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通款曲 第24
1908——楚音来到了李瑞安的房号前,重重地拍起了门。“我是楚音,快开门,你在里面吗?”里头好一会儿都无人回应,楚音正想给李瑞安打电话,门先开了,可出现在他面前是出乎预料的脸。居然是陈邵风近来的新欢,那个刚出道的爱豆。怎么会这样?楚音一头雾水,事情转变得太突然,他呆滞了好几秒都做不出反应。少年只裹着一件长外套,腿露在外头,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不明液体,不难想象楚音敲门时里面状况有多激烈,他一见到楚音也愣了。房里传来陈邵风不悦的声音,“是谁?”少年虽然脸皮厚,但被人家老婆捉奸在床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他回道:“是你太太。”楚音根本不想撞见这样的画面,转身就要走,可少年却抓住他的手,“你不能走!”楚音急得跟对方推搡起来,陈邵风出现在他视野时,少年一个崴脚就摔在了地上。他手足无措地站着,心里清楚少年要开始唱戏,却不想陪着演,只是对前来的丈夫说了声,“我没有推他。”陈邵风只穿了衬衫和长裤,诧异楚音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过来了?”楚音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今晚的一切都太诡异了,他需要时间理清。他的沉默惹来丈夫的不满,丈夫抓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的脸,“别告诉我你是吃醋了,故意找过来的。”楚音不想把李瑞安扯进来,不得已嗯了声。陈邵风挑眉,对还在装可怜的少年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说着要把楚音拉进房间里,意思显而易见。丈夫前一秒还和情人厮混,里头指不定多么污脏,下一秒却要将他带到房里怎么可以怎么折辱他?楚音吓得甩开丈夫的手,脸白道:“我不进去。”陈邵风嗤笑道:“来都来了,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楚音连连摇头,一个转身拔腿就跑,即使清楚陈邵风和少年都衣衫不整不会来跟上来,他依旧不敢停下,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跑出走廊,接到李瑞安的来电,“楚音,对不起,刚刚醉得糊涂,我发错地址了。我在酒店的分店,不在总店,对不起对不起”听着青年不安的道歉声,楚音筋疲力尽,“你还要我接你吗?”“不用麻烦你了,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楚音是泥人也有三分气,声音都带了哭腔,“下次看清楚再给我发。”他狠狠地挂了电话,可随即又有点后悔凶了李瑞安,懊恼地叹了口气,但眼下应当先离开这里。他左顾右盼想找出口,经过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只手先擒住他的胳膊,将他攥了进去。楚音下意识想叫,被捂住嘴巴摁在墙上。门自动关闭,他抬眼,见到司立鹤立体的五官。司立鹤将他圈在墙面和胸膛之间,慢慢地搂住了他的腰,像是担心吓着他,语气放得很轻,堪称温柔,“别怕,是我。”惊魂未定下,楚音通红着眼用力咬住了司立鹤的虎口。作者有话说说不择手段谁不择手段?“嘶——”司立鹤倒吸一口凉气,绵羊一样温顺的楚音也有锋利的牙齿,咬下去也会让人感到疼痛。但这样的痛感并不足以把司立鹤吓退,他任由楚音发泄一般将牙齿嵌入他的皮肉,搂着楚音的那只大掌越收越紧,两人的距离已然超过了安全线,近乎贴在了一起。半晌,楚音才慢慢松嘴,他还是很惊慌,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满弓的弦。司立鹤没去管自己被咬得烙下齿印的手,而是将掌心搭在了楚音的后颈。楚音急促的呼吸在司立鹤的安抚下逐渐平缓,他双手垂在腿侧,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裤子,把牛仔裤的布料都抓出了褶皱,眼神飘忽不定,在司立鹤声音的指引下怯怯落定于近在咫尺的深邃眉眼处。司立鹤问他,“好点了吗?”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司立鹤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像轻盈的吻拂过楚音的嘴唇。楚音的呼吸又开始变得凌乱,他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但他的大脑和身体都不听他的指挥,被困在方寸之间却连推开司立鹤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执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像乍然的惊雷,吓得楚音心脏都停了一秒。在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时,司立鹤的手摸进口袋,灵巧地取出了他的手机。屏幕赫然显现邵风二字。楚音定住了。“是你老公。”司立鹤靠近仓惶的楚音,他不再询问楚音,而是当着楚音的面将手机丢到了柔软的地毯上,任由铃声响彻,不容置喙道,“可我不想你听。”楚音已然无法思考,眼睫不安地眨动,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字来,“我”
