段,甚至在他第二次抠弄铃口时候就一抖一抖地射出精水,落在小腹、胸前,还有几滴挂在乳尖,都被尽数舔了个干净。
“有点淡啊。不要仗着年轻就放纵,还是要节制,知道吗?”
再怎么严肃正经,仿佛规劝不良少年的语气,那张老脸还是被欲望扭曲成淫邪的样子。
“……要你管,变态……”
伊藤急促地喘息,努力撑出恶狠狠地口气,但湿润发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声音只会让人想笑。
“呵呵。那老夫确实要管管,这对你身体好。”
不用川上亲自动手,自有手下上前,固定住强烈挣扎起来的伊藤,强行让青涩的肉棒再一次勃起,拿出一粒粒小圆球相连,凹凸不平的长长细棒,在伊藤惊恐的目光和哭声中,从细小的马眼里插进去,又箍住根部和小巧的卵蛋,两个器具连在一起,让细棒难以滑出。
川上享受地听着疼痛和惊惧引发的哭叫,低头去舔伊藤的眼泪,反复地亲印着泪痣的那一小块皮肤,哄小孩一样抱起他,拍了拍后背。
“不哭哦,乖,一会儿可有比这还疼的呢。”
随后他给伊藤翻了个身,趴伏的姿势和腿上的拘束器让少年身上肉最多的地方不得不高高翘起。白皙的臀部圆润挺翘,大概是不爱动的原因,摸上去尽是滑腻的软肉,像能吸住手指一样,用力捏的时候还会从指缝里溢出来,松手就会留下鲜艳的红色,叫川上爱不释手,揉到整个屁股都泛着均匀的红,才拿了润滑剂,大量的挤在臀缝上,几乎一瓶都要被挤空。
伊藤把头埋在枕头里,用沉默做最后的抵抗,冰凉的润滑剂猝不及防的地倒上来也只是小声地抽气,哆嗦一下。
拉链的声音。衣物摩挲的声音。然后——
一个散发热气的硬物拍在他的臀缝上。
明明知道抵抗是无用功,但身体还是本能地想逃,只是这徒劳的扭动只会让身后的野兽发出舒爽的粗喘,彻底撕掉人类的伪装罢了。
川上的老肉棒不断地把下滑的润滑剂顶回臀缝里,龟头打滑的时候顶过少年因束缚而饱胀的囊袋,光滑的会阴,他把两瓣臀肉用力往中间挤,在那挤出的深壑中抽插。
“嗬、真棒啊,真嫩,哦哦哦,受不了了!”
没有开拓,唯一的保护就是过量的润滑,那丑陋的肉棒就这样顶进穴口撑开甬道,长驱直入。
“———”
伊藤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也许他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又或许已经疼的失了声。那个瞬间,剧烈的痛苦和耻辱淹没了他,肉体仿佛被撕开一样的痛楚,又让他的精神在此刻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一件事。
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的灵魂。
这具也许是天生如此的躯壳,在被丑恶的欲望撕开后,露出了淫乱卑猥的本质。
它享受着越发炙热阴暗的视线,享受着痛苦和屈辱,作为一切可称之为“恶”的欲望的承载,享受着恶欲的灌注。
“好紧、操,他妈的,又紧又热,哦哦哦哦好会吸!”
川上的手死死卡着细瘦的腰身,骑跨在少年的白屁股上挺腰,撞得臀波翻涌,野兽一样毫无顾忌地操着稚嫩的处子穴。
“这么操都不出血,还越来越紧,婊子穴!!说!是不是已经叫人操过了!”
“不、呜啊、没有……呜呜……我不是、啊呜、不是婊子……”
伊藤的悲鸣破碎在疯狂的撞击和川上的怒骂里,没有人真的在意他的反驳,只有他自己在意是被体内的老肉棒打上初体验的烙印。
川上的肉棒仿佛在这软嫩紧致的膣内找回了年轻时候的雄风,把润滑液打成细密的泡沫糊在红肿的穴口,手段残暴的港黑干部的脑子里此时剩下给雌兽播种的欲望,仿佛要把卵蛋也一起操进去似的猛地一挺,在伊藤的里面射出大量的浓精。
明明激烈的操干已经停下,那惹眼的丰满屁股还是在抖,被那浓精烫的受不了一样,伊藤呜咽着。
川上拔出疲软的肉棒,看着刚刚才被开了苞的嫩穴,没了肉棒撑开,几个呼吸就缩回原样,除了穴口红肿还在不断吐精之外,就像未经人事一样。
他有些不满地叹气,来到床头,揪着灰栗色的柔顺发丝让伊藤抬起头,在少年恐惧而嫌恶的目光里,用味道浓重的龟头去蹭他的眼角、泪痣、鼻尖,顶在柔嫩的唇上,川上咧开大嘴。
“张嘴,给老夫洗干净就结束了。但要是咬到了,你就别想活。听得懂吧?”
——真的要结束了吗?
伊藤闭上了眼睛,顺从地张开嘴。
“咕……呕、呜……”
龟头带着腥臊的味道碾过舌头,往喉口挤,川上扣着伊藤的后脑,像用飞机杯一样无所顾忌地抽动,顶进喉咙深处时被干呕反射挤压龟头,真空吸吮一样的感觉让肉棒又恢复了些硬度,撑的伊藤嘴角生疼,恶心的几乎呼吸都要停滞了,眼睛都不受控制地上翻出白眼,不断产生的唾液被挤出口中打湿下巴,顺着纤细脆弱的颈部流下。
“嘶、操,上面的小嘴也不差…!哦哦……要来了,再赏你一波!”
腥臭的精水直接灌进喉道,射到一半又抽出来喷满了整张精致的脸庞,被强迫深喉的恐怖窒息感让伊藤有些脱力,连呛咳和干呕的幅度都轻微。
“喂喂,要好好咽下去才算收尾啊。”
伊藤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一闭心一横,“咕咚”就把满口浊精咽了下去。“这样……就结束了吧。请让我离开。”
下了床的川上扣着皮带,像看到什么笑话一样,“呵呵,什么时候说过,结束就可以离开了?”
原本在周围沉默着的人,这时候都在往前靠。川上整理好衣服,手下凑过来,给他点上一根雪茄。
“伊藤君,别做梦了。对现在的你来说,更重要的是乖乖做一条母狗哦?”
“呜……骗子——”
……
那是充斥着过于恐怖和密集的快感的,极乐地狱。
“呜、哈啊,什么、不、啊啊啊———”
——不要。
手和脚的束缚都被解下,无力的伊藤被抱起来靠在谁身上,腿弯挂在结实的臂上,大大地左右打开。两边的乳尖都在被贪婪的吞吃,后穴里插入的手指摸索一番后精准地碾压着腺体,前端塞进的畸形异物也抵着那腺体开始震动,太过激烈的前列腺快感一瞬间将他推进了干性高潮的深渊。
“哦哦!骚穴痉挛的厉害,这家伙,很猛烈地雌性高潮了嘛!”
“里面都湿透了,好能流水!”
——不要。
替换掉手指的是和刚才那根老东西不一样的壮年肉棒,粗长硬烫,同样是直接贯通肉穴,甚至更深,与涨痛感一起到来的,是诱人堕落的快感。
“好、好深,呜啊、现在动起来的话、不行…咿!”
伊藤的乳尖都被吸肿了,流水的肉棒凑过来,用马眼顶着红肿的凸起来回拨弄,屁股里也被打着转地碾,他的身体难耐地拱起胸膛给人亵玩,被掐出青紫手印的纤腰也扭起来配合肉棒的节奏,吐着舌头喘息的嘴在腥臭的鸡巴靠近的时候讨好地舔着龟头,手也被拉着握上硬物。
——左手边的这个,和仗助的有点像。
“噗哈、好臭……呜呜,不行,不要插了,又、又要去了啊啊啊啊——”
伊藤身前射不出来的可怜小肉棒不断地从堵塞的缝中溢出腺液,又肿又痛,但停不下来的雌性高潮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在小腹累积,一根鸡巴在痉挛的肠道内射完又会有新的一根填上,横冲直撞着挤开烂熟的媚肉,到后来甚至有等不及的两根要一起进来。
“啊、啊啊……不可能的,要坏了……”
——不要。
伊藤淫荡的表现终于为他争来了解开肉棒上的刑具的机会,那根尿道棒抽出来的时候还在震,精水喷不出来,只能随着身后的操干混着腺液一股股地溢出,榨空了精就只能被操的喷出尿来,淅淅沥沥地喷在下身。
这具身体对快乐的耐受太低了。那些射在它身上、里面的精液,简直就像一种滋养,浇灌催熟那妖艳的恶之花。
直到最后一人的体温从他身体中抽离,满身腥臭的他瘫软在脏兮兮的潮湿床单上,头偏向一边,失神的眼眸呆滞的凝望着前方。
那空洞视线的前方。
是一台亮着红光,正在录制的摄像机。
“咔嚓”。
伊藤的眼睛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本能地眯起,却没有力气抬手挡住脸。他费力地转头移动视线,看向床脚不断换着角度拍下他这副恶心样子的眼镜男。
他拿着的是伊藤的手机。
不详的预感和绝望湿润了干涩的眼眸,伊藤连组织语句都来不及,哭哑了的喉中挤压出渺小的祈求。
“不要……求你、不……”
熟悉的邮件发送成功的声音。
“你邮箱里的联系人没几个嘛。你该庆幸你只告诉了你朋友来东京玩,没提来横滨的事情。”
新邮件的提示音和震动,持续不断地。
“哦哦,回复的很及时,你朋友都很担心你哦?”
——不要。
伊藤张了张口,已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有什么东西,和心底青涩未萌的恋心一起,静悄悄地碎在这个夏日的深夜里。
川上看人的眼光很准。
他察觉到了,伊藤有股奇妙的倔强,让他的心没有跟着身体一起堕落。虽然希望破灭,但还不够绝望。
但是,想让一个人彻底堕落,港黑有太多太多的方法了。
为了获得一个身体淫乱放荡,而心却只忠于主人的宠物,暂时的放养是必须的。
于是,横滨的某家风俗店里,新来了一位叫“奈伊”ne的少年。
……
“哈啊……叔叔的肉棒、呜、好大,啊啊啊……顶到了、顶到舒服的地方了呜呜……”
纤瘦的少年骑着粗大的肉棒,抬起腰,又重重的坐下去,整根吃进湿软的穴里,肉壁便痉挛着吸紧,夹的男人粗吼一声,狠命压着那汗湿的白嫩屁股,从下往上又深又重地撞进去。
“操你个骚货!老子是来嫖你的还是被你嫖的,别只顾着自己爽!”
