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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衣

 

他的舌头钻进来。

姁妤霎时脑子吓懵了。

下流!

无耻!

卑鄙!

龌龊!

!!!!

齐怀霜分开她的腿,挺胯,熟稔地顶弄起来。

好疼。

好疼!!!

齐怀霜封了姁妤的穴道,不能醒,不能动,不能逃。她被困在身下。

姁妤想哭,都哭不出来。

床架激烈撞击墙壁。

喘息,低吼。

齐怀霜射在她腿上。

凉。

液体滑过腿根。

姁妤委屈起来。

登徒浪子。

淫贼!!!!!

齐怀霜摆弄着姁妤,他褪下她的衣物,抓着她的乳肉,将性器插入她的乳间。

疼,麻。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忽地,齐怀霜俯下身,贴着姁妤的耳边,说:“你醒了”

声音沙哑,像是刀割破了他的嗓子。音调诡异,仿佛阴司幽冥。

与在文翰阁讲经之人的声音,毫无相似之处。

姁妤呼吸一窒。

“你闹起来很有意趣,想必你叫起来会更令我兴奋”

鹿溪苑。

春墨阁南侧。

绣香亭。

莺娘同几个小丫鬟们坐在一块,纳鞋底。

隔着曲水榭,瑶台桥挡着。小丫鬟们放得开了一些。

“姁妤姐姐心情不好,今日谁也别去招惹她”

小丫鬟们互相提醒。

莺娘用烛火烧断丝线。默默地,安安静静。

姁妤领着婆子和绿染青黛,浩浩荡荡地从侧路踏过三道穿堂,跨过垂花门,从西卡子门到文华斋和倒座房找男人们的茬。

途中瞥到无辜的青砖一字影壁,她冲着青砖一字影壁就翻了一个白眼。

她打着「府里发生命案,要仔细搜索」的名义。

气势汹汹与账房算账。

阴阳怪气地讥讽马夫。

狠狠剜一眼小厮护院。

挨个地数落门生房客。

从西挑刺到东。

没人敢冒头质疑「怎么女眷有权利来查外男?」

赵客躲在角落,一声不吭。

齐怀霜板着一张死人脸,僵硬地站在门口。

姁妤看见他,就像恶霸瞧见了软柿子。把齐怀霜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查。

一点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房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好。没有杂物,没有油污。

赵客哆哆嗦嗦:“姁妤姑娘……讲郎是个老实人”

姁妤故意把码放整齐的东西全都搬乱,收好的包袱拆开乱翻,箱子推来推去,一通折腾,好好的房间顷刻间变得像狗舍。她“嘭”地把箱子合上,说:“得我查过了才知道是不是老实人”

齐怀霜垂着头,躬着身。

很尊敬。

姁妤有气无处撒,嘲讽:“道卿讲郎这么死板,小心讨不到老婆~”

齐怀霜没有反应,像一尊雕像。

赵客站在门口,尴尬地笑。

东卡子门只有主子能走。

姁妤又领着浩浩荡荡的一众人,拿着抄检出的禁物。绕一圈,从轩庭园的后西侧门回来

婆子绿染青黛散了,姁妤一个人在院子里瞎逛。

她愤恨地踢路上的小石子。

“我解开你的哑穴”

“叫几声”

“怎么骂人呢”

“疼了?我轻一些”

“这不是会叫吗?”

……

“我每天都来找你”

淫贼!

萧亭尘的府邸,怎么又有命案又有采花贼?!

晦气的地方。

姁妤从漪门往南拐,步入松云居。

松云居最外圈由水连天廊围绕。

水连天廊西通星梧阁,东贯品茗亭和文翰阁。其再向北,延伸至鹿溪苑,停在春墨阁处。

松云居正中央挖有玉琼湖,湖上横跨飞花桥。

玉琼湖东南方向有一座微云亭。

可赏花,可观月,可品茗,可饮酒。

姁妤呆呆地站在飞花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玉琼湖里丢石子。

扑通。

石子没入湖水。

湖面泛起涟漪。

波光粼粼。

丰时升说不出五天。

明日就是第五天。

她急切地想要脱离这个魔窟。

星梧阁。

二层。

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站在窗前,脸色苍白,笑容阴鸷,他冲着姁妤的背影挑眉,打趣萧亭尘:“好厉害的女子”

萧亭尘冷哼一声:“荣家的奴才便是如此没规矩”

谢致知笑道:“夫人的陪房自然是大人的女人,如此美艳烈性,估计别有一番滋味”

萧亭尘把窗户关上,说:“此女子就像枝上盛开的柳叶桃,美则美矣,却是带毒”

胆子小。

谢致知挑挑眉。

萧亭尘坐在椅子上,说:“德璋,你怎么看?我府上的事情会不会是他所为?”

谢致知没有请示萧亭尘,直接坐与萧亭尘身旁,为其倒了一杯茶水,说:“大人担心伏君尧?已薨的太子,死而复生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萧亭尘迟疑:“你是说……?”