司立鹤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出尔反尔,再一次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捧着他的脸堵住了他的唇。相比上次温柔的亲吻,这一次司立鹤亲得很用力,分开时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楚音的嘴唇。楚音吃痛地想躲,司立鹤双掌固定着他的脸,野兽疗伤一般舔他被咬过的地方,低声说:“你先咬了我,现在我们扯平了。”铃声戛然而止,十几秒后,又催命地响了起来。楚音终于找回一点清明,他抿了抿唇,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下司立鹤,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可这样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司立鹤再次吻了他,含糊道:“刚才我看到了一点”楚音推拒的动作一顿,脸颊又热又烫,极端的难堪让他十指握了起来,司立鹤乘胜追击,“他那样对你,你还对他抱有希望?”是啊,陈邵风那么地作践他,他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受辱?可是这不代表楚音能跟司立鹤不清不白,一旦被发现了对楚音而言是灭顶之灾。司立鹤却接着蛊惑,“他光明正大地出轨,你就没想过报复他吗?”青年摩挲着楚音的脸颊,“他有情人,你一样可以有。”手机彻底安静下去。楚音凝视着司立鹤幽深的眼睛,像被吸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不断地下坠、再下坠。在他挣扎之际,司立鹤很珍惜地亲吻了他的额头,“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结婚,有没有老公,我只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很放松愉悦。楚音,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当你的秘密情人,带给你快乐。”向来矜傲的司立鹤把姿态放低,眼神却充满了侵略性,一瞬不动地注视着将要到口的猎物。楚音人生二十载活得谨小慎微,从来没有过如此刺激紧张的时刻,心脏像是无法负荷,跳得又重又快,几乎要破出胸腔。他还在犹豫,“会被人知道的”“不会。”司立鹤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人知道我们认识,对吗?”楚音中蛊似的懵懵地点了下脑袋。是啊,他们在外人面前八竿子打不到边,谁能想到私底下已经见过面、接过吻,而现在,他们即将有更亲密的接触。司立鹤给楚音下了一剂强心针,“就算被知道又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大不了你和陈邵风离婚,我会要你的。”楚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太多的压力和因素使得他从未想过跟陈邵风离婚这一选择,可是司立鹤给他留了一条后路,他小心翼翼地、艰难地问:“你真的要我吗?”司立鹤不假思索,“当然,你这么漂亮又可爱,我怎么舍得丢掉你?”楚音的脸上出现极为复杂的神情,那是一种从来不被命运眷顾的人乍被惊喜砸中的惶恐和不安。他还有很多很想问的话。他想问司立鹤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想问为什么每次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司立鹤都会出现在他面前?还想问如果事态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司家真的能接纳他吗可是司立鹤没有心思回答楚音的问题。他制造那么多蓄意的偶遇,又把楚音骗来这里,无非是想跟楚音上床。从在天台见到楚音的第一眼,司立鹤就想这么做了。他又亲楚音,把楚音亲得迷迷糊糊不能自己,边亲边搂将人放倒。出乎意料的是,有过两年婚姻的楚音比司立鹤想象中要青涩,只是被亲一亲、碰一碰,就羞红了脸闭上了眼睛。司立鹤观察楚音的反应,不似作伪,但还是不大相信有过经验的楚音会这么的羞怯,他在心底认定楚音是故作矜持以抬高身价,却又不得不承认楚音的行径确实让他觉得可怜可爱。他让楚音睁开眼睛,把房间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明晃晃的灯光里,楚音像一块通体雪白的玉,可惜司立鹤不能给这块玉染上颜料,只好用冗长的接吻来取代其它行为。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夜晚。楚音觉得自己疯了。天蒙蒙亮时,他陡然惊醒,一扭头,司立鹤如雕塑般线条分明的侧脸引入眼帘。他居然真的跟司立鹤上床了。比起一时情动后的高兴,现在更多的是做错事后的恐慌,楚音捂住脸,身体酸脑袋痛,茫茫然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司立鹤睡眠浅,一听到动静也转醒,见昏暗中楚音脸色苍白,调亮床头灯,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晚闹到半夜,楚音睡不到三个小时。楚音红着眼,还有点稚气的脸露出惶恐的神态,嘟囔半天,憋出一句,“果果还在家等我。”司立鹤揽过他,发现楚音在微微发抖,他明白楚音怕什么,给对方顺背,“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昨晚你”他本来想说的是“昨晚你表现得很好”,话到嘴边换成,“昨晚我们都很舒服,不是吗?”楚音脸倏地红了,想都不敢回想,瓮声瓮气地哼了声。“好了,现在起来洗个澡,我没留下什么痕迹,陈邵风应该不会发现,但保险起见还是先不要回家。”司立鹤抱着楚音去盥洗室,问他,“你有地方可以去吗?”楚音泡在热水里,摇摇头。司立鹤待会还有工作,没打算把人带在身边,想了想说:“我给你换个房间休息,睡一觉下午再回去。”楚音无助地抓住司立鹤的手,他现在很缺乏安全感,“那你呢?”司立鹤蹲下身揉他被水打湿的脑袋,“我八点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