“嗯嗯、明明、叔叔也…呜…很爽,呜啊啊……肉棒又变大了、哈啊、是想射进来了吗?”
少年的身体爽得不停颤抖,从小腹上不断顶起的位置就能看出肉棒究竟插到了多深,秀气的小鸡巴随着激烈的动作在身前晃荡着吐出清液,蒙着眼罩的白皙脸蛋泛出潮红,毫无廉耻地放纵淫叫。
“哦哦哦奈伊酱、可恶、全射给你!”
“呀啊……奈伊也、要到了、呜嗯、被播种的要去了啊啊啊!!!”
抽搐着的穴肉裹紧了粗黑的肉棒,浓稠的白浆喷满了甬道,被精液内射的瞬间少年绷紧了身体,吐着湿红的小舌哆嗦着也出了精。
伊藤脱力地往侧边倒下,疲软的肉棒滑出后穴时依依不舍地发出“啵”的一声,随着喘息不断有白浊从穴口吐出。他在熟悉的黑暗里平复呼吸回复体力,敏锐地感觉到刚才的客人拿了根烟点上。
“呼……奈伊酱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操啊,这都多久了怎么还紧的像第一次一样。”
一个月前的伊藤,这时候还会一边哭一边咒骂着,惹得客人用皮带抽肿他的屁股、或者用烟头烫在他的腿根。但如今,他已经能仰着脸,让客人看见他嘴唇弯起乖巧又得意的笑,“奈伊的骚穴又紧水又多,叔叔最喜欢了,对不对?”
在贤者时间里和“奈伊”打情骂俏的客人绝不会想到,那眼罩之下的堇色眼瞳蕴着怎样冰凉的漠然和讥讽。
——好恶心。
被封上眼睛,丢进这里的第一周,伊藤被男人反绑着双手压着操,脸颊和臀肉都被扇的红肿,哭喊着“不要”结果还是被强制送上高潮。用烟头烫他他的客人似乎对他的尖叫上了瘾,第二天再来结果发现伊藤的身体依然白皙无暇,仿佛从来不曾受伤,干脆下了狠手用鞭子抽到见了血。
第二周,伊藤已经不会毫无意义地哭叫咒骂了。他沉默而温顺地承受着兽欲在他身上驰骋,最多不过泄出一两声难受的厉害的气音。
客人抱怨到妈妈桑那边,于是他被打了高剂量的媚药后放置在走廊,满意地看着“奈伊”很快就主动扒开流水的后穴,生涩地用手指插进去抠挖,娇声求着客人操进来。虽然,是识趣的伊藤主动放弃了挣扎着展现不屈意志的机会,在大脑都被发情的信号浸透的时候,还在不忘考虑这样放下身段能让看守着他的人降低多少警惕。
第三周的“奈伊”,开始学习如何在床上讨好客人。伊藤原本也是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只是带着圆眼镜,留着长长的刘海,土气又阴沉的样子不太受欢迎而已。“奈伊”也学的很快很好,展露出的性格是一种被过早被情欲玷污的娇憨天真,偶尔嘴硬的时候却用身体展现出“诚实”,恰到好处的恭维话和被干成雌性的痴态满足了男人一展雄风的虚荣欲望,偶尔也会让伊藤觉得,自己搞不好很有演戏的天分——只要不摘下眼罩的话,毕竟那双被严防死守的漂亮魔眼里沉淀的恶意实在无处可藏。
现如今,曾经还会被同事投以恻隐的目光的少年,已经盛放在这夜之花园里,掠夺着别的花朵的养分,越发地夺目。
——也越发让人想要摘下,仅供一人观赏,或者只在一人手中破败凋零。
“……那个,奈伊酱……”
在伊藤思绪乱飘,诚恳地敷衍着客人探讨人生和炫耀自身的闲谈时,男人突然沉默了下来。伊藤感觉到了粘腻的视线,但现下这种视线带给他的感觉和平时有所不同,甚至有些让他感觉脊背发凉。
“怎么啦?难道是还想再来一次吗?奈伊要被叔叔搞坏了啦……”
伊藤佯装乖巧地贴近男人,用手指在他剧烈起伏地胸膛上打圈,手却被牢牢地捉住。他听到男人明显地咽口水,和激动却不得不压抑的扭曲说话声。
“奈伊、奈伊酱……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逃出去好不好?”
——来了!
伊藤委曲求全了一个月,终于等来这句话的时候,周身的气氛难以压抑地活跃起来,连不变的笑容都看起来更快乐了几分。看在男人眼里,这就是奈伊想和他私奔,所以开心的不得了的表现。
“但是……”
伊藤还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明说,叫面前这个好骗的男人自行理解未完之意。果不其然,男人以为他是在担心没有合适的逃离手段,当下拍着胸脯,十足自信。
“大叔我可是异能力者哦?可以隐身、也可以带着我碰到的人隐身的!”
——异能力。
这不禁让伊藤想起来那个赭发的男孩,那个操控重力让人漂浮的手段,和魔术不同的使用方法,那就是异能力吗?还有仗助……伊藤小幅地抿了下唇,没有继续思考下去。
“但、但是呢,我使用异能力的前提是,肉体上不可以有布料遮挡……所以奈伊酱,眼罩,我来给你摘下来吧……?”
伊藤不做声,不迎合也不反抗,像个精致的人偶,任由对方解开脑后的系绳,在眼罩脱离面部的时候,他垂下眼睫躲避乍然入目的光线,也藏起了那些不合时宜的阴暗情绪。
即便如此。
男人仿佛长久屏息后方被准许呼吸一般,急促、剧烈地、不自然地粗喘,他丢下眼罩,用力地抓紧了伊藤的手腕,在那白嫩肌肤上攥出一圈红痕。他贪婪地凝视着伊藤的脸,心无旁骛,忘却了时间和自己的目的,就那样看着,下半身又支棱起来,直到伊藤抬眼,才被那冰一样的视线凉了个清醒。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双堇眸弯弯,像是依恋的表情,嘴巴动了动,提醒一样地说了句:“客人。时间要到了。”
下一瞬,两人就这样消失在房间里。
……
伊藤浑身赤裸地被倒在地上,紧接着就被蒙上了眼睛,反绑双手。肩膀和脸颊好像被粗粝的砂石磨伤了,但比起那里,小腿和侧腹的枪伤才是让他脸色苍白、疼到快昏过去的症结所在。
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嫖客已经死透了,赤裸地横尸街头,不为人知的那些他幻想过的、和“奈伊”一起的生活,从最开始就毫无实现的可能。
“我们会所的监控可是附带热成像的啊。不事先调查好、直接从港黑的地盘里抢东西,这就是那个,有勇无谋吧?”
眼镜男踢了两脚尸体,周围的手下也哄笑出声。
“然后是……你。”
眼镜男蹲下身,抓起伊藤的头发,玩味地观察着他惨白的脸色。“本来还以为你学乖了一些呢,没想到胆子还是很大嘛,喜欢这样裸奔?”
又是一阵哄笑。
在那哄笑声中,眼镜男却愣了一下。伊藤的眼罩被洇出一片深色,失去血色的唇瓣颤抖着,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想逃…”
“是那个人、自顾自地说要带走我、擅自摘了我的眼罩……”
“是他强行拖着我走的…手腕还很痛……”
那只原本细白的手腕确实已经泛青了。伊藤的哭声细微地像幼猫叫,因为枪伤的疼痛还会混着难受的呻吟,一时间让不少人都心软了几分。
眼镜男也不免恍惚了片刻,却又想起什么,狐疑地盯着伊藤。“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说……‘时间要到了’?登记表上,他可是来了几次,一直都要留宿的哦?”
伊藤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那话语中监听的意思,只是哭着,越来越没有力气地哭:“我以为他是计时付费的客人……我不记得他来了几次……”
一个凄惨可怜的,被嫖客强行绑走、结果中枪濒死的笨婊子。
眼镜男不置可否,让伊藤的脸重新亲吻地面,站起来。他打了个电话,向川上汇报情况。
“……是、是。我明白了。”
对面挂断后,他收回手机,示意手下带上好像昏迷过去的伊藤——扛牲畜一样、完全没顾及到伤口——到附近的地下诊所去了。
“感谢你饲主的仁慈吧。但活下来之后,还会有惩罚等着你呢。主人可是赏罚分明的。”
……
“森医生——”
地下医生森鸥外,留着有些不修边幅的黑色中长发、冒出的零碎胡茬也没有刮,他捂着脑袋叹了口气,看向刚走到门边的眼镜男:“我在我在,稍微小点声啊,病患需要休息哦。”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眼镜男耸了耸肩,侧身让开一点,露出后面被扛在壮汉肩上的昏迷的赤裸少年:“喏,就这个,侧腹和小腿两处枪伤,医生你能救回来就尽量救,不能的话就算了,反正只是个不老实的宠物。”
森鸥外的指尖无声地轻敲桌面,暗红色的双眼中神色莫辨。他两步上前,不顾眼镜男的阻拦,直接扯下眼罩,扒开眼皮用手电照了下。
“喂喂、医生,小心一点啊——”
“——带他来手术室。”
森鸥外打断了他的啰嗦,手插回白大褂的口袋里,转身前往手术间的路上,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样的伤口,肯定是会留疤的,作为宠物的价值要大打折扣了吧?”
“那就不用医生担心了。一个月前他还被狠狠抽了一顿鞭子,现在一身白嫩皮肉不还是好好的?”
“原来如此。”
话语间,壮汉已经把伊藤放在了手术台上,退了出去。森鸥外做好术前准备,带上手套和口罩,又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眼镜男。
“出去。”
“这可不行,我是为了医生你着想,这孩子可比看上去危险……”
“这里是手术室,而我是医生。为了你着想……”森鸥外拿起手术刀,刀片映着他暗红的瞳色和无影灯,反射出冷光。“我说,出去。”
眼镜男又一次被迫闭嘴,摔门出去了。
“好了。那么现在,你自己来回答我吧。”他对着尚且在清醒的边缘、还未完全失去意识的伊藤,用温和的声音询问。“你想活下去吗?还是想就此结束屈辱的命运?”
