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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死一搏

 

天上月明星稀,地上安静寂寥。

云惜寒仰望月空,算算时间,约莫已至寅时,

月se照映在云惜寒的俏脸上,从修长的颈项,线条分明的锁骨,再到凝脂羊玉般的玉臂,月光衬托出其白皙无瑕的肌肤,宛若一幅美画。

深山老林,月下美人,如此奇怪的搭配,寻常人若是见着,兴许以为自己碰上狐妖。

云惜寒步履轻盈,拖着忽远忽近的影子,秀目锐利如刃,时不时扫视四周。

她一手握在腰间佩剑上,一手捏着霹雳珠,蓄势待发,做好随时出手的打算。

虽然她先前稍有负伤,涂上金创药後,伤势已无大碍,如今遇上敌人亦可全力以赴。此外,沐怜秀临走前交给了她六翅金蝉,只要不是在一瞬间被击杀,六翅金蝉等同多给她一条命,使用後立即挪移到百丈之外,对方纵使想追也未必能知晓位置。

正因为一切准备稳妥,云惜寒这才答应李长风两人分头行动,否则她尚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是炼气境,若遇上董昭此等对手恐怕凶多吉少。

云惜寒不敢大意,目光所及之处,必先确认毫无问题,这才敢往前行走。

正当她打算往下一处前进之时,她忽感後方传来窸窣的声音,她猛地回头,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盯着一处草丛,剑身已脱离剑鞘少许,泛出jg亮银光,彷佛猛兽伏击猎物前的准备动作。

云惜寒娇喝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未落,她倏地ch0u出长剑,剑尖寒芒大盛,透出森森冷意。

便在这时,草丛传来动静,一名穿戴蓑衣的老者跌撞而出,他白发苍苍,面颊消瘦,眼角布满皱纹,看似垂垂老矣,如同风中残烛,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老者神se慌张,颤声道:「小人不知上仙驾临,还望上仙莫怪!」

云惜寒目光闪动,警惕道:「你是何人?」

老者战战兢兢道:「回上仙的话,草民乃是住在山脚下的居民,此次前来是为了采药。」

云惜寒蹙起秀眉,道:「大半夜来采药?」

老者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我那小孙nv太过调皮,今早趁我出门,她跑来山上玩,结果沾染上了瘴气,回家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我没钱看大夫,只好来山上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一些药草救治我孙nv。」

云惜寒质疑道:「既是如此,为何要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後?」

眼见云惜寒气势威凛,老者吓得趴在地上,连忙道:「我路过此处,本不想惊扰上仙,但想到我那孙nv尚在发烧,这才想请上仙赐灵丹妙药,好救救我那可怜的孙nv。」

云惜寒道:「寻常人未修练t魄,不适合服下丹药,尤其是小孩子难以承受其丹毒。不若这样好了,我给你点银子,让你去找个大夫看。」

老者磕了三个响头,蓦地站起身来,感激道:「多谢上仙相救,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正当老者yu走上前之时,他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厉芒,只见他手腕一翻,瞬息之间,三支尾端绑着红se绸带的飞刀从掌心疾飞而出,冷不防地朝云惜寒s去。

事出突然,按理来说云惜寒避之不及,孰料她一个鹞子翻身,有惊无险地躲开此次偷袭。

云惜寒轻喝一声,t内真气运转不息,她收慑心神,顿时进入止水不波的境界。她纤腕一抖,娇躯翩若惊鸿,手中长剑化为一道优美的弧线,蓦地划开了漆黑的夜幕。倏忽间,数道剑芒蓦地迸现,激s四方,颇有一骑当千之气势。

老者当下心中骇然,借脚踏之力,仰身後退,再次取出五支飞刀,分别掷向云惜寒眉心、x口、腹部和肩膀处,使她不能专注朝自己施展剑法。

当当数声,云惜寒挥剑斩下飞刀,虽未受伤,但却让老者争取到时间往後掠开数丈。云惜寒美目s出森寒杀气,罩定老者,不肯罢休,疾奔向前,再施剑法。此次她甚至将手中紧捏的霹雳珠扔去,只闻霹啪响声不绝於耳,伴随雷电嗤嗤劲风,老者还未站稳,再次陷进危机之中。

老者先是施展轻功往後撤,再振臂一挥,一道环状旋风飞窜而出,倏地朝云惜寒面门s去,迫使云惜寒顿下脚步,横剑挡x,化解此次攻势。

云惜寒夷然无惧,挡下气旋斩後,她吐气扬声,脚不沾地,人剑合一,施出惊雷剑法。她动作势若电光火石,直戳对方咽喉,剑锋生寒,凌厉无b,令人呼x1顿止。

老者惊魂甫定,眼见对方连消带打,又见杀招袭来,他暗呼不妙,不敢逞强,不顾一切地趴向地上,仓皇地翻滚数圈,浑身上下沾染泥泞,看似狼狈不堪,却是让他逃过一劫。

云惜寒没算到老者不顾脸皮般逃窜,剑招落空,迫於无奈只能收回,一来一往之间,给了老者喘息空间,令他可以再次爬起。

其实云惜寒这招未能得手,倒不是老者多麽机智,也不是他身法灵活,而是云惜寒本就没把惊雷剑法练到家,徒有形式,威力尚缺,这才让老者钻了个空挡。若非如此,换作沐怜秀施展惊雷剑法,方才那一击斩下,老者必si无疑,绝无半分侥幸。

