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反省
夏族与数个月前笙渺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有人在外面巡视，家族大门前也有些萧条，只是偶尔有几个人进进出出。看着家族的萧条，笙渺心里也有些愧疚。眼前的一切多多少少自己也要负起责任。“笙渺？”瞳和笙渺站在夏族的大门口，小姑娘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妈妈？”笙渺扭过头，看到一脸诧异的帘勉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你怎么回来了？”帘勉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虽然是分离后的再次重逢，帘勉的心里却并没有太多欣喜。“我回来看看情况。”察觉到母亲并没有很开心看到自己，笙渺不禁也有些低落。眼看着笙渺脸上渐渐出现了不高兴，帘勉也不觉有些愧疚。之前确实是她对不起女儿在先，最后家族闹成那个样子，其实自己也要负责任。“总之先进去吧，你的房间也没有动过，家里可能有人会怪你，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会感谢你所做的一切的。”帘勉露出笑容，走上前拍了拍笙渺的肩膀。“幻火鸟大人也请进，之前对您做的失礼举动还多有抱歉，怎么不见伯君小姐，她的身体还好么？”看着帘勉并无敌意，瞳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露出了和善的表情。“黛晴还有别的工作，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劳烦您挂记她。”瞳客气的欠身行礼之后，才率先抬脚迈进了夏族的大门。原本夏族的人就不多，自打风月黛晴他们大闹了一场之后，一半以上的人离开了夏族出去生活，目前还住在夏族里的只有十几个。偌大的庭院冷冷清清的，连人影都没有。“离开的人大部分都觉得之前夏族所坚持的东西太可笑，不愿意再住在这个家族里面。剩下的虽然有一些人还是希望可以坚持维持住纯正的血统，但是你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了。玟瞰被抓走之后，这个家也等于是散了。”帘勉苦笑着摇了摇头，笙渺望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该说什么。“玟瞰也不容易，他作为整个家族的精神领袖，把支离破碎的家族维持到那个时候也不容易。你们说他只是为了权力才想要南域辅的位置，我倒是觉得他只是为了让夏族能继续生存下去才需要南域辅的权力。”帘勉的声音幽幽的飘进笙渺的耳朵，小姑娘皱着眉头觉得有些刺耳。“不应该坚持的东西硬要坚持，受苦的是所有人。就算玟瞰有苦衷，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犯了罪，他必须为了他所做的受到惩罚，这是无可厚非的。”眼看着笙渺说不出话，瞳有些不高兴的站出来替笙渺的行为正名。“我不认为我做的有错，或许行为上强硬了一点，但是夏族再这么拖下去也没什么好处。”听到瞳替自己说话，笙渺也有了底气，和帘勉呛起声来。“你当然没错，你只是把你哥哥逼走了而已。”帘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激起了笙渺的怒气，小姑娘上前一把抓住自己母亲的手，面带愠怒的瞪着对方。“我从来就没有逼他走，把他逼走的是他自己，是他没办法正视自己的感情。我和他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关系，那才是真正的不堪。我不想再做牺牲品了，不管是夏族的，还是哥哥的亦或者是你的！”说罢小姑娘一跺脚，拉着瞳就往回冲。“笙渺！”帘勉本想拦住两人，但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夏族的大门外。“气死我了！”离开夏族之后，笙渺边走边用力的跺脚，看得瞳心里老想发笑。“没什么可气的，夏族也算是你一手设计散的，你哥也算是你逼走的，这些都是事实。但你坚信自己没做错就好了，不需要再为这种事生气。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南域辅的事情，我们先去拜访右令辅吧。”瞳拍着笙渺的肩膀，提醒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姑娘这才醒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哎，被气得都忘了正事了。我们还是先回夏族，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呢。”笙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拉着瞳又重新往夏族走去。两人再次回到夏族，帘勉已经不知去向，好在笙渺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很多年，轻车熟路的带着瞳东钻西钻，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木屋门口。