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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骚味

 

毕竟冬至就在眼前,这是个大日子。

谁想,等着等着,新岁都过了,宫里大大小小宴集早就办了个干净,眼看到仲春,还是不见徐星朗露面。

更令人头疼的是苏美娘这个傻子。

她闹着要回家。

说是想爹又想娘。

别看生了一张软脸子,闹起别扭来,真真傻劲儿十足,犟得很。

起初,下人们三言两语哄哄,很快就能把人哄住。

到后来,投其所好,靠些甜食也能换个几日安稳。

再往后,告诉她写信寄去扶光郡,勉强撑到一个半月。

这之后,是连哄也不哄了。

缘由十分浅显。

苏美娘是腊月初十那日被钦天监黄、鲍两人送来逐鹿台的,算算日子,已经三月有余。

既不是正顶轿子娶进门的夫人,又不是妾室,相国大人只见过她一面,当夜甚至没有留宿。

憨憨傻傻,必定难成气候。

生得好看又怎样?

徐相国何等清贵倜傥,云中白鹤一样的人物,要什么样的绝色没有?

实无必要,与个傻子同寝,辱没自己。

逐鹿台中几个伺候过徐星朗的婢子,已经当着美娘唤她傻子。

她最听不得人说她傻。

追着人家,一个劲儿地说:“不傻,美娘不傻,娘亲说过的,美娘不傻。”

柔声细语。

不肯放弃。

几个婢子哈哈大笑。

谁又肯拿她当回事。

苏美娘好不委屈。

幸而教谕房事的嬷嬷愿意与她亲近,日日来陪她说话,哄着她,一日日地教她一些取悦男子,讨主子欢心的房中术。

至于美娘听进多少,那就不得而知。

二月仲春,满城海棠早早盛开。

朝野皆以为服妖。

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日,风和日丽。

闹着要爹娘的苏美娘哭累了,好容易,才在海棠树下沉沉睡去,榻子下垫着一席白狐绒毯,毛色光亮,就这么,她还是觉着不适。

到底高床暖枕娇养大的身躯,睡不惯榻。

但她别无选择。

早有下人告诉她,在这里,别的都好说,哪怕要个星星月亮,就是没有床,只因为徐相国不喜欢这东西。

管事给她小小一榻,已经是天恩。

苏美娘问:“为什么?”

下人警告:“苏娘子还是少打听大人的事为好。”

她呆头呆脑地,又问:“这又为什么?”

几人不再理她。

眼巴巴看人走了,又挨冷落的苏美娘站了一会子,蹬掉绣鞋,扭身爬上榻,将小脸轻轻贴在柔软的白绒上。

那夜勉强睡了个饱觉。

可没几日,皮肉就开始闹别扭。

这会儿,硌肉似的,又发出一声不满轻呜,两条淡眉跟着拧了起来。

徐星朗站定在榻前,垂眸看她。

良久。

春日辰光温吞,一条藕白的臂不老实地横出榻沿,指尖鲜嫩,泛着娇嫩的粉。

榻上人春衫轻薄,瀑发散着,因她侧卧的缘故,几缕发丝到腰际处便深深陷了进去,仿佛知道大处落墨的道理。

闭眼之后,不见傻气,更像王献容。

不。

这就是她。

徐星朗皱眉,恰恰听见她那声委屈的低鸣。

娇气。

柔软。

可憎。

这些时日那当死的梦境,便不受控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梦里,他握着她的手,一寸寸,教目不能视的她领略他的肉身。

梦里,肉刃狠刺进陌生又熟悉的牝户,那里温热湿滑,层层迭迭,讨好的,乖巧的,收裹着他,吞吞吐吐,激得他腰眼发麻,精关大泄。

也是梦里,她睁着那双美目,从腕里抽出一截自己的骨头,化成剑,不偏不倚,直刺他心口。

“蠢货,狐狸的骚味,岂是你能藏住的!”

王献容笑了两声,在他惊诧的注视下,腕子一转,将剑打横。

痛感来迟了几瞬。

使他得以有机会看清,剑身翻转时,曾经倒映过长案上那对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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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哼,咱们徐相国什么人,绝对看不上傻子。

实际上的徐星朗:连月eo+春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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