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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因祸得福

 

周韫g脆利落地把帽子扔在桌上,一旁的同事都好奇地聚在一起,“聊什么呐,都要上班了。”

“关于新老板的八卦,周韫姐听不听。”

周韫摆手,“算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八卦去吧。”

她下意识掏手机,但从口袋里掏出了几袋速溶红糖冲剂,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周时钦塞的。

“一级戒备!!”袁善椿压着嗓子从会议室方向跑过来。

“新老板来了,正在挨个部门巡视,刚从会议室出来,好像听到我们前几个月的业绩特别不满意。”

一行人赶忙坐回到座位上,开始在微信工作群里交流。

周韫浏览了一圈,也大概了解了一点这个新老板。

许汶舟,02年的,今年刚研究生毕业,大学读的是美术设计和经管双学位。

说是不受重视,但其实许家人都很心疼这个身t状况不太好的孩子,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更是让那份因思念萌生的喜ai更甚了。

大概新月传媒就是试金石,如果许汶舟有实力,扶正它不是问题,如果没实力,也不过就是损失一个垂危的小公司。

周韫心里将万恶的资本主义批评了一顿,就静下心来处理工作了。

她主要负责艺人工作对接,帮公司旗下的艺人联系行程,其实和经纪人的岗位差不多,但因为新月传媒是老牌传媒公司,更多的是接触纸媒,联系的都是杂志或者书面采访之类的,和经纪人b起来还是差很多。

用周韫的话讲,就是客服。

人早就在周韫和《新时代艺术》编辑对接的时候来了,一整个办公室正襟危坐,手机都开了静音,只有周韫一板一眼的讲话声格外清晰。

“抱歉,于编辑,下周的版面说好的是我们公司的宣传位,怎么就突然变卦了,这样不好吧。”

奈何对面胡搅蛮缠,非说最近一个选秀节目出来的歌手绘画能力要b他们公司旗下的艺术学院研究生要强。

周韫忍无可忍,想着g脆把她手里关于于海民受贿的信息拿去威胁算了。

这个时候,转椅的后背突然被人轻轻转了一下,周韫错愕地抬头,这才发现窃窃私语的办公室变得鸦雀无声了,穿着周正西装,身材纤细,长相漂亮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电话。

“韩佩对吗?”

“啊?”

“他说的那个歌手叫韩佩吧,营销自己是百万级画家的弟子。”男人抿唇笑了,没有一点公司版面被抢走的怨气,“让他去吧,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周韫捂住手机收声口:“没必要妥协,我知道您是事后有办法处理这件事,可妥协只会让后面合作的出版社也抓到机会在合作上b我们退步。”

“嗯……”男人托腮,略作思考,“那好,你既然有了应对方法,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于主编,我这里有一份关于你文件,想必你应该感兴趣,都是打工人没必要互相为难,今天你在版面上松口,往后有人问我什么我也好松口不是。”

许汶舟看着面前的nv人将他最讨厌的商场交际表演了个淋漓尽致,眯着眼扫视一圈,与远处翘首偷看的袁善椿对视上了。

袁善椿心虚缩头,心里默默祝周韫好运。

“运营部?”许汶舟淡淡开口,这时周韫已经挂了电话。

“许总。”周韫站起来浅浅鞠了个躬,自我介绍道:“我是运营部的副总监周韫。”

“哦,了解过,在新月工作十一年了。”他略微停顿,“只混了个副总监?有些狼狈啊。”

周韫心头大喊不妙,猜测新老板可能会杀j儆猴,委屈一个人陪他表演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个殊荣落到自己头上了。

“你们部门总监是?”

“部门总监上个月跳槽了,这个职位如今一直空闲。”

许汶舟翻看了几眼简历,点点头,“那好,周韫,从今天起你就是运营部的总监了。你的简历我看过了,一流院校毕业,工作失误几乎为零,如今的新月实在委屈你,不过未来会配得上你的。”

“大家不用拘着,我知道大家在我来之前也听闻了不少我的小道消息,新月是家父拿来历练我的,但我绝不会只是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管理的。总之,对于管理公司,我的经验实c很少,也希望大家今后可以包容我的失误。”

许汶舟像一阵风,在一阵g脆利落的掌声后又消失了。

“吓si我了,周韫姐,还好没什么事,还因祸得福了。”

“什么因祸得福,周韫姐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升职是早晚的事情。”

周韫不咸不淡地叹了口气,“工作去吧。”

袁善椿凑过来问:“那,周韫姐你要不要搬去总监办公室,别和我们挤着委屈了。”

“再说吧,你也回去工作,这会儿不怕新老板发怒了?”