他俯下身,耳朵凑到枯干失色的唇边,等待那细微的回应。
“……活……想、活………”
“我知道了。”
森鸥外直起身,意味不明地长叹口气。医者的视线落在仿佛在应和身体主人的意志、缓慢、难以察觉地蠕动着的焦黑的身体组织,手起刀落。
“别着急。我来治好你。”
……
“已经完全恢复了。”
蒙着眼的伊藤沉默着放下过长的衣摆,仰起脸“看”着森鸥外,露出一个久违的真诚笑脸。“非常感谢,森医生。”
“感谢什么的……”
森鸥外不免露出些苦笑。以少年的特殊体质——也许是异能力的一部分——即便没有他的治疗,也不过就是恢复的慢一些罢了,对他回去“主人”手中后可能要经历的事情来说,反倒不是一件坏事。他少有的没有在患者康复后说上一句恭喜。
“好了,来登记一下名字吧。真是的,都没人主动告诉我……”
他拿起了记录本,钢笔悬在纸上,双眼凝视着少年的口型。
伊藤只是犹豫了片刻,嘴唇张合:“ito……”
“哎呀,我们奈伊真是承蒙森医生照顾了,有好好道谢吗?”
眼镜男得到了看守在此的手下汇报,很快就赶过来,要把他接走。
森鸥外低头看了眼本上被笔尖洇出的墨弄脏的一块,面不改色地在后面记上了“ナイ”。
眼镜男没有直接带人离开,他手上拎着个带牵引绳的项圈,端详着穿着宽大衣物的伊藤。“这身衣服……”
“是我的旧衣服,防止患者着凉。”森鸥外放下笔,连同记录本一起放置,自然放松地应对眼镜男暧昧的目光。
眼镜男给伊藤戴上项圈,反绑双手后,摸着他蒙眼的绷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医生真是好心。”
森鸥外靠坐在椅子上,目送眼镜男牵着少年离开,微微一笑。
身后是没人跟着的。伊藤背着手,短暂地动了右手,比了个“2”的手势。
一介地下医生能有多大实力呢?伊藤并不抱太大希望,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而且,也是一个未完成的回答。
关于名字的回答。
——医生。拜托了。
“ito,和,ni……吗。”
近年来,港口黑手党的残虐名声,在这座城市的里侧肆无忌惮地扩张,为横滨蒙上一层夜幕似的阴翳。
而真正的夜幕降临之时,罪恶和欲望在黑暗里狂欢,无所顾忌。
某个并不独特的夜店里。
香烟和酒精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勾缠着谁的香水味,又被谁的犁鼻器捕获;在电子舞曲的震荡下,掩盖了多少癫狂的尖笑、失神的呓语,和角落里交缠着的肉体泄出的呻吟。
今晚的这间夜店里,从厕所里出来的不少人,脸上都挂着松弛而暧昧的微笑。
“笑得好恶心啊你,怎么,难不成去了这么久,在厕所搞了一发?”有人端着酒杯,调侃归来的同伴。
这并不奇怪。躲在厕所隔间想给人嘬几把的贱货、磕药上头了浑身放松而反抗不能的瘾君子、做嗨了的野鸳鸯勾着人一起3p……厕所那种地方,宣泄什么欲望的都有。
同伴抽了口烟,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你去就知道了。”
……
带着眼罩的少年,颈上的项圈栓在小便器上,坐在便池上双腿大开,乖巧地举着牌子——“请使用我便器”。黑西装的大汉守在不远处,对着清醒着目睹此景而有些惊异的第一位来客,露出了一个勉强称得上亲切的笑脸。
“要用用看吗?”他指了指那个细皮嫩肉的少年,“您是今天第一位,便器还很干净哦。”
咕咚。男厕并不大的空间内响起很明显地吞口水的声音,男人走近了。
在手里的牌子被黑衣人抽走的时候,少年就意识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自己揽着膝弯,让带着射精管理器的下体和插着嗡嗡震动的按摩棒的后穴更加清楚地暴露在目光里,两腿大腿的内侧还用油性笔分别写着:“中出”“排泄”的字样。
“啊啊……呜啊、肉棒、进来了……”
还在运作的按摩棒被猛地抽出时,伊藤绷紧了身体,迎来了一次小高潮,还没等他从那一下的刺激中缓过来,粗热的性器便捅进来,强行撑开收缩的后穴,在小腹上顶出一个凸起。兴起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抽插,一下下地整入整出,肉冠碾过腺体、撞到甬道深处。
“呃啊……好深……呜呜…呜啊啊啊……”
伊藤白皙的肌肤下透出情欲的红潮,被操了没一会儿就沁出细汗,后穴湿的厉害,淫水将行凶的肉刃染得晶亮,虽然看不到完整的的脸,但柔媚的娇喘也足够勾人。越发涨大的肉棒征讨着湿软的肉穴,被操熟的媚肉一层层地缠过来,吸的男人尾椎发麻。
“操!这也太能吸了!”
男人粗喘着将精液射在肉穴深处,射完了还意犹未尽地顶了顶,大有想再来一发的兴致,但还是在黑衣人冰冷的警告目光下讪讪退出,接过油性笔,在左腿内侧的“中出”下划了一笔。在他之后,不知何时起聚起来的人自觉地排着队,轮流使用“便器”。
“啊啊…好大、会坏的……”
排在下一位的光头壮汉扶着紫黑的巨屌连根没入,光是被这狰狞的肉棒插入都让伊藤感觉几乎快要死掉,仿佛内脏都被贯穿,蜷起的可爱脚趾和紧绷的足弓形成漂亮的弧线。那根凶器动起来更是带来恐怖的快感,媚肉上的褶皱和屌身的青筋脉络互相刮蹭,要不是前端被控制住,伊藤肯定要哆嗦着射精,现在却只能吐着舌头一味地叫着,抽搐着的后穴的水越插越多。
后面看到忍不住的人便提前围上来,伊藤的身体各处都有流着腥水的龟头磨蹭,柔软的嘴唇也被撑开塞满,在被操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挺立的乳尖被张合的马眼包裹。男人们撸动着自己的性器,将白浊喷在他身体各处,头发都被精液湿透打绺。
“嘴巴也、呼喔、好会舔!”
下身的肉洞被粗暴地来回贯穿,上面的口穴也在尽力吞吐,蠕动紧缩的喉道也是理想的射精地,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快感而涨红的脸颊凹下去嘬射精后的肉棒,将残留的精液也吮吸干净,混着腺水和过量分泌的唾液吞咽下去。
“啊啊啊…呜、太深了、那么深的嗯呜呜…不行了……”
伊藤刚刚空出的嘴巴发出哀艳的呻吟,手无力地捂着肚子,承受不住似的,但肉嫩的大腿却还盘在壮汉腰间夹紧。对于少年体型来说尺寸狰狞的肉棒已经顶到了结肠口,奋力夯在那一圈肉环上,龟头已经顶进去一些,将精液喷进更深的地方。被播种到深处的伊藤尖叫一声后便软了身体不住地发抖,若不是有男人的身体挡着早就滑了下去,被喷满了粘稠腥精的身体泛着熟透的红。
下个男人猴急地插入红肿的穴,疯了一样地快速挺腰抽插,把伊藤的呻吟都操的支离破碎,连成一片的肉体拍打声和黏腻的水声在充斥着肉欲的男厕回荡。之前射进去的白精和淫水混着被快速的操干打成白沫糊在穴口,肉棒还执着地盯着腺体的那处打桩,伊藤在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的雌性高潮中小腹酸软,打着颤,虚弱地叫床的声音又哑又娇。
“呃呜呜呜、又要到了……哈啊、哈嗯嗯呃……要去了、又要去了……高潮、啊啊、停不下来……”
穴里湿热的淫肉被干的发麻,快感却还是停不下来,肠壁痉挛着绞吸,挽留住肉棒在内里射满、甚至留下更多的东西。
“呜——!”
腥臊的尿液劲道极大地打在内里,烫得内壁又是一阵紧缩,眼前一片黑暗的伊藤就算早就预料到这一刻,此时也被极致的羞辱刺激到悲鸣,在快感和耻辱的夹缝里唾弃着自己的淫荡的肉体——被尿到胀满的感觉又让他高潮了一次。
肉棒抽离后,短暂地无法合拢的肉穴中尿液混着精水往外涌出,在厕所里毫不突兀的味道渐渐散开,有人目露嫌弃,有人兴致昂扬,还有本无意参与淫行的人,好奇地想来尝试一下在肉便器里尿出的滋味。
左右两边大腿的内侧,黑色的笔画一笔又一笔,周围点缀着凝固的精斑、青紫的手印。
夜店的客人逐渐离去了,前场归于寂静的同时,厕所的淫靡狂欢夜也结束了。
打扫卫生的大叔长舒口气,收回丑陋的肉棒提起裤子,看了眼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形便器,嫌恶地吐了口带着烟味的浓痰在他身上。
“臭婊子,打扫起来真费劲。”
在黑衣人的默许下,清洁工先用水桶泼在伊藤身上,在少年因灌进鼻腔的水而不适地呛咳时,又接上橡胶水管来用强劲的水柱冲洗。伊藤没什么力气了,任由水流冲干净他身体表面;被抓着头发把水管塞进嘴里灌水,饱胀的胃部受到外部的踢打,混着白浊和血丝的清水就一股脑地吐出来;后穴也被灌洗了几遍,直到无法合拢、媚肉外翻的肿胀穴口中只能流出混着血色的清水为止。
伊藤冷的嘴唇青紫,又从体内渐渐泛出温暖的热意。在项圈被解开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意识。
……
从仿佛死过一次的黑暗中找回意识后,伊藤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摸了摸毫无遮挡的眼睛。
他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里,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食物。窗上挂着遮光性极强的厚重窗帘,只有那桌子上亮着着昏黄的小灯,让伊藤能辨清环境的同时,又不会伤害到久不见光的眼睛,很是贴心。
肌肤能直接感受到织物的触感,他还是赤裸的。手脚都没有被拘束,脖子上的皮质项圈松紧适中,内侧衬着绒料。伊藤在心中冷笑,被腹中的饥饿感催促,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坐到桌前慢悠悠地享用清粥小菜。等他吃完,没一会儿就有人开门进屋,伊藤只是呆坐着,背对着敞开的房门、也没看来人——只是小心翼翼地,不被察觉地,鼻翼翕动。
——是没抱过他的“新人”。
伊藤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蜷成一团,身体内外都被暖意融化,只有头脑和心脏还浸在冰冷的恨意里,就这样闭上了眼,在药物的作用下又一次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又被蒙上了眼睛,赤裸地坐在冰凉的金属椅子上,面上固定着鼻饲管、下身插着导尿管,全身都被牢牢固定着,方才的温暖简直如同梦境。
除了他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记忆里好像有听说过这样的刑罚。伊藤意识到,他的惩罚时间还远没有结束。
每当他在寂静的黑暗中睡意滋长时,座椅上的电流就会就会让他痛到清醒,如此往复,始终无法入睡。流质的食物从鼻饲管中灌入食道,在电流刺激下不受控地排泄出的尿液也被导尿管尽数转移。完全被他人把控的无法睡眠、进食和排泄,对人类的精神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摧残。就算是特别训练过的间谍都会被折磨到崩溃,何况一个从象牙塔走出还不到两个月的少年?
