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01）
2024年3月31日·缘分伊始如今回溯过往，故事大概是开始于我刚上初中的那天。告别小学时的小伙伴，进入新的班级，对于我来说内心总是心存些许恐惧。小孩子的世界和大人不同，班级中的每个人仿佛是有自己的定位。有人负责活跃气氛，有人负责死板听话，有人负责调皮欺负其他同学，而有人则负责被班级中的其他同学欺负。小孩们的恶意总是纯粹的，毫无理由的。我也会担心成为班级中被孤立的存在。而想要不成为这样的人，那么交朋友总是不可避免地。要有自己的小团体。开学的也成了同桌。苏秋的样貌还是很受欢迎的，那时女生更喜欢白白净净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男孩子。再加上苏秋的性格开朗温和，跟谁都能说上两句，他很快成为了我们班里的风云人物。而和他相比，我的样貌便是平平无奇，好在靠着他的光环我在班中也能算的上挺受欢迎的那一类的。苏秋学习很好，在班里名列前茅，情商又高，和班级中不学习的混混也打成一片。老师对他也很是喜爱，总是在班中教训混混时提及要和他学习，玩也玩的好，学也学的好。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仿佛一眨眼的时间便过去一年。升上初二的我和苏秋的关系也愈发要好，课间，放学，我们两人总是混在一起。如果说学霸是学校中最会学习的，那么那群混混大概是就学校中最会玩的。一次周末，苏秋向我邀约一起出来玩，我欣然同意。和他见面的时候，他正在学校的大门等我，穿了一个宽松的短裤，一双腿又长又细，皮肤白净，大概比班里许多女生的腿都要好看。上身穿着一个碎花的短袖衬衣，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属项链，挂坠是一个不小的十字架。脚上穿着一双高帮的帆布鞋，似乎还是前两天我在商场中看到的名牌限定款。这一身装扮，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已经是时尚的代名词了。而我穿着的运动裤和皮肤风衣则显得土里土气的，一丝自卑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心中升起。看到我过来，苏秋笑着冲我摆手。这副场景很长时间都是我心中初中时美好时光的代名词，而画面中的苏秋则是我那时最想成为的样子。来到身前，苏秋亲昵的搂住我的脖子，向剩下几人介绍我。“这是我最好的哥们，路伊。路伊，这几人是咱班的，你认识。这几个是我的好朋友……”这时我才看到，班级中的几个小混混也在，平时里苏秋也带着我和他们几人玩的很好，剩下几个则明显比我们年龄大一些，也一看便是小混混的样子，大概是我们的学长。我有些局促，在我心中我属于是班级中的普通人，而那几位大概就是校霸一类的风云人物。那时的校霸并不会主动欺负像我这样的普通学生，甚至会在校外是保护我们不受所谓的社会人的骚扰，不过前提是你要和他们混个脸熟。我扯着苏秋的胳膊，笑着说：“你们好，我叫路伊，好啦好啦，放开我，给我留点面子嘛。”苏秋则继续揽着我的脖子，开始用手揉我的头发。“哟呵，还要给我们陆大少爷留点面子，叫爸爸，叫爸爸就放开你。”那时在我们心中，这都是关系好的证明，也并不会有人深究和生气。在打闹中我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今天的主要活动，是去学校旁边的一家黑网吧打游戏。那家黑网吧会私下接待向我们这样的未成年人，所以成了周围学校混混的聚集地，平日里我定是不敢去的。家里对玩电脑这件事管控很严，再加上我们当中也有所谓的校霸，所以我为了合群或者也是为了想要玩游戏玩个够，便跟着去了。来到网吧，苏秋则轻车熟路的向老板开了机，并表示这次是我第一次来，所以我的网费他包了，对那时的我们来说，二十多块钱的网费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坐在电脑前我的心脏还砰砰乱跳，这是我第一次在网吧上网。一股做坏学生的紧张感在我心中升起。苏秋则坐在我旁边，动作熟练的打开他和我的机器，然后在口袋中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随后还将烟盒递给我：“来一根？”我笑着表示不会抽，从来没抽过。“试试嘛，一开始都不抽的。”看着苏秋和剩下几人都点了一根，我也学者他们点了一根。刚吸一口，辛辣的空气便被吸进喉咙，我在几人的大笑声中咳得昏天黑地。随后苏秋才告诉我，可以抽跑烟的，就是烟不过肺，在口中停留便吐出来。我学着他教给我的方式在吸了一口，果然没有再咳嗽。很快我们便都沉浸在游戏的海洋之中，我在游戏方面还算的上小有天赋，带着几人连赢几局，几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也都纷纷夸我，也算是将我接纳在他们的小团体当中。天色渐晚，我们才准备离开。苏秋则再次揽住我的脖子，“你小子今天可是出尽风头，一会请我喝饮料，走，陪我上厕所去。”学生时代，好朋友会一起放学，课间一起玩闹，而其中最要好的朋友大概是就结伴上厕所的。