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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温子麟道,“你不是嚷着要出来玩,那庙里没逛够,你舍得走吗?先去这边的茶馆喝口茶吧,等他们出来了,我们再继续去转。”

温云珠想着自己家里对雪浓多有薄待,又做了不少不入流的事儿,还想把雪浓献给沈宴秋,沈宴秋做哥哥的,必然记恨他们,此时要正面碰上,指不定触霉头。

温云珠不要去喝茶,一个劲的要回去,温子麟便叫几个丫鬟小厮先把她送回南海子,他自己进了附近的茶馆。

雪浓和沈宴秋一起进庙里,在外头看,这灵济寺就是小庙,位置算不得显眼,听沈宴秋说,这庙还是朝廷出钱修的,雪浓还纳闷,就是要供大佛,京里有的是大庙,哪里有修小庙供大佛的。

直到雪浓进去,才知内里别有洞天,这庙分前后两殿,左右还有各两个配殿,都供着神佛菩萨,和尚领着他们参观,光看那些佛像,就看了好久,好多佛像,雪浓都认不出是什么佛菩萨,要和尚讲解才知道,等到了后殿,只见殿前坐镇两只汉白玉神龟托着石碑,石碑上刻着雪浓看不懂的字。

她怕露丑,不好意思问和尚,沈宴秋在她旁边小声告诉她是印度语,讲的是释迦摩尼割肉喂鹰。

凡进寺庙,这点佛学经典都知晓。

雪浓跟着沈宴秋进后殿,才见殿内没有佛像,上首供着舍利子,那是得到的老和尚圆寂后坐化成的,是极珍贵的佛家珍宝,等闲人不能上前观摩,只能远远看着。

舍利子不太美观,黑黢黢的。

雪浓看几眼就不想看了,这时候也正到了用午饭的时辰,沈宴秋便带她去斋堂,那边早有下人打点好,入内就是张长长的食桌,摆了七八十道斋菜,看着色香味俱全。

沈宴秋与雪浓坐下后,下人们都撤出了斋堂,他们两人对坐着用食。

人多的时候,雪浓还没觉着什么,现在剩他们两个,雪浓就哪哪儿都不自在,昨天夜里,她生沈宴秋的气,被沈宴秋扣在怀里亲,都快把她亲傻了,懵懵的就哄睡了,早上起来自己衣衫不整的腻在他怀中,昨晚她衣服散开,她还能狡辩是他故意偷看,今早就不行了,她醒来的时候他还睡着,她衣服松的太开,手脚都趴在他身上,他睡像好,是平躺着的,只有手搭在她的上腰,只差一点点就要触到让她酥软的地方,她悄悄把自己衣服整好了,可是那手动了动,还是触到了,她轻颤着把手推开,他醒来一头雾水,只有她自己吃闷亏。

雪浓自故垂着头吃,忽然就有筷子给她夹菜,她抬头瞅一眼,是沈宴秋的筷子。

这里不像在家里,有人布菜,沈宴秋看她不怎么动斋菜,才给她夹了,笑问她好不好吃。

雪浓细里细气的嗯了声。

沈宴秋也没追着她问其他的,又夹了小半碗菜进她碗里,她才嘀咕着,“不要了,我吃不完。”

沈宴秋声音温和,“吃不完没事,尝个鲜,这庙后面有天台,下午叫他们带你上山去看天台。”

雪浓咬着筷子望他,“你不去么?”

“忘了哥哥腿不好么?山上不去了,你替哥哥去看看,”沈宴秋看着她笑。

雪浓常坐他腿上,偶尔要忘记他腿不好了,雪浓听云氏说过,那时候他带着一身伤回来,其中伤的最厉害的就是腿,他的腿受过严重的刑罚,最初的那两年路都不能走,后来慢慢养的能走路,但一到阴雨天,还是会疼,尤其像春冬时节,是他最难熬的。

