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上次那个oga。底下有人吵嚷。“啊，是oga哎，长得好好看呀。”“白白净净的，一看就很可口啊。”“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基因显现，这么可爱不会是兔子一类的吧。”老程粗眉一横制止了下面的语音艺术，知道佘卫池没别的话了，大手一挥，“师柏！举个手。”莫名其妙被叫住的师某动作一顿，随即懒洋洋地支起右手，在一众人里显现出来。“他后面有一个空位，你先去那里坐。我们马上升旗了，你也跟着一起去，师柏是体育委员负责队列，你和他一起下去。”怀安中学的升旗仪式和其他学校有点不一样，不是早上一来就开始，而是早自习后的第一节 课，说是可以提高到岗人数，避免迟到人员太多。其他班负责队列的不是班长就是学习委员，偏偏程枫沿袭了学校作风别出心裁，指派了体委师柏。用老程的话说就是，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省得开会老迟到。佘卫池点点头，背着书包走到空位。座位旁还有一个女生，看到他坐下急吼吼地伸手：“你好啊新同学，我叫姜乐也是oga，是萨摩耶基因噢，你…”目光扫了一眼白嫩的掌心，佘卫池示意才摸过课桌不大干净的手，略点头，“你好。”班里的同学行动力很不错，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噗呲出气的空调屋里已经没几个人了。师柏回头反手敲敲桌面，“回头再叙旧，下楼。”佘卫池安静地起身跟在他身后，教室外还有几个正在嬉闹的男生，勾肩搭背的，是师柏常玩得好的小伙伴们，此刻正对着他招手。大伙看见跟在后面的佘卫池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新奇东西，纷纷招手。“新同学哪里人啊？话好少的样子。”“南方吧，那里人都长得白净些。”他们也不需要回答，自问自答就可以完成问题。“嘶，我怎么感觉新同学好像在哪里见过啊。”马优达摸着下巴沉思。立马有人啐他，“土不土啊这么老套搭讪方式你也用。”那天匆匆一面的小插曲不足以让人牢记，师柏朝后看了一眼，见佘卫池没有搭理他们玩笑话的意思解释了一句：“他们就这样。”转过头，“赶紧走啊煞笔们。”程枫老远看见这群后排分子嘻嘻哈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都磨叽什么呢，赶紧进队！”“走走走，老程生气了。”
做鸟兽散间，师柏依旧荡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在绿色草坪的上，无视老程甩来的眼刀子。身后佘卫池低头跟着。“师柏！你干什么呢，走那么慢。”程枫嗓门大，闻言不少人回头观望，师柏也不嫌臊，依旧不紧不慢，“老师，我肚子疼。”等到了队列，师柏左右环视了一圈，按照佘卫池的身高划分好了位置，替他加了个塞，然后颇为安分地站到最末段—即使他不是班里最高那一个。佘卫池回头时程枫正朝肚子疼同学走去，抄起教案给了一闷子。被不痛不痒地拍了一下，师柏很皮很不爽，“嗷嗷，疼死了，老程你不能体罚学生啊。”回应他的只有一个白眼和仪式台上喧闹。“到底怎么回事？”他抬眸朝前时佘卫池早已转头看向仪式台，并没有关注这边，左右的人习惯程枫教育他的行为也没有加以目光。“新同学发情期刚过，不能剧烈运动。”程枫稍微一怔愣，这事他还真不知道，之前来替佘卫池办理转学手续的是他的父母，加上过了一个周末，这方面没有人注意到。他眼神斜开，“不错啊你小子，还挺贴心。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师柏当然不能说是打架的路上抓着人跑了一条街发现的，现在教导主任那儿还在到处搜查那天打架的人呢，于是秉持着自己的良好品质，反应很快，“新同学自己说的，他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这不就托我了么。”程枫瞟他一眼，终究还是信了鬼话，转身到前排去。升旗仪式无非是那老三样，优秀学生发言，领导总结上周工作，领导规划下周工作，有时候会有几个倒霉蛋上台念检讨，这时候才有人会抬头望上两眼。一排排脑袋在初生的太阳的照耀下，低垂着脑袋。“pang！”教导主任上了火，用力击打了两下话筒。底下一片被激得清醒的学生哀嚎不止。柯主任虚扶话筒满意点头，对着身后几个老师伸动下巴，后方台阶立马上来几个垂头丧气的学生，仔细一看脸上还分布着几条新伤。师柏也在被刺激的学生中，不过他只是懒懒地掀起眼皮打哈欠，再要低头时才注意到台上新站了几个人，然后就清楚地看见这几个人的面庞，正是前几天在巷口围剿他的高三学生中的一员。看到仪式台这一幕的马优达早和人交换了站位，此刻靠近师柏说小话，“靠，柏哥是上次挨揍的那几个，啧，他们不会供出咱们吧。”似乎是为了应和马优达这张开过光的嘴，柯主任的声音再次通过话筒扩放。“走过来点！今天在这个庄严而又崭新的早上我要通报一个极其恶劣的聚众斗殴事件！高三七班、八班的候天，李高阳…同学聚众在学校小吃街后巷斗殴，还是持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