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怨自艾
待辰时,她领着两个丫鬟和何四娘一同走到前头正厅,姚修早换了身深衣在那里。
陈玉远远见他负手立在廊下,一时竟心生胆怯,迟迟不欲向前。
还是那人转过身来,同样瞧见了她。
她从袖口掏出帕子,半掩着面轻咳一声:“走罢。”
姚修早些年便将父母祖先排位请至京师。
祭祖一事,关于何四娘如何安排,陈玉也拿不定主意,她娘家府中,外祖母那辈还有好几个老姨娘,每逢除夜,也允许她们祭祀的,只是不能进祠堂。
陈玉见此处人多口杂,不好当着何四娘和丫鬟的面去问姚修,便叫她们都退后了几步,然后才同姚修道:“大人,我有话想问你。”
陈玉好些日子没同他说过话,这会儿闻着这人身上的味,却和他送她的香饼是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离他太近了些,又后退半步。
“何事?”
“一会儿祭祖,何四娘该如何安置才好?还请大人你拿个主意。”
姚修低头看她,平日里已经够矜重,今日穿了这一身,险些认不出来。听了她这话,他皱起了眉:“我若没记错的话,她没立妾契罢?”
原他早知道。
陈玉沉默片刻,回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不想隔了会儿,还没等她走开,姚修又说:“她的事你莫管了,我自有打算。”
陈玉心一沉,袖边的手往里头藏了藏,捏紧了衣袖,她稍稍侧过去,不想叫这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嗯。”
姚修奇怪,怎总觉她这一声似带了哭意。
正要说两句,便听到她道:“莫要误了时辰。”
这回却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