谢致知给自己倒一杯茶,淡淡地说:“太子的意思,是要把他身后的人引出来”

萧亭尘沉默地喝了一口茶水。

谢致知,明煦太子的幕僚。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心狠手辣,罔顾人伦。十岁一篇《中洲赋》名动京城。十二岁为独占母族家产,亲手溺死同父同母尚在襁褓的亲弟弟。

明煦太子怜惜其才华,特赦死罪,收入太子府。

明煦太子,伏靖川。

十三年前与舅舅构陷前太子伏君尧。

伏君尧于狱中服毒自尽,其府中三百一十六口皆殒命。

主子弑兄。

奴才弑弟。

是谁做伏靖川的手中刀,对伏君尧赶尽杀绝。

是萧亭尘。

伏靖川的表哥。

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

姁妤恨得牙根痒痒。

“淫棍!这是小姐赏给我的金缕纱,上好的料子,半年的月例才只够做这一件,你!呜呜呜呜……”

他不会哄人。

他声音极其难听。

他行径甚是卑鄙无耻。

姁妤很委屈。

他手足无措地碰了一下她的眼角。

“别哭”

“下流!”

猴急的采花大盗,撕坏了可怜女子的裲裆。

糟蹋东西。

然而,一觉醒来,比糟蹋东西更怄火的事情出现了——

碎布条团在一起,堆到角落。上面压着一个黑漆漆丑兮兮糙麻麻的荷包。

姁妤掂一掂。

挺沉。

再打开一瞧,是满满一兜子的金锱。

……什么意思?!

姁妤更加不高兴了。

占完便宜再给钱是吧?

把当她什么人!

姁妤火冒三丈地把金锱倒在床上。

一二三四五……

一百六十二个金锱。

姁妤是一等丫鬟,月例为一两纹银。她名义上是萧亭尘的陪房,多领一份姨娘的月例。

三两纹银。

十两纹银换一个金锱。

打理铺子,生意走礼。丫鬟小厮孝敬,主子们赏赐。衣食住行无须花钱,偶尔捡荣淑惠替换的首饰,有时还能吃到御赐菜肴。

姁妤一向过得滋润,手里钱却不多。

她只在为荣淑惠清点嫁妆的时候,见过满满一匣的金锱。

这是第二回。她见到如此多金锱。

姁妤呆呆地看着金锱出神。

半晌。她从床上弹起来,将金锱一股脑地塞回黑丑糙荷包。

嘭!

黑丑糙荷包被狠狠地丢进箱子。

咣!

箱子被重重地合上。

咚!

姁妤踹了一脚箱子。

土财主跟荣家的奴才比,算个什么,竟仗着自己厉害这般耍威风!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淬毒的艳花横行霸道惯了,如今被压制住。她十分愤懑,她怒火冲天,她扬言要把淫棍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却连淫棍的模样都不晓得。

五日之内。

第五日。

丰时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早朝。

宣晟王手持南郡十二部万字血书,弹劾骑都尉贪墨,致使水坝决堤,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南郡漕运监事受萧亭尘庇护,淮江之上,八品承务郎要给萧亭尘的家奴让路。

目无法纪。

宣晟王伏亦宸,应乾帝伏承胤的幼子,当今圣上伏明绪的小皇叔。母族赫赫战功却子嗣凋零,到他这一脉近乎独苗。

其既无威胁皇位之能,祖上又有丰碑式功绩。

荣华富贵闲散王。

导致他从小是个实心眼。

实话别人爱不爱听,他无须关心。

真相别人害不害怕,他无须担忧。

南郡之事三个月前已经报到京城,然则稍一查探,便发现顶上是萧亭尘。

御史台推给刑部,刑部推给大理寺。

踢来踢去。

一个聪明的,悄悄不着痕迹地把烂摊子塞到了宣晟王眼前。

伏亦宸震怒。

他立即大刀阔斧,铁面无私地从上撸到下。

把这件事翻了个底朝上。

朔元第一大案就此出现。

牵连官员大大小小共一百一十三人。

伏亦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宣宸王。

萧亭尘是只手遮天气焰嚣张的骑都尉。

百官无一个敢吭气。

萧亭尘跪伏与地,却神色自若。

皇后娘娘的表外甥。

明煦太子的亲表哥。

少年应乾帝同寝同食的侍读郎之孙。

贪墨导致死伤无数生灵涂炭又如何?

果然,南郡十二部万字血书一事,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伏明绪先是奖赏皇叔伏亦宸的为社稷黎明的一片诚挚之心。赏金银,赏封地,进爵。

而后,重重责罚了萧亭尘两年俸禄,将他贬为六品京兆节度使,派去南郡治灾将功折罪。

萧亭尘下朝后,第一件事,便是遣人为自己寻一位貌美体己的美人做小夫人,陪他前往南郡赈灾。

朔元三年。

二月廿六。

伏明绪发罪己诏。

京兆节度使带着一万两纹银赈灾款离京。

赤骥马,绯蟒袍。

朱金漆木雕花轿坐着八百两新娶的小夫人。

车马随从占了一条街,无关人等需速速避让。

二月廿八。

濮阳王次子裴淮书入京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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