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苗柠深深地蹙起眉,“你来做什么?”
患有心脏病的真少爷(18)
来人不是什么新家教,而是沈知远。
从宴会之后,苗柠就没有再见过这个男人了,他一度以为沈知远已经不会再和他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了。
“看到我宝宝为什么很惊讶的样子?”沈知远把花放在桌子上后看向苗柠,他带着轻松的笑意,“我就是你的新家教呀,宝宝。”
苗柠脑子懵懵的,他不认为在知道沈知远是什么人之后韩家夫妇还会让沈知远给他做家教,但是沈知远这样说……
“妈妈说,做家教的是留学回来的老师叫威廉。”苗柠蹙眉,“你是威廉?”
“宝宝,你觉得我是威廉吗?”沈知远说着,甚至掏出来一本教师资格证,“看看就知道了。”
苗柠:“……”
教师资格证上赫然是沈知远的照片和威廉两个大字,甚至还是高中教师资格证。
别太荒谬了,苗柠盯着那本教师资格证,“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宝贝,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沈知远手指着钢印,“看这里,是真的呢。”
苗柠对沈知远那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作评价,但是他看着威廉两个字好半晌才说,“名字?”
“一个人有两个名字也是正常的吧?”沈知远无辜极了,“毕竟我在国外长大的宝宝。”
苗柠:“……你在国外长大你还想着去考个教师资格证?”
“人一无聊就什么都想做,我不止有教师资格证我还有厨师证、执业医师资格证……”沈知远数了不下七种证后,眼底含着笑意靠近苗柠道,“我以前只是觉得无聊,所以要考来玩玩,但是现在真的用上了,看起来这个世界对我也不是那么不友好。”
苗柠:“……”
“宝宝,上一次请你帮忙,说好要告诉你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你,现在说也不晚吧。”沈知远的手指差一点就捏上苗柠的耳尖,又硬生生克制住。
苗柠瞥了他一眼。
沈知远低笑一声收回手,他没有再刺激苗柠,却慢慢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我的母亲和那个男人并不是自愿结婚的。”沈知远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她是被逼迫嫁给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实施了婚内□□所以她怀孕了。”
可想而知,沈知远并不是在期待中出生的。
父亲因为母亲的不顺从连带着也厌恶沈知远,所有的童年是在母亲的忽视和父亲一声声的怒骂时常伴随着拳打脚踢中过来的,与此同时,肖家的人也认为他是一个贱种,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一点善意。
这个家族把人性的丑陋展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沈知远七岁的时候他们离婚了,因为母亲并不重视他,所以他的那个父亲也不想要他,他被判给了母亲,跟着母亲一起出国了。
出国了,童年的噩梦却还在继续。
或许是因为远离了肖家,母亲展现出了对沈知远的爱意,但是这份爱意没有几年又消失了。
母亲染上了毒瘾,发作的时候掐着沈知远的脖子让他去死,但是清醒的时候又心疼地抱着他说对不起。
反反复复,沈知远被折磨了很久,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
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所以毁了他的母亲。
“后来我把妈妈送去戒毒所了,她出来之后告诉我,让我一定要毁了肖家。”
“其实她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毕竟那个男人甚至还想对我下手。”沈知远甚至露出一丝笑意,“宝宝,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他呢?我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在国外的二十来年,我一直在筹谋着。”
苗柠一时无话,他的童年和沈知远比起来很幸福,姥姥很爱他,即便是跟着干活他也会觉得很辛苦。
他从小到大没被打过,也没被骂过,生活苦了点,但是有人爱他。
跟沈知远完全不一样。
“我不认为我的母亲生我下来一定要爱我,她也是受害者,后来她也爱我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丝毫不介怀地爱她。”沈知远垂下眼,“我甚至会恶意地揣测,她爱我只是想让我长大后替她复仇而已。”
苗柠手指蜷缩了一下,他轻轻地拍了拍沈知远的肩,当做安慰沈知远,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沈知远寥寥数语中,苗柠无法想象沈知远经历了什么,他恐惧于可能无法改变会死亡的未来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也无法理解。
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人总是无法真正的共情。
但是拍肩那一刻,苗柠像是在安慰幼年被忽视的小孩,与现在的沈知远无关。
“你就拍拍我,都不抱抱我吗?”沈知远得寸进尺,“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苗柠有些疑惑,“你需要别人觉得你可怜吗?”
苗柠以为,像沈知远这样的人,别人可怜他可能会让他觉得很恶心。
“不需要别人,需要你。”沈知远把苗柠拥抱,他的脸埋在苗柠颈窝,呼吸微沉,“宝宝,我希望你能可怜我。”
苗柠愣了愣。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事,我想告诉你,想让你了解我。”沈知远声音轻了下来,“想让你因此同情我,可怜我,对我有几分怜悯。”
苗柠垂下眼睫,他再次轻轻地拍了拍沈知远,“你的经历很令人同情,但是抱歉,我没有可怜和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