云惜寒美目一凛,冷冷道:「贼人,方才侥幸让你躲开,这次你必si无疑!」

老者大喊道:「慢着!」

云惜寒不以为然道:「你若想求饶为时已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老者脸sey沉之极,质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是如何识破我的伪装?」

云惜寒肃容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假装得天衣无缝吗?莫说一个老人半夜0黑上山本是奇怪,你不光不提灯照亮道路,驱虫的棍子也没拿在手上,甚至连装草药的竹篓都未带上,你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上山采药?」

老者咋舌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太过轻敌了。」

老者将身上斗笠和蓑衣褪下,露出藏在底下的七玄宗服饰,不等云惜寒发出惊讶之声,他又撕开脸上用来易容的人皮,露出一张尖嘴猴腮,贼头贼脑的面容。相较於方才装扮,此时的他至多看上去只有二十好几。

云惜寒玉容一沉,道:「原来是七玄宗的贼人,难怪行事卑劣y险。」

青年目光y鸷,露出一抹狞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云惜寒道:「今日你不幸遇上我,便将此命留下吧!」

青年仰首大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云惜寒道:「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

青年轻挑道:「江湖规矩,先礼後兵,我叫洪成,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云惜寒冷然道:「我不想与si人打交道,纳命来!」话音方落,云惜寒先发制人,娇喝一声,手中长剑闪电般挑出,搭配迅快步法,挽起剑花,施出落霞剑法,招数中暗藏诸多变化。

洪成屏息静气,他方才被杀得措手不及,纯粹是一时轻忽大意,眼下他蓄势待发,自是不会轻易被云惜寒拿下。他双手一翻,露出藏在袖中的钩爪,深x1一口气,双臂伸长,整个人旋身侧翻,一爪攻向云惜寒右肩胛,一爪攻向其左大腿根处。上下两路,双管齐下,云惜寒的长剑必是无法同时抵御,只能择其一,否则必须往後退去。

洪成本以为自己这招刁钻绝l,可谓出其不意,如同云惜寒这般新进弟子没见过多少世面,经验必然不足,难以应对。殊不知云惜寒竟不畏生si,以攻制攻,不顾一切往他身上冲来。

眼见此景,洪成大惊失se,他平日虽出手狠毒,y险残忍,但那不意味着他不贪生怕si,只不过是认为对方会b他先si,这才出手毫无顾忌。

本来洪成心中已有盘算,打算趁云惜寒退守之际,来个趁胜追击,夺去主动权,断其节奏,让对方一步步陷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不知云惜寒算准洪成的意图,又或是歪打正着,一来一往之下,洪成反倒气势削减,节节败退,任由云惜寒强攻而来,出剑疾刺。

落霞剑法施出之时,虽优美如画,彷佛剑舞,但其中剑法却异常凌厉,一个闪神不注意,剑尖便会直刺x膛,挑去手筋,劈开胫骨,後果惨不忍睹。

云惜寒拚尽全力,一口真气未落下,连攻数招,找不出丝毫间隙,不让人喘息,洪成面对这凶险之境,只得连忙躲避,再无他法。

洪成倒也不是毫无思考,他很清楚云惜寒不过炼气境,展开如此猛烈攻势,乍看气势坚凝,强猛无俦,实则透支t力,时间一长,真气必然枯竭,难以再续。

云惜寒当然也知晓此事,但她不知对方有何招数,也不知对方是否有增援,速战速决,已是她所想到最好的方法。此外,沐怜秀这几日教导她之时,也看出了她很十分契合迅快的剑法,温吞招数,後发制人,反会令她绑手绑脚,难以有所施为。

云惜寒这一手其实不差,若换作寻常修士,纵使能扛下所有攻势,自己未必好到哪去。可惜魔教中人向来y险狡诈,擅长觑其破绽,背地偷袭,尽可能避开一切正面交锋。若是偷袭未果,不是先行撤退便是拖延时间,等待对方稍微疲弱再反攻。

论事论事,若是同为炼气境,魔教中人因走旁门左道,追求捷径,故与正道弟子交锋时,多半略逊一筹。魔教中人深谙此事,扬长避短,埋伏偷袭是他们最好的手段。他们招数以剧毒和暗器为主,拖延时间,待剧毒发作,此等迂回方式与李长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李长风尚有jg妙身法,寻常魔教中人若遇上云惜寒这般攻势,多半佯装撤退後,暗中跟踪,伺机而动。

令人奇怪的是,洪成倒是没打算撤退,反倒不断以言语激怒云惜寒,如此玩命般的打法,若是处在同一境界下,这在魔教当中是十分罕见的。

云惜寒虽感怀疑,但如今势如骑虎,她离鞘出剑後,俨然已无後路,唯有尽快杀si洪成,方可化解此次危机。

洪成眼见云惜寒越攻越快,心中又惊又喜,虽然好几次被其剑刺到,但均为皮r0u伤,并未伤及筋骨,不成大碍。终於,云惜寒速度放缓,原本暴雨般的剑芒逐渐削弱,本该以快制快的出剑,转变为以巧取胜,专拣刁钻角度出剑,试图以最少的付出收获最多的战果。

眼见时机已至,洪成逐步展开反攻,他开始s出许多飞刀。乍看之下,飞刀胡乱扔出,一刀均未击中云惜寒,但此法确实有效,至少令云惜寒攻势更加减缓,甚至开始防守起来。

面对飞刀从身边穿来穿去的云惜寒,心中虽恼怒,但她也知晓自己必须开始隐忍,等到最好的机会再全力出手,打得对方猝不及防,甚至一剑毙命,否则别无他法。

不知是洪成对自己实力过於自信,又或是对於云惜寒现出疲态後见猎心喜,他全力施为,真气尽出,攻势暴涨,飞刀如迅雷疾电般疯狂s去,转眼间竟已掷出十二把飞刀。这般连绵攻势後,必定得先喘口气,稍作缓息,云惜寒觅得此机,目光迸出电光,纤手一转,施出刹那芳华,力求一剑封喉,置其於si地。

