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妈的他说起勇气礼赞,满满的骄傲和归属感,我说冥府都觉得尴尬脸红。
请你反省一下啊冥府!
勇气礼赞的人正要收网,发现不对劲,网子笼罩下的邪师一动不动,伸手一碰就变成一团沾染着血肉混杂头发的污泥:“邪师又跑了!阿红!这厮用的又是替身。”
“狡兔三窟,狡诈妖怪拿血肉捏仨替身。”
他们拿出工业吸尘器和发电机,掀开璎珞的一角,把所有的污泥吸了满满一桶,又泼水洗地,连地上的血水都一起吸干净。
阿红摇头叹气:“这邪师,真是胆大心细。阁下多加珍重,别被邪师操纵的凡人谋刺。”
温硫点点头,心说我揍不过妖魔鬼怪,殴打几个凡人还是手拿把掐的:“你们和闻副会长熟么?”
“玄学协会只会做官面文章,见过而已。”阿红不欲多言,认识一下只是为了防止日后在这座城市内的行动被她阻碍,她现在不会什么,但有勇气和体力,这就够了。
冥府既然让她主持地方事务,法侣财地和教育资源都会倾斜,再加上冥府的军功制,越能打的下属爵禄法宝要什么有什么,比人间玄学协会熬资历看派系的做法好用的多:“邪师一部分伏诛,我们要回去复命,分析提取死血。阁下手指衣服上沾了邪师的鲜血,足够用了。”
温硫一头雾水的点头,脸疼,胳膊疼,腿疼:“是啊。回去吃饭了,早点回去还赶得上看砍头,下次请你喝酒。”
阿红:“下次一定!”才怪,保密机构不和其他组织的人见面。
佚名评价道:“红毛狒狒和土狗的惺惺相惜是怎么回事?跨物种了。”
……
安婴在门口垂涎三尺的探头,口水都要淌出来了,粉嫩的舌头舔着嘴唇,嗲嗲的怪叫:“温老爷,好强的味道,让我舔舔您的手。求求求您啦!让我舔舔您的小指头嘛~”
简装修的客厅等同于仓库,灯光是普普通通的白炽灯,比较明亮。
二人沙发前面的小桌上摆满了冷下来的炸串、卤味和酸辣粉,没人动过。
对面的电视屏幕还在播放‘正能量直播·枪决’。
“恭贺大小姐旗开得胜。”
“呱呱呱!”
温硫在门口扔下背包,一阵恶寒,面对迎上来的飘在半空中的蜡烛,以及像个溜达鸡的小乌鸦:“我这一屋子的鬼怪。艹!!”哭花的黑色眼线膏又被抹了好几下,整个脸上都是转圈的蚊香纹。“蜡烛,把这些血收集起来,留着好像有用。医药箱放哪儿了?靠饿死我了。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破事。”
云开月现,碧空乍露
鬼工蜡烛在旁边, 教她:“用纱布沾生理盐水擦拭邪师的血,保存起来。这些血可以用来喂养非人类,有能量, 也能用来追踪。所有鲜血和□□服用后都能追踪和勘破对方的伪装。这伤的真不轻, 要是无常愿意咒上一咒,当时就好了。”
温硫沉着脸,拉拉扯扯的脱了在水里打湿的衣服,衣服上还挂着绿色的苔藓和虎虾,虎虾摘下来扔进养雨花石的水盆里。
安婴看她进卫生间冲洗伤口,就飘在窗口, 小手拍着玻璃,可怜巴巴的小脸贴在纱窗上拼命撒娇, 收回舌头娇声嗲气:“姑姑, 让我进去吧, 让我帮您处理伤口,我一定能处理的干干净净。别冲了, 马上就要冲干净了, 我要去下水道里喝脏水呜呜呜”
温硫拿喷头冲颧骨上的擦伤, 闭着眼睛让冷水浇在脸上:“给你吮吸邪师的血, 对我有什么好处?”
