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 第305
司黎黎自然认得秦淮，也知道他是谁的人，那刚落下去的心又瞬间悬了起来，“什么忙？”“陆总胃出血进医院了，情况很紧急，我现在在老家陪父母过节，不能及时赶到，又不知道可以联系谁，就只能想到你了，能不能麻烦你去医院看一下陆总？”秦淮很小心的征求她的意见。他真不是故意要来打扰司黎黎，是他真联系不上其他可靠的人。“哪家医院？”司黎黎不假思索的问。秦淮报上了医院的名字，司黎黎拿着外套就出门了。外面还在下雨，她开着车就直奔医院。深夜的医院依旧忙碌，司黎黎按照秦淮的提醒找到了陆厉臣所在的病房。医生已经给他挂上了水。他脸色很惨白，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跟她视线对上时，他深眸里明显闪过一丝错愕。可很快又恢复了深幽，无波无澜。因为是跑着来的，司黎黎还在喘着气，说话都带着点气音，“怎么回事？”陆厉臣语气很淡，“没事，你回去吧。”那语气，摆明拒人以千里之外。司黎黎有些生气，“我问你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胃出血？”陆厉臣面色不改，“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一句话堵得司黎黎哑口无言。她不想理会，转身问进来的护士，“可以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吗？”“病人是胃溃疡引起的胃出血，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和酗酒导致的，需要住院治疗。”护士把情况言简意赅的跟司黎黎汇报了一遍。司黎黎听了脸色不太好，又问护士，“要挂几瓶水？”“六瓶，这才第一瓶，挂完估计都天亮了。”护士如实告知。“谢谢。”司黎黎谢过护士，自己去搬了把椅子坐下。陆厉臣一直冷着个脸，没什么表情，也没看她。等护士走之后，干脆闭上眼，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司黎黎就守着，谁也没说话，病房里气氛比三九天还冷。她硬生生等到六瓶点滴都挂完，才松懈了一点。或许是药物的作用，陆厉臣睡着了，司黎黎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秦淮是早上九点才赶到医院的，坐的是最早的一班飞机。见到司黎黎，他立马感谢对方，“麻烦司小姐了，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找谁来照顾陆总了。”“不用客气。”司黎黎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他应该是醒了的，可他闭着眼没睁开。“我送你下楼吧。”秦淮很懂事的说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看着点他吧。”司黎黎拿起包，跟秦淮道别后走了。从头到尾都没跟陆厉臣说话，当他是空气。她前脚一走，陆厉臣后脚就睁开了眼。深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脸上的神情却冷得吓人，“谁让你通知她的？”秦淮试图解释，“我实在联系不上可靠的人，才给司小姐打的电话。”“又死不了，需要人看着？”秦淮，“……”他不敢说话了。按理说，司小姐守了他一夜，他情绪不至于这么糟糕才对。这是吃了火药了？反正他不敢问，只能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家老板这脾气，狗都嫌弃。也不知道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大概……是那高昂的窝囊费吧。真想心疼的抱抱自己。……
隔了两天，宋初和约司黎黎去医院做婚前体检。以前她都是能拖则拖，这次却答应了。连宋初和都觉得意外。不过她点了头，宋初和还是很开心的，和她直接约在了医院碰面。明明她下午还有事儿，但却退掉提前过去了。她没跟宋初和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等她走到消化科，才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司黎黎为此发愁，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只是陌生人呢？十几年的喜欢，那种下意识刻在骨子里的关注，是大概有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改变的坏习惯吧。她认了命了。步伐坚定的往陆厉臣病房走去，自认为情绪很平静的敲响了病房门。里面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请进。”司黎黎推门进去，他还在看着电脑的屏幕，头也没抬。电脑旁边还放着饭菜，看那样子，没动过两下。男人的手上还打着点滴，可他却不管不顾的在键盘上敲打着。针头因为这动作偏移，点滴泄露，在他手背上鼓起了一个包。司黎黎快步过去按住了他还在打字的手并骂道，“你不要命了？”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厉臣神色一顿。抬头看到她带着怒火的脸，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滞。但很快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并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司黎黎没将就他，啪的一声合上了他的电脑。她承认自己是带了点脾气的，所以力道大了些。“别动！”她甚至还威胁他，然后按了护士呼叫铃，“来一下病房，病人的点滴漏液。”在等护士这段时间，司黎黎一直按着他的手没松开。护士进来，抽掉了针头，并交代说，“用热水热敷一敷消得更快些。”她话音刚落，司黎黎就去取了热水瓶倒热水。又找了毛巾来泡了热水拧干，敷在了他手背上。虽然手上做着这些，但她的脸色实在不算好。陆厉臣看了看她，到底是没说话，沉默着。她也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好在秦淮来了，见到司黎黎，还挺诧异的，“司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是特地来探望陆总的吗？”司黎黎顿了顿，说，“不是，我是来做婚前体检的。”秦淮，“……”这嘴，要不是还是捐了吧。 ：有些人是捂不热的秦淮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面无表情，面若冰霜。而他，惊弓之鸟，静若寒蝉。既然秦淮在，司黎黎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起身道别，“那我先去体检了。”“我送送司小姐。”秦淮赶紧说道。只要能逃离这个房间，让他做什么都行。“不用，你留下照顾你们老板吧。”司黎黎婉拒了秦淮的好意。秦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黎黎离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司黎黎一走，房间的气温陡然降到零下。秦淮只觉得心里莫名的冷，冷得他发毛。虽然陆厉臣没看他，可秦淮一直如坐针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快撑不住的时候，护士敲门进来说，“陆先生，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去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