眼见剑芒已至,洪成骇然变se,失声道:「该si!」

噗哧一声,长剑贯穿洪成腹部,鲜血四溅,洪成银牙一咬,拚着一口气往後掠开。

落地之时,洪成一个重心不稳,踉跄跌地,後脑勺重击地面,片晌之後,再无半分动静。

云惜寒眼见洪成倒下,心中如释重负,站稳身子後,稍喘了口气。然而,不等她歇息片刻,洪成一个鲤鱼打挺弹飞起来,原来方才他竟是诈si!

云惜寒虽有警觉,奈何自身气力放尽,眼下真气尚未回稳,正处於心有余力不足的状态。洪成清楚知晓此事,故而双臂一挥,两支钩爪竟脱手而出,笔直地朝云惜寒攻去。云惜寒咬了咬牙,使劲地挥起长剑,勉强用剑弹开一支钩爪,可惜另一支钩爪紧接而来,她无力可防,只能任由钩爪划破她的衣裳,刺穿她的肩膀,鲜血顿时流淌而下。

云惜寒低头一瞧,伤口有些酸麻,惊觉不妙,立刻朝伤口上下两处点x,封住经脉,令其血ye无法流窜,防止毒素扩散开来。当她以为一切稳妥之际,她忽感一阵头晕目眩,气血不顺,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云惜寒心中大讶,她方才已迅速做好应对,毒素怎会流动这般快速?很快地,她发觉这毒有些蹊跷,因为她浑身上下有气无力,一时之间使不上劲来,唯一解释便是她已中毒了。

洪成眼见她面se苍白,香汗淋漓,一副气虚t弱的模样,不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看来你已经发现了,我一早便对你施毒,如今你已是我囊中之物了。」

云惜寒捶了x口一拳,利用痛楚感让自己提神些许,她望向洪成,不解道:「不可能,我方才没被你飞刀所伤,你是如何让我中毒的?」

洪成举起飞刀,轻抚红se绸带,冷笑道:「谁说一定要负伤才能中毒,我将散藏入绸带,透过s出去的风令其弥漫在空气中,纵使你未曾被我所伤,依然会x1入散。唯一麻烦的是,为了确保散药效发作,我不得不扔出大量飞刀。」

云惜寒怔了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洪成方才看似随意扔掷飞刀,实则暗含玄机,他的目的只是要让自己x1入散,并非瞄准要害攻击。

云惜寒俏脸一寒,冷喝道:「好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你以为这样便能b我就范,我纵然是si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得逞!」言罢,她举剑准备自刎。

洪成好不容易占据上风,眼见快要可以一亲芳泽,又岂会让云惜寒当场香消玉殒。他不顾一切冲向前方,双手一探,yu先擒住云惜寒。他这般莽撞之举,殊不知已掉落云惜寒陷阱,云惜寒本就没打算si在这里,但见云惜寒右手捏诀,施出法术,一团火雾油然而生,正对着俯身而来的洪成来个迎面痛击。

洪成没料到此着,察觉之时已来不及躲避,他赶忙用双手护住x口,火雾顿时将他双臂烧得皮开r0u绽,衣衫尽毁。幸好云惜寒这是强提一口真气,y着头皮使出的火雾术,否则换作一般情况之下,他恐怕不会仅有双臂遭殃而已。

洪成啐了一口血沫,不敢逗留原地,深怕云惜寒趁胜追击,连忙退开数尺。他抬起目光,心有余悸道:「小美人,你这又是何苦,我为了与你共度春霄,可是不惜违抗了王师兄的命令。若你乖乖服侍我,欢好之後,兴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云惜寒怒容泛起,毫不掩饰心中的鄙视,忿忿道:「你这欺凌nv人的恶贼,今日我拚上最後一口气也定要将你斩於剑下!」

洪成咋舌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非念在你美貌动人,我方才钩爪便不是散,而是可怕的剧毒!你想要逞强也无妨,待我那筑基境的王师兄到来,大不了我先把你让给他,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云惜寒气得浑身颤抖,她忿忿地瞪着洪成,却又拿他没辙。与此同时,她从洪成方才对话中得知对方尚有援兵,甚至还是修为已至筑基境。她咬了咬唇,额际渗出冷汗,暗自心凛莫非自己今日便要葬送於此吗?

便在云惜寒心灰意冷之际,飕地一声,一道寒光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云惜寒心中一惊,原以为是洪成又施出什麽暗器,连忙抬头望去,却见洪成整个人一动不动,面se狰狞,浑身僵y。云惜寒定睛一瞧,洪成的喉头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六棱飞针,飞针大半陷入,鲜血涔涔流下,旋即应声倒下,连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忽然间,云惜寒盯着那根飞针,为之动容,美目掠过惊喜之se,连忙转过头去。

果不其然,李长风伫立在她後方不远处,苦笑道:「我原本不想cha手,可见你丧失了斗志,这才不得已出手,云师妹应当不会怪我吧?」

云惜寒见到李长风出现,整个人像是气力放尽,脸白如纸,瘫坐下来。她问道:「莫非李师兄早已来此多时?」

李长风道:「我本想让你独自解决他,孰料你却着了他的道。」

云惜寒面有愧se,歉疚道:「惜寒技不如人,让李师兄看笑话了。」

李长风语重心长道:「毕竟你刚升上内门弟子,欠缺实战经验,一时失利在所难免,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吃一堑,长一智,此番汲取教训,下次莫要重蹈覆辙便可。」