第一天过去了。伊藤感觉到疲惫,但紧缚让他改变坐姿、无法放松身体。
第二天,他开始感到焦虑。疼痛的时候咬破的嘴唇被不自觉地咬到更加破烂,嗫嚅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放我出去……求求您了,我会听话的……”
第三天,他在又一次被电流激醒后,发出无意义的恐惧的惊叫,束缚下的身体努力挣扎着,可惜一点移动都不可能。
“求求您!!拜托了!!放开我吧,要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继续这样……”,眼罩无法吸收的过量的泪水渗了下来。
第四天。
漩涡。周围未知的黑暗里,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漩涡,蔓延到空气里,扭曲了座椅,酸痛僵硬的身体被吸入其中拉成扭曲的样子,甚至浮现在了脑海里,将他的精神也撕扯成碎片。
“救救我……救救我……”
没有尖叫,没有挣扎,少年只是重复着。
川上满意地看着监控视频。
现在是第五天,伊藤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有身体在被电击后会痉挛,急促而不规律地喘息。
“差不多了。这孩子比我想象的能坚持啊,可惜了。”
他亲自前往那间用来拷问的地下室,开门的时候,听到了少年生涩的声音。“你是、来、救我的…?”
川上没有回答,走过去帮他解下眼罩之外的所有束缚,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之前让伊藤短暂休息的房间,其实就在隔壁,若是之前他试图拉开窗帘,一定会被厚重的水泥墙惊吓到吧。
雪茄的味道,和逐渐走向衰老的人身上的腐朽味。就算是被这样的气味包围,伊藤的身体还是逐渐放松了下来。他被放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川上抱着他一同躺着。
混乱的头脑,在陷入深眠的之前,比恨意和杀意更快浮现的,是另一种味道在头脑里留下的印象。
——医生的衣服上的烟味,更好闻一些。
随后,意识淹没在黑暗里。
……
柔软的草地,隔着衣服,并不扎人。
花。花海。温和的香味。
阳光。蓝天。
梦境是这样美好的吗?还以为又会梦到无尽的泥沼、被黑色的漩涡吞噬。
穿着制服的少年,在远离人世的花海梦境里,得到了安稳的休憩。
尖耳朵,大尾巴的毛茸茸生物凑近,嗅了嗅,又舔了下少年的脸颊。
“芙?”
少年只是皱了下眉,没有睁眼。
“好啦,凯西帕鲁格,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他还要再坚持一会儿……现在就坏掉的话,为时尚早了。”
长发的魔术师静静凝视着少年眼下的小痣,良久,长叹口气。
“话说回来,这边的世界变动还真是大啊,迦勒底可有的忙了。而大哥哥我呢,就在这里做一个安全装置吧。嗯嗯,绝对不是在摸鱼哦!”
……
川上并没有给他太多的休息时间。很快,他又被摇醒,送到电椅上,再一次被剥夺睡眠和自控。不知几天,判断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川上又会过来,给他温暖的怀抱,用气味包裹他,准他陷入沉睡。
如此循环,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伊藤觉得每次被折磨的时间都越来越长,可实际上他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他麻木而乖顺,会在川上把他叫醒、准备离开的时候无声地哭,抓着他的衣角;后来像是认知到了自己唯一的价值,主动献上嘴唇痴缠,摇着屁股卖骚,只为了让川上多留一会儿,再留一会儿,不要再把他送进那个地狱里。
——……为什么。在坚持着呢?
——为什么还要痛苦下去呢?
——因为还活着。
在无尽循环的痛苦里,他的挣扎如此渺小而无力。就算有理想乡一样美好的梦境给他比现实中更安稳更能平复精神的喘息时机,对于一个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少年来说,这样的拷问还是太过漫长的折磨。
——但是。
在那一切彻底结束的那一天,川上送给了不自主的哭泣着,依赖着往他怀里钻的伊藤一个“礼物”,一个项圈,铭牌上刻着“トミエ”的字样。“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最可爱的‘富江’了。川上富江,喜欢吗?”
“和您同样的姓氏……我怎么配……”少年的神色局促不安,但又含着深深的期待。他已经不需要眼罩了,魔眼只会在听到川上的命令时,在他需要的时候,对着别的人发动。
“你确实还做的不够好,”川上看着少年强忍着哭泣的表情,慢吞吞地接上,“但只有我会接受你了。”
“以后,记得叫‘爸爸’哦。”
扭曲的归属。
伊藤骑坐在川上胯间,腰肢扭摆,白臀起伏。仿佛完全没受到将近一整年的驯化一样,除了皮肤苍白了一些,各方面看都十分健康而美好的身躯,散发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从稚嫩逐渐往成熟过渡的混合魅力,又因为情欲的污染,越发地勾人。
“呜啊啊……想去了,又要去了,啊啊、爸爸,快点射给我嘛……唔嗯……”
伊藤搂着川上的脖子,柔软的樱唇和深色的厚唇紧密接触着,舌头黏腻地缠在一起,泛着水光的狐狸眼满满地都是沉醉,年轻的小美人主动痴缠着满脸褶子的老丑大叔,脸上毫无不情愿的样子,反倒是幸福的不行。
放纵的色欲。
平日里,伊藤仿佛真的是这家的小少爷一样,或者说,像某些难养的高贵猫咪,被娇惯着。衣物是上好的料子,吃食是名贵的食材,生活各处都有人细心照料。明明除了项圈之外,身上没有一点束缚,但他没有显露想出门的欲望,看向窗外的时候也神色淡淡。
他的日常就是吃,睡,做着色情的侍奉训练,晚上陪在川上床上,或者为了川上被送到别人的床上,在肉体交织的时候,魔眼莹亮。
平静的生活。
他还活着。他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而现在,没有意外的话,他大概可以幸福快乐活到川上死去的那天,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至于被丢弃的太早。
这样的话,还有什么要追求的呢?
——但是。
某个童话里的瓶中魔鬼说,解救我的人,我将许给他巨量的财富。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都没有人来。过了四百年,魔鬼说,解救我的人,我将立刻杀了他。
伊藤的耐心比魔鬼少多了,只需要五天。
——等我被放出去,我将会杀了他。
如此深重的怨恨的杀意,居然没被经历过不少生死的黑手党干部察觉。或者说,这种将人扭曲成恶鬼的黑色情感,沉淀在他身体中的“恶”里,混杂在他勾人恶欲的魔性魅力里。
危险到令人恐惧的美,却乖顺地臣服于他,把他当作唯一。
川上对这样的“富江”满意的不得了。
……
“我说啊,你也在我的梦里呆的太久了吧?”
最开始注意到这个自称“花之魔术师大哥哥”的迷之存在时,伊藤曾短暂地提起警惕,怀疑着可能是川上刺探他的梦境、潜意识的手段。但很快,他就放下了防备,在短暂的睡眠时间里,在花海里放松心灵,听魔术师讲着长长的故事。
他不曾对故事里拔出石中剑的少女表示质疑,因为在他并不平静的童年,曾经远远见过那金发盘起的少女骑士王模样,也被那圣剑光辉的余波波及,在生死的边缘,被诡异的黑泥吞没。
“咦?这就已经在嫌弃我了吗?!”
伊藤和怀里的凯西帕鲁格一同对他投去相似的眼神。
“再美好的梦总是要醒的。”他垂下眼,揉着凯西帕鲁格手感极好的被毛,“我不想就这样被幸福迷惑。”
“很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梅林大哥哥。我的故事只会是劣质下流的三俗复仇剧,不会毁灭世界、也不会拯救世界。已经没有在看下去的必要了吧?”
梅林放下了笑容。梦魔第一次在少年的面前露出了非人的内里,千里眼平淡地凝视着他。
随后,他露出了平时的笑容。
“既然如此,在告别之前,让我送你个祝福吧。”
他弯下腰,轻吻少年的额头,目送他化作花瓣,离开这以阿瓦隆为原型构造的梦境,回到那黑色的,属于伊藤自己的梦里。
梅林睁开眼,在幽闭的高塔里,轻声叹息。
“等待着没有救赎的未来,原来是这么痛苦的吗?”
那颗心脏里的微小的圣杯碎片稳定地运作着,黑泥般的圣杯之力催生了那危险的异能,但也抑制了那异能发展成污染世界的极致化可能。
就算有梅林自称“安全装置”的梦境在,那长时间的折磨还是扭曲了伊藤的意志。
不知道自己不会死的少年,一直倔强地活着的少年,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了。
等到他真的抱着“结束这所有的一切”的想法,舍身复仇后,却发现自己无法死去,必须要继续背负着痛苦,永远的活着呢?
梅林已经不想再干涉人类的命运了。
他也不想再看到一个在无尽循环中,无法解脱、没有结末的故事了。
于是,花之魔术师留下了祝福。
……
今天也是阳关和煦。
——说起来,今天是几号,又是哪一年了呢?