“嘿嘿,我看许总人挺好的,关键是长得好看,b明星还好看。”

“职场禁忌——花痴自己的老板。你没救了袁善椿。”

袁善椿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随后猫着腰回了工位。

周韫这边,于主编收了文件后,绝口不提更换版面的事情,也算圆满结束。

周韫下面头疼的就是周时钦的事情了。

说好了这段时间在公司附近住,可公司附近的酒店一晚要五百,虽说升职加薪可以小小挥霍一下,但长年累月的节俭还是让周韫犯了难。

午饭时间,周时钦又给周韫打了个电话。

“母亲,住宿申请这几天我自己办就好了,您别在外面住了,我担心不安全,我很快就不在家里待着了。”

周韫能看出周时钦有在刻意保持距离了,连称呼都用上了敬语。

“说好了下周三我陪你去,你不用着急,自己搬东西挺累的,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学习。”

周时钦声音沉闷,不似平时g净透彻,周韫关心的话憋在嘴边,担心又成了他得寸进尺的依据。

“小袁,你家是在这附近对吧。”

“嗯?”袁善椿疑惑地点点头。

“那个,最近可不可以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每天会付钱的,我家最近装修,不太方便回去。”

“啊?没事啊周韫姐,你随便住不用给钱,就是客房好久没人住了,可能要你自己收拾一下。”

“那到时候请你吃饭。”

袁善椿憨憨一笑,这个没拒绝。

晚上,周时钦下了晚自习,回到了空荡荡的出租屋,他猛x1一口,仿佛空气里还有周韫留下来的香气,可无济于事,只有冰冷的空气灌入鼻腔。

他拖沓着身t,来到周韫房门前。

母亲总是这样说一不二,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运动会前一天,周韫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周时钦虽然沮丧可还是强撑着情绪劝慰周韫:“妈妈不用管我,你去忙公司的事情就好。”

周韫从一堆文件里抬头,皱眉看着周时钦,“那怎么行,亲子运动会就要有妈妈,别担心明天一定到,就是可能会迟到,你可别提前沮丧啊,你妈妈我说一不二。”

小孩子或多或少会经历过父母的欺骗或者善意的谎言,可周时钦从来没经历过,只要周韫答应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虽说决定狠心一下,可周韫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周时钦,和袁善椿吃饭的时候也频频走神。

“周韫姐,你怎么了,感觉你走神好几次了。”

“没什么,在想白天的事。”周韫思绪回笼,筷子拨弄着面前的蛋羹。

“啊,是许总的事吗?哎,周韫姐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也敬仰许总是不是。毕竟家室和学历摆在那里。”袁善椿自顾自地说起来。

“说起来,周韫姐你真的好显年轻,完全看不出来三十多了,好像我才是更像三十多的。”

周韫对于年纪的话题早已经不像早年那么敏感,甚至还能接几句玩笑话活络气氛。

办公室一共十三个人,除了她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吃饱喝足,袁善椿惬意地后仰着,打量着周韫的眉眼,“周韫姐,你真好看。”

她后知后觉地摆手:“啊对不起,我刚才的眼神是不是不太礼貌。”

“没关系。”

周韫早习惯了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打量,无论是大学时期还是初入职场,她倒是庆幸如今年纪稍长,总不会有人用se眯眯的眼神看自己了。

“周韫姐结婚了吗?应该没有吧,我看你都没有男朋友,哦不是,前几天我听到你打电话了,是不是男朋友,我开车出地下车库的时候远远瞧见了,还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呐!”袁善椿小喝了两杯,但酒品实在差,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抱歉,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见袁善椿又要道歉,周韫摆手:“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年纪大了总被催着结婚,是我敏感了。”

长久的沉默后,是袁善椿并不算明显的鼾声,周韫一言不发只是扛着袁善椿去门口等车了。

天是突然一下子变冷的,就像周时钦突然憋不住自己的隐匿的想法一样。

晚上冲完澡,周韫照惯例拿电脑处理堆积的邮件,从铺天盖地的邀约申请中筛选适合每个艺人的项目汇报给上级决定。

三十分钟过去了,平时效率极高的她居然只处理了三个邮件,有些无语地r0u了r0u脑袋,周韫暗地里讽刺自己真是没救了。

捏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周时钦打了个电话。

一阵很长久的忙音,就在即将超时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妈妈。”

周韫斟酌着开口:“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周时钦那边顿了一下,忽然笑了。

“不害怕,但是我想你了。”

周韫清了清嗓子,打算教育他,周时钦赶在她之前开口:“我改不了,我就是喜欢你,我ai你,妈妈。想抱你亲你掐着你后腰进入你的ai。”

周韫错愕地举着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终是狼狈地挂断电话收尾。

好像这份不t面的ai意被窥破后,便如萌芽滋长般,势头不可阻挡。

走廊上,周时钦手臂下垂,手机被虚虚握在手心里,他喃喃道:“可是,妈妈,ai不是x1nyu不是索求。”

可这句话,落在寂静的走廊,连外面的风都听不到。

门口传来敲门声和袁善椿的提醒:“明天好像又要降温,周韫姐你有厚衣服吗?哎这几天怎么老降温,一天降一度,还挺有规律。”

久久没等到回应,袁善椿以为周韫已经睡了,r0u了r0u喝的发晕的头回卧室继续睡觉了。

天气不是突然降温的,就像周时钦不是突然喜欢上自己母亲的,一切早有迹可循,可偏偏周韫装傻或者说心安理得地接受周时钦畸形的ai和关心,就像当初明知道逾矩还是没拒绝云塞的示好。

思绪又飘飘然回到过去。

周韫抱着云塞的外套,站在房间门口犹豫,房卡就在外套口袋里,可周韫迟迟下不了决心。

那一晚,周韫被粗暴地挤压r0un1e,初次的xat验并不美妙,而云塞就是在那一晚后彻底销声匿迹的。

十八岁,一个拥有美好幻想和缤纷未来的年纪,她却在妇产科等化验单。

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她不记得心里到底是绝望还是心si到毫无波澜了。

韩月梅终于在生日快结束的时候找到了她,周韫看到韩月梅,一切像有了发泄口,她拽着母亲的衣领哭的崩溃、几乎要晕过去了。

韩月梅的那句话至今还令她印象深刻。

“想要就生下来,妈跟你一起养,不想要就打了,也没关系,你和肚子里孩子没关系,你没必要为他的人生负责。”

