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
虽然颜桑尽力在忍了,但是今天先是坐了竖着假阳具的椅子,又是挨了一顿打的屁股沾上汽车座椅时还是让她忍不住轻轻吸气。
她有些难耐地调整姿势试图让自己好过一点,但又不敢动作太大引起颜术不必要的关注。
实在是她这个行为过于像“屁股长钉”。
颜桑偷偷觑了一样认真开车的颜术,没见他分给自己过多眼神,悄悄松了口气,乖乖安静坐好。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术并没有看她,只回:“今晚和朋友约在了这边。”
“哦……”
颜桑垂下眼。她心思其实并不在跟他哥聊天上,她刚刚结束一场荒唐,并不想这么快就跟家人碰面。她担心自己并没有调整好状态,跟颜术说多了话露馅。
虽然她早都成年,家里也并不封建,性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但如果摆到明面上,终究羞耻。
颜术行驶到一个路口,正遇到红灯。
颜桑依旧垂着眼,余光能看到颜术踩刹车停在停止线内,之后抬起手换到空档,收刹车。
颜术的右手随意搭在档把边。
她睁大眼睛,控制不住扭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拽起颜术的右手袖口:“哥,你袖子这边的扣子是掉了一个吗?”
专注看着前路的颜术明显没预料到她的举动,顿了一下,也看向她。
两人视线交错了下。
颜术不再看她,扭回头,抽走被颜桑拽住的衣服,平静道:“对,是掉了一个。”
“什么时候掉的。”
沉静的夜,安静的车里,颜桑听见自己紧绷的声音散在空气中。她盯着颜术,不肯错过他的一丝反应。
视线内,她哥先是垂眼看了眼袖口,之后像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看到颜术从兜中掏出了什么握在右手里,接着手臂越到副驾的位置,示意颜桑伸手。
颜桑的脑子近乎空白,她顺着颜术的指示张开手。
伴随着落到掌中的一枚纽扣一起落下的,还有颜术语气平稳的回复。
他说:“刚刚。”
颜术没再看她的反应。