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路都坚持不了
几人一路行马疾驰,到一家客栈时才停下来。
汪琼在他怀中已经撑不住晕了过去。
汪沉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醒醒。”
“姐姐……”nv人没完全醒,只哼哼唧唧地叫着。
汪沉听见了呼唤,愣怔了一下,随后认命地将nv人抱起,从马上一举翻越下来。
这番动静太大,汪琼终于是被弄醒了。
“大人……”她挣脱男人的怀抱,与他保持了部分距离,一脸恭恭顺顺的样子,可这行为却不见得有多服从。
汪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和nv人那唯恐避之不及的脸se,只能尴尬收了回去,道:“出门在外就别喊我大人了,怕被有心之人听出来。今晚现在客栈歇歇脚吧,明日我骑马会慢些。”
他在马上听见了,可今日一天还是颠簸不断。
汪琼低头不言,与汪沉一道进了客栈。临yan先去定了房间点了菜,后走到汪沉旁边道:“公子,订了两个房间,二楼左手边靠楼道最里面的那两间。”
“嗯。”
菜很快上来,可汪琼因为白日里的颠簸,胃现在还难受着,根本就没吃几口。
她面se格外惨白,像是半si之人,汪沉听到微弱的呼x1都觉下一秒人就要没了。
身子也太虚了些,这才骑马走了几个时辰,幽州路途遥远,以后每一日都是要这么过的,她如何能受得住?
汪琼却突然道:“大……公子,奴才甚至有些不适,先退到一旁去歇着,有事您喊我。”
汪沉捏着筷子,“……行,你去吧。”
看着汪琼脚步虚发地上了楼,临yan道:“公子,琼儿姑娘毕竟是个弱nv子,今日了颠簸一日定是受苦了,要不然属下派两个人将她送回长安去?”
汪沉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挺关心她。”
临yan低着头,“属下不敢。”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的表情险些收不住。
汪沉脸se不大好看,“也不知道当时谁巴巴地望着我表示想去幽州,这点路都坚持不了。”
“公子,”临yan提醒他:“毕竟琼儿姑娘就算跟那些人有关系,但始终不是习武之人,咱们这样日夜兼程地赶路,寻常之人自然是受不了的。”
汪沉:“……”
他闷声g了一碗酒,最后丢下句:“等会儿我问问她是想回长安去还是想去幽州,要是去幽州咱们明日就走慢些。让他们几人先去那边看着,别出乱子。”
“是。”
这一顿饭汪琼没吃几口,汪沉吃的也不是滋味,就临yan一人吃的顺心,吃完后便去客栈后面喂了马匹顺带巡逻一番。
汪沉上了楼,往最里的那一间房走去。
房间里面很静,但能听到nv人微弱的呼x1声,他放轻了动作,推开门,nv人已经靠着床边沉沉睡去。
她似乎又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哪怕是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嘴巴时不时张着。
仔细一听,原来是在梦中唤着姐姐。
这所谓的姐姐真就有那么好么……
如果有一天,汪琼知道了那y暗的真相,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殷切地念着她那姐姐。
汪琼半夜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汪沉正坐在自己的床边闭眼打坐。
应该是他将自己抱上的床,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丝知觉?
醒来之后身上便泛着麻与酸痛,白日在路上摇晃颠簸太久,现在歇息了许久,身上还没缓过来。
想到白日里对汪沉的冷淡反应,汪琼简直悔得要si,第一天她就这样无意间给了汪沉冷脸,他现在不怪罪她已经是自己运气好,万一以后自己再出什么岔子,她相信,汪沉嫌麻烦会直接将她丢在这荒凉的路上,任其自生自灭。
她要去幽州,现在这机会摆在眼前,不能让自己失望,也不能让汪沉失望。
汪琼知道汪沉没睡着,只要自己喊他,他就会答应。
可她只是翻了个身,再次平静呼x1睡了过去,想着有什么事明日早晨再说。
就在她翻身过去的那一瞬,坐在旁边的男人睁开了眼。
虽是背对着nv人,但汪沉知道她醒了。
原本还想着要问她究竟去不去幽州,最后也只能把话给咽了回去。
罢了,明天早上问她也不迟。
第二日几人起得都很早,天不亮就起来喝了粥,带了馒头与g粮准备动身。
汪沉刚准备张口问她,谁知nv人却先开了口:“公子,您可以让临yan教我骑马吗?”