虽不是强j可也是强加之下怀孕的,不是心甘情愿求来的母子情母nv情,那就没任何关系。

最终,她还是休学一年,生下了周时钦。

她很庆幸,自己足够强大,回学校后流言蜚语丝毫没影响到自己备考,高考超常发挥上了北京的一所985。

如今北京离家乡不过高铁4小时,可当时却要坐16个小时的火车。

除去每年见一次周时钦外,周韫是在大学毕业后才彻底和周时钦深度相处的。

他b大多数孩子都要聪明,五岁就懂很多事情了。

那时候周韫已经骗不动自己是他姐姐了。

许是做了很久思想斗争,她才告诉周时钦,自己是他妈妈。

刚毕业就拿到了a集团旗下公司的offer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周韫也不例外,几乎是没有斟酌就闭眼跳进了新月传媒这个大坑。

当年纸媒还算发达,是在周韫入行第三年,电子设备风靡的时候,纸媒也不出意料地开始走下坡路了。

彼时的新月传媒策划部还负责过一些影视项目,周韫刚进公司时在策划部基层工作,后来新月的发展疲弱后,周韫被调派去了运营部。

周时钦上小学时,周韫把他接到了北京,韩月梅一个人带周时钦还要工作,着实有些应付不来。

两人一直都保持着很正常的母子关系,第一次巨大矛盾的产生在周时钦初中。

那是他第一次梦遗,半夜醒来,盯着k子被泅sh的水渍,罕见地神情有些错乱。

他第一次了解到这些x的知识还是正值青春期好奇又口无遮拦的男孩子聚在一起发泄分享yu的时候,被迫“耳濡目染”了一番。

周时钦后仰着身子靠在床头,手撑在身侧,x器发y地撑起内k,他犹豫了许久才将手慢慢抚向垮间丑陋的器官。

走廊的脚步声让周时钦一个哆嗦,还未来的及做什么,jgye就成gu地s出,他咬着小臂,脸se不自然地发红,呜呜咽咽的声音被压抑在口中。

周韫敲了两下门,不放心地问:“还好吗?听到你房间动静有些大。”

周时钦意识到是母亲还没睡,她最近忙于部门调任的事情,总是熬夜到半夜三更。

周时钦不知道自己嗓子哑了,急忙回复周韫:“妈妈,我没事,你快去休息吧。”

第二天,周时钦或许有尴尬和羞耻的原因,白天见到周韫一句话也没主动说。

周韫咬了口面包,看周时钦一言不发,心里有了些隐隐的猜测。

她慢吞吞地掏出一封信,“不是我有意翻看你的东西的,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在衣服口袋里翻到的。”

粉红se的信纸再加上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nv,一段浪漫的校园暗恋仿佛跃然纸上。

周时钦却神经大条地勺子都掉地上了:“母亲,我以后自己洗衣服就可以的,不用辛苦你。”

周韫无语他歪重点的事情,敲桌子重复:“情书诶,这才是重点。”

周时钦缓缓反应过来,双颊变得通红,“是,是我觉得随便丢nv孩子的东西不太好,打算回来处理掉,我没有早恋。”

“不是不同意你早恋,但你还是实在太年轻,至少到了高中,形成了正确的恋ai观再去尝试,不然到最后也是伤害了nv孩子还有人家的心意。”

周韫总是在努力让自己不去成为一个小时候自己讨厌的母亲类型,除了父ai给不了周时钦,其他事情只要在她能力之内的,她都不会拒绝。

“早点吃完去上学吧,对了,这里离我公司有点远,我打算明年在市区租个房子,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周时钦刚捡起勺子,又愣住了。

这房子是周韫工作了六年才全款买下的二手jg装房,也算是在北京漂泊的一处定所,他知道周韫早就这样生活了七八年了,不是为了自己上班才想搬地方,是为了周时钦他上学方便。

“嗯。”

“到时候你明年中考也能轻松点了,转眼你都十四了。”周韫突然抬手抚0周时钦的侧脸,周时钦只感觉带着馥郁芳香的手暖暖地擦过脸颊,从脊椎闪过一gu闪电般,他突然挺直脊背。

“怎么突然那么正经?”

周时钦抬头,周韫还是和他小时候一样年轻漂亮,仿佛这么多年还是那个刚进职场的大学毕业生,声音因为岁月的沉淀变得沉稳了不少。

他ai她,ai她质朴简练的ai,ai她从容自在的生活方式,ai她坚毅强大的灵魂,ai她容光耀眼的姿se。

他的ai卑劣粗俗、肤浅下流,不敢让周韫知道。

“好了,说你正经还一脸不高兴了?说起来我也要过三十三岁生日了。过去觉得年纪越大越痛苦,可现在看来岁月带给我更多阅历和经验,也没什么不好的。”

周时钦心里一震,莫名觉得周韫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心梗。

“如果说,我要二婚,你会很不高兴吗?”