云惜寒颔首道:「我会谨记於心。」倏忽间,云惜寒忆起什麽事,脸se紧张道:「李师兄,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处,方才此人说他有一名筑基境的师兄,虽不知是否为虚张声势,但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尚不可掉以轻心。」

话音方落,云惜寒先前x1入的散完全发作,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不省人事。

皎月高悬,月华如水。

四周绿树缠青藤,潺潺流水的小溪上,凉风轻拂而来,水波粼粼,danyan不定。

李长风拦腰抱着昏睡的云惜寒,缓缓步入溪水中,他望向前方不远处,一块大石头矗立在小溪中央,将溪水一分为二。李长风将云惜寒的娇躯放上去,石头大小不足以让她躺平,只能以背部轻倚着,云惜寒修长的美腿顺势垂下,纤细的yuzu浸泡在冰冷的溪水中。

李长风熟稔地解开了云惜寒的外衣,衣衫滑落的瞬间,香肩粉背露了出来,其肌肤雪白柔neng,穠纤合度,秀se可餐。可惜的是,肩膀上如今有处被钩爪划开的伤口,稍煞美景,令人惋惜。

云惜寒平静地倚在大石上,美眸紧闭,似是并未感到身上罗衫褪去。不说话时的云惜寒,容颜清丽,似如空谷幽兰,又似仙子降凡,给人一gu淡然出尘之美。云惜寒如瀑青丝散垂在背後和suxi0ng两侧,衬出她白璧无瑕的俏脸,下方鹅颈细长,在月se照映下泛起柔和之光。

云惜寒发出轻美均匀的呼x1声,彷佛沉浸在梦乡之中,睡得十分香甜,神态动人至极。换作寻常人,望着这般仙姿玉貌的美人,想起她先前努力奋战的模样,很难不涌起ai怜之心,忍不住想伸手轻抚她羊脂白玉般的脸蛋。

不过,李长风眼下却没空暇工夫去管云惜寒这曼妙的美姿,他伫立在溪水之中,屏息静气,心如明月,皎然清净。倏忽间,他伸手搂住云惜寒滑腻的香肩,轻拥入怀,运转功法,催发内劲,发出灼灼热气,徐徐地注入她的t内。

冰冷的溪河滑过云惜寒的纤足,肩上却传来温热气息,宛若水火交融,如此感受委实奇妙。云惜寒不自觉地发出呜咽般的sheny1n,雪靥少许酡红,弯翘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suxi0ng起伏不定,檀口控制不住地张开,直至李长风收回真气,一切才又恢复如初。

李长风担心王成所言为虚,故意讹人,故而仔细地检查肩伤,确认只是散後,这才松下了一口气。他用手捧起清水,小心翼翼地洗涤着云惜寒的伤口,纵使他动作已十分轻柔,但伤口接触到水的那一刻,仍旧让云惜寒身子颤动了起来。不知是因为伤口引起的疼痛感,又或是散已被李长风用真气驱散开来,云惜寒双眸张开,两人四目相望,气氛顿时怪异起来。

云惜寒秋眸转动,棱角分明的小嘴微张,yu要大喊出声,眼角余光瞥见肩上的伤口,她似乎立刻明白了一切原委。云惜寒抬起美眸,抿了抿唇,似是想道谢,却又因衣衫轻解羞窘不已,心情顿时复杂之极,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长风并未露出慌张之se,他乾咳两声,试图化解其中尴尬。他缓缓地退开数步,道:「我检查了一下你的伤势,没发现其他剧毒,等会你记得涂上金创药便可。」

云惜寒螓首微垂,轻声道:「多谢李师兄再次相救。」

李长风点了点头,道:「方才我将真气注入你t内,恐会令你产生些许火烫感,这里溪水清澈冰凉,有助於你缓解此纯yan之气。此外,你清洗伤口之时,可顺便洗去身上尘埃,算得上是一举数得。」

云惜寒道:「好,我明白了。」

李长风环顾四周,道:「我去附近巡视看看,顺便找些食物。」

云惜寒讶然道:「莫非李师兄身上没有辟谷丹?」

李长风怔了怔,答道:「辟谷丹食之无味,吃久了会腻,我还是喜欢尝些野味。」

云惜寒道:「原来如此。」

过不多时,李长风的身影消失在了溪畔。

云惜寒站起身来,乌黑的秀发宛如清涧般倾泻而下,她将身上衣衫尽数脱下,只留下了一件绫罗抹x和丝质短k,粉臂yutu1,suxi0ng丰t毕现,她那美好得几乎全无瑕疵的躯t,骄傲地挺立在溪水之上。

月光温柔地泻在云惜寒身上,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如同绸缎般透着光,一双浑圆而修长的腿,线条浮凸,呈现出极致的优美t态。不知是出於个人喜好,又或是方便活动,她身上那件抹x薄如蝉翼,完美贴合娇躯,融为一t,若不仔细看,彷佛以为她身上毫无衣物,浑然天成。

虽说修士有净衣术可清洁自身,但沐浴盥洗,入水浸泡,更能放松身心。云惜寒这几天先是亲眼目睹程允身si,尔後逃脱董昭魔掌,方才又遇上王成殊si一战,种种压力积累下来,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今在四周静谧的溪水中梳洗,伴随着摇曳的月光,心中涌起一片令人感触横生的清宁恬静。