——算了,没关系。
少年闷在被子里,柔嫩的红艳舌头灵巧地沿着龟头打转,将溢出的腺液和其他污垢卷入口中,又埋下头去整根含入,鼻尖都埋在气味浓厚的卷曲阴毛里,为腥臭的老肉棒做着“晨起服侍”。
伊藤为他的赌气出走、为他的大意所接受的“惩罚时间”,还远没有到结束的那一天。
川上打算邀请港黑的新任首领来家里商议事情。
在他的口中,新首领原本是个“不知底细的地下医生”,“首领怎么无缘无故就让位给做了没几天的贴身医生,证人又只有他的那个豆芽菜病人,谁知道是不是谋杀篡位”——原本最可能夺得港黑首领之位的川上,几天前如此在伊藤的枕边抱怨着。
“爸爸,需要富江去做什么吗?”
虽然伊藤的魔眼质量不高,但简单的、不太过违背个人意志的精神暗示还是能做到的,若是在床上抓着男人射精的那会儿下手还能做的更多,意识不到被做了手脚的男人们也无非就是念叨着“又来勾引老子”然后再折腾他一回罢了。
“唔……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大概有点困难吧。啊啊、当然不是说我们富江魅力不够,是那个森鸥外,是个口味奇怪的变态幼女控!”
伊藤轻哼一声,一副对有谁能抗拒他的魅力这种事很不信的样子。
——诱拐国中生的人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
咽下最近上涌的越发频繁的黑泥般的憎恶和杀意,伊藤默不作声地往川上身边靠了靠,听他接着说:“不过……也不是不能试一试。那家伙在港黑根基不稳,多少还是要先给我们这些老人一点面子,过几天就邀请他过来吧。”
“而且……他身边那个让人不愉快的阴沉小鬼,要是能从他嘴里撬出点‘真相’,那可是好大一个把柄啊,哈哈哈……”
一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边笑容奉承,伊藤走着神,组合着关键词,心里稍稍泛起些波澜。
——如果真的是森医生的话,还认得出现在的我吗?
——……认不出来就好了,一点也不记得就好了。
——不要拯救我,也不要阻止我。
在脑内预演着复仇剧和死亡,今天的伊藤也带着甜蜜的笑容沉入梦沼。
几日后。
伊藤在落地窗前哈出一口温热的吐息,用手指在湿润的雾上勾画一个笑脸。
“早安,‘富江’。”
伊藤时常会对日期有错误的认知——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重复着相似的每一日,这种情况到也不稀奇。偶尔听川上说到几月几月的时候,他才会恍惚地感受到,时间过的真快,又过的太慢了——他已经17岁了。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白衬衫外还要加一件米色羊绒针织衫,虽然1月的天气确实很冷,但在温暖的室内看着还是感觉有一点厚了。不过,结合伊藤偏瘦的体型、白皙的肌肤、刚刚盖住后颈的柔顺中长发一起来看,就颇有一种温和弱气的印象,当然,这要在把那双魔魅的眼睛用纱布遮挡之后。
他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恍惚了片刻,无声地翘了下嘴角,从桌上摸来一只通体晶莹的精巧耳钉,看也不看地就扣在左边的耳垂上。小巧敏感的软肉留不下耳洞,每一次扣上装饰品都会再一次体验疼痛。伊藤随手把渗出的些微血液擦掉,小巧的粉色晶石闪着粼粼碎光。
——希望这东西派不上用场才好。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向窗边向外看,黑衣红围巾的黑发男人带着个瘦弱的黑发小孩下了车。那孩子没有参与到大人的虚伪对话里,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伊藤猛地拉上窗帘后,才惊醒一般地察觉到对视那一瞬时莫名的巨大恐慌。
……
“哦哦,您终于来了!”川上站在大门之外迎接,满面春风。
森鸥外也是同样的表情迎上去:“川上君的盛情相邀可不能推辞,只是出门的时候耽搁了一些,来的晚了点,不介意吧?”
“不不,怎么会呢?……”
右眼绑着绷带,披着宽松黑大衣的瘦弱少年,太宰治,看着这副做作的场景感到一阵恶心。随后他向感觉到什么一般,望向二楼的某扇落地窗。原本在那里的人影像兔子似的飞快躲开,没拉严的窗帘慢慢停止了晃动。
“呜呃、真讨厌啊。更恶心了。”
他收回视线,喃喃自语着,跟着结束了寒暄的大人进了门。
“你,去带少爷下楼来,和贵客打个招呼。”
川上随意招呼了一个女仆让她上楼去,向森鸥外两人解释到:“犬子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没有一起出来……”
“哦?好像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呢,川上君的孩子。”森鸥外坐了下来,没有去端手边的茶水。
“哈哈,混这行的也很少有人会主动放出孩子的情报吧?不过我这边只是因为收养了他还没几年,没找到机会介绍给大家。”
说话间,纱布覆眼的少年已经被佣人搀扶下楼,川上拉着他的手,引他向森鸥外的方向行礼,并介绍着:“这就是犬子富江了。”
“有失远迎,万分抱歉,森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川上富江。”“富江”深深鞠躬,仪态端正乖巧。
森鸥外略略打量了一下他,眸光微暗,笑容和蔼。“你好,富江君。眼睛是怎么了吗?”
“感谢您的关心,只是一点小病,避光几日就好。”
谎话连篇。太宰盯着那张漂亮却惯会说谎的嘴。
“好啦!让孩子们自己玩,我们去书房接着说。”川上率先起身,对森鸥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森鸥外从善如流,起身的时候拍拍太宰的肩:“太宰君老实一点哦,别给人家添麻烦。”
太宰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富江”也像是才发现这里还有个人在一样,脸转向他的方向。
佣人们来来回回,递上果盘、点心,摆了几乎满茶几,太宰挑挑拣拣,这儿咬一口那儿吃一块,桌面上狼藉不堪,但他的吃相居然还可以说是文雅。
“太宰君,很好吃吗?”一直安静听着的“富江”忍不住发问。
“嗯……味道上还可以。不过我只是想试试会不会被某一口毒死、或者试到撑死、噎死也可以。”
“唔,我想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再说那样的话,死掉之前很痛苦不说,死后还会被人笑话吧。”
桌上的吃食数量,确实未免多了些,还不断地有佣人来收拾残局,换上新的,殷勤的离谱。
不过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多看一眼“富江”罢了。
而被频频投以视线的人却毫无所觉,也没做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太宰垂眼咬了一口新端上来的和果子,过分甜腻的味道让他慌忙摸了茶杯喝空茶水,配以嫌弃的吐槽:“真的假的,这种甜度的豆馅都尝不出红豆的味道了。”
“是吗?”
“富江”手精准地一下抓住了太宰的——应该是听他说话辨认出的位置,只是能准确抓到他拿着果子的那一边未免太过“巧合”——大概是触手的绷带质感让他有些意外,停顿一瞬后继续倾身凑近,咬走了太宰捏着的剩下半块。
“嗯……对我来说是恰到好处的甜味呢。”
因为舌尖漫开的甜蜜滋味,“富江”笑了起来,那嘴唇弯起的弧度都浸透了甜味,过于甜腻到让太宰从口中到喉间食道,乃至胃里都烧着苦。他僵坐在那里,方才拿过点心的细瘦手指抽动了下,收紧成拳。
头发上有香气。在这样干燥的冬天,脸颊上的皮肤和嘴唇都完全没有干裂,表面嫩滑,很有弹性。牙齿很整齐,也很小心地没有咬到他。湿热的舌头表面的细小味蕾和手指皮肤上的纹路相互摩擦……
——不对,不对。那些信息都不是重点。
手被抓住的那个时候感觉到的,除了对方的体温,还有那种熟悉的异常感,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被动发动了。
“川上富江”有某种和魅力有关的异能力——这一点,太宰本应无比确定。
但他此时却格外的不想承认这一点。
“……怎么了吗,太宰君?一直不说话。”
然而在他思考、或者说在走神的这片刻功夫,“富江”已经坐到了他这边的沙发上,坐垫下陷的轻微震动让他不自主地往那边偏,单薄的身形被轻松揽住。
“哎呀,小心……是累了吗?那来我房间休息一下吧。”
“富江”仿佛没有被怀里的少年用冰冷的视线凝视着一般轻松地笑着。
与那冰冷目光相悖的,太宰露出一个天真纯然的微笑。
“好呀。”
手心里又被塞进了他人的温度,而强行拉住他的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楼上右数第一间,在书房的正对面。”
太宰顿了顿,也配合着演了下去,牵着对方的手,慢慢地上楼。
——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剧本吧。
……
“富江”坐在地毯上,听着太宰一边嘟囔着“呜哇原来是这种浮夸风格”“书的种类好少”“没有书包诶,你不上学吗”之类的话,一边把他的屋子巡视了个遍,最后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下了总结。
“富江你是什么公主吗?”
太宰吐槽着,好像对距离感到不满似的,又往“富江”那边挪了点。对方笑而不语,只是用蒙着纱布的脸“看”向他这边。
刚才还留了点缝的窗帘已经被太宰拉好了,屋里仿佛直接快进到黄昏,橘调暗沉。
“……我说啊,窗帘的遮光效果还不错,应该不用再蒙着眼了吧。”
太宰不想在沉默中浪费时间,率先开口,随即敏锐地察觉到对面似乎僵硬了一瞬,竟然是有些犹豫的开口:“…太宰君,很好奇我的眼睛吗?”
太宰回以明快的音调:“是的哦~”
不是说谎。他当真是对这过于明显的杀手锏、以及“富江”身上某种奇妙的违和感感到了好奇。
“那,你帮我解开。”
太宰嫌麻烦一样长叹口气,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富江”的大腿上,手指从耳边擦过,穿过发丝,解开系在后脑的结。
睫羽轻颤,堇色双眸展现在太宰眼前。
“——你……”
监控记录下了太宰对上魔眼时瞬间僵直的背影,和从干涩的喉间挤出的挣扎。
这个视角拍不到“富江”的脸,被太宰瘦弱的身形挡的严严实实。
但“剧本”还在上演。
“太宰君,可以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吗?”
“…………可以。”
没什么营养的几个试探性的问题后,“富江”切入了重点。
“那……港黑的前任首领,是怎么死的?”
“那个老头……病死了。”
“他的遗言是什么?”
“首领之位,传给,森鸥外……”
“森先生,对前任首领做了什么吗?”