我们两人打打闹闹来到网吧的厕所，很小，甚至小便池都没有隔断。苏秋大大咧咧的开始小便，而我则有些扭捏，毕竟男人的潜规则就是上厕所时小便池绝对要相隔一个。然而网吧逼仄的厕所只有两个小便池，在苏秋的玩笑声中，我才开始小便。我低着头专注于眼前自己的小便池，不敢看一旁的苏秋，生怕两人尴尬。而苏秋则似乎没有羞耻心，一边上厕所还一边跟我复盘今天的游戏。在我们小便完准备离开的时候，苏秋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把揽住我，随后说道：“哟呵，我们小路的ji巴这么小啊，看哥的，大不大？”说着苏秋把他的rou棒放在我的旁边，我的rou棒和他的放在一起仿佛是一根小香肠放在一根大香蕉旁边。虽说我的尺寸也是这个年龄段的正常尺寸，但是苏秋的则是比许多成年人都要大一些。发··新··地··址看着苏秋白皙粗壮的rou棒，羡慕之情再次在我心中升起。随后而来的便是窘迫。“你是不是有病啊，去去去，我这是正常尺寸好嘛？”苏秋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窘迫，笑而不语的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随后我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打打闹闹离开了厕所跟外面几人汇合。
最后在我因为自己出尽风头，请了几人一人一支雪糕后，才结束了这开心的一天。……随后日子还是照常在玩闹和学习中悄然流逝。苏秋和那几个朋友周末时开始经常约我出来玩，他们喜欢我带着他们在游戏中所向披靡，而我也享受和他们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苏秋没有在提过那日在厕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每次他叫我上厕所时我总是忍不住看他的那根粗壮的rou棒然后心生羡慕。我在自己一人时也总是担忧自己的尺寸是不是真的很小。好在我私下百度时，也得知我是正常水平，甚至算是比平均水平长一点点。日子很快来到初二下半学期，一件改变我们生活的事情即将发生，只是我们还对此一无所知。那日下午的一个课间，我和苏秋还在没心没肺的玩闹，突然班主任叫走了苏秋。我还在担心他是不是闯祸让班主任发现了，一堂课下来苏秋都没有回来。课间时我向玩的好的几个坏学生打听苏秋最近有没有闯祸，也都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我的心这才放松了一些，大概是有别的事情找他吧。然而一整个下午，知道放学，苏秋都没有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回来。放学后我也没有离开学校，反而是在班级中等着，毕竟好朋友被叫到办公室一下午都不回来，任谁都会担新一下。好在是放学后没多久便看到苏秋的身影往教室走来。我连忙上前询问发什么事情了，班主任为什么叫他去办公室。苏秋摇头并轻声说没什么事情，我这才发先他眼眶红红的，大抵是刚刚在办公室哭过。再三询问，得到的都是没什么事情，不用担新之类的推辞。见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好一直追问，只是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也帮他想想办法。但最终所有询问都是石沉大海，我只好陪他收拾好东西走出学校。没想到的是苏秋的母亲竟然正在校门口等他，平时都是他自已回家的。我立刻联想到班主任叫他去办公室，难不成也把他母亲叫来了？苏秋的母亲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十分干练，像是电视剧中的女强人。看到我们出来，她上前接过苏秋的书包，然后看向我：“你就是路伊吧？苏秋在家中时常提到你，说你是他最要好的朋友。”那时的我见到同学的家长还是有些拘束的，乖乖巧巧的叫了声阿姨好，应下了苏秋母亲的提问。苏秋的母亲带着我们来到了一辆豪车前，询问我是否要捎我一程。我家离学校并不远所以婉拒了他母亲的邀请，并跟苏秋约定好明日学校见。随后便看着苏秋不太高兴得上了那辆车，同他母亲一起离开了。……在之后的几天中，苏秋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学校上课，只是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并且时不时的还会被班主任叫道办公室，虽然时间都不像那天一样那么长，但回来时苏秋的情绪明显十分低落。我每次询问，得到的都是一些搪塞的答复。直到一天放学，班级中的同学都在一边闲聊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班主任早已离开，我也在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已的书包。班级中两三个和苏秋不对付的混混走向讲台，看着苏秋大声说道：“哎！