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情加剧
我记得唐静提过，最近小区的电压不是很稳定，看来我又是撞在点上了，无奈，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摸向洗手间，漆黑的环境让我不禁紧张起来，心跳开始加速。水流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这种声音，尤其是摁下冲水按钮所发出的声音，使我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现在只想赶紧冲回卧室，然而飞速转身后的景象，差点让我魂飞魄散！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在我面前晃荡着，她的手举在胸前，像在摸索着什么似的。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但我很快意识到面前的是奶奶，惊魂未定地说：“奶奶，你怎么出来了？”“我的心不见了，你看见我的心了吗？看见了吗！”她突然抓住我的衣服，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我慌慌张张地咽着口水，握住奶奶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格外冰冷。我哆嗦道：“奶奶，你……”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心不就在她的身体里吗！奶奶不依不挠，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紧紧地拽着我的手，吼道：“我的心呢！快告诉我，我的心呢！”我吓坏了，就在我正要喊唐静的时候，客厅的灯亮了。只见唐静马上惊恐地跑了过来，一把拽开我和奶奶，“叶辰，对不起，吓到你了！”“怎么办，奶奶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这时奶奶见到是唐静，拽着她的手，“小静，我和你爷爷的心都被人挖走了，我的心不见了，你爷爷的也不见了！”唐静惊恐地看着奶奶，只能苍白地说道：“怎么可能呢，奶奶，你的心不就在这里吗？”奶奶听后低下了头，环境瞬间又安静下来。见奶奶低下头一言不语足有五分钟之久，这让唐静也不禁担心起来，小声地呼喊着她。但是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死了一般。唐静急了，想蹲下去看看奶奶的表情，而恰巧在这时，电灯再次因为电压不稳定闪烁起来，使得房间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奶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唐静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这时，奶奶突然抬起头来，与此同时，电灯猛烈地颤动，将恐怖的气氛推向了极致。奶奶双目无神地盯着唐静，“是她挖走了我的心，是她！”说完，恶狠狠地指着唐静。唐静和我都吓得愣在了原地。这时，奶奶转身走出了厕所，对着空荡的客厅大声喊道：“崔兰娟，你够了没有！我老头子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够了没有！”我们被奶奶尖锐的斥责声唤醒了，唐静连忙跑上去一把拽住奶奶，哭着说：“奶奶，别乱想，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而奶奶却挣脱她的手，指着沙发骂道：“崔兰娟，你凭什么破坏我的家庭！凭什么！”“奶奶……”唐静吓得只剩下哭了，而我对眼前的情况，则是彻底的震惊。原来妄想症病情严重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她口中所说的崔兰娟，是幻想中的人还是已逝的故人？
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我茫然地看着唐静，小声问道：“这就是奶奶病重时的症状吗？”“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听她提起崔兰娟这个人，我不知道她是谁。”唐静抹掉眼角的泪水，“你帮我摁住奶奶。”“你要干嘛？”“现在这个情况只能给奶奶注射镇定剂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又是姐的大婚之日，我不能再让她过来了。”说完，唐静转身欲进卧室拿针筒，可没想到奶奶突然发疯似的拽住她，尖声喊道：“小静，别进去！那女人在里面，你一进去她就会杀了你的。”这话听得我和唐静都毛骨悚然，但唐静自然不会相信奶奶的话，着急地说：“叶辰，快，帮我拉住奶奶。”“奥。”我连忙上去慌慌张张地拉住奶奶，可是唐静刚往前踏了几步，奶奶就像恶鬼一般凄惨地叫了起来，哭喊着说：“小静，别进去啊！那女人会杀了你的！”唐静也被吓得停止了脚步，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后，才最终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与此同时，奶奶的尖叫声仿佛响彻了整个仙玉小区。第二天早晨，唐雯一大早便赶了过来，她的黑眼圈很浓，眼袋也很肿，新婚后第一天却显得格外憔悴。唐雯这次又给奶奶加大了药量，等奶奶稍微安静下来后，她走到客厅找到我，希望和我单独谈谈。我和她到了仙玉小区楼下的花园里。我隐隐约约听到花园里正在唠嗑的大妈似乎正是在讨论昨天晚上奶奶的惨叫声，各种各样的猜想在他们无意义的唠嗑中产生。我和唐雯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点的湖边，她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开口说了声‘谢谢’。这倒使我有些不适应，挠了挠头，“这没什么好谢的，毕竟她也是唐静的奶奶。”她很明显地叹了口气，“奶奶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我觉得自己真没用，学了7年的心理学，本为了治好奶奶的病，但是现在看来，她的病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换一种药，或者动手术都不可以吗？”我对心理学也不懂，只能以常规的思维方式反问道。唐雯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往水里丢了一粒小石子，“你知道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是什么吗？”“难道不是光吗？”我诧异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其实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是人的思维。没有东西能比它更快，如果你现在想小静，你的思维能瞬间将她的形象展现在你的脑海里。”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想表达什么？”“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人的脑细胞结构和宇宙的结构非常类似？”唐雯抬眸看着我。我立马点点头，“我早期在某个学术论坛上见过，而且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那些说宇宙其实存在于人脑之中的观点是宏大的，以现在人类的科技文明根本无法证明。但是哪怕依据这个假设，我们也可以猜想，人类的意识真的存在无穷无尽的可能性。就好比人在出生时，全身的机能都是相互平衡的，这和大自然的生态平衡非常类似，一旦遭到破坏，就会引起一系列的连带反应。所以，想要探究及控制人类的意识或者思维，根本就不是现在存在的药物或者手术就可以解决的。”她说的越来越落寞。“那你的意思是奶奶的病根本没法医治？”她揉了揉略微湿润的眼眶，“叶辰，昨天晚上奶奶是不是提起了一个叫‘崔兰娟’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