安婴立刻说:“连我都是您的, 我壮大一分,就能更好的为您效劳, 骗更多的人来缴纳脂肪。我生前凄凄惨惨, 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姑姑对我好, 我一定知恩图报。”
温硫拎着袋子研究了一会, 拿起生理盐水的瓶子又往里兑了250l, 浸泡全部纱布,看起来颜色还是乌黑浓密的:“我日均签订协议的脂肪在五百斤左右,明天签订协议的脂肪超过一千斤,给你一毫升。这个月每天都是这样。”
“一毫升……是多少滴?给我五滴就好。”
一毫升的水大约是25滴左右。
温硫不介意这小鬼没文化:“行,一言为定,五滴。宝贝儿,好好工作。”
安婴唰的一下差点飘到二楼,狂喜之余有点疑惑,温老爷叫我宝贝诶,可是我怎么感觉她不喜欢我呢?如果她喜欢我,我能吸取到…一点东西的。
冷了的酸辣粉上一层辣油像是微微凝结,用筷子一搅就散了。
直播上绞刑的人在空中跳踢踏舞,鞋都甩飞了。
小乌鸦试图趴在她的脚上,挨挨蹭蹭,热乎乎的羽毛和肚子趴在她冰冷的脚背上。
温硫咬着酱大骨给自己处理伤口,磨破的伤口上有一些碎沙子没冲干净,用棉签蘸了双氧水,蘸走这些沙子:“说说邪师是个什么东西,干嘛的,要不是我机灵,我还真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土狗了。我爸的文稿里怎么没写过这玩意,他就不打算给我留点非物质文化遗产——知识吗!”
屋中一阵阴风骤起,幽绿光微微一闪,鬓边微白的徐无常出现在半空中,受限于楼板的高度飘得不是特别高,绣着明黄色花纹的白袍外面罩了一件黑纱氅衣,仿若云遮月。
仍旧是纸片人。
鬼工蜡烛火速落在地上,仿佛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他。
小乌鸦翘着尾巴往沙发底下钻,刨了几下地成功钻进去,躲在温硫屁股下面。
温硫看了看自己糟蹋的一地水渍,乱扔的衣服,一桌子外卖还有些带血的棉团和没贴好的敷料,他这样神仙模样的人应该出现在一个稍微干净整洁的位置。“伯父。我差一点就弄死那个邪师了。我不了解他,还赶上勇气礼赞的人搅局。”
“邪师说法,如恒河沙。想要升官发财,杀人血祭。想要求子嗣,杀人血祭。被杀的人,血肉精魄都归邪师所有,凶手被明正典刑,魂魄也归邪师所有。”纸片人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看着直播死刑的现场,微微一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教唆犯罪就教唆犯罪,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温硫情难自禁的盯着他的脸:“伯父这一笑,真如云开月现,碧空乍露。”
你是个大美人你知道吗!!
鬼工蜡烛整个抖了一下,要是不了解她,以为这是拍马屁。了解之后,这是垂涎长官的美色。我可替她保守秘密了!这事儿你要怎么谢我呢?诶这不是平儿的台词吗?
徐无常有意把她归在麾下,看看储存脂肪用的高罐,罐子里又满了大半,快要提取了,这和温骞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如果她一年都能以这种速度,每周提交一次,那么能算在整个冥府全纪录的前十……有什么比冥府、妖界、丧尸界通用的战略物资更重要呢。
温硫是真有用,有大用而不自知,现在不招揽,她很快就要知道她是一个多有价值的人,她一个人就能养活一小支部队,这只是刚开始,每一个小吏的成功或失败都没法推广,好像连昂贵的恋爱脑也能弄到不少。过去温骞的恩怨可以既往不咎。刚刚已经和鬼工蜡烛商量过了,务必要收了她。看起来她也有意。
他抬手虚抓,又从她不断流血的伤口中拔出几滴黑血,扔进瓶子里:“在邪师伏诛之前,时常会有活人被其蛊惑,意图刺杀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