周时钦手指掐着勺子柄,语气有些发冷:“母亲是交男朋友了吗?”

周韫喝了口咖啡,待苦味散去才开口,这期间周时钦就sisi地盯着她。

“过去,我因为一些过往太推拒恋ai了,如今倒也是看开了些,恋ai不是生活必须品,可你看我都这么大了,若再不t验一下,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周时钦不想同意,可他有什么资格置喙周韫的抉择,他想能看到母亲稍微开心一点,也是好的。

“你放心吧,还没谈,我最近也是在接触,是一位老同学,他曾经就对我挺好的,如果有进展会和你说的。”周韫看周时钦一脸凝重的表情,开口疏解。

“吃完把餐具收了,我去上班了。”

对话匆匆结束。

虽然周韫对自己的曾经缄口不提,可周时钦也多多少少能从周韫和韩月梅的对话里推断出来些,b如——他是不被承认的产物。

可周韫心善,不仅赋予了他生命,还抚养他长大。

b看房更早的是,周韫的高中同学聚会。

周韫目前在接触的这位男x朋友叫孙曜平,两人高中同学,到了大学还奇迹般地同院,只不过孙曜平b她大一届。

最近因为公司项目又有了接触,孙曜平前年和妻子离婚,如今已经持续单身两年了,与周韫来往了两周,就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攻势。

周韫不觉得自己会因为有一个儿子,所以要委屈找二婚男,她是确实觉得孙曜平t贴细心也足够绅士,她了解到孙曜平的意向后坦言过自己有一个孩子,孙曜平非但没有看低她,还说正好周韫如今年纪也不适合生育,他也愿意把这个孩子视为己出。

年关在即,周韫面临升职机会本来不打算参加同学聚会的,就和往年一样,但耐不住孙曜平百般请求。

周韫请求袁善椿帮她接周时钦回家,晚上打卡下班后,换了身平时公司团建穿的长裙,坐孙曜平的车一起去了景吉酒店。

俩人一下车就和门口拉人寒暄的班长撞了个照面。

“嗯?”班长端详了半天才认出来周韫,“周韫!我记起来了,你可真是大忙人啊,我年年组织聚会,你年年回拒,还是要孙曜平请得动你这尊大佛。”

周韫笑着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落落大方地回应:“今年恰好在北京,年底工作也没那么忙就来了。”

班长望着周韫的脸,他们这个年纪谈漂亮帅气有些空泛了,男的保养的好的无非就是没有啤酒肚,nv的再怎么保养都是会有些皱纹。

可周韫脸依旧显得很年轻,较上学那会只是少了清纯多了风情x感。

孙曜平侧头问她:“牵下手,可以吗?”

周韫没回复,但却挽着他的手臂,虽是拒绝但也给了他t面。

班长暧昧笑笑:“行啊,好事将近?”

这时一声调笑从身后传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周韫你什么意思呐,不挑了是吧。”

周韫转身,一个富贵相的nv人提着挎包,盘着的头发上cha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簪子。

她立刻就认出来了,是自己高中的好朋友方宁禾,家境不一般。

当时不少人说周韫是为了钱才贴着方宁禾的,方宁禾因为家里的溺ai从小身材就略微肥胖,在高中更是背地里遭人议论,如今瘦了不少可脸依旧肥嘟嘟的。

周韫不在意她讥讽的话,点头算是问好。

两人当年因为云塞决裂,周韫当年觉得方宁禾不让两人交往是因为大小姐脾气喜欢管东管西,方宁禾气自己在周韫心里还不如云塞重要,两人话不投机,周韫休学后也没联系了。

班长出来解围:“都是同学,别吵架别吵架。”

高三一个班52个人,只来了28个,大部分在外地赶不过来,还有不想来的和彻底和班级失联的。

周韫扫了一眼,很多面孔早就陌生了,有些人提了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孙曜平确实是个足够绅士的男人,替周韫挡了好几杯酒,中途遭受调侃还解释:“在追求,在追求,大家别调侃我们了,我怕周韫吓到不敢和我接触了。”

酒过三巡,其实场子已经热起来了,但班长还是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有人吐槽:“都五年了,班长你自己没玩腻吗?”

最终还是玩了,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大家都会的酒桌游戏。

第一轮,ch0u到kg牌的是班长,小丑牌是方宁禾。

“我选真心话。”

“行啊,说一个高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方宁禾犹豫了几秒,中途还看了几眼周韫。

“咳咳,就是我当年不是被嘲笑胖嘛,我好朋友把那些背地议论我的都教训了一遍。”

场上一阵哄笑。

“切,你们别笑,你们在座的肯定也有在背后说过我的,我大度不计较。”

有个男生大胆发言:“哪敢啊方总,我老婆最ai用您家的化妆品了,我要是得罪您,您以后不卖我了怎么办。”

周韫不知道因为手气好还是坏,玩了十几局了,一次没中。

第十二局,周韫翻开牌,小丑牌。

孙曜平瞟了一眼她的牌,小声问:“要不要跟我换?我是数字6。”

周韫摇头,她也不是玩不起,玩两局没什么的。

班长倒是很兴奋,“这么多局总算逮到周韫了!”

“谁是国王?”