雪浓喜欢被他揽坐在腿上,可偏他的腿不好。

雪浓心口微酸,把碗里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饭后自有和尚领他们去禅房稍歇。

雪浓有午睡的习惯,但这禅房不像家里,让她一个人睡禅房,她睡不着。

金雀知道她的小毛病,便把她送到沈宴秋房里,她外传的袄裙和褙子脱了,里边儿是件贴身穿的粉缎裙,告诉她,沈宴秋待会子就过来,正在外面听和尚念经。

雪浓缩在被里等他,没一会,他就回来了,也褪去外衫躺下,手在她背上轻拍,哄着她睡。

可能认床,雪浓愣是睡不着,最后他倒是闭着眼睡过去了,抚在背上的手慢慢停下,随后顺着她的背滑到腰侧,她身体微微发柔,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挪一下腰,它就不偏不倚掉到盈腴上,她差点就唔出声,只将唇咬住,一动不动的任手停顿。

沈宴秋这觉睡得很好,将睁眼时只觉手下过分软柔,等睁开,就是雪浓翕动着睫毛,满脸通红,她咬着一侧的唇,看也不敢看他,他再看自己的手,顿时喉间微干,做无意状挪走,道,“还看不看天台?”

雪浓忽置气,“看不看关你什么事儿!”

沈宴秋眸里沉静,不等她要起来,方才的手又握回去,她蹙着眉间再生不起气,娇细呜出声,沈宴秋倾身将唇吻住,蒙被不起了。

按着雪浓的睡性,到未时就该起来了。

金雀在门外等了等,不见里面唤人,便寻思这要是再不起,那天台也没空去看了,秋冬日天短,没一会功夫就要天黑。

金雀也怕打搅到房里,这边的禅房窗户半开,她悄悄到窗户边借着缝看人,只瞧屋里雪浓坐在沈宴秋怀里,身子软的像水,整个趴在沈宴秋身上,好似才经了事,又无力又柔媚,可她和沈宴秋都穿着衣服,也没见怎么,想是雪浓刚睡醒没精神。

金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恰见沈宴秋手掌扶着雪浓的腰身,给她穿上外头的袄裙,再把褙子也穿好。

金雀心想,衣服都穿了,她没必要急着进去,没得打搅人。

她正要收回眼,才看清雪浓红着眼睛掉泪,这是又跟沈宴秋撒娇哭了,要沈宴秋哄呢。

果然沈宴秋一直抱着她,就没想撒开手。

金雀暗笑,这天台是真看不成了,她知会几个小丫鬟,都各自先去歇歇,等主子们出来,就要回去了。

这一歇又有一阵,禅房才唤了金雀,金雀忙进屋里,沈宴秋坐在桌边倒茶喝,这禅房不像寻常人家屋里,有镜台之类的,也只桌椅板凳算齐全,雪浓坐在床上,蔫蔫的垂着脑袋,脸上都是红潮,金雀忙给她理好妆发,正琢磨是走了,还是再留会儿。

沈宴秋冲她招手,她走近了,沈宴秋低声道,“姑娘每月用的东西带了吗?”

金雀只愣了一下,就懂他的意思,不凑巧,雪浓月事竟来了,这才刚十月份,八月的时候,雪浓昏迷着,醒来以后,也没见她来月事,云氏还盼过会不会有孕,虽说雪浓房里也常备着这些女儿家的用物,但也没料到今日出来就遇上了。

金雀只得跟他说没带来。

“把我带来的大氅拿过来,”沈宴秋吩咐道。

金雀应是,便走出去叫小丫鬟们拿衣服,大氅是貂皮做的,入冬十分保暖,是沈宴秋一到冷天就会穿的衣服。

沈宴秋接过大氅却将雪浓遮好了,抱着人下来。

金雀哪有不明白的,雪浓可能肚子疼的没力气,站不稳,才要他这么抱着,真是疼到骨子里。

等沈宴秋抱人出去,金雀赶忙叫了几个小丫鬟把那沾血的被褥都换下来带走,且不能被那些和尚见着,恐污了雪浓。

金雀也是好奇,雪浓既是来了月事,刚刚沈宴秋身上估计也沾了,这年头,人都说女人的月事男人不能沾,可也没见他有嫌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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