昨晚她想了一夜,觉得也许是自己没能适应汪沉的骑马节奏,若是自己学会了骑术,就不必汪沉带着她。这方法是应该是最切实可行的,只是让汪沉教自己决计不可能,他赶着去幽州执行公务,但临yan是他的下属,不会这么赶时间。
她若是学会了骑马,便能与临yan一道去幽州,只是时间上赶不上汪沉。
但这一切也只是自己美好的假设,若是汪沉不许,她也只能接着受苦。
临yan此时正牵着马来,听见汪琼的话险些一个趔趄,看着她殷切盼望地看着自己,他只觉如临大敌,视线落在汪沉身上,琢磨着他的意思。
汪沉y着脸,半晌未说话。
临yan便懂了他的意思,将他的坐骑牵过来,随后道:“公子,我先去前路探查情况。”
汪沉道:“嗯。”
看着这一对主仆俩一唱一和将自己晾在一边,汪琼只想冷笑,但她为了自己的小命可不敢笑出声。只能低着眉安静站在一旁,看汪沉究竟要如何对她。
“上马。”他说。
昨日上马是汪沉在马上揪着她的衣领子直接提上去的,今日汪沉却没这么做,只站在一旁看着她,看样子是让自己先上马。
汪琼没过多犹豫,走到马匹前,试探x地抚0着马儿。
汪沉的马是千里良驹,身形健壮高大,气x不烈,汪琼去0它的时候很柔顺,没有半分反抗之意。
想着昨日见临yan上马的情形,他与汪沉二人皆是一个翻身间就上了马,动作极快,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上去的。
且这马匹高大,昨日与汪沉一共坐在这上面时没察觉,现在站在它身旁,马背都b自己高了一个头。
她站立于马儿的前腿处,面向上面马鞍的马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拉紧缰绳,握着马鞍,踩着马镫上去。”
汪沉在一旁指导着她。
汪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要亲自教自己。
……只怕到时候去幽州没赶上时间,她就是罪魁祸首。
不过现在也不是论这个的时候,她随着汪沉的指示,费力地踩上马蹬,本想学着他们二人昨日的动作翻身上去,可她身量太小,腿还没翻过去就撞上了马背,身形不稳,差点就要从马上栽下来。
好在汪沉及时在马下扶住了她,撑着她的身t往上抬:“腰部用力。”
一番费力之后,汪琼终于上了马,她脸上洋溢着高兴,像是克服了一大难关。
汪沉倒是不知这事有什么可高兴的,但nv人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他语气也难得温柔起来:“你且试着让马动起来。”
汪琼点头,牵着缰绳一晃:“驾!”
那一晃就跟个小孩那拳头打人一般绵软无力,能不能给马挠痒痒都未可知,反正身下的马是没动一星半点。
“……”
汪沉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缰绳也上马来,坐在nv人身后。
原本马背上还极其开阔,男人上马之后汪琼便觉得拥挤了许多,她整个人像是被男人包在怀中,身上全是他的气息。
汪沉握着nv人的手,抓着缰绳一ch0u:“驾。”
马终于动起来。
却不像昨日那般快了,而是慢悠悠地,在草地上闲庭漫步地走着。
汪沉耐心教了汪琼半日,一上午过去,只走了十几里路。
汪琼本来还有些不大会,在男人教导和自己的琢磨之下勉强能上下马和驾着马走了,后来便有些得心应手,竟还想试着跑起来,主要是汪沉的这千里良驹实在太过高大,她身材娇小,骑着有些费力,若是换匹小马驹来,说不定就能跑得飞快了。
汪沉只在一旁默言看着nv人高兴骑马的样子,她学得越快,他的脸不自觉地就越沉。
仅仅是一个上午,这学的速度也太快了。
当年恩师教自己骑马时,他在马上晃了快半个月才有一番jg湛技术。汪琼现在虽然达不到那般高水平,但这学会的速度也实在惊人。
……除非她之前有经验。
一个卖伞人家的nv儿,又不是走镖的,怎么可能会有接触到马匹的机会。
心里的那一gu违和感又开始冒出来,还有这段时间的一个荒谬猜想……
会不会那人根本就没有si,而是换了个身份……
可看着那马上nv人纯真无邪笑着看向自己的模样,汪沉又把这荒谬念头给压了下去。
那人心机城府颇重,怎么会跟面前这个一眼就能看出心里想什么的丫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