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谢执闭了闭眼,不知为何,又生出一股莫名的委屈。
叫那人抱着,却又几乎想要在他肩上狠狠咬一口,才觉着解恨。
“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俯在周潋耳边,咬着牙道。
没等那人开口,又恶狠狠道,“我要听实话。”
“周潋!”
“你今日若再有半句假话,”
“便再不许登寒汀阁的门。”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搂在腰间的手臂僵硬一瞬,复又用了力,像是要将他勒进怀里,融进血肉。
半点都舍不得松开。
雨声潸潸,落在雕花窗扇上,簌簌地响。
等了不知有多久,谢执听到那人凑在耳边,似是极轻极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阿执。”
他唤了一声。
“过了今夜,好吗?”
“等过了今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谢执觉得鼻尖很酸,酸得险些要掉泪,却又死死地睁大着眼,不肯落下去。
他想要说不行,说凭什么,像从前他能对旁人做到的一样。
可是又失败了。
周潋不是旁人。
他所有的法子和决心统统在这人身上失了效。
失守得一塌糊涂。
“是你说的……”
谢执的声音从嗓子里逼出,“若是……”
“我知道。”
周潋将他抱得极紧,声音很低,像是对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若是我做不到,”
“就再不许登寒汀阁的门。”
“你知道就好!”
谢执的声音里带一点很轻的鼻音。
环在腰上的手臂微松,他从周潋肩上抬起头,湿漉漉,泛着红的一双眼,落在后者眼中。
那样好看,那样叫人喜欢。
周潋想,他为了眼前人,大约是疯了。
吻密密地落下去,由轻而重,铺天盖地,从眉心,鼻尖,再到泛着杏子红的薄唇。
周潋依着记忆里的位置,手掌贴在谢执颈后,很轻地蹭过那一颗小小的殷红的痣,感受着身下人细密的颤抖,那双落在他袖口的手陡然攥紧,抵着那一小处皮肉,隐隐发疼。
这疼叫人快活,又叫人沉沦。
这样好看的,凌霄花一样的人,被他握在掌中,是独属于他的一切。
这样的念头泛上来,周潋忍不住用了力气,在谢执唇上留下一点齿印,兽一样,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身下人挣扎,又被他擒住,可能是绑着的那一圈红绳的缘故,借力不得,这样毫无防备地落进他的掌心。
这人怎么会是狐狸,分明是傻得不能再傻的小兔。
连收回的绳子都放在原处,位置都不曾变过。
简直是将自己准备好了送上门来。
腻白皮肉之上,那一圈红灼人眼,周潋攥着他的手腕,一点点拨开后者蜷起的手指,同自己的合在一处,十指相扣。
修长脖颈微微弯着,他顺着,一路亲下去,含住那一点小小的结喉,湿漉漉地吮,听见身下人口中压抑过的喘/息,几乎要发了疯。
“阿执。”
他唤他,一声接着一声,爱怜地亲,想要听见谢执的声音,想要他回答。
想要无数次地确定,身下人属于他,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