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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

 

徐知苡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斟酌再三发了一条:【你周一下午有空吗?】大概过了五分钟。那边才发来一句:“没有。”又过了一会儿,那边慢悠悠的又发来了一句:“明天有。”徐知苡:【你明天不是要去跆拳道馆吗?】对面的陈嘉屹脸不红心不跳的秒回:“明天不用。”徐知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天不用,但她没有再继续问。第二天下午,她在房间里组织好了语言,刚拉开房门,阮芝就提着包匆匆跟她说:“苡苡,妈妈这两天去梧城参加个座谈会,你好好照顾自己。”没等徐知苡回答,门就被关上了。少了一个谎言。她松了一口气。出门之前,徐知苡看着满满一柜子的衣服陷入了沉思。这些很多都是阮芝给她买的。只有一两件是她自己按着喜欢挑的。大多数是浅色系的衣服,里面有一件绿色高腰a字碎花裙。那是徐文旅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送她的生日礼物。她的爸爸希望他的小姑娘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无忧无虑,不用长大。出门的时候,绯红的红霞铺满了天空。街上人流如织,落日的余晖跳跃在少女的碎花裙边上,就像浩渺星空里的萤火虫,闪烁着亮晶晶的细芒。到奶茶店的时候,徐知苡远远就看见了斜倚在广告牌上的少年。和他对面身材高挑的女孩子。陈嘉屹本来是在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周日奶茶店客人爆满,进进出出的有很多女孩子,从刚开始到现在,这是第九个跟他搭讪的女孩子。“你好……我…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给个微信吗?”女孩被闺蜜拉着,一句话说得磕磕碰碰,说完后就垂着头不敢看他。陈嘉屹脑海里不自觉的浮起了另一个泛着红晕的小脸儿,他耐心不多,脾气也不太好,此刻却只是挑了下眉,唇角微微勾起,尾音压得很低:“就只是交朋友?”徐知苡走近刚好就听见了这一句。她垂着眸子,裙角勾勒出她纤细的小腿,徐知苡看见上面绿色的小碎花,很渺小,渺小到她不低头就会忽略它。她于他,不就是这么一朵微不足道的小野花吗?是她过分奢想了。浪荡不羁的少年就连眼神都不会为她驻足。陈嘉屹是在说完那句后才看见后面的徐知苡,少女小小的一只被挡在后面,如果不是他瞥见那抹墨绿的裙角,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他唇角扬起弧度,下颚线绷直,薄唇轻启对面前低着头的女孩子道:“抱歉,我要等的小姑娘到了。”女孩抬头,只看见了少年脸上挂着笑,轮廓柔和的半张侧脸。徐知苡正攥紧裙角纠结该掉头回去不打搅他的好事还是上去打个招呼时,头顶蓦地覆下一个阴影,随即响起少年散漫顽劣的嗓音:“怎么哪里你都能发呆?”徐知苡仰起头,少年脸上挂着痞痞的笑意,她慢吞吞的说:“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约。”陈嘉屹挑眉:“还想下次约我?”这话说得暧昧,徐知苡联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一句,她胸口莫名的涌起一股愤怒,他能不能别到处撩人啊。她忍不住小声埋怨嘟囔:“撩了又不负责。”陈嘉屹没听清,只听到了最后不负责三个字,他没再逗她,下巴点了点奶茶店的方向:“进去吧。”昨天晚上徐知苡想不到约哪比较合适,便约了上次周煜带她们来的那家茶颜悦色。里面布置的很学生风,星星灯缀在二楼的阶梯扶手上,丰茂的绿植攀爬在复古色的墙沿边儿,圆式小吧座已经坐了不少人。徐知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兴致不高,点了杯杨枝甘露就托着腮坐在那里。陈嘉屹点了杯拿铁,又要了一份彩虹蛋爆浆麻薯。等东西上来的时候他的手机进来了一条消息。林秘书:【嘉屹,有空吗,我们找个时间聊聊吧。】陈嘉屹冷笑,知道这是谁的指令,没回。过了片刻,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然后徐知苡清晰的感觉到陈嘉屹的气压变低了,眉骨压得很低。她想到前两天周煜说的话,忍不住想开口问他出了什么事,然而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了,徐知苡只好把话咽了回去。服务员把那份彩虹蛋爆浆麻薯放到徐知苡的前面,她说自己没点这个,服务员正要解释,对面的陈嘉屹收起手机:“我点的。”骨节分明的长指把那盘东西推到徐知苡面前:“给你的。”他似乎要忙着回消息,说了这一句后就低着头打字了。徐知苡嘴唇翕动,说了句:“谢谢。”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动那杯拿铁。

