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地重游
虽然两人期待着森林里面能有点正常的可食用动物出现，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如果不把可食用的范围扩大，他们恐怕要饿着肚子走出这个森林了。一路上，两人遇到了无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虫子，除了蠕虫之外也不乏带壳的多腿的会飞的各种昆虫。总之夜晚的森林根本就是虫族人民的盛会。“没有可食用的植物么？”已经饿得路都走不直的风月黛晴几乎想趴在树上啃树皮了。“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植物果实，你要吃叶子的话请便。”用手拍开飞到自己肩膀上的小飞虫的虬廷也毫无办法。两人只能一边驱赶虫子，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走。渐渐的，原本密集的树渐渐开始变得稀疏，水也开始变深了。乱飞乱爬的昆虫明显少了很多，只是偶尔有几只昏头昏脑地撞在风月黛晴和虬廷的衣服上。“我有不好的预感。”走在前面的虬廷微微抬起右手，做好了备战状态。风月黛晴虽然也已经拔出了刀，脸上却挂满了开心的笑容。“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忽然，两人的眼前一亮，树木仿佛瞬间退到了他们的身后，一个不小的湖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哎哟，在这里。”率先叫起来的是风月黛晴，少女话音未落，只听见“哗”地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从湖的中间跃起，朝两人飞来。虬廷不慌不忙地拿出之前的包裹，抓了一把面饼碎块，用力往湖面上撒。就在面饼碎块快要落入水中的时候，无数黑色的鱼从湖面上跃出。此时飞在天上的巨大身影抖了一下，“咚”一声跌回了水里。在月光之下，风月黛晴手上的长刀闪着寒光，上头串着好几条黑鱼。其实，在虬廷撒面饼块之前，风月黛晴已经跃入空中，一脚踏中了黑色庞然大物的背，长刀一甩串了几条鱼，再踏着刚落到水面的可怜的踏脚石跃回了虬廷的身后。猎捕行动就这么一气呵成，但是逃跑行动就没有这么顺利了。正当两人回身拔腿要跑，七八个黑色庞然大物飞出了水面。此时虬廷才看清，这些庞然大物是全身布满黑色鳞大嘴上长满了尖牙的鱼。然而与普通的鱼不同，这些鱼不但背上长着鳍，腹部还布满了大大小小令人作呕的触角。这些大鱼怪跳上了两人在的地上，竟然沿着路迅速地向前爬。“南之林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生物都这么恶心。”风月黛晴一边走一边查看刀上串着的鱼，果然所有的鱼腹上都布满了小触脚，吓得少女差点没把刀给甩出去。“跑不赢的，动手吧！”跑在后头的虬廷眼看着长着大嘴路出尖牙的鱼怪们就要咬上自己的pi股，只能回身甩出右手。数十片黑色的风刃朝鱼怪飞去，把跑在前头的三个鱼怪给切成了几半。然而后头的鱼怪非但没有觉得恐惧，反而加快了移动的速度。虽然虬廷的右手已经重新聚起黑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鱼怪们纷纷跃起，长着大嘴朝虬廷飞来。只见虬廷直挺挺地往后倒去，风月黛晴从虬廷的身后跃了起来。本来串在少女长刀上的黑鱼都不见了，风月黛晴一挥刀，所有的鱼怪都被劈成两半，变成了新鲜的鱼肉快掉在了地上。风月黛晴看着鱼肚子上依然在蠕动的触脚，用力地吞了下口水。“你确定我们要吃这个么？”眼看着虬廷抢过自己手上的长刀，在被劈成两半的鱼身上划拉。“不吃你打算就这么饿死么？还是你想吃那些虫子？”虬廷当然也觉得恶心，但是如果不吃，两个人恐怕就要死在试炼里头了。青年片一下一块粉色的鱼肉，扔给少女。风月黛晴就是再怎么不情愿只能不高兴地接了过来。“虬廷。”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的风月黛晴拉了拉虬廷的袖子，虬廷当然也已经察觉到了不知名的怪异。青年把长刀递回给少女，右手聚起了黑球。然而环视四周许久的两人什么都看不到，万籁俱寂的夜晚连虫鸣都没有。此时，风月黛晴慢慢地抬起头，立刻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虬廷急忙也抬头向上看，只见一张长满利齿的鱼嘴遮住了两人头顶的天空。很快就回过神来的风月黛晴和虬廷转过身，朝不同的方向分头跑去。几乎遮住天空的大鱼怪突然往下猛冲，压倒了好大一片树林。参天大叔四散着倒去，到处水花四溅。风月黛晴一边躲着倒下来的树，一边回头注意着鱼怪。
