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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洗脑从温然作为温家夭折的小儿子的替代品而被领进门开始,七岁的他沿用了死去的温然的一切,名字、性别、身份。除温家之外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温然早就在国外离世,没有人知道是他接替了温然,替温然长到十七岁。
于是他从七岁起就戴上颈环,扮演一个合格的oga。他几乎不去学校,没参加过任何一次集体体检,去年一整年他都待在研究所里,按照医生制定的食谱和药物,将自己变成一具适合被植入人工腺体的身体。
戴好颈环,温然和镜子里那对漆黑的瞳孔对视半晌,最后看向右眼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十年前就是因为这颗泪痣,陈舒茴才从十几所福利院的同血型孤儿中挑中了他——真正的温然脸上也有这样一颗泪痣,同样的位置。这个世界就是会出现这样吊诡的巧合,无法解释。
温然想起刚刚芳姨看着自己的脸时出神的表情,大概也是回忆起了那个死去的小少爷。
把少得可怜的行李拿出来放好,又在床边坐着发了会儿呆,温然听到芳姨在叫自己,便起身下楼,下了楼才看到温睿也回家了,正在吃麵。那盏大吊灯被打开了,整个客厅却奇怪地依然让人感到十分阴沉昏暗,好像怎么都照不亮。
温睿比他们早两天回国,看装束也是刚从公司回来。温然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时他抬了一眼:“怎么又穿这种不合身的破烂,你妈都不给你买衣服吗。”
明明他们的妈是同一个,温睿在他面前却总爱用‘你妈’来代称陈舒茴。温然回答:“也没有很破。”
只是小了点而已,毕竟是两三年前的衣服,从去年到今年他一直在穿病号服,对新衣服毫无需求。
温睿哼笑一声:“吃完我带你去趟商场。”
“不用了吧。”温然现在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阴沟老鼠,恐惧人多的地方。虽然老鼠比他有活力,但内核或许是差不多的。
“穿得像个乞丐一样,没踏进大门就会被人踢出去的,温然。”温睿扯了张餐巾纸擦擦嘴角,“回首都之后就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脑袋放清醒点。”
他站起来,路过温然身边时拍拍他的肩,神秘又不正经:“明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第二天傍晚,温然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和温睿一起上了车。车开了很久,久到温然快要打瞌睡,最后终于驶入一处类似度假区的地方,大片绿化和湖泊。
到了目的地,在门口等候的侍应引导他们上电梯,进入一间包厢,餐厅区坐了几个alpha,正抽着烟在聊天。
“温大少爷总算来了,我瞧瞧,这个oga眼生啊,哪儿弄来的高中生?”
“没哪儿弄来的。”温睿带温然在桌旁坐下,“这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