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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马 第136

 

“真的假的,炒米茶这么好?”“骗你做甚,这炒米茶不仅顺气消食,味道也特别好。”“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知道。”“走,我们去弄炒米茶吃。”夏尤清也是许久未吃过了,说走就走,和温言一起来到御膳房,他卷袖给她做。夏尤清除了爱好医理,也喜下厨,是个宜家宜室的温和脾男人。他一边把梗米炒熟,一边教温言炒到何种程度算好。把炒米变成金黄时,倒入陈皮,一起混着炒,两者气味结合在一起,温言使劲闻,觉得是特别好闻的香,非常舒服。温言讨来了两个罐子,这一锅可以和夏尤清分一分。小锅中,夏尤清在煮炒米陈皮茶,从刚才的焦香气,变成了温厚的暖香,“夏太医,你也太能干了,上的厅房下的厨房,你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太少见了。”温言是真的觉得他内秀,虽然普通,但是很温暖。夏尤清害羞的笑了起来,他这种手艺,在贵人眼中,其实并不算有台面,难得温言欣赏,他引以为知音,除了煮炒米茶,还给她做了家乡小吃,羊肝饼。这并不是羊肉做的饼,而是一种类糖膏的点心,小豆做成细馅,加精糖制,凝结成块后,切做细长物,因为颜色和羊肝相像,叫羊肝饼。温言和夏尤清一起吃炒米茶配羊肝饼,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两人交谈甚欢,相约下次再一起喝茶。温言带着一罐炒米茶和一盒羊肝饼回府,没想到有客在等她。周浔之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皱眉问她去了哪里。温言问他怎么来了,她闻自己的袖子,没味道啊,“你去做什么了,出去这么久。”周浔之在孟家稍坐片刻就走了,知道温言心里不舒服,来开解她,哪知她人不在,回来还面带愉快。“我在太医院,夏尤清请我吃炒米茶和羊肝饼,他手艺可好了……”温言每说一句,周浔之的面色就沉一分,他站了起来,靠近温言,压迫性的目光对准她,“说啊,继续说。”温言闭上了嘴,抿紧唇瓣,她心情不好,还不能找人倒苦水了。周浔之压沉着眼,温言心一酸,眼泪就下来了,“你凶什么,我心情不好,找人说说话怎么了,又没干别的。”温言 幸与不幸, 保持紧张感自温言上位工部侍郎,她做的事,都是实事利于景国。她推广的罗娘纺织机,使得市面布量大增,价格降低,不说丝绸娟罗,但是布衣,大部分的百姓都能买得起。四季之中,最贵的是冬衣,不富裕的人家,往往只有一两件厚衣,谁外出给谁穿。布价降低后,老棉新弹,买布给孩子们做新衣,过冬,没那么艰难了。

为大部分百姓做实事的温言,下了强令命沧江大坝周遭的百姓即刻搬离,她贴了告示,告诉全景国的百姓,苍江大坝将是第一座拦截水患的大坝,成功后,将会在其他地也建造。饱受水患苦难的地区,不止苍江一带,告示一出,全部都羡慕嫉妒苍江,强大的舆论一边倒向朝廷,此举大大造福百姓。而坚持不肯搬离的苍江百姓,开始犹豫,当地官府不停做思想工作,终于,在宗族长辈和村长带头下,迁徙开始了。建造水坝的兵工,从景国的各军营中抽调出部分,浩荡的工程,即将动工。而创新出来的独轮车,在这大工程中,即将发挥作用。因为这大坝动工的事情,温言三天两头往谢府跑,她给谢云看了独轮车后,又突然想到,在造工时,顺便修条路。反正都要运送材料,不如筑路来方便运输,减少过程中的麻烦。谢云把这个建议听进去了,他想到给各地的军用物资运输时间长且不便,于是他在想通往军营的修路计划。景国的路,区域间层次不齐,若是有一条国道连接,通往各地既安全又便利,但是造这国道,比建大坝还难,区域衔接,问题太多了。休沐日的早上,温言带着景国的大地图,出现在了谢府。这张图,是温言秘密命人把各地更新图拼接一起绘制,一整堵墙那么大,比以往的地图都要详细,是独一份的全国图,非常珍贵。地图借给谢云后,温言离开书房,熟路的去了后厨,她没吃早膳就来,肚子饿了。一段时间后,谢知繁来见谢云,进了书房,瞧见谢云站在一幅特大地图面前深思,他惊讶问,“小叔,这地图以前没见过,哪里来的。”“温言的。”“啊,她又在?”谢知繁对温言的意见,那是相当大。谢云淡淡瞥他一眼,眼中的意思,谢知繁并没有当场理解,他过去一起看图。景国所有的城与县被绘出,详细到镇,并且还有江流湖泊以及道路,图下的各种注释有许多。时间到正午时,谢知繁和谢云待会儿还有事情要一起出去,于是他留下用午膳。花厅里,谢知繁的座位,是临时加座。温言一个上午在和总厨学做馄饨,擀皮调馅,全是亲手所做。午膳吃的简单,就是她做的馄饨,有汤煮和煎的两种,以及总厨给搭的三种配菜。谢云的面前,是汤煮的馄饨,他非常自然的尝吃,谢知繁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无话可说,他眼神去看温言。温言让钰棋拿点辣酱和醋,见谢知繁瞧她,就问,“你要来点?”“我要加醋。”午膳简单,也显得随意,更何况谢知繁向来和谢云亲近,他并没有拘谨。“味道如何?”当温言开口问的时候,谢知繁抬头,这话并不是在对他说。“下次里头多放些肉,咬下去全是菜。”“问你好不好吃,没让你提意见。”“馄饨皮薄塌,以后别做这,吃饺子。”“你嘴皮子动动,我弄了一个上午,一句好话都听不到,还吃饺子,不弄了。”“那你又没问,记住了,我喜欢吃香菇白菜肉馅的饺子。”“老爷,你真是我的大老爷。”“今日味道尚可。”“真是谢谢你啊。”谢云和温言的家常话,让谢知繁僵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当他和谢云一起出门,都没看见温言离开,他压下心中的震惊,表现得若无其事。谢云对于自己的小女人,没有给解释,谢知繁对此事保持沉默,很知趣。谢云困在身份之中,在皇权之下无法拥有普通男人该有的东西。温言其实也是如此,冒风险的靠近,都是因为后继无人的疯狂。以前太监乱权,似乎也能理解了。留在谢府午睡的温言,左右手腕上分别戴着一条细金链挂玉坠子和一只白玉绞丝金线镯。这只镯子,白玉雕刻成两股绳线互绞,金线惯穿其中,对匠人的能力要求极高。自打被谢云戴上这个镯子后,温言连和傅明庭都保持了距离,再也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温言的身边,干净到连只公苍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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