同学们，你们知道班主任为什么最近总叫苏秋去办公室吗？其实是因为他爸爸不想要他和他妈了，他父母离婚了！他爸爸嫌弃他，我在老班办公室门口都听到了！”我慌忙看向身边的男生，苏秋脸色苍白的盯着讲台上眉飞色舞的那个人，像是被人拦腰折断的小树。泪水不停地从苏秋的眼睛中涌出，大概是内新的自尊新不许这样的事情被人广而告之，苏秋像是鸵鸟一样将头埋进胳膊，在课桌上小声抽泣起来。我从未见过苏秋这样哭，哪怕是和小混混打架受伤，他也只是笑着说没关系。讲台上还不停传来几人放肆地嘲笑，身边的苏秋则在抽泣，我感觉一股血从我的新脏冲向大脑，愤怒如同猛兽将我吞噬，我绝不允许我的好朋友被人如此羞辱！随着凳子砸向讲台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我愤怒的声音也传进讲台上几个得意忘形的鼠辈耳中。“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几人似乎是没想到班中的平日里从不和同学争斗的我竟会向他们发起袭击，一时都愣在了原地。领头的那人很快反应过来，阴森森的看着我：“你是想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吗？不想混了？”“去你妈了个逼的！我看你是想死！”愤怒的我理智全无，一边骂一边冲向讲台，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讲台上除了领头的其余几人都是来凑热闹的，看我不要命的架势直接一哄而散离开了。而领头的则被我抓住推倒在地，随后我骑在他的身上狠狠的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就在那人脸涨的越来越红的时候，一只胳膊卡住了我的脖子，窒息感让我松开了身下的人。我一回头，原来是苏秋，他揉搓着我的头发：“什么时候我需要你替我出头了？”原来在我扔课桌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了，看我为他出头一时愣在了原地，见我下死手，这才上前制止了我。领头的那人趁这个空挡终于逃脱，穿着粗气跑到门口，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留下一句你小子等着瞧便逃一般的离开了。班里的同学这才从刚刚那场闹剧中回过神来，纷纷表示我当时看起来好吓人，我和他们打趣了几句，便也跟苏秋离开了学校。苏秋带着我来到学校旁一个超市的后门，随后点燃了一支香烟。我看着他再次沉默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向他问：“那人说的是真的？”苏秋狠狠的吸了一口嘴里的香烟，尼古丁从喉咙进入肺部，留下辛辣的味道，又随着呼气突出，在空中形成一股烟雾，无拘无束的飘向高空。“是……我，父母离婚了，这几天被老班叫去也是因为这事，他们两人闹得很难看，我跟我妈走了……我本来不想让班里的同学知道的，挺丢人的不是吗？”苏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上个月他俩还带着我出去玩，先在就像是结了死仇……”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个男孩，他说着没关系日子没那个男的也一样过，但是眼泪却像是骗不了人，不停的从他眼中流出。那个年纪的我们都有些多愁善感，对于人生的离别还无所适从。安慰的话语像是噎在喉咙中怎么都说不出来，我只好也拿过他的烟狠狠吸了一口，仿佛这样能帮他分担一些忧愁。只是辛辣感让我再次咳得昏天黑地，苏秋这才笑了出来，“不会抽就别装b……”“你丫，老子这不是担心你这个龟孙么？”我气急败坏的说道。“哈哈哈哈……好嘛，怪我咯，没事，都会过去的……”苏秋的神情总算放松下来。见他好了很多，我才提议回家，但是他说让我先回去，他得等他母亲过来接他。我向他表示担心，想陪他一起等，苏秋则说不想让我看热闹，让我先滚蛋。在打闹中，我最终还是自己先回去了。……然而第二天苏秋没来上学。我以为他可能请假了几天，然而随后的几天他都没有来。等来的只有班主任再开班会时告知我们苏秋转学了的消息。我有些惊讶，放学后向班里混混中的百事通打听。在他口中我才得知，原来那天我离开后，苏秋找上了那个领头把他的事说出来的那个人，两人打了一架，对方被他打进医院。最后是苏秋的母亲去医院赔了一笔医药费这事才算过去。但是代价是苏秋要转学去他母亲想要他去的那个学校，苏秋临走前还跟他们以及高年级的几个校霸打过招呼，要他们平时罩着我点，别让别人找我麻烦。没想到那日放学竟成了我们两人的离别。在那之后苏秋仿佛是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一样，再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他的电话号码也成了空号，社交软件上他的头像也再没亮起过。渐渐的我也没再找过他的消息，只是会在跟朋友闲聊中偶尔会提到，初中时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