云惜寒纤手合拢,代替玉盆,掬起一片清水往身上淋浇,水珠从她的秀发流淌而下,滑过玲珑浮凸的曲线,穿过浑圆饱满的大腿,重新回到溪河之中。如同天地之地,周而复始,云惜寒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溪水带走身上w浊,来回往复,直至她sh漉漉的光滑t0ngt,一尘不染,她才缓缓停下手来。

便在这时,溪畔旁传来少许动静,云惜寒美眸闪动,秀眉微蹙,尚未扭头瞧去之时,一道身影已倏地窜到她旁。

云惜寒心中大讶,俏脸失se,骇然往那道身影望去。

但见那人身形颀长,宽肩结实,神目如电,照理来说应当是名男子。男子用黑布蒙脸,身子挺立如山,伫立在大石之上,向下俯视着云惜寒。令云惜寒更为讶异的是,男子虽蒙住脸面,但他身上的服饰毫无疑问是七玄宗,甚至腰间甚至挂着宗门令牌,弄假不得。

云惜寒先是美目圆睁,小嘴半张,难掩震惊之se,确认对方身分後,俏脸一寒,宛若冰雕。不到半晌後,她眸子一紧,立即拾起放在石头上的长剑,摆出架势,觑机而动。她本想先发制人,忽又想起自己衣不蔽t,春光乍现,霎时间惊羞交集,不知该出手还是该退後。

云惜寒鼓起勇气,娇喝道:「你快快让开,否则待我李师兄回返回此处,必定取你狗命!」她抿了抿唇,目光游移,显然有些心虚模样。

换作平常,云惜寒岂会甘愿受制於人,必然是纤腕一翻,刺出数剑,势要将其斩於剑下。但她现在一边用手遮挡身子,不肯向前,一边举剑威吓,b其退後,矛盾至极,有些自缚手脚。

蒙面人目光上下打量,发出低沉的声音,道:「好一个标致的小美人儿,难怪我那王师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忘却我的忠告,擅自对你出手,真是牡丹花下si,做鬼也风流。」

云惜寒顿时一怔,脸se剧变,失声道:「你、你是那贼人的师兄!」她想起王成si前曾提及过自己那筑基境的师兄,俏脸现出慌张之se,手中的长剑随之颤抖起来。方才她还思索着自己可稍作抵抗,待李长风回来之後,二人合力制伏此贼,如今对方修为乃是筑基境,纵使他们拚si一搏也胜算渺茫。

很快地,云惜寒做出了决定,她暗忖就算自己今日命绝於此,她也要使尽全力让对方负伤。如此一来,若是李长风归来遇见此人,兴许能够更容易逃走。

念及至此,云惜寒不再迷茫,她双目坚定,握紧手中长剑,一副视si如归之姿。

倏忽间,她身形一动,整个人弹了起来,冲天而起,剑芒化为璀璨繁星。

长剑未至,剑气罩定蒙面人,冰冷杀意刺骨生寒,使人如入冰窖一般。转瞬之间,云惜寒果断变招,剑作雷鸣,嗤嗤作响,掌中长剑朝蒙面人疾刺而去,势若闪电。

云惜寒在空中迅速变招,冷不防施出惊雷剑法,剑光惊现,暴闪而出。

两人之间,尺尺之遥,按理来说避无可避,孰料对方目光淡定,身形疾闪,倏地窜後,步伐滑如流水,轻若鬼魅,恰到好处地化解她这攻势极其凌厉的一招。

云惜寒杏目圆瞠,大吃一惊,她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如今蒙面人闪过这一招,她感到事情b她预想得更坏。这一招她先发制人,施尽浑身解数,双方距离又是如此接近,剑尖却连对方衣角都碰不着,如此可怕的身法,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如今势成骑虎,她长剑既已刺出,俨然再无退路。她很快地稳住心神,屏除杂念,全神贯注投入战斗之中。她身形飘落之际,脚尖猛地一点大石,身子如疾箭般s向前方,掌中长剑化为一抹银光,挟带无锋冷意,再次朝蒙面人砍去。

蒙面人紧盯这一剑,脚步交错,身形挪後,轻易闪躲开来。急切之间,云惜寒无暇惊叹对方高超的身法,刷地一剑,仍是强攻,她向右斜走三步,纤腕一抖,剑尖一挑,疾风一起,水花四溅,气势俨若惊涛骇浪。蒙面人仍是只守不攻,云惜寒连攻数招,月光下剑影幢幢,噗哧水声不绝於耳,数回合後,双方依旧未分高下。

云惜寒银牙一咬,剑势抡圆,施展落霞剑法,剑招看似飘渺如轻烟,攻势却劲急如狂浪。无奈蒙面人身形一起,便似离弦之,腾起时快若疾风,落下时轻似飞絮,身法倏忽,来去如电,纵然没有夜se遮掩,云惜寒也深知自己根本伤不着对方。

这是她,当初他尚有一儿,早早便成家立业。他的儿媳妇刚生下他的外孙nv梁小屏不久,身子尚未恢复气力,便给曹嵩这恶贼看上。他的儿子不肯让曹嵩将人带走,惨遭对方活活打断双腿。

