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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诅咒

 

自从窥见了裴怀青的内心,郁尧很奇妙地产生了类似于“原来我们是平等的”心情。

这种心情让他浑身轻松,就连在床上也变坦诚了许多。

他在最容易被欲望捕获的年纪,遇上了在性事上完美得无可挑剔的情人,非常不幸。

除夕那天按照惯例回去老宅,郁尧生无可恋地坐在角落,满心想着:太好了,今晚上终于不用做了。

和裴怀青做爱实在是太舒服了,以至于有些可怕。

往年守岁的时候郁尧都会偷偷去跟裴怀青撒个娇,然后就可以躲到房间里打游戏,今年郁尧躲裴怀青还躲不及,所以只能硬生生熬到了最后。

很无聊,看裴家人扮演其乐融融真的很无聊。

明明什么都没做,郁尧回到卧室的时候还是一身疲惫。

他叹息了一声,背过手去关门。

但是被人挡住了。

“你疯了?”郁尧压低了声音质问,裴怀青这个疯子竟然跟着他到了门口。

裴怀青没说话,低头就要亲郁尧。

郁尧大脑都被吓宕机了,慌不择路地把裴怀青拉进房间。

他被掐着下巴深吻,害怕留下印子,非但不敢挣扎,还得违背内心搂着裴怀青的脖子安抚他。

由着裴怀青吻了一会儿,郁尧才小心翼翼地说:“爸爸,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裴怀青还是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郁尧。

完蛋,裴怀青肯定又犯病了。

郁尧心里哀嚎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起了裴怀青背上交错的伤痕,不受控制地有些心软,又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心软而恼羞成怒。

真是的,每回回来都要犯病,老宅什么时候塌掉就好了。

郁尧一边暗骂,一边讨好地抓住裴怀青的耳朵,“爸爸,求求你了,快回去吧……”

“……等回家,回家以后随便你怎么做好不好?”他强忍着羞耻说。

然而并没有用,两人推搡间撞上门板,发出好大的声响。

郁尧气得眼睛都红了,强忍着声音咬牙说:“裴怀青,你答应过我的!”

“怕什么?”裴怀青不以为意。

郁尧气得说不出话,整个裴家的人都在老宅,甚至叶书蕴也在,裴怀青怎么敢。

“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裴怀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还是那几个大字:那又怎么样?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说:“尧尧,只有当我希望你是我的亲生儿子的时候,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话太荒谬,以至于郁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尧尧,只要我在,没有人敢怎么样。”

“那如果你不在呢?”郁尧以前爱过裴怀青,后来恨过裴怀青,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裴怀青感到如此失望。

他觉得心灰意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却想起了之前语文课上背过的一篇古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但是裴怀青说:只有当我希望你是我儿子的时候,你才是我儿子。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车祸、地震、癌症,或者别的什么……”郁尧用最恶毒的语气诅咒裴怀青的死亡,“你要我怎么办?”

裴怀青无意间用语言的利刃往郁尧心尖插了一刀,而后,郁尧立刻把那一刀还了回来。

两人冷战了好几天,郁尧回乐川的早上才说话。

“你要干什么?”郁尧在裴怀青跟着他进机场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但他一直安慰自己裴怀青可能是要看着他上飞机,直到被带到公务机航站楼门口才不再自欺欺人。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裴怀青脸色沉重,说出的话却十分幼稚。

别说说话了,郁尧简直恨不得掐死这个和他有着最亲密关系的男人。

“我陪你回乐川。”裴怀青生硬地说。

郁尧敏锐地察觉到他用的是“陪”而不是“送”。

“你要去我家?”郁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裴怀青心上的那把刀又往里插了几寸。

西山别墅不是郁尧的家,老宅更不是,只有那个偏远的西南小县城才是。

郁尧想说什么,被裴怀青先一步打断,“如果你还想回去就住嘴。”

他的脸色太可怕,郁尧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

坐上裴怀青的私人飞机,郁尧才后知后觉地恼羞成怒。

但他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

如果裴怀青在他家人面前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郁尧不敢想下去。

天气不好,飞机在跑道上排了半天的队也没能起飞。

郁尧自暴自弃地想,干脆不回去好了。

可是他好久没见妈妈和外婆了,而且就算这次不回去,难保裴怀青以后不会用同样的方法阻拦他,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乐川。

