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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马 第36

 

黑衣人留下一个活口,其余全部被伏诛,周承明死死盯着温言,抬起手,宽大袖遮住的袖箭射出。温言惊得心跳停止,熟悉的气味让她回神,傅明庭单手抱她离开了原地,姜伯渔的剑抵住了飞箭,发出“铮”一声掉落在地。周承明的自戕被姜伯渔及时阻止了,穴道封住,戴上了枷锁,要被押送去大都。只是,这押送的船,沉了,全部尸骨无存。女帝大怒,命都尉司掘地三尺的查,一时间,大都开始风声鹤唳,南巡的火,要烧到大都了。 留人大都如何的地震,也没震到地方。自周承明一案后,温言和谢知繁在查案上,开始了怠倦期,等大都平下来,顺便给自己放个假。青州刺史纪凌尘,日日在被折磨,顶空的剑悬着,到底什么时候落下来。温言有时间去游个湖,喝个早茶。顺德楼,当地最出名的酒楼,谷雨这天,温言和傅明庭去喝早茶,姜伯渔和寒酥都被放假,没让跟着。二楼靠窗的好位置,温言和傅明庭面对面坐在方桌上,“先生,就当是给你庆生了,尽管点。”“就这,撑死都不超过一金。”“你还嫌价低啊,那待会儿再请你去听个曲看舞。”“啪。”扇子敲在头上,“先生我可是正经人。”脑袋敲的不疼,温言也不甚在意,她坏兮兮的凑近傅明庭小声说了句,不憋吗。耳朵被捏,温言赶紧求饶,“开玩笑开玩笑,快松手。”“我不去,你也不准去。”“嘁,知道了。”温言被傅明庭管死,寻欢作乐地一律不准去。一盘中间切了两刀,开叉的肉包子先端了上来,香味引得温言和傅明庭停下交谈。筷子夹起叉包,味道好极了,温言眼亮朝傅明庭点头,傅明庭给自己倒了杯大叶茶,温言拿空杯给他,不一会儿,杯子倒满。“公子,给你娘子买朵花戴吧,只要一文。”有小女孩拎着竹篮在转卖,里头装着娇艳盛开的海棠花,见到温言这个漂亮女子,小女孩对着傅明庭嘴甜开口,附赠缺门牙的大笑容,“哎呀,我想要。”“想要自己买。”“你也太小气了,只要一文哎。”“一文也是钱,赚来不容易。”傅明庭小气,温言是早就领教过的,她今天非要他掏这一文钱,于是,拿走小女孩手上的一支海棠簪在发里,“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花儿都戴我头上了呢。”小女孩也卖力道 ,“公子,你家娘子这么好看,买花让她开心呗,娘子开心,家里才能和睦。”四周吃客也帮腔,“就是,一文钱让你娘子高兴回家去,少些唠叨多划算。”“听老哥一句劝,能花钱让娘子高兴就让她高兴,否则你这回家啊,少不了一顿头疼。”傅明庭的耳朵发烫了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其他,温言假装看外头风景,手却是在摸海棠花,还不小心扯下一瓣,吹到了对面人的茶杯里。卖花小女孩留下一篮子海棠花,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傅明庭没有一文钱,掏了碎银。小气人掏钱,温言舒爽极了,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回去的路上,温言好心情撒花,还不时偷袭傅明庭,朝他扔一大把花瓣,“花公子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傅明庭被闹得要捉她敲头,温言一溜烟跑得快,猖狂笑声就没怎么停过。半路上,春雨下了起来,没带伞的两人躲进了一家字画铺,反正也无事,便闲看了起来,没想到,这铺子里放着不少好物。温言跟着傅明庭熏陶,也养成了刁眼。傅明庭被一幅北国春光的画吸引驻足,温言则是看上了一把扇子,竹骨月光色扇面上,画着风里雪竹,风吹雪飘,挺竹上覆盖着白雪,不减其傲姿。温言买下了这把扇子,塞进了袖中。

傅明庭还在沉浸欣赏,许久后,他把这幅画也买下了,还问老板是谁画的。老板却说此人已经离世,傅明庭颇为惋惜。老板赠送了他们两把油纸伞,温言和傅明庭在小雨中,踩着青石板路慢悠悠回驿站。回到院子里,伞折拢,温言叫住要回去继续欣赏画作的傅明庭,将之前买的扇子塞给他,“先生,送你,生辰礼。”“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见。”傅明庭将画盒放到一边,打开温言给他的小盒,扇子打开,见到风里雪竹,喜的笑容浮现,“还算你有良心。”“有没有搞错,你不高兴敲我头,高兴也要敲,我的头又不是木鱼。”温言发牢骚,新纸扇吓唬她还要敲,温言立即跑了。等傅明庭回到房中,打开画作和纸扇,看到有相同的落款印章,喜爱意止不住,叶三娘连敲三遍门,他才听见。“傅先生,听说今日是你生辰,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方不方便。”刚从外头回来,以及很想独处欣赏画作的傅明庭,委婉拒绝,“三娘,不必破费,温大人吩咐了厨房,晚膳会丰盛。”节俭有学问的男人,脾气还温和,叶三娘心里冒打算,“如果你不嫌弃,我想给你做几道菜尝尝。”“那就有劳三娘了。”傅明庭微笑送走脸红的叶三娘,转身进房继续欣赏佳作。难得清闲,但温言闲不住,开始给写信。给家里报平安,又给沈确写了五页长信,距离晚膳还有时间,温言开始给沈衍写信,问他和那煮粥姑娘如何了。她很想知道后续。沈衍收到温言的信,内心是很吃惊的,等夜深在书房打开,看到满纸八卦,他揉了信纸扔地上。不解气还踩了一脚。晚膳的时候,温言看到花心思做的菜,食指大动,但面子上还是要做一做,“今日先生生辰,先生先请。”傅明庭不比她按耐不住,有礼向叶三娘道谢,“辛苦三娘了。”“傅先生请用。”叶三娘笑容扩散,今日傅明庭生辰,便听他的,大家坐在一起吃晚膳。温言的左右坐着寒酥和傅明庭,他过去是姜伯渔,接着是祁小河,叶三娘。“小姐,我想吃那个肉丸子。”寒酥悄悄在温言耳边说,她紧张的筷子拿不稳,温言问她还想要什么,替她夹了许多在碗里。寒酥露出小虎牙,安心埋头吃自己碗里的。一直有关注温言的姜伯渔,忽而心下有股异样,其实,温言对身边人很好。两道筷子碰到了一起,不似傅明庭会抢她食,姜伯渔把菜让给她,温言朝他笑,然后不客气吃掉,对着傅明庭阴阳道,“瞧见没,这才是有风度的男人。”“我的风度不需要体现在你身上。”“你就是没有,小气鬼。”“还我一两银子。”“你后面不也拿花了,你自己买来玩,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说,对你就不能有风度。”温言和傅明庭斗嘴是常事,两人经常相互嫌弃。一桌人从不自在变得忍俊不禁。天气热起来后,温言就开始勤沐浴,寒酥替她点好薰笼,就离开了,她每日要早起准备早膳。姜伯渔练剑结束后,进来看到温言倒躺在榻床上,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薰笼上,双手举高在看话本子,没一点闺秀样。等他也沐浴完,内力烘干湿发后,来到温言身边,把她的头发用手指梳开,半湿的长发均匀热烘。“今天怎么这么早练完?”温言依旧保持着原来姿势,现在才戌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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