一个nv生举手:“不好意思咯,周韫。”

周韫笑,“没事,那我选大冒险。”

“给手机通讯录里第一位男x打电话说,我想你了。”

包间里又是一阵阵吵闹。

“绝啊,琳琳,周韫没结婚吧,那还好她老公不会说什么。”

“没看出来孙曜平和周韫有情况啊,琳琳这是助攻吗?”

周韫下意识看了眼孙曜平,坦然笑:“等我下。”

周韫没什么好怕的,她手机一般只存熟人,男x的话不出意外只有周时钦和孙曜平两位。

而周时钦的备注是“时钦”,b孙曜平靠前一点。

电话很快接通,包间里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边说话。

“喂,到家了吗?”

周韫没直接说,而是先询问了他的状况。

“嗯,袁阿姨把我送回来了,其实下次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周时钦说完这句话,周韫迟迟没说话,就在周时钦想询问她是不是掉线的时候。

一句百转千回的“我想你了”,从电话里传来,隔着手机声音有些失真。

还未等周时钦反应过来,就挂了。

包间依旧很安静,有两个好事的看了几眼孙曜平,孙曜平显然也觉得他们有些暧昧,脸se不太好。

“男朋友啊?”方宁禾语焉不详地问。

“是家里的一个孩子。”

孙曜平也反应过来是她儿子,但其他人不知道,以为是外甥之类的,于是这个话题就揭过去了。

没有几轮,又轮到周韫了,这次国王是方宁禾。

周韫下意识觉得方宁禾肚子里的怨气让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叹了口气说:“真心话吧,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吧。”

“当年为什么休学?”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其实周韫休学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她和方宁禾闹矛盾然后被方宁禾家里针对了,方宁禾从没对此做过解释。

周韫感觉此刻时间仿佛走的特别慢,安静的房间没有窃窃私语但更让人难熬。

“不想说就算了,喝酒吧,周韫我替你喝。”孙曜平适时开口。

“周韫,我几乎年年同学聚会都参加,就是为了见到你,然后当面问你这个问题,你别推阻了,行吗?”方宁禾语气有些哀求。

周韫深x1一口气,浅笑着:“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我当年怀孕了,就休学了。”

这个消息几乎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方宁禾甚至惊愕到表情都崩了。

要说周韫,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高岭之花,校花、学霸这些词,十八岁就怀孕生子仿佛敲碎了周韫在大家心里的美好印象。

或者说,强加在周韫身上,b迫她不得不去完美的刻板印象。

后面游戏进行的也很卡顿,大概人们还都沉浸在这个惊天大秘密里。

班长说去转场唱k时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跟着,剩下的都喝的有点头晕了,被家属接走了。

“我叫车送你回去?”

周韫看了眼孙曜平,摇头道谢:“你也喝了不少,早点回去休息。”

“抱歉,早知道今天这样我就不非邀请你了。”

“没关系,路上小心。”

周韫打开手机准备叫车,一辆拉风的跑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周韫拢了拢风吹散的卷发,看清了车主——方宁禾。

“介不介意我送你一程?”方宁禾开口,但双手握着方向盘有些紧张。

“你今晚没喝酒?”

“太廉价的酒,我看不上。”

很自然的语气,就像当年说,“周韫,你有病吧,他云塞多廉价的人,你看得上?”

车上沉默是主基调,除此之外就是有些暧昧的r&b音乐声。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年的事。”

周韫手机差点摔到地上,她倒是没意识到方宁禾还会道歉。

“我以为你是讨厌我才休学,所以我早说那个云塞不是好人。”

周韫0了0耳钉,说到这个名字,仿佛那段y1uan而痛苦的回忆又翻上心间,很平淡的一句“我当年怀孕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如何在一天内调理好心态接受一切,并在未来一年里忍受着猜测和流言蜚语的。

“他后来失联了。嗯…所以我是一个人生下孩子然后和我母亲一起抚养的。”

方宁禾凭借极高的心态才没把车甩在街边。

“不过没什么关系,现在孩子很听话,也很优秀,我想云塞以后也不是萦绕在我心头的噩梦了,他至少留给了我一点好的东西,不论是孩子还是成长。”

“我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你,当年或许听你的劝,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其实和解往往很简单,无论是与方宁禾还是与过去的自己。

到底是隔阂着十几年的陌生与疏离,两人纵使和解也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题缓解车内的尴尬。

“谢谢,前面那条街放我下去就可以了。”周韫虚点了一下手机,三条周时钦的未接来电。

“到了吗,我说了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去。”方宁禾执拗地回复。

看着方宁禾这副熟悉的模样,周韫心里那点不舒服还是烟消云散了。

“那倒是还没有,我家在市郊,你过去再回来怎么也要一个小时,我自己打车就好了。”周韫笑,随后递出手机,“加个微信可以吗,方大小姐。”

“说了送你回去就送你,大不了在你家借宿一晚,你不会介意吧?微信一会再加。”

周韫低头,给周时钦发了个短信安抚他,“倒是没有关系,只是我儿子也在,你别觉得不舒服就行。”

方宁禾ch0u空从后视镜看了眼周韫,双眼微眯,眼神有些涣散迷离,看她这幅样子,或许近几年确实生活的不错。

“我信了,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逞强说生活的不错,现在看来你过的真的挺好的。”方宁禾犹豫着开口,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拍打在前挡风玻璃上。

周韫问:“开点窗户可以吗?”