就在郁尧内心挣扎的时候,飞机已经慢慢升了空。

他大概下定了决心要怎么做,可是迟迟迈不出法地磨。

“现在可以插你了吗?”裴怀青故意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问。

郁尧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羞赧地透过镜子瞪了裴怀青一眼。

裴怀青的阴茎立刻又胀大了一圈,恨不得马上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他心里翻江倒海,动作却极尽温柔。

在郁尧的后颈处舔吻了好一会儿,等到郁尧不满地扭了扭腰,才分开他的腿插了进去。

“好满……”郁尧呻吟。

满胀感溢到浑身各处,就连指尖也忍不住雀跃起欢快的音符。

心里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郁尧反手勾住裴怀青的脖子,回头被吻住的瞬间终于感觉到了圆满。

“爸爸……”

“嗯?”

“用力一点……”被宠坏的小孩子一点不体恤大人忍得多辛苦,一会儿不许他插,一会儿煽动他用力,反正怎么都要顺着自己的意。

郁尧扶着裴怀青环在他腰上的小臂,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他身上的毛衣还没脱,和裴怀青今天穿的同款不同色,光从上半身的穿着上来看,还勉强算得上正经。

可是两人紧贴在一起,身体以同样的频率耸动,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更不用说他还满脸的春色。

突然,裴怀青撞得有些重了,郁尧伏倒在洗漱台上,不经意从镜子里看到了他们两的下身。

他下半身一丝不挂,白玉一样精致漂亮的阴茎翘起来,因为裴怀青的抽插晃来晃去。

两条腿笔直修长,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踮起来,不自觉地屈膝翘臀,迎合裴怀青的操弄。

裴怀青还跟一开始一样,没脱裤子,只把拉链拉开了,粗糙的布料磨得郁尧大腿内侧一片通红。

郁尧被在他身体里进出的硬物吓了一跳,他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么粗那么长的一根。

他脸烫得不行,但是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裴怀青轻笑了一声,干脆停下来,一只手握着郁尧的阴茎上下撸动,另一只手带着他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

“把腿再张开点。”裴怀青不怀好意地诱哄。

郁尧神情恍惚,竟乖乖听话了。

他的私处泥泞不堪,弄得裴怀青的阴茎也又湿又滑。

裴怀青带着他的手指在腿根、阴户揉弄,最后按住了早就被磨肿了的肉豆。

“不要……”郁尧带着哭腔小小地叫了一声,但却没明显的反抗动作。

他倒吸一口冷气,引得小穴剧烈收缩。

裴怀青魂都快被他吸出来了。

他那里本来就又紧又热,这么一吸,简直是要人命。

“尧尧,宝贝儿,再吸一下……”裴怀青抵着郁尧穴心研磨,一边给他揉穴,一边哄他再来一次,“乖,就像刚刚那样。”

“唔……”郁尧生理上禁不起裴怀青磨他穴心,心理上禁不起裴怀青握着他的手揉穴,只好妥协,小心翼翼地吸了一下。

裴怀青闷哼一声,差点射了。

说实话郁尧的技巧并不好,但对于裴怀青来说,只要他是郁尧就够了。

“宝宝真棒,再来好不好,用点力。”裴怀青松开郁尧的手,掐着他的腰轻轻往上顶。

郁尧被顶得腰麻腿软,糊里糊涂就如了裴怀青的意。

懵懵懂懂地扭腰吸了一会儿,裴怀青一直不动,小孩子只想吃糖不想出力,骂道:“做不做?不做就滚出去。”

裴怀青很有自觉的道歉,“对不起,我这就来好好操你。”

话音刚落,他就大力撞进了郁尧的宫腔,为了享受郁尧难得的主动,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郁尧被贯穿,叫都叫不出声来,倒在裴怀青怀里抖个不停。

他还没缓过劲,第二下、第三下就接踵而来,插得他汁水四溅。

“尧尧……”

“尧尧……”