“他在,抢救……”
“富江”为这些预想外的回答叹了口气,拍抚着少年的脊背。
“你不会告诉别人我问过你这些问题,因为我们一直在楼上玩游戏,对不对?”
“嗯……玩,什么?”
太宰放松下来的身体向前倚靠,却将“富江”压倒了。
一声痛呼。
压抑的低吟和局促的问询。
衣物的悉索摩擦。
暧昧的水声,混乱的呻吟。
监控镜头忠实地记录着。
……
然而。
“富江”,也就是伊藤,从远远和太宰治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就放弃了使用魔眼的打算。
他决定将他复仇剧的序幕,赌在这个孩子的配合上。
而太宰治这边。
在近距离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意识到了那种违和感的真相。
在那视线的尽头,唯有死是永恒的安宁。
“你……”原来是这样想的。
他做出口型:那就陪你玩玩好了。
反正和森鸥外的目标没有冲突,或者说那个人今天带他过来应该就是期待着这样的发展。
但就这样老实的被压榨还被调戏了多少让太宰有些不爽。
于是,在伊藤拍着他后背的手轻轻发力,示意他往前晕倒的时候——
太宰轻微地调整了重心,从背面看不出来异常,但只有伊藤能感觉到太宰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扑倒他。
更气人的是,这个小坏蛋的手故意往脸侧杵过去,在伊藤偏头躲他的时候,指尖夹着着不知哪儿摸来的小石子,捉住他的耳垂,往那耳钉上压了过去。
“嘶——疼!”
细微的破裂声后,整体由特制玻璃打造的外壳便支离破碎,原本耳钉所在之处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甚至太宰的手指上都留下了细小的划伤。
原本被外壳保护着的粉色液体,一部分渗进伤口,一部分渐渐挥发掉了。
伊藤咬着下唇,被药物刺激的更加敏感的神经同样也放大了耳朵上的痛感,他恼怒地瞪着太宰,偏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有一下子把彼此都坑进去了的自觉,眨着鸢色的杏眼,无辜笑着偏头看着伊藤,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泛起些红。
“我还以为是窃听器什么的呢,这下惨了……”太宰凑到伊藤耳边用气音说话,温热的气息打在现在格外敏感的耳朵上,叫伊藤瑟缩着躲了躲,咬牙在他身上划字。
“黙って!”感叹号划得格外的重。
太宰没有说,那个款式监控的收音效果一般,刚才他说话那种程度的气声完全录不下来。
反而玩心大起似的,太宰一边捏着腔调,扮演一个不小心犯错的孩子:“……抱歉、是我的错,没事吧?”一边也在伊藤身上划字——而且是把手伸进针织衫里面,同样隔着衬衫的摩擦,对伊藤比他敏感的多的肌肤是不小的考验。
“嗯、哈啊……好、唔、好难受嗯……”
可惜从耳垂的伤口渗入的高浓度媚药在强化全身神经的感度之前最先占领了头脑的高地,划在身上的每一个笔画都只是混乱的线条而已,伊藤越是集中精神想去辨认写了些什么,感官越是被冲击着,压抑不住的喘息从艳色的唇边泄出。
已经成这样了?太宰趴在伊藤的肩头闷笑。
可太宰自己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虽然相较之下他伤口沾到的药剂少的多,但还有挥发在空气中的成分随着呼吸进入体内。再加上他正处在青春期那蠢蠢欲动的时间,青涩的身体很快也起了反应。
“嗯……我也、有点……难受……”
就这么演下去吧。他在伊藤的身上磨蹭着,用撒娇似的声音耳语:“……帮帮我嘛。”
伊藤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不表现的那么放荡,怎料他剧目里的配角比主役还要表现积极,生怕看到监控的人不误会一样不断拱火——两人兴奋起来的性器隔着裤子摩擦,灵巧的细瘦手指挑开了针织衫下衬衫的扣子,摸进去寻到了挺立的乳首,将它们夹在指尖玩弄。
“啊、哈啊……太宰君……呜、坏孩子……!”
伊藤也不是在性事上太被动的的人,把带坏小孩的愧疚和罪恶感丢到一边,解开太宰的裤子,轻柔地握上那根色泽还青涩稚嫩、大小却颇具规模的阴茎,那里已经被催出些前液了。“呵呵……这里、可比你、嗯……可爱多了……呜!”
耳垂的伤口被太宰含住,细密的痛痒成功地让他闭了嘴,专心去套弄慢慢变硬涨大的少年肉棒,带着节奏上下撸动,掌心压着湿润起来的顶端打着圈揉。
“呼……嗯、好、嗯呜……舒服……”
太宰难得生出一种焦躁感来,忍不住挺腰去和细腻的手掌摩擦,也不甘于只有自己快要失控。
手指还捏着肿起的乳尖,他放开了惨兮兮的耳垂,吞了口带着甜腥的口水,转而去轻咬耳廓,舌头在耳骨上来回滑动,湿热的吐息和故意叫的乖软的呻吟尽数传进耳中。
“啊啊……耳朵、呜、现在很、哈啊、敏感……不行唔啊、啊啊……!”
伊藤更难受了,从触碰到太宰以来身体中就一直感受到的某种空虚感,现在在药物诱导下越发的嚣张起来,他费了好大精力才让自己显得没那么饥渴,最后却在阴茎和后穴都没被安抚的情况下,被舔耳摸胸搞得丢盔卸甲。
“哈啊……嗯、呼……”
耳边是撩人的淫媚娇喘,鼻端是身下人的淡淡甜香,在被指尖揉到冠沟而忍不住射精之前,太宰还是难以忍受唇舌的干渴,稍支起些上身,寻到那艳丽的唇瓣,埋头吻了下去。
“呼唔……啾、唔……嗯……哈啊、呼……”
在伊藤的引领下,太宰的吻技飞速进步着,很快便不分高低。两人如同久旱逢霖,不知满足地掠夺着彼此口中的水源交缠的唇舌间,粘膜越是贴合摩擦越是炙热麻痒。
伊藤不明白此时从胸膛里、从那颗跳动的肉块中,随着舌尖共舞和唾液交换,有什么一直缺失的东西被补充上,而产生的恍惚的幸福、满足感,到底是什么。
但太宰知道。他的手指还贴在伊藤的胸口,感受着细微、幅度缓慢、但确实是在渐渐充盈起来的魔力波动,未被遮挡的清明鸢眸中满是兴味。
直到地上传来不远处关门的轻微震动,纠缠的舌尖才分开。
太宰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抬眼一看伊藤还躺在地毯上,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门口,吐出湿红的软舌,猫一样认真地舔舐干净手掌。
明知道是大概因为本能对于魔力的索求,太宰还是悄悄地红了耳根,不着痕迹地挪开眼。
敲门声响起。“富江?你和太宰君在里面吗?”
太宰开了门,看着川上下意识将视线越过他去寻“富江”,其后的森鸥外鼻尖微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富江哥哥他、呃,陪我玩累了,就睡着了。”太宰随口说着拙劣的谎言,抢先一步踏出房门反手关上,仰起脸笑。
森鸥外也配合的拍了拍川上的肩,附和着:“就让孩子好好休息吧,他陪着太宰也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也先告辞了。”
“不不,怎么好意思说辛苦……”川上又看了一眼房门,这才送他们下楼,还从仆人那里拿来外套,亲手递回给太宰。“太宰君若是亲近我们富江,以后常来玩也是可以的。”
“好啊,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太宰拍了拍外套再披上,语带深意。
此时此刻,就算是他也没有预料到,再一次见面时,是在怎样一个地狱里。
2月的某天。
伊藤从泥沼梦境中醒来的时候,被子下的手轻放于左胸,感受着心脏的搏动,发了好一会儿呆。
——好温暖。
是比起之前和太宰接吻时,更加幸福的充实感。
想不出答案,他起床穿衣,却猛地寒毛直竖,视线无意中落在穿衣镜上,悚然发现镜中与他现下的呆愣截然不同的,傲慢轻蔑的表情。
他站到镜子前,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一般,沉重而缓慢地抚摸镜中人的眉眼,指尖停留在眼下的泪痣上,目光阴郁,却展颜一笑。
“早安,……「富江」。”
让他被迫遮遮掩掩,远离人群,让他沦落于此,让他怨念至今的根源,原来都是他这个从未意识到的、与他共生的异能力。
但这也将是他能用来结束这一切的,唯一趁手的武器。
仿佛从未有过异常一般,镜中的倒影分明还是和他别无二致的模样。
……
川上最近有些按耐不住了。
确认了“证言”和“遗嘱”是“真实的”,他再有所不甘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成了别人眼里的“森派”。森鸥外的作风和他这种嚣张惯了的截然不同,他要低头就得被迫收敛,多少还是会不满的。
但是旁观了其他的“先代派”两次暗杀失败后的悲惨下场,川上连不满都不敢在那个笑眯眯的男人面前显露
习惯习惯就好,川上如此安慰自己,能混到平安退休的年纪抱着财富养老或许也不错。
但是。
“呐,爸爸。怎么感觉最近的菜好难吃啊——”
带着项圈的伊藤,最近越发娇纵了,仗着自己受宠对家里的下人,川上的手下,甚至连那个眼镜男都敢颐指气使,现在耍小脾气都耍到川上面前了。
“啊……前一个厨师辞职了,新来的这个不太合你口味吗?抱歉啊富江,你再忍一忍……”川上居然也是好脾气的笑笑,着迷地看着伊藤的脸,当真是惯着他。
“哈?凭什么要我忍着啊?”伊藤拧起眉头皱着脸——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他的美貌——用叉子不断地戳着盘上的牛排,“我要之前那个厨师,把他绑回来不就好了!”
“哎呀……现在这个情况,做事还是要收敛一些……”
川上正头疼着,伊藤那边把叉子和被戳烂的肉推到一旁,居然开始哭了起来,咬着唇瓣,眼周泛着惹人疼爱的红:“爸爸,什么时候您做事也要这么看人脸色了……”
“富江,你、你在说什么呢……!”
“爸爸。”
还混着哭过的鼻音,撒娇一样的甜美声音就在他的耳边,温香软玉在怀。
“要是您是首领就好了……为了富江的幸福生活,爸爸可以做到的吧?”
“哦、哦哦哦!富江!”
