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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苏回头看向劳伦,“去拿光束治疗仪和镇定剂,再拿几针清醒针。然后这里就没你的事了。”
他转向姜见明,眼底毫无感情,“不用疑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接下来想将你折磨致死而已。”
“很遗憾,你的性命,晶体教并不在乎。”
开始前,苏刻意关上了灯。
黑暗中响起了粘稠的响声,那是人的血肉被掏烂搅动的声音。
晶骨幻化成生满尖刺的形状,向着受刑者的腹部扎了下去,又提起来,时而深深地拧动半圈,或一圈。
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有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持续着。
对残人类来说,世上最令他们恐惧的刑具就是晶骨。
当肆意挥散狂暴晶粒子的晶骨逼近时,那种剧烈的痛苦是深入灵魂的。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姜见明只能弓着脊梁忍着,喘息先是变得紊乱,熬了不到一分钟,细碎的呻吟就开始从鲜血淋漓的唇齿间漏出。
但晶骨刺入又拔起的动作隻变得更加粗暴,每一次都带起大量飞溅的血沫,几分钟后,折断的碎骨也被挑了出来。
直到某一刻,被酷刑折磨的人终于崩溃,发出近乎凄厉的惨叫。
黑暗中,挣扎的白皙手腕上青筋暴起,很快被溅上一片又一片的血色。
舰桥之外,晶体教的教众们面无表情地照常走动。纵使惨叫声不断,也连一个驻足回头都没有。
虐待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那是一百多分钟,但姜见明在半途就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连昏死过去都是奢望。
疼得休克过去了,就用更强烈的痛感刺激将人弄醒;实在不行,就扎上清醒针。
光束治疗仪会快速地封住伤口,他甚至中途被输了一次血,然后继续遭受摧残;帝国规定的镇定剂限度是一次最多三针,姜见明前后被用了五六针,或许更多。
他被粗暴地打了太多药,副作用很严重,吐得几乎要把胃都呕出来。
等吐到连酸水也吐不出什么来了,残人类似乎已彻底精神失常。他眼眸涣散无焦,干裂的唇瓣开合,神经质地呢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胡话。
“装的挺像。”
苏在黑暗中冷笑,扫了一眼生命体征数据:“别急,还早着呢。”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折磨,在黑暗中开始,在黑暗中结束。
最后的十几分钟已经没有什么声音。连最微弱的挣扎呜咽也没有,一片死寂。
苏转身去开了灯。
光亮闪了闪,重新照亮星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