最终,他的儿媳妇在遭受非人般的凌辱後,因身子不堪折磨当场si去。他的儿子报官无果,颓丧地回到家後,整日郁郁寡欢,半个月後心力憔悴,选择投井自杀。

梁章一个白发人送走两个黑发人,当下心痛不已,若非外孙nv梁小屏尚在襁褓之中,需要有人照顾,他只怕也不想苟活於世了。

听完梁章的说法,云惜寒面se一沉,如罩寒霜,冷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芒,忿忿道:「如此卑劣之徒,所做之事令人发指,惨无人道,他若不si,天理何在?」

李长风虽然心中颇有感触,但他见多识广,对这种不公之事倒是司空见惯了,故而没有像云惜寒这般表现强力。他思索片晌後,问道:「倘若你所言为真,恶蛟帮曾加害於你儿,致使你们天人永隔,那你为何要留在此处呢?你对他们怀恨在心,却又无法报仇,待在这里徒增痛苦,何不另寻他处生活呢?」

梁章叹道:「此事谈何容易,纵使我愿意,恶蛟帮也不肯放人。」

云惜寒问道:「这是何意?」

梁章面露无奈,凄凉一笑道:「他们若真要杀我,我根本毫无反抗余力,他们迟迟不肯出手,并非是不敢,而是不想。他们留我一命,就是想折磨我,并且让世人看见。」

云惜寒皱眉道:「若说是折磨我倒能明白,但让别人看见又是为何?他们这般恶劣行径,当真不怕引来众怒吗?」

不等梁章答话,李长风迳自地说道:「因为恐惧。」

梁章闻言苦笑,轻点了头,道:「上仙说得不错,他们留我一命,便是要让众人知晓此事,藉此恐吓众人莫要与恶蛟帮为敌,否则後果自负。这做法确实奏效了,许多人见我惨状,再瞧他们仍逍遥法外的模样,心生畏惧,甚至连在背後说坏话都不敢。」

云惜寒咋舌道:「如此可恨之人若继续活於世间,岂非又要涂炭生灵,迫害百姓!」

梁章见云惜寒如此愤怒,心中一动,倏地跪倒在地上,他连忙磕了三个响头,道:「我这条贱命残存於世,除了为了我外孙nv,还有一点便是想亲眼见证这群恶贼si去。今日有幸遇上落霞宗的两位上仙,实乃天可怜见,还望上仙出手除害!」

云惜寒瞧他如此诚恳,动容道:「放心,虽说朝廷律法规定宗门不得擅自介入世俗斗争,但这些人作恶多端,相b七玄宗和妖邪丝毫不让,我们若是将其斩杀,那也是为民着想,当中绝无掺杂半分私情。」

梁章闻言大喜,正要出言道谢,李长风却打断了他,道:「此事言之尚早,尚须从长计议,不可c之过急,以免出现变数。」

云惜寒问道:「莫非李师兄是担心宗门责罚?」

李长风摇了摇头,道:「这些人si不足惜,就算真全杀了,宗门那边顶多念个几句,朝廷深知理亏,也不敢以此作文章。」他一双目光锐利如刃,紧紧攫住梁章,正se道:「你口口声声要我们帮你,言语中却有隐瞒,如此不坦诚相见之人,有何颜面求助於人?」

梁章心中大惊,诚惶诚恐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上仙不信可去问其他人。」

李长风目光故作上下打量,道:「你虽然藏得很好,但我仍能看出来你是一名修士。」

云惜寒讶然道:「此人竟是修士?」

梁章脸se大变,他知道瞒不住了,只得承认道:「不错,我是一名炼气境的修士。」

李长风道:「若你是手无寸铁的老人,我相信你纵然不甘心,但也对此事莫可奈何。但你是一名修士,我不相信你没想过报仇,而你却没这麽做,其中必有隐情。」

梁章似是完全被看穿了一样,道:「阁下年纪轻轻,观察细微,我不得不佩服。」话音方落,梁章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外观与李长风的宗门令牌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此腰牌为铁制,并非用墨玉打磨而成。

李长风讶然道:「这是落霞宗记名弟子的令牌,莫非老先生是记名弟子?」

梁章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云惜寒一脸茫然,纳闷道:「李师兄,何谓记名弟子?」

李长风道:「所谓记名弟子,是指入过落霞宗外门,最後没有晋升成内门弟子,选择离开宗门返回世俗之人。他们虽不在宗门之中,但受过宗门指点,故而被赋予记名弟子令牌,若宗门在外有急事,可寻求其帮助,反之亦然。」

云惜寒道:「原来如此。」

李长风望向梁章,道:「你既是宗门记名弟子,为何不寻求宗门帮助?」

梁章摇了摇头,苦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恶蛟帮势力庞大,背後又倚仗官府之威,落霞宗也不好对付他。」

云惜寒道:「这怎麽会,落霞宗怎会怕一个小小的帮派?」

梁章道:「按照当今圣上与落霞宗的协议,若无绝对必要,落霞宗不得轻易g涉世俗。倘若恶蛟帮不主动挑衅落霞宗,不g结妖邪,仅仅是欺负寻常百姓,落霞宗难有理由对付恶蛟帮。恶蛟帮向来狡猾,又仗着官府替其收拾烂摊子,就算被抓到现行,顶多也是只是交出替si鬼,根本不会伤及根基。」

云惜寒忿忿道:「这未免太过可恶,简直天理难容!」

李长风略作沉y,望向梁章,问道:「你既是修士,纵然没有宗门相助,按理来说也能对恶蛟帮造成威胁,为何迟迟隐忍不发?」

梁章叹了口气,道:「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那些恶贼,可是那曹嵩与我同为修士,如今我又年事已高,真要一决雌雄,只怕我胜算不高。此外,恶蛟帮二当家刘仲也是修士,甚至他们大当家扬彪已是筑基境修为,纵使我拚上这条老命,恐怕也只是白白送si。」