桌上的精致餐食被扫了一地,川上红着眼喘着粗气,把伊藤往餐桌上一压,扒下裤子抽出始终含在体内的按摩棒,便在那淫悦的呻吟中挺身直接操了进去,一边挺身一边用臭烘烘的嘴去拱伊藤的嘴唇,脖颈和乳头。
“啊啊、呜啊、爸爸,好厉害呜呜……”
伊藤任由他动作着,在他埋首于胸前时承受不住一般大幅仰起脸来,在别有用心的人的眼前,露出了一种受尽屈辱、强行忍耐而泫然欲泣的表情。
“……可恶!居然对富江……”
年轻的手下,心中的愤懑和欲火同等激烈的燃烧着,遵守着保护的命令守在拐角,视线不由自主地锁在餐桌上,声音也能清晰地传过来,他的裤裆撑起一个帐篷。
那双含泪的堇色眼眸似乎正凝视着他,好像在求救,又好像在勾引。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
田村一如既往地帮川上打开车门,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二楼的某扇落地窗。
美丽的赤裸少年半掩在帘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寂寞的微笑。
某一天。
虽然迟了一步,但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得知“先代复活”的传闻、和那份录像带的川上,他那最近越发阴惨的脸色突然焕发出病态的红晕。
“就是这个!用这个,用这个去威胁森鸥外——!!”
“他要是不退位的话,那我也、我也杀掉他!!”
伊藤倒了杯水,静静地微笑着。
川上尽可能地调集了人手,藏在别墅的任何一个角落里,为了达到步步杀机而又不至于混乱到伤害己方,这些人已经在暗中排练了数次。
当然,在有大量外人进入的这段时间,川上将伊藤锁在了房间里。
“富江,我的富江……绝对不要出去哦,爸爸会给你送吃的来……那些人,一眼都别想看到你!!!”
伊藤乖巧而顺从的应下。
可是总会有人,在某个开门的瞬息窥见一分艳色、或者隔着门板听到隐隐绰绰的呻吟,从此视线常常在门锁上徘徊。
直到那一天。
“可恶的森鸥外,居然连羊之王都收归麾下……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就今天,让他过来!杀了他!”
川上喘着粗气,猛地扭过头,看向床上无聊地盯着自己指甲看的伊藤,想扑过去、压在他一手调教出的淫荡身体上再次一展雄风,确立自信,可笑的是被掏空的身体中途被自己绊倒,脸磕在床边,只有手勉强抓住了纤细的脚踝。
伊藤把视线移到了形容枯槁的川上的脸上,因为摔倒、磕到的耻辱疼痛而面容扭曲,还在用渴求认同的眼神看着他:“富江、富江……”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中释放着多么扭曲的快意,但还是那样清越动听。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伸手轻松地将川上抓着他脚踝的手掰开、甩到一边,获得自由的白皙脚掌毫不客气地踹向那干枯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
“我说啊,你也太高看了自己的脑子一点吧?就连我都不会上当的陷阱,你居然真的信了……啊,不行不行,想想又要笑到没气了。”
“哎呀,抱歉,我忘记了,你的脑子已经被你射空了吧,啧,真没用。”
把只会“嗬嗬”地从喉咙里挤出扭曲的气声的川上踹倒在地,伊藤解开颈上的项圈,嫌弃地摔到地上。他俯视着川上,脸上带着恶意满满的笑容。
“我知道从屋里出去需要你的指纹……怎么在发抖呢?你以为我会砍下你的手指吗?”
川上瞪大了眼睛。
“我才不要。你的血会很恶心的。”伊藤收起笑容,打了个哈欠又坐回床上,深呼吸。
然后,他捂住眼睛,开始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爸爸!!!”
“嘭!”
“嘭!嘭!嘭!”
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
“富江!”
“富江!你没事吧!”
门锁被暴力破坏掉了,一大群人挤了进来,扑到富江的床边,急切地关怀着。
伊藤单手捂着眼睛呜咽,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地上,刚刚被一窝蜂涌进来的人踩踏过的地方。
川上扭曲着断了气。
屋里只是沉默了一瞬间,就再也没人给那具尸体一个眼神,转而热火朝天地争论起来:“富江!让我来照顾你吧!”
“不不!富江,请选择我!”
“……”
伊藤捂着眼睛。深深地。吸气。
——多么巧合啊。
——在场的人,身上都带着难忘的味道。
——如果是命运让我和你们再一次相遇……
——那就一起死吧。
伊藤放下手,擦掉不存在的眼泪,傲慢地仰起头。
“谁要和你们一起走啊?”
众人呆愣。
“爸爸死了之后,这个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哦?反倒是你们呢,想留下来给我当乐子还是滚出去都随便。”
没人出声反驳,也没人移动。一群拥有着杀人能力的男人,只是在用相似的眼神凝视着令人着魔般美丽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现在,我饿了。你,帮我找套衣服出来。你,去叫人做饭。”
伊藤随意指使了两个人,眼角的泪痣招摇着,这两人不由得更加挺起胸膛,承受着嫉妒的眼光行动。
——他们是先想杀了彼此,还是先想杀了我呢?不过,就算是想杀了我,也请麻烦你们争斗到只剩一人吧。
——毕竟那可是珍贵的,“仅此一次”杀死我的机会。
除了指使人的时候,伊藤很少说话,一直是一副傲慢的冷淡表情,偶尔会静静地微笑着,仿佛即将拥抱幸福一般恍惚的笑容。
多推一把,再推一把。
在此处聚集起来的人们,越发死气沉沉,又渐渐地起了细微的骚动。
伊藤抚摸着自己的泪痣,对始终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对他无动于衷的眼镜男,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
森鸥外看着一言不合又开始拌嘴的两个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钻石打磨的过程总是辛苦的,至少对于他这个首领而言很是辛苦。
“你们两个。”
森鸥外平淡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太宰和中也闭上嘴安静下来。
“我叫你们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有新任务哦,你们两个一起。”
无视了“为什么是和这家伙”之类的嘀嘀咕咕,森鸥外接着说了下去。
“干部之一的川上君,前段时间非常“诚恳”地“邀请”我去他家里,我没有理会。奇怪的是,在那之后,川上君就销声匿迹了。”
和一脸茫然的中也不同,太宰了然地“诶——”了一声。
“所以是要我们去那个老头家看一看咯?有活着的人的话,要带回来吗,还是直接处理掉?”太宰点了点自己左眼下的皮肤,问的很直接。
“是富江君的话就带回来,其他人就处理掉。”森鸥外回答的也很干脆。
中也抱着胳膊不参与对话,但太宰的动作让他想起了某个骗了他三年的人,有点烦躁地咋舌。
——那家伙最好是回家之后把他忘了彻底,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
“就我们两个去的话,那就走吧。喂太宰,你赶快来带路!”他向首领行礼后反手戴上帽子,拖着太宰的衣领往外走。
总之又是一路的不消停,两人终于来到了别墅的铁门外,隐隐感觉那其中不详的阴暗气氛,一阵沉默。
“喂,太宰。你和首领说的那个,“富江”?是什么人。”
中也蓝色的眼睛阴下来,隔着铁门死死凝视着里面的雕花大门。时隔三年,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引力。
“中也你原来是会对那种笼养金丝雀感兴趣的人吗?呜哇,恶心。”
“……那家伙是不是,灰栗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这里……有一颗泪痣。”中也没有呛回去太宰的话,执着地问着。
太宰叹了口气:“是啊,很漂亮,声音也不错,如果让我以外的人评价的话,那就是非人般的恐怖魅力吧。”
“那个笨蛋!!!”
中也怒吼一声,周身泛起暗红的异能光芒,操控着自身的重力,飞起一脚一口气将里外的大门一同贯穿踹飞,直达大堂。
他带着怒火,还未等开始寻找心心念念的人影,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和支离破碎的尸堆吸走了注意。
那场面实在是太过恶心,中也呆站在那里,直到太宰轻飘飘的声音也出现在他耳边才回过神来。
“啊,居然能成长到这种程度,真让人惊讶啊,那种异能力,可怕可怕。”
“异、能力……?”
“嗯。应该是他的异能力造成的,让这帮人被吸引,沉迷,最终疯了一样的想杀了他。谁都想成为那个夺取性命的`唯一`,于是转而开始自相残杀了。”
太宰一边说明着,一边用两根手指拎起脚边的半截手掌,略看了一眼就嫌弃地丢走。
“中也,别愣着了,干活。”他张开双臂,对着尸山比划了一下,“用重力操作,把这些全搬开、分散,也许里面会有几块富江的部分……”
“没有。他不在这里。”中也强忍住了干呕的欲望,嗓子紧绷,声音低哑。
太宰偏过头,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睛咕噜噜转了转,眯了起来,面上浮起奇异的笑容。“诶——难不成是什么同类之间的吸引力?那家伙不会也是什么`荒霸吐`之类的存在吧,不敢相信。”
“不是那种同类。”只是有相似概念的“核”……大概应该这样形容吧。中也也解释不太清楚,干脆放弃了进一步说明,指向某个黑暗的走廊。“那边,他还活着……应该。”
穿过走廊,向下,地下一层也简单的分开了几间房,也许是拷问需要,或者为了别的什么。跟着中也的直觉,两人在某堵墙前驻足。
“魔术工房?那个老头手下还有魔术师啊。不过,只有这种程度的障眼法做防御手段的话……”太宰撇撇嘴,伸出手轻轻一碰便破坏了结界,显露的房门被中也一脚踹开。
“啊……啊啊……我和富江的,爱的小屋,你们这些可恶的臭小鬼!!!”
癫狂的眼镜男嚎叫着,工房里的自动防御术式从太宰踏进来的那一刻就全部停摆,但他也没有去做什么多余的反抗——因为他紧紧地将一个美丽的头颅抱在怀里。
灰栗色的柔顺发丝依然如生前那样有着宝石般的美丽色泽,即便发尾粘哒哒地淋透了血也无损那份美丽,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的恬静面容,嘴边的笑容是那么幸福。
“你……算得偿所愿了吗?”太宰低喃,在这副诡异的场景面前露出了孩子气的纯真神色,“应该说恭喜……但是,被这种肮脏的人当做收藏品,你也不会愿意的吧。”
“果然还是一把火烧干净比较好,反正你也不会怕痛了。真羡慕啊。”
“——太宰,闭嘴。”中也咬紧牙关,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瞳孔震颤——当然,不是因为被掏空的无头躯体和散落一地的内脏这么浅显的恶心场景。
“还活着……他,不,它们,还活着!”