徐知苡见他心情不佳,吃了几口麻薯也没了胃口。对面没有了动静,陈嘉屹抬头,看见盘子里还剩下大半个麻薯,扬了下眉:“不吃了?”徐知苡把包背上肩:“嗯,我们走吧。”出了奶茶店,还没到六点,外面霞光四射,金子般的彩霞像绸缎一样铺在四周的围墙之上。徐知苡想起什么,仰起小脸儿对旁边的人说:“你等一下。”大概过了两分钟,少女出现在了旋转玻璃门里,手里提着一个纸袋。“我…看你都没喝,帮你打包了,你可以拿回去喝。”徐知苡把袋子递到他面前,小脸煞有其事的说:“烦恼也一样,你可以一口一口把它吃掉呀。”顿了一下,她又冷不丁的举起手腕,做了一个“嗷呜”的动作,表情呆萌呆萌的,像小猫咪发火时那种奶凶奶凶的小模样儿。有点突然,陈嘉屹属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唇角不自觉扬起,下意识的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抬到一半却又放下。……晚上上完课,徐知苡回到家。阮芝出差去了,她一个人把家里的灯打开,收了衣服去洗澡。出来后没直接回房,而是去了她爸爸生前的书房。徐文旅去世后,书房就成了阮芝一个人的办公室,她每晚都会在里面备课写文件。今晚徐知苡是想找本书才开了门进去,里面的布局跟她爸爸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那本书的位置徐知苡记不太清了,她凭着记忆翻了一下书架,没找着。她又往抽屉里面找了找,一个牛皮纸下面的书角很熟悉,徐知苡抽了一下没抽动,反而把底下的一个笔记本攥了出来。阮芝也有写日记的习惯。徐知苡印象里好像从她爸爸去世后,妈妈就不怎么写了。她顿了一下。小心的把它拿了出来。书皮已经泛黄,岁月在它上面留下了痕迹。徐知苡翻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有点鼻塞, 第一节 课是班会课,徐知苡不敢耽误,匆匆买了早餐就赶去教室。班会开完,鼻塞更严重了,脑子里晕乎乎的,像塞了一团棉花,周湘倚叫了她好几声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苡苡,你怎么了吗?”周湘倚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把手放她额头上一探,惊呼了一声:“你好烫啊苡苡,是不是感冒了?”十一月份的天气不算很热也不算很冷,教室里还开着空调,徐知苡穿着长袖外套,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有点重:“没事,我之前也这样过,过两天它自己就会好了。”周湘倚一脸震惊,还以为她被烧傻了:“你在说什么胡话,这病怎么能当儿戏呢,我陪你去医院吧。”她说着说着就要过来拉徐知苡,没拉动。“好好好,那我中午就去医护室看看。”早上有两节数学课,徐知苡不想缺席,但又耐不住周湘倚的坚持,只好先答应着。不过周湘倚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她:“那你还挺得住吗?”徐知苡笑了笑,那笑有点虚弱:“可以的,你先补作业吧。”“好,那你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嗯。”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徐知苡以为忍忍就过去了,然而到了第三节 数学课的时候,她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她使劲儿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听上面数学老师复习的知识点。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后一节课下课,她感觉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就连呼吸都是热的。周湘倚见状,赶紧带着她去了医护室,里面的女医生给她量了下体温,皱着眉数落道:“都这么烫了,怎么现在才来?”徐知苡轻轻的弯了下唇,脑子发晕却说不出话。女医生又问:“最近有去过医院检查过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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