云惜寒惊诧道:「恶蛟帮居然有筑基境修士,你是说真的吗?」她原先听完恶蛟帮的恶行,感到义愤填膺,但当她听见筑基境三字,又彷佛被人浇下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僵在原地。当然,她并非贪生怕si,只是她曾与董昭交过手,太清楚其中的无力感。

李长风道:「难怪官府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梁章以为李长风打退堂鼓,慌张道:「只要你们能帮我,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哪怕要赔上我这条老命也无妨!」

李长风略作沉思,缓缓道:「事关重大,我必须请示g0ng师姐。」

便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惨叫声,李长风和云惜寒来到三楼的回廊上,往下眺望。街道上,人声鼎沸,彼此交头接耳,手脚来回b划,以人墙围堵呈一道扇形。

二人循声望去,人群的目光锁定在河岸旁,准确的说,应该是河上一具nvx0屍。0屍似是被停靠在沿岸的扁舟卡住,无法顺流而下,只能随着流水不停晃动。

李长风眼力异於常人,经验又丰富,一眼便看出这名nv子没si多久,屍身不仅保持完整,甚至没有浮肿的迹象。若是定睛一看,不难发现这名nv子生前应当颇有姿se,螓首蛾眉,面如鹅蛋,腰肢纤细,年纪多半不到二十。

一般而言,屍t浸水多时,肺部积水,会先下沉再浮起。但是,0屍并未浮肿变形,意味着她落入水中时间不长,漂在水面上不免有些古怪。

李长风目光一转,很快地找到原因,0屍手脚处分别被人用树枝和麻绳缠绕住,再绑在两艘扁舟的船橹上,这才得以固定於中央,使其看似漂在水上。此外,这两艘扁舟并未栓绳,说明并非原先便停靠在岸旁,而是与0屍一同漂泊水上,因为碰到了阶梯处,这才恰好停了下来。

李长风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为何凶手要这般大费周章?

按理来说,凶手抛屍於水中,目的便是湮灭证据,掩人耳目。可是凶手非但没绑石头让这具0屍下沉,反倒明目张胆将其绑在岸旁,好似巴不得让人瞧见一般。

同样站在三楼旁,那名跑堂的少年目光露出怜悯之se,轻叹道:「唉,早就跟许三说过结婚别大铺筵席,一切低调行事,他就是不肯听劝,这下好了,才刚成婚不久,结果下场变成这样。」

李长风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何认为那具0屍是许三的妻子?」

少年耸了耸肩,无奈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个弱nv子还能在他们手上折腾多久,寻常人能撑上三天已是不错,许三的妻子可是足足消失了七天。当初就跟许三提过此事了,只怪他虚荣心重,y是想向街坊邻居炫耀娶了个美娇娘,这下反倒引狼入室。」

云惜寒蹙起秀眉,冷然道:「不管他是否虚荣心作祟,他可是受害者,你为何这般检讨他,却不去指责那泯灭人x的凶手?」

少年被云惜寒这一骂,顿时一征,连忙低下头去,不知是羞愧还是畏惧。他咬了咬牙道:「小的先去忙了。」言罢,他如同一阵风般匆匆下楼,彷佛想逃离这里一般。

云惜寒目光冰冷,忿忿道:「恶蛟帮如此过分,残暴无道,今日被我撞上此事,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李师兄,今晚你不是要潜入他们的船只,可否带上我一人?」

李长风摇了摇头,道:「我此次前去,目的是要打探他们是否g结七玄宗,顺势找寻证据,你若陪我一同前去,届时大开杀戒,岂非打草惊蛇?」

云惜寒略作沉y,道:「我只杀曹嵩一人如何?」

李长风道:「这一切源头为恶蛟帮,无论是有意或无心,帮内上下无人可脱得了关系,你仅杀一人没有意义。方才梁章也说过,曹嵩为恶蛟帮三当家,他若一si必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岂非又走漏风声,不便搜查证据了。」

云惜寒道:「说不定杀了他,恶蛟帮方寸大乱,反而更有利找寻证据。」

李长风摆了摆手,道:「先不说你的想法是否为真,你可莫要忘了曹嵩也是名修士,甚至他们的大当家乃是筑基境,你觉得我们二人联手,真能杀得si他们吗?」

云惜寒沉y良久,轻叹了一口气,道:「李师兄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李长风瞥了云惜寒一眼,他当然知道云惜寒是心口不一,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突生变数,他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说服云惜寒。

就在李长风尚未想到方法之时,下方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叫声!

李长风仔细一看,原来是许三朝0屍奔去,他不顾一切地用扯开缠绕0屍的树枝和麻绳,即便他双手鲜血淋漓,他也仍然毫不退却。片晌後,0屍被他抱了起来放在岸上,他放声大哭,哀号声响遍了四周,其声音充满悲戚和懊悔,令人不忍卒听。

云惜寒目睹此景,心中余火再次点燃,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目光s出一道慑人电光,周围空气顿时骤降不少,如同她的冰冷的杀意一般。

在许三嚎啕大哭不一会後,几道身影朝他走去,来人并非生起怜悯之心的路人,也不是负责调查命案的捕快,而是一群彪形大汉。这些人面目凶狠,目光y骛,有些人衣襟敞开,打着赤膊,有些人满面虯髯,短衫上绣着蛟龙图纹,一眼望去便知绝非善类。。

