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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顾昀迟再次打开手机,给几分钟前挂他电话的号码主人发去一条信息。
:这么没礼貌?
作者有话说:
顾中校:烟瘾略犯。
然:他性瘾还没好啊!
顾中校你好
没礼貌的温然最近接连遭受衝击,先是下班回家发现顾昀迟站在客厅,接着一觉醒来看见顾昀迟坐在餐桌边,再是深夜加班接到陌生电话结果来电人是顾昀迟,最后是收工回来谨慎地打开门,确认家里不存在顾昀迟之后松了口气,打开灯却被屋内崭新的家电吓得以为走错门。
所有家电,还凑合能用的、处于罢工边缘的,大到冰箱空调热水器,小到水壶电灯吹风机,全被换了个彻底。温然呆滞站立许久,才终于回过神,缓缓浏览一圈,着重关注大功率电器上的能效标识,确认都是一级。
有想着把它们都拆下来,让顾昀迟拿回去,但顾昀迟必然不会要,且自己的旧家电已不知所踪。
温然看看手机,那串陌生号码的消息框内仍只有一句‘这么没礼貌?’,静静看了会儿,他关掉界面,像平常每次加完班回家一样,拿上睡衣去洗澡。
他在‘控制自己不去想顾昀迟’这件事上已经非常熟练,是七年来艰难习得的经验。
最开始的半年多,他闻到自己身上顾昀迟的信息素,无法避免地时刻想起。尽管如此,每当方以森问是否要联系顾昀迟时,温然总沉默摇头,他知道回去后会面临怎样尴尬的境地。
就算顾昀迟在得知全貌后没有将他视为温家助纣为虐的一份子,甚至顾家还会看在永久标记的份上对他提供一些补偿,温然想,自己就从棋子变成了累赘,好不到哪里去。
不想成为因为被永久标记而迫使顾昀迟不得不为此负责的累赘,也知道顾昀迟绝不可能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所以回首都宣告自己的幸存是不自量力的,那里并没有适合他的身份。
既然能在成功率只有60的腺体植入手术和千钧一发的爆炸中活下来,那么作为李述去建立起一个普通人的独立生活,应该也可以做得到。
已经这样决定了,却仍无法抑製想念,隻好偷偷放任自己去想,虽然不太好受,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禁止这样做,而且也没有人会知道。
直到九个月后,身体渐渐恢復的同时,出于各种原因而停滞已久的发情期无征兆爆发,温然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要四五个oga护士才能控制得住,最后他被强行套上约束衣,医生往他的腺体里注射安定和强效抑製剂。
在喘息和泪水中一点点闭上眼时,温然模糊想起,从前仅有的两次发情期,都是顾昀迟陪他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