“呵呵呵呵……”
伊藤的头颅——或者现在该叫它“富江”——睁开了漆黑一片的双眼,咧开嘴笑着,“没骗过去呢,讨厌。”
“原来如此……因为我的异能力无效化,再加上拆的七零八落的身体更没什么魔术回路可言,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发现啊。”太宰又恢复了平淡空洞的表情,用手肘怼了怼中也,“你感知到的就是这个东西?”
中也一直在四下观察,搜寻着什么:“不是!这些恶心的东西就是因为没有那个笨蛋的意识、也少了吸引「我」的那个东西,才会占据身体……是心脏!”
“他们想要我的心!快阻止他们啊,你个蠢货!!!!”
中也和太宰行动起来的时候,富江也尖叫着指使眼镜男阻拦他们。可一个疯狂的魔术师的绝地反抗,在这两人面前都是徒劳。
无视了不成人形的眼镜男的残躯,两人合力拼凑着伊藤的身体——太宰抱着不甘心地合上怨毒双眼的头,口上指挥着什么该放在哪里;中也忍下了这家伙的指使,专注地对齐躯干和四肢,将脏器塞回原本的位置,最后是那颗仍在缓慢跳动的心脏。
当心脏也归位后,原本已经各自生长出扭曲畸变组织的断面渐渐都恢复了原状,再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蠕动着肉芽,试图将彼此连接起来。
太宰将抱着的头也放了回去,他的手未离开的时候,脖颈处的断面毫无动静,直到他松手退开,才开始进行同样的愈合操作。
中也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勉强干净的地方坐下等,而太宰则毫无顾忌地在伊藤的身体边上坐着,保持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中也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太宰打开了闲聊的话题。
“三年前。这个笨蛋一个人来横滨乱逛,连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我也是大意了,送他离开的时候没想到那帮人还分了一波去车站里面堵他。”中也撑着头,看向沉睡一般的伊藤的面容。“……我倒宁愿他是在骗我,才不回来找我的。”
“……你这语气好像一个被人无情抛弃的哀怨女友,好搞笑。”
中也丢了个水晶球精准地砸过去,太宰笑弯了腰躲开了。
“烦死了你!那你呢,又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今年一月份哦。大概已经被折磨很久了吧,那样的想要死掉的眼神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太宰伸手戳了戳伊藤的脸颊,蠢蠢欲动的富江又一次闭上了眼。他的手指划到嘴唇上,依然柔软而富有弹性,只是没有了令指尖发痒的温暖呼吸。“当时他被川上派来勾引我,打探森先生的事情……成功了一半呢。”
“哪一半?”
“当然是勾引我的那一半哦!”
“啪嚓”一声,中也又捏碎了某个像收藏品一样的小雕塑。“……可恶。我在生什么气啊。”
太宰通透的视线望着生闷气的少年,弯起一个好像是笑的表情。
“你是觉得他还会醒过来吗?看起来不太难过呢,中也。”
“无论是愿意醒过来继续活下去,还是就此沉睡从这个世界远远逃开,那个笨蛋都算得到解脱了。”中也的身上手上全是伊藤的血,那些血迹始终新鲜,散发着腥甜的味道。“我知道了他没想骗我,这样就行了。”
“呜恶,变成苦情剧女主了啊中也。”
“你有完没完啊?!”
“……”
……
伊藤猛地睁开了眼,前额后背都被冷汗打湿,刘海和衣服糊在身上,难受的紧。
那是噩梦吗?
不太记得梦境的内容,但令人作呕的恐惧和憎恶依然徘徊在胸口,闷得难受。
“怎么了,润二?”顶着飞机头的少年凑了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做噩梦了?……哇啊啊啊,你别、怎么突然哭了!”
伊藤看着少年慌乱地找着纸巾,呆呆地摸了下脸,一手湿润。
为什么会哭呢?
他仰起脸,一边让人动作轻柔的擦掉泪水,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伊藤呜咽着,突然抱住了对方,脸埋在胸口,对方只是僵硬了一瞬,随后紧紧地回抱住他。
“仗助,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好害怕……”
在怕什么呢?
他在眼泪中、在紧密温柔的怀抱中,尽情宣泄着忘记从何而来的负面情感。他没有看到,抱紧他的人心痛至极的眼神。
“……别怕,我在这里呢。”
——啊。又是这个梦。
东方仗助撑着头,静静地看着趴在桌对面睡着的少年。
土气的圆框眼镜躺在桌面上,横亘在15岁的伊藤和15岁的仗助之间。
在那天之后,仗助最初每天都会做这样的梦。他会不由自主地藏起眼镜,润二就会醒来,他们争吵……直到他一次次对上润二受尽折辱的空洞目光,随后惊醒过来。
报警没有结果;向某位名侦探投递过去的委托书也没有回音;假期想去东京撞运气寻找,也每每无果而终。
渐渐地,他发现了。只要他意识到这里是梦境,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碰那副眼睛,梦就不会继续下去,润二只会在他一臂之遥却不能触及的地方,无知无觉地沉睡着。
后来,梦见他的频率开始降低了。毕竟高中的学业比国中复杂不少,杜王町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只有在偶尔触碰到回忆时,他才会再一次回到这个梦里。
梦里还是那个夏天,他的少年也还是15岁的模样,永远停留在这里。
而仗助已经18岁了,到了高三,要开始忙于升学的事情,要看向自己的未来了。
在今晚之前,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润二了。
今晚的梦里,他也准备像之前一样,就这样静静看着,直到醒来。
“也许今晚就是最后一次在梦里见到你了,润二。”
仗助苦笑了一下,用眷恋的目光寸寸描摹熟悉的容颜,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然而,梦境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变化。
“!”
对面的伊藤猛地惊醒坐直,双手发抖,厚长的额发被冷汗打湿,凌乱地黏在额头上,露出茫然的失焦双眼。
“怎么了,润二?做噩梦了吗?”
本能在想法之前行动了。仗助急切地凑过去,在看到伊藤的眼泪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除了慌张的帮人擦去泪水之外,该说点什么安慰都想不出来。
“仗助……对不起……我好害怕……”
他的胸口一阵闷痛,对怀里如此真实的存在感一瞬间竟产生了恐惧,像是怕人再次消失,不管不顾地将人紧紧拥住。
“……别怕。”
“我在这里呢。”
……
冷静下来之后,两人不免都有些面红。毕竟已经快15岁的人了,还因为被噩梦吓到扑到好朋友怀里哭什么的……伊藤捂住脸,这也太丢人了。
“咳。润二,……眼镜。”
仗助也是一脸别扭,把眼镜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戴眼镜的伊藤擦了把脸,接过眼镜,但是戴上的感觉居然意外的陌生了,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有戴过一样。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仗助又凑过来了。混血少年俊美的轮廓在眼前放大,略微下垂的外眼角和纤长浓密的睫毛衬得那双蓝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真诚又无辜,伊藤不由得偏移了目光,推了推他。
“……没什么,离我远点啦笨蛋,好热!”可恶,这家伙的肌肉到底怎么锻炼的。他推不太动仗助,只能自己往后挪了挪屁股拉开距离。
对方看他好像没什么事情,虽然还有些担心的样子,却也乖乖地坐了回去。“真的没事吗……啊,说起来,今天是你生日吧。”
“哈?”伊藤挑起了眉头,觉得今天的仗助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今天才几号啊,还有十几天呢!你这家伙居然记错……诶?”
他一边抱怨着对方记错了自己的生日,一边摸出手机翻开一看……7月31日。这回愣住的换成他自己了。
“怎么回事……难道我睡傻了?”
看着伊藤皱着眉头戳着手机来回确定的懊恼样子,仗助伸手过去,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把注意力挪回给自己之后灿烂一笑。
“好啦,别管那些了。带你去吃意大利菜怎么样?我请客。”
伊藤一边顺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眯着眼睛打量仗助,“嗯……果然还是好可疑啊仗助,突然这么大方,是不是有瞒着我什么事情?”
仗助摸了摸后脑,又摆出那副无辜的表情,拖着长音说:“哎——我明明对你一直很大方的好不好?”看着伊藤还在怀疑,他再丢下一记重磅诱惑,“那家的冰淇淋,很好吃的。”
“……带路!”
……
伊藤将自己杯里最后一勺冰淇淋珍而重之地含入口中,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好好吃——话说,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仗助怎么比我还早知道啊。”
把自己的冰淇淋也推了过去,一直看着他享受甜食的仗助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哈哈……”地笑着,目光游移。
没有得到回答,伊藤也没接着追问,只是安静地吃完了另一份,起身先出了门。
他看着杜王町的天空,等仗助结完账出来,才收回视线,转而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起又长高了些,更壮实些,也变成熟了的友人。
“仗助。”
他眼中蕴含的什么被厚重的刘海和镜片掩藏。
“带我逛逛杜王町吧。”
从餐厅出发,经过有住人的铁塔,路过知名漫画家的豪宅,在奇妙形状的岩石和跳跳崖前合影。
两人欢笑着,仗助不停的在讲他的“辉煌战绩”,伊藤认真地听着,赞叹着,感叹着。
直到路过某个便利店,仗助还在向前走,而伊藤停下了脚步,停在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巷口。
“仗助。”他微笑着,轻声呼唤友人的名字。
仗助垂下的手掌紧握成拳,转过身,看着时光定格在过去的友人。
18岁的仗助和15岁的伊藤,隔着一个巷口,如同站在此岸和彼岸。
“仗助,我……”
未出口的话被堵在厚实的胸肌里,结结实实的大力拥抱叫他骨头都有点痛。头顶传来的仗助的声音在抖。
“别走,别再一个人离开了……眼镜已经还给你了,为什么还要走啊——!”
真像是仗助会说出的话。伊藤安静地待在这个怀抱里,眉眼弯弯,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流。他抬起手,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回抱住他,于是又轻轻放下。
“仗助,我喜欢你。”
他能感觉到对方因为过于惊讶而变得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似的。他不在意,这是正常的。他平静地继续陈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