笙渺也不敲门，大大咧咧的就把门给推开了。一个绿色头发的小男孩，绑着短短的马尾辫，穿着短褂坐在桌子边。小手捧着一本书，即使有人闯进了屋子，依然没有把头抬起来。“小文，你又把自己关起来不出门了吧。”笙渺冲上前，抽开小男孩手上的书，对方这才突然察觉有人在屋子里。“笙渺？你回来了？”男孩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说话也是慢慢悠悠。“瞳，这是我弟弟笙文，只比我小一个月。小文，这是瞳。”笙文慢慢的抬起头，朝着瞳点了点头。笙渺抓了个凳子坐下，又看着瞳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看着笙渺充满悦动的动作，瞳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眼前的两个孩子外貌相似，年龄也相同，但行为却完全不同。笙渺总是灵巧的东蹦西蹦，说话的语速也很快，脸上的表情也千变万化，整个人活跃又调皮。但笙文很明显，动作迟缓，说话语速也是悠悠然然的状态，脸上好半天也不会出现第二个表情，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木然。瞳也知道，性格的不同会导致这种举止的巨大差异，但笙文的木然已经离开了正常的范围，变得有些怪异。笙渺一抬头看见瞳的表情，心里不禁感叹这男人还真是够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小文有认知障碍症，所以语言和行为都有一些迟缓，不过却比一般人要聪明得多。”笙渺笑着解释，还宠爱的摸了摸笙文的手。一直面无表情的笙文这时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微微低下头。“小文，有些事情要问你。那些域辅军把我父亲抓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了什么，或者有没有谁来过？”大概是因为笙渺的语速太快，笙文歪着脑袋想了好一阵才恍然大悟笙渺咋意思。“到也没有做什么，不过你们走了之后家里有人想要去截住那些域辅军，结果却一起被带走了。第二天右令辅大人有亲自来，还把那些和玟瞰大人一起被带走的人给送了回来。右令辅大人说，是南域辅大人的特赦，玟瞰大人只被判了监禁八十天的刑罚，其他人只是警告就被放了回来。我还以为玟瞰大人意图伤害幻神伯君和幻火鸟，死刑是跑不掉了呢。”笙文虽然必须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表达，但是所表达的意思却清晰明了，对一个12岁孩子来说，这并不容易。“既然已经涉及到判刑，看来南域辅确实是知道这件事了。如果南域辅真的是他所表现这么傲慢，他根本不可能出手帮助我们。看来南域辅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是为了试探我们。”笙渺摸着下巴，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既然当时是右令辅来传的话，我们就先去找右令辅。”瞳无奈的看着兴致勃勃的小姑娘，头疼的抚了抚额。笙渺的身上渐渐出现了某个不要命的野猴子的身影。笙文眼看着事情已经和自己没设么关系了，又重新把看了一半的书本拿了起来，却被笙渺一巴掌又拍开。“小文你不能再这么呆在这里了，家里的人都把你当成弱智，一个人都不在乎你，你这样下去会完全封闭起来的。”笙文耸了耸肩，摆了一个不在意的姿势。“我不在乎。”笙渺却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就这么闭关在家，一把把笙文拉了起来。“不行不行，你要和我一起走。你这颗聪明脑袋就这么埋进书堆里太可惜了。”笙渺的夸奖让笙文一下红了脸，话也说不出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你好歹让人家收拾一下东西吧。”瞳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拉住了即将冲出门的小姑娘。笙文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是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本书就跟着两人上了路。平南域右令辅居所在离南域辅府邸不远的一座矿山上。几件竹屋建在半山腰突出来的跳崖上，山下是域辅军的军营。大概是为了减轻财政的负担，军队还要兼负开采矿山的业务，以此增加军资。平南域的牢狱就坐落在军营的旁边，是由一个废弃的矿洞改建而成。瞳和笙渺笙文站在一起站在军营门口，感觉自己像是拖儿带女的带子狼。右令辅比起南域辅要有礼得多，一听说是幻火鸟大人来访，急忙亲自跑出来迎接。右令辅是个身材壮硕不亚于南域辅的青年男子，一头沉蓝色的天然卷，英气十足的大粗眉以及炯炯有神的眼睛，充分的显示着军人的刚烈与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