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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殷果的额头上,鼻樑上,往下都被他的亲下来,她背靠着门框边沿:「都在门口了。」也不进去。

就是到门口了,所以他不想压了。

他想亲她的嘴唇,但没亲,反而问她:「刚最后一个球,为什么进底袋?翻中袋更漂亮。」

话里说的是檯球。

他握着门卡的那隻手已经从她的滑下来,捏到她的腰上。

人也压过来。

「我擅长打薄球,」殷果的嘴唇微微开合,每一下都像要碰到他的,「……不擅长翻……」下唇被他含住,从腰往上蹿起了一阵酥麻,是腰上捏得重了。

他一笑,低声问:「那还敢叫我een?」

舌尖顶进了齿间,殷果昏头转向地听到刷开房门的声音。

「以后在球臺上打哭你几次,就老实了。」他在说。

林亦扬把她拦腰抱起来,球杆直接放到进门的茶柜上。是太想念了,接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纠缠都连带着心臟的跳动……

一个星期了,他在往返学校、公寓和球室的路途里,在每个自己不在的空间里都在干什么,想什么。一个星期,每天只有晚上十分钟的聊天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过的。

林亦扬没把她往床那边带,怕收不住,上不上,下不下,反而引火伤身。

他想亲热一会儿,就出去给她买饭。

外头是暴雨,回来走十分钟就够费劲了,不想让她再出门。他买回来,在房间里吃。

他不声不响地含着她的嘴唇,含一会儿,鬆一会儿,手在她腰上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眼睛怎么红了?」

她默了会儿,说:「下周要走了。」

「周几?」

「週三。」

四月下旬在杭州有比赛。

林亦扬毫不意外她行程的紧凑,反而问:「第一场公开赛还没打完,就熬不住了?」

……殷果被忽然上涌的难过情绪包裹着,不想开玩笑,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心里想我,还推开?」他低声笑着,逗她,「我给你算算,今天是週五,你周日才完全结束比赛,到下週三确实也没几天了。还是抱紧了吧,能多抱一分钟是一分钟。」

还说……她瞅着他。

林亦扬瞧她是真的心情低落了,两隻手臂把她搂紧了,自喉咙口压出似叹非叹的一声。下巴压在她的头顶,抱了没几分钟,听到一阵手机的震动。

不是他的,是她的。

殷果没想接。好友和家人都知道她在这里比赛,轻易不会电话,同俱乐部的人一半在这里,每天打照面,另一半不在这里的人全散落在各国公开赛赛场,也没空找她。

打电话的人倒很有耐心,一直不挂。

殷果最后掏出来,瞧了眼。

来电显示——李清严。

……

她莫名心虚,尤其是发现林亦扬也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本来想挂断的,林亦扬看着呢,也不能直接挂了。

她清了清喉咙,接通,放到耳边:「喂?」

「刚才不方便说话,」李清严的声音在那边说,「恭喜你衝出小组赛。」

她「嗯」了声,抬头看了林亦扬一眼。

林亦扬正低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距离更近了。他的手指在殷果耳后摸了摸,绕过去,又在她脖后,在用指腹在她的皮肤上搓着一撮长髮。

「小果,」李清严犹豫着,「我本来想在下个月爱尔兰公开赛后,世界排名再上几个名次,再和你说……有些话一时说不清,可能回国才会有机会。」

殷果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劲儿地按着手机侧面的音量键,不停调小。

林亦扬的手在她腰上捏得不耐烦了,从下往上推高她的上衣。她的全部意识都跟着他的手掌,心悬一线……

他停住,和她对视,无声地指了指手机,意思是:给我。

殷果头昏脑涨的,也摸不透林亦扬要说什么,犹豫着瞧他:你想干什么?

「正事。」他说。

殷果想了想,给他也好,反正自己坦坦荡荡什么都没,但也要礼貌交代一句。于是,她对手机里的李清严说:「林亦扬在我身边,他想和你说正事。」

李清严倒也不怂:「好。」

林亦扬把手机从殷果的手指间抽走,放到脸边,在漫长的沉默后,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孟晓东的手机,借小果的电话问你一句。他酒买好了吗?」

李清严慢了几秒,没猜到他会问这个:「买好了,都是十二年芝华士。」

「果然人老了,都喝上芝华士了,」林亦扬语气很平稳,「不错,很养生。」

「他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喝了几年了。」李清严回答。

「定了几点?几号房?」

「八点,1000房。」

「好,」林亦扬干脆地说,「没事了。你们继续。」

殷果调得再小音量,他都听得清。搁过去的脾气,李清严这样的,他能让对方在床上趴三天。这种孩子简单来说就是欠收拾,用东新城的老话就是,找削。

不过不急,晚上再说。

殷果草草切断了电话。

她仔细观察抱着自己的男人,没什么特别生气的反应,估计没听到后来的话。

林亦扬盯着殷果看了好一会儿,问:「琢磨什么呢?」

她摇摇头,假装没事人。

「小果儿?」

她要说话,突然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脑子成了一锅粥。陌生的刺激让她无所适从,只是搂着他,眉头拧着,说不清是好受还是难受,喘不上一口完整的气。

林亦扬一双眼始终都在看着她,一隻手从左边到右边。他喉口发紧,想直白地看,也想亲下去。试图握住,捏下去都是软的,握不住。

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终于低声,笑着问:怎么这么大?

现在的林亦扬不得不承认,为什么年少时在溜冰场、檯球厅里看着男孩子的手一直爱在女孩衣服里放,这也许是少年之间无聊的攀比,是对未知领域的跃跃欲试。

又何尝不是情之所至,无法自拔,是荷尔蒙作祟,爱情使然,是对喜欢的女孩抱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征服欲,又或者是,想被她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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