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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上面下了禁製,专门防着明物之法?”辛姮想着,又把那帕子抓了起来,“也是。她就算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也是苍潭派的长老,是昆吾家最后的血脉。她自己没本事做这些,但总有其他人替她张罗。”
想着,她又想起了槿秦来,不由得冷笑一声,把那帕子随手往怀里一塞:“我看那槿秦长老就挺在意她的,怎顺着她、宠着她、由着她……到底是不一般。”
辛姮想着,向后一躺,躺得端端正正。她揽过了被子,又闭上了眼睛。“不能轻敌,”她想,“还是要从长计议。”
她来苍潭派的目的并不单纯。因为这不纯的目的,她万事都要小心,一举一动都要深思熟虑……所幸她早已习惯了谨慎行事。
她是来找一个很重要的法器的。而这法器的故事自古以来便只是流传在少数人的口中,未见经传,连广为流传的传说都算不上。
前些日子,她家中长辈不知怎么得了重要的线索,说东西可能在苍潭派。她也不怎么了解这法器,只知道,长辈很在意这东西。既然如此,她就一定要拿到,不达目的不罢休。
如今苍潭派排得上名号的只有掌门和三位长老。掌门闭关,戚云在天庭任职,槿秦代行掌门之权,燕渺则是这四个人里最靠不住的。算起来,她若想达成目的,最好的选择是槿秦。她本想着拜入槿秦门下,潜伏其中见机行事,她甚至已把槿秦的经历喜恶都研究了个透彻……可命运弄人,她却阴差阳错地拜入了燕渺的门下。
燕渺、燕渺……还真是难办。除了那些传闻,她对燕渺,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估计在世上,也没几个人了解她。
还是得先摸清她的路数,再下手。
天已大亮,燕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见那九节狼在她头顶,轻轻用脑袋蹭着她。燕渺笑了笑,翻身坐起,一把将那九节狼揽入怀里,问:“今日怎么想起叫我起床了?”
燕渺一向起得晚,因此若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九节狼便会来叫她起床。其实她也不是嗜睡,只是她觉得自己醒着和睡着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浑浑噩噩,因此就算醒了也不愿睁开眼睛。
那九节狼在她怀里打了个滚,又从她怀里跳了出去落到了地上,向外走了几步又对她频频回首。燕渺会意,站起身来,随手拿了木簪绾了头髮,拿帕子拭了面,隻穿着入睡时所着的轻衫便跟着九节狼的步伐便向外走去。她并未更衣打扮,在忘尘峰,她已习惯了如此。反正这忘尘峰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自然是自己舒服最重要。那些庄严厚重的衣服,她实在是不喜欢。
没走几步,燕渺便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舞剑之声。她不禁有些诧异,低头看了那九节狼一眼,便又抬起脚步向外走去。刚走到门边,她便瞧见了穿着苍潭派的白衣、收拾齐整的辛姮正手持一把长剑,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舞剑。看她样子,应当已练了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