方宁禾闻言稍微开了个缝,周韫双眼注视着窗外林立的高楼,问:“你找谁打听的?”

“就那个孙耀平,他人还不错,至少b那个谁好,但你要真想和他在一起还得多考虑考虑。”

周韫突然累了,像是被ch0u丝剥茧,拔除了力气,嘴唇嗡动,最后只叹气说:“我其实一开始不想二婚,但和我儿子独自相处太累了,我越来越看不懂他,希望能找个男朋友,或许也经历过他这个年纪更能了解他。”

“你为你儿子也付出太多了,当年你要是打了胎,也不至于复读,后面几年生活的也会简单点。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青春期嘛,他多大了,十三四吧,正值发育,一身牛劲儿用不完,你要是嫌他烦,周末送补习班。”

周韫笑:“那和你的放养b起来,我倒是个称职的母亲了。”

“你呢?这么多年谈恋ai结婚了吗?”

“谈过三四个,我没打算结婚,我觉得结婚是束缚,我还年轻,当然了可能人们都觉得三十多就是大龄剩nv了,我不觉得,我有钱又自由,多的是男的倒贴,我再玩个几年也没问题,反正家里不指望我传宗接代。”

说话间,就驶进了周韫的小区。

“话说你怎么住在郊区,上下班不麻烦吗?”

“以前不觉得,可现在我儿子上下学不方便,有考虑最近搬到市区。如果有人脉就麻烦你帮我多关注关注了。”

“你怎么三两句不离你儿子,行吧,这几天我帮你看看。”

方宁禾刚准备倒车进停车位,就看见车灯照不到的远处,一个男孩撑着伞站着,孤立立的身影在夜里有点渗人。

“草,什么人啊,大半夜专门吓唬人啊!”方宁禾骂了一句。

周韫也看过去,只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周时钦的轮廓。

“怎么说话的,那是我儿子。”

“你儿子这么高?不是才十四吗?果然随母亲,不过随母亲就是好!”

周韫稍微有些晕车,等方宁禾停好车,还没来得及掏出包里的雨伞撑开,就看到周时钦从远处小跑过来。

高大的身子猛地撞进她怀里,她拥抱不及,一个踉跄,被周时钦揽住后腰,他下巴靠在周韫肩上,声音就从耳侧传来。

“我也想你了。”

“我都和你解释了,是真心话大冒险。”周韫无奈说。

“我知道,可我说的是真心话。”

方宁禾虽是不解母子相处模式,但选择理解,调侃开口:“你们母子俩真是黏一起了,不应该啊,白天刚见过。”

天知道当周时钦放学见到袁善椿的那一刻,以为周韫察觉到了什么,刻意疏远他,那一刻他心都凉了,可坐在袁善椿车上只能用本能的礼貌去回复袁善椿关切的问候。

哪怕袁善椿解释是周韫有事来不了,周时钦依旧心里惴惴不安。

周韫推开周时钦,“好了,多大人了还粘妈妈。”

周时钦眼神带着可怜看着周韫,过了几秒才移开视线,“方阿姨。”

他递给方宁禾一把伞,方宁禾觑了一眼,会意地收下。

“行吧,母子撑一把,孤立我这个外人。”

“我跟你撑一把,走吧。”

周时钦没说什么,跟在两人身后,“热水烧好了,我也准备了醒酒汤,方阿姨需要吗?”

“啊?不用,我没喝酒,嘶,本来觉得孙耀平挺t贴的,这么一看还是你儿子更贴心啊。对了,他叫什么?”

“我叫周时钦,时间的时,钦佩的钦。”周时钦回答,看周韫没反应,他大着胆子问方宁禾,“方阿姨,孙耀平是哪一位啊。”

方宁禾好像也挺喜欢和别人聊八卦的,立刻来了兴致,“最近在追求你妈妈的怪叔叔,你妈妈没跟你说吗?不过我觉得长得太一般了,还不如云……”

方宁禾意识到自己差点提起那个名字,话音戛然而止。

从车位到家的距离仿佛b平时长,三个人都没说话。

“你方阿姨是想说,长得还不如你爸爸吧。”周韫只是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心疼了一下,后面没有了平时那种钝力感,“你爸爸不是个好人,但血缘关系上的确是你爸爸。”

“以前没机会见到,以后也不要有机会了。”

“不说糟心的人了,孙耀平虽然长得一般但其他地方都凑活,我看班长说他离过婚,啧。你要是有别的选择就再看看,二婚男到底还是……”方宁禾砸吧嘴,没多说。

周韫沉默着进了楼梯间,盯着按钮出神,周时钦接过方宁禾手里的伞用空闲的手拽周韫衣角。

“妈妈,你的选择最重要了。如果喜欢就选,不喜欢也不要为了谁去选。”

周韫每次看到周时钦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都会心软。

“别多想。”

方宁禾自那天后,就频频和周韫保持着联系,在市区的房子还是方宁禾推荐的,因为房主和方宁禾是朋友,给他们免了押金。

东西都由搬家公司的人装好后,周韫最后又看了一眼这间房子,虽然不算大,但确实是她飘无定所的唯一归处。

“是不是因为我,你又妥协了……”