走在这些骠悍大汉面前的是一名秃头男子,他身形瘦长,弓腰曲背,双眼呈倒八字,下巴处留着一小撮胡子。秃头男子侧目斜视,睨了许三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哪只狗一大早被人打了再哀鸣,原来是个人呀!」

许三一时之间怒火中烧,放下抱在怀中的0屍,他冲上前去,拚si地朝秃头男子挥拳。但秃头男子一步未动,仅是一个抬手,许三便被搧飞三尺之远,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牙齿都断了两根,渗出些许血丝。

许三虽然未练过武,但平日上山砍柴,t格好歹也算不错,如此不经打的模样,倒不能完全怪罪於他,而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一名修士。对修士来说,修练t魄本就是基础,而且方才秃头男子故意用了几分真气,虽然寻常人难以察觉到,但又如何能瞒过李长风和云惜寒。

许三怒喝道:「曹嵩,你这无耻恶贼,还我婉儿的命来!」

听闻此言,云惜寒目光一冷,方才她便已不满秃头男子以大欺小,用真气对付平凡之人,如今听见许三喊曹嵩之名,心中更是一gu杀意油然而生。

被喊作曹嵩的秃头男子,放声大笑道:「许三,你是不是劈柴时摔坏脑子了,你妻子的命又关我什麽事情。」他拍了拍手,幸灾乐祸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妻子水x杨花,才刚与你成婚不久,便饥渴难耐,红杏出墙,半夜走在路上不小心落入水中给溺si了。」

许三愤怒道:「混帐,明明就是你杀了婉儿,我要杀了你!」他再次爬起身来,可是他一介凡人之力,又如何抵挡曹嵩的真气,很快地他又被打回原位,这次情况更加惨烈,他肋骨似乎断了两根,整个人狼狈不堪,难以站起身来。

曹嵩嘲笑道:「听闻你妻子如花似玉,真是可惜了,倘若嫁给我当小妾,我定会好好疼ai她,绝对满足她的要求,不让她想去找其他男人。」

许三气到颤抖身躯,他指着曹嵩道:「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曹嵩没有理睬他的话,反倒故意转过头去,朝着身後那名大汉道:「我跟你们说,我昨晚在路上碰到一个sao浪蹄子,对方春心fangdang,说她丈夫经常上山砍柴,迫使她独守空闺,我一时心善,当作行好事便与她缠绵了几晚。哎呀,那过程真是jg采绝l,可惜你们当时不在场,否则定要让你们也嚐嚐鲜!」

後方大汉听见曹嵩的话,纷纷大笑起来,目光故意打量着许三,脸上尽显讥讽之se。

许三怒气腾升,却又奈何不了曹嵩,一时之间气火攻心,顿时又咳出血来。

周围的人见状,心中怜意大生,纷纷对其感到同情,但他们却无人敢站出一步,甚至还担心被曹嵩等人盯上,不自觉地往後退开,彷佛担心遭受池鱼之殃。

李长风目光一扫,他注意到几名捕快在一旁的柳树下,他们目光盯着曹嵩和许三,但他们均未选择上前处理,反倒待在树荫下有说有笑,彷佛看戏一般,存着事不关己的心态。

李长风暗自苦笑,他知道这些捕快要不是私下收了贿赂,便是上头指示他们不得擅自cha手。这些人出现在此,绝不是为了替许三讨回公道,更不是想认真查办此案,多半只是怕发生意外,例如百姓群起反抗,这才需要他们从中斡旋。

云惜寒自然也注意到这件事,她俏脸冰寒,目光转冷,眼见这许三遭人羞辱,四周却无人敢替其发声,她越发觉得世态炎凉,自己不可坐视不管。

云惜寒不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也不是x抱鸿鹄之志的人,更不是心怀天下百姓的人,她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见到眼前发生不公之事,想要帮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念及至此,云惜寒提气轻身,穿窗而出,一个俐落的翻圈,她飘然地落到了一楼。

曹嵩看向地上面se苍白,头发散乱,嘴角鲜血淋漓,一脸悲愤加交的许三,他纵声大笑,很是享受许三这副拿自己莫可奈何的模样。

曹嵩没有打算放过许三,他往前走来,步步b近,许三连忙想爬起身子与其奋战,但他的双脚不知是因为过分害怕,还是因为受了伤,丝毫不听使唤。

正当曹嵩大手攫去之时,一道银亮的剑光乍现而来,曹嵩本就是修士,对此事极其敏锐,立刻缩手往後撤去。此剑迅快如风,纵使曹嵩已是那边拿过画像,故而得知此人正是恶蛟帮的大当家杨彪。

李长风心中窃喜,他跃上这艘船,本来只想碰碰运气,孰料真让他撞上了这般好运。杨彪身为大当家,自然知晓最多秘密,李长风心想只要紧跟着他,必定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令李长风感到b较奇怪的是,房间内的两人默然无语,毫无交集,形同陌路。

但见曹嵩面se沉重,时不时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什麽事。反观杨彪提起酒壶,饮酒畅饮,目光从未停在曹嵩身上。

过不多时,门外有了动静。

两名恶蛟帮成员推开了门,旋即侧过身来,从他们身後走出一道身影。此人全身罩着斗篷,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除了以身高和走路姿势推断为一名男子,其他一概不得而知。

令李长风庆幸的是,男子并未一直遮掩身分,待恶蛟帮成员退下之後,他步入屋内口中得知其外貌特徵,稍作b对後,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便认了出来。不得不说,梁章无愧於说书人身分,他描述jg确,钜细靡遗,哪怕是眼力不好的人也能分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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