鱼怪到达地面的时候犹豫了两秒，朝着风月黛晴就奔了过来。那些粗壮的树干在鱼怪的冲撞下，就好像干面条，噼里啪啦全都断成好几节。风月黛晴就算体术在厉害也要闪过密密麻麻的巨木，眼看着就要被鱼怪追上。此刻就算回身迎战最好的战绩也只能是两败俱伤，只能依靠在外围的虬廷。风月黛晴从腰后的布包里摸出几个面团，一转身朝着鱼怪扔了过去。鱼怪毕竟是鱼，再怎样也是为了求生，看着飞到眼前的食物便放慢速度张嘴去接。此时绕路过来的虬廷用力甩出右手，数个黑色风刃盘旋着飞进鱼怪张着的巨口。剧痛让鱼怪忘记了食物，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转过身体朝着虬廷爬去。愤怒已经完全占领了鱼怪不多的脑子，让它不顾一切的冲向虬廷，根本没有注意到到已经横在自己嘴边的长刀。风月黛晴横着长刀，一感觉到自己砍到了东西，就立刻猛力地向前跑。长刀就这么切开了鱼怪的身体。重伤的怪物痛得翻身倒在地上挣扎，虬廷举起右手，地上再一次出现了三条黑色的线。“收！”青年刚喊出声，鱼怪就停止了所有动作。风月黛晴和虬廷确这才瘫倒在水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无力站起。“看来这就是南之林最大的一个难关了。”虬廷半爬着移动到风月黛晴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更加饿了。”少女只是喃喃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把鱼怪的肉烤熟之后，两人也顾不上恶心，抱着肉狼吞虎咽起来。“看起来恶心，吃起来还行。”满嘴食物的少女笑着发表评论。“不要提看起来这个词。”想到鱼肚子上恶心的触脚，虬廷顿时食欲大减。吃饱了之后，两人利用鱼怪撞到的树干和藤蔓做了一个筏子，缓缓地趟过了湖。过了湖，再往前走了不久，水就渐渐褪去，天气也热了起来，闹腾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虬廷和风月黛晴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拆了筏子搭了个木棚，借此躲过炎热的白昼。风月黛晴挨着虬廷躺下，看着已经闭目养神的虬廷，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为什么要陪着我拼命呢？”少女幽幽的声音让虬廷一震，该来的终归要来。“怎么突然这么问？”虽然虬廷的声音依旧温柔，风月黛晴却可以感受到话语中那一丝丝的颤抖。“为什么你会在完全不了解我的情况下，就答应了瞳的要求？跟着我这种人，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七月有她的理由，但是你好像并没有什么理由，就决定跟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虬廷不敢睁开眼，不敢面对风月黛晴的目光。“我也有我的理由。”虬廷握紧了拳头，却在感受到另一个温度的刹那放开。风月黛晴的手并不大，也没有十六岁少女的柔嫩，手心的温度比一般人的要高，粗糙的手掌摸起来麻麻的。虬廷从小练习幻术，同时也修行体术，纵然自己很有天赋，也不免会觉得辛苦。风月黛晴为了克服自身的弱点，不但要幻术要精修，体术也要够厉害，虽说有伯君得天独厚的条件，但短短十六年就能够有如今的修为，要下的功夫确实非常人可以承受。“你不会背叛我吧。”纵然风月黛晴的话里带着戏谑和玩笑，虬廷却始终没有办法开口正面回答。“我会辅佐你继承幻神之位。”想来想去，虬廷能做的承诺竟然只有这个。然而少女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满眼里都是失落，只是虬廷闭着眼睛，并没有看见。“我会容许七月的行为，是因为知道七月对我并不了解。但是如果还有谁再有那种行为，我一定不会再原谅。既然都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又何必再瞒着我。就算这个人是我继承幻神之位必须之人，我也会舍弃。”虬廷知道，风月黛晴是在警告自己。少女给予了青年完全的信任，她不希望自己换来的是被利用。一天一夜没合眼，加上好几次战斗，风月黛晴终于沉沉地睡去。然而当少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并不是白天躺下的地方，木棚没有了，森林也已经不见了。自己躺在巨大的冰块上，周围只有一个黑色的怪物尸体，怪物的两只眼睛都被戳瞎。眼前的场景与少女记忆中的某个地方重合了。“东之湖？”风月黛晴站起身，挠着头，根本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