每次周时钦问这句话,周韫都回答“别多想”。

母ai是无私的,所以一提到母亲的付出,总觉得无以为报,用缥缈的承诺或者冰冷的金钱都无法回报这份无私的ai。

可周时钦从没把这些只看做母ai,当他跳出母子身份,去审视周韫的付出,更觉得沉重与感动。

他想把自己ch0u筋剥骨,完完全全奉献给周韫。

“这次真别多想,只是有些感慨,北漂这么多年,依旧一事无成,也就这所房子是完整属于我的,如今还要卖了。不过这些更激励我要好好努力工作了,先定个小目标五年内升职,然后退休前攒够市区的首付。”看周时钦一脸沮丧样,她0了0他的头,劝慰开口。

只是让周时钦频频分心的是,周韫和那个孙耀平接触地越来越多了。

一天晚上下班,孙耀平送周韫回家,因为搬了家,不太远,周韫就没拒绝。

孙耀平还是沉不住气,在车里差点压着周韫的脸吻下去。

好在周韫偏头躲了过去。

孙耀平显然很尴尬无措,道歉了好多句,可周韫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下了车。

周时钦照常在楼下等周韫,看周韫神se不虞,担心地询问。

可周韫只是缄口不答。

回了家,周韫就冲进了卫生间洗澡,放在客厅的手机闪了几下,是孙耀平的微信。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冒犯你了。”

“我当时没多想就凑上去了,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快了。”

周时钦沉着脸拿手机查看着那两条微信。

他果然还是没法就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觊觎周韫。

食sex也。

不过周韫显然也无法接受,她和孙耀平并没有明确确定恋ai关系,抵触这种亲密行为,一方面是骨子里保守和规矩,另一方面是后怕。

她如今虽然对孙耀平的考核勉强算是结束了,孙耀平也是每项都合格甚至优良,但她依旧担心会发生和云塞那样的结局。

她一直觉得seyu是这一切的凶手,所以只要情啊ai啊的沾上seyu就变得不纯粹了。

花洒从头上淋下,她痛斥自己的si板教条,果然自己这样传统的人不配被ai。

那继续接触孙耀平也只是浪费人家的时间,她打算明天和孙耀平好好谈谈,结束这些天的暧昧。

洗完澡,她下意识地找手机,发现遗忘在沙发上了。

周时钦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不知道放着什么,客厅还没有开灯。

周韫擦着头发,打开灯,周时钦被刺眼的光闪了一下,下意识遮住眼睛。

他匆匆看了眼周韫,说:“孙耀平叔叔找你,他好像最近和你来往有点多。”

“嗯?电话吗?”

“是发的微信。”

周韫看了眼手机,随即意识到什么:“周时钦,偷看大人手机可不是好习惯,要改的。”

“可我好奇啊,妈妈你告诉我你和孙耀平叔叔进展到哪一步了我就不会偷看你们消息了。你们拥抱了吗,亲吻了吗,你和他做……”

周韫皱眉冷声打断他:“你说什么?你才多大,脑子里都是这种东西?是我的错,工作太忙了,疏于对你的x教育了。但就算这样你也要知道询问大人这种问题很不礼貌吧。”

“可妈妈我没办法啊,白天你要工作我要上学,我们见不了面,回了家你只会催促我早些休息随后自己忙工作或者和孙耀平叔叔聊微信,妈妈我就想老鼠一样,只能y暗地t0ukui你。”

周时钦仿佛魔怔了,不听周韫说什么,只自顾自地说话。

周韫忍无可忍ch0u了他一个巴掌,“谁教你的?还是你无师自通?周时钦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韫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看到周时钦低头沉默又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你没事吧……算了,你有事也是咎由自取。”

下一秒,周时钦像发疯一样拉过周韫,伏在周韫肩上,牙齿镶嵌进她的肩膀,却不敢用力,虚虚咬了一口。

周韫惊地推开了他,可十四岁的少年力气也足够大了,半天竟然没撼动他。

“呵,怎么了周时钦,我ch0u你一巴掌,你就要咬回来?你真是不会吃亏!我是你妈妈,你就这么对我的?”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周时钦,他流着泪后退,嘴里一直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快过年了,我不想跟你僵持到新的一年,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道歉、”

“你会和孙耀平结婚吗?”

本来周韫转身要走,听到这话冷笑着仰视着周时钦:“我说了,有什么进展会告诉你,没跟你说就是不会。周时钦我们是母子,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瞒你什么,也永远不会害你。”

“我给你上药吧,妈妈。”周时钦服软。

“不用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回到卧室,周韫也懒得应付孙耀平,折腾了一晚上,她倒头就睡。

夜里又罕见地做梦了,梦里那张模糊的脸突然变清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她恨云塞,可随着时光的打磨,她早忘了云塞长什么样子了,可能再过几年,那些被哄骗的记忆都要烟消云散了。

梦里的她想要睁眼看清楚将yjgcha在自己身t里的人,一双大手突然遮住她的双眼,仿佛呢喃般安慰的话语浮在耳边。

“都过去了,不要怕了。”

“我一直都在。”

……

承诺像是廉价的滞销商品,一gu脑往外蹦。

梦的结尾是男人ch0u出x器,撸动几下,随后泄身在周韫肚皮上,缓了缓他说了句“我好ai你,妈妈。”

【周时钦,如果你继续这样,那只能证明我不是个好妈妈。】

周韫思考了半天,还是给周时钦发了这条短信,她很清楚自己在绑架周时钦,用周时钦心里所谓的对她的ai,无论是ai情还是亲情。

忙碌几天后,周韫都差点忘了最近是什么日子了,直到韩月梅nv士打电话来,她才意识到马上就是国庆假期了。

“到底回不回来?今年国庆连着中秋,好歹回来一趟?”韩月梅见周韫长时间不回话自顾自继续说,“都三年中秋没回来了吧,前几年说刚升职忙也正常,今年呢?总该稳定了吧。”

周韫被她逗笑了,“妈,我忘了说了,我前些日子又升了,现在是部门总监。”

“诶哟!”韩月梅语气高兴,“行呗,那今年又不回来了?”