裴怀青一遍又一遍地叫郁尧的名字,所有下流低俗的荤话都在嘴边,但他舍不得说出来。

郁尧那么稚嫩,那么干净。

他突然有些后悔把郁尧拖进泥潭,但那微不足道的悔意很快就被成百上千倍的庆幸盖过。

还好要了他。

还好真真切切地像这样和他亲吻、做爱。

还想要更多。

想把他操得下不了床。

想让他怀上孩子。

想要全世界知道他是他的。

“尧尧……”

裴怀青喟叹一声,扣紧郁尧的腰,射进他的宫腔深处。

这场情事持续太久,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

郁尧扶着浴室门勉强站立,眼尾哭得发红,恶狠狠地看向裴怀青。

“尧尧,讲点道理,你也没让我停下对吧。”裴怀青无奈地说。

郁尧气得肺都疼了,他倒是想让,但是他一开口,裴怀青发了狠地操他,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滚开,离我远点!”他拍开裴怀青的手,摇摇晃晃地往淋浴下面走。

他嗓子叫哑了,尾音颤巍巍的很勾人。

裴怀青把他拉到怀里,任他拳打脚踢了一会。

“算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先帮你洗澡,然后去给你买消肿的药。”

什么叫算他错了,本来就是他的错!

“每次都拿这种话搪塞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裴怀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松开郁尧,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拉着他的手恳切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

郁尧翻了个白眼,被操得合不拢腿的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轻飘飘地说“情不自禁”。

裴怀青笑得局促,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起来!”郁尧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面色不虞地把人撸硬了,警告道:“不许碰我。”

说完他就挂到了裴怀青身上。

今天实在是做得太过了,又尽是些让人不舒服的姿势,要不是家里没浴缸,郁尧真想好好的泡个澡。

“尧尧,这是对我的惩罚吗?”裴怀青扶着郁尧的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惩罚个屁!”郁尧没好气地骂,“你要是敢用那根东西碰我的话,以后就别想让我再相信你了。”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给我洗澡吗?”郁尧不满地催促。

热水来回冲刷,总算缓解了些身体上的疲劳。

裴怀青拍拍他被撞得通红的臀尖,柔声哄道:“腿张开点,帮你洗洗里面。”

射了两次,怕他不舒服。

担心郁尧害羞,裴怀青还想慢慢地哄,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反常态,不仅乖乖张开了腿,还在他怀里扭腰蹭了蹭。

裴怀青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个小混蛋是故意的。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明明阴茎已经硬得发疼了,却只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把水流调到最小,又用自己的手掌做缓冲,缓缓把水导向郁尧私处。

“疼……”郁尧半真半假地喊疼。

裴怀青偏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小心翼翼插了一根手指进他穴里。

他实在是太紧致,操了这么久,一点没操开。

裴怀青中指在里面扣弄了一会儿,正准备加一根手指,却被郁尧紧紧咬住,动弹不得。

“尧尧……”裴怀青忍不住闷哼,头上有冷汗冒出来。

穴肉有节律地挤压、吸吮他的手指,偏偏郁尧这时候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裴怀青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郁尧浑身赤裸地趴在他怀里,用身下嫩得掐得出水的小穴吃他的手指,抬头看他,眼神挑衅与娇憨并存。

不但不媚俗,反而看起来有几分天真。

“尧尧,饶了我吧。”裴怀青求饶,头上的汗顺着侧脸滴下。

“为什么?爸爸,”郁尧越发得意,“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他故意发出甜腻的呻吟,搂着裴怀青的脖子和他咬耳朵,“爸爸?够用力吗?”

“尧尧,你是吃准了我不敢动你吗?”裴怀青眼神变得越来越沉,掐着郁尧下巴和他对视。

郁尧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被他的话一扫而空,把裴怀青的手指抽出来,冷言冷语道:“我敢吗?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都在你手里,难道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裴怀青被他这一句呛得心口疼,那么疼他,那么爱他,为他不知道退让了多少,他一点都看不见,只会用钝刀子往他心上割。

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强调,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家人,别的什么都不是。

裴怀青把人拉回怀里,铁青着脸分开他的腿继续给他清洗。

不能说话。

千万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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