“我让周时钦回去陪你。”

“算了,他都高三了,也别折腾了,实在不行我去找你们?”

周韫思考了一下,也担心韩月梅在老家自己孤独,嘴上说着帮她订票。

“不用,现在互联网我用的也挺顺手,我自己来。”

于是韩月梅在得到首肯后,就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去订票了。

新月传媒的法定节假日都是正常放,不过今年新官上任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剥削掉几天国庆假期。

“许总最近不在公司?”财务的来对账时随口问了句。

周韫装订文件,平静地回复:“不了解。”

“哦,还以为你们部门会和许总接触更多点呐。”财务扫了眼就走了。

袁善椿端着咖啡又过来凑热闹,“我听说今年国庆组织了团建。”

周韫挑眉,手上敲键盘的速度不减:“许总这是怀柔政策?”

“嗐,我看许总压根不在乎咱们公司,集团boss好像将一个上千万的项目交给了许总,他最近在忙那个,咱们公司的事大多都是他助理汇报的。”

周韫不敢苟同,只是小声训斥:“工作时间聊八卦,胆子不小。”

袁善椿知道周韫是好心,吐着舌头又飘回了自己工位上。

许汶舟刚回国就被怜ai的亲戚问候了遍,上到爷爷,下到表姐。

许家家主许广平拉着许汶舟坐在自己身侧,亲昵地问询他在国外的生活。

在听到他接手新月传媒后,还花了点时间去思考这是哪个小公司。

“你爸爸怎么ga0的,就给这么个小公司?他想历练你可以直接去总部底下几个不错的分公司啊!”许广平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许汶舟笑着安抚他,“是我要求的,我想从头开始,也怕自己没经验给公司造成损失,新月的损失预估都在我承受范围内。”

尽管这么说了,许广平依旧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云端科技的研发项目投资试手。

云端科技是a旗下发展的不错的电子科技公司,很多许家小辈都在里面实习过。

许汶舟对于自己的经商能力还真没谦虚,虽然理论基础扎实可实践起来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专注于一件事还好,一旦双开就容易脑袋发懵。

于是这几天,他都着手于云端科技的事情,等和合作公司签署完协议才想起来新月传媒。

这几天的实践,倒是往他这个不稳定的水瓶里加了不少重量。

“杜俊,备车去趟新月。”

杜俊是许广平给许汶舟安排的秘书,工作能力一流。

“马上国庆了,说起来我和公司员工还没有怎么接触过,你通知一下国庆假期开始前两天组织一次团建吧。”

最后和杜俊商量后,选的一家私密x良好的五星级酒店。

等部门口口相传完这个消息后,袁善椿万事通的名号传的更响亮了。

公司群里通知这件事的时候,周韫本不yu答应,可是身为部门总监,她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好在就是中规中矩地吃顿饭,或许上了兴致,老板开口鼓舞一下士气之类的,尚且在周韫接受范围内。

不过事与愿违。

一切的引子都是许汶舟的圈内好友。

许汶舟早些年在国外留学时,沈家也送了小儿子过去学习,两人同是在异国他乡,说着熟悉的中文,多聊了两句,很快就相熟了。

只不过沈垂风没有读研究生的意愿,早几年回国了,知道许汶舟回来了,又正巧他刚忙完手头的事情,沈垂风就撺掇了一场酒局,给许汶舟接风洗尘。

许家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许汶舟骨子里有点高傲,一时半会改不掉,面对沈垂风这种地位相近的,会不自觉有些装。

好在沈垂风没心没肺,只当不知道,两人相处也是愉快,没闹过矛盾。

“我都回来一周了,才想起来啊?”许汶舟推开面前递过来的酒,摇摇头,“我的身t你知道的,心意收到了,酒就不喝了。”

沈垂风笑着收回手,问:“我听说许叔叔给你一家不太景气的娱乐公司练手?”

“不算娱乐公司,传媒公司。”许汶舟下意识反驳。

“有什么区别?”沈垂风不觉得这两者有区别,“要我说你g脆跟你爸服个软,让他带你去总部学习,在那种地方能学到什么?”

许汶舟摩挲着腰带上密密麻麻排列的细钻,并不回复。

“最近忙什么呢?”

许汶舟还没回答,就有一声陌生的招呼声:“许少沈少怎么一个人喝酒,来一起玩啊,我们在玩牌九。”

nv人娇媚的呼声仿佛钩子,沈垂风换了个表情推拒:“我跟许少先说点私事。”

nv人也识大t,没去打扰,只不过临走前,手不老实地g了一下许汶舟的腰带。

许汶舟浑身僵直,凭借良好的教养才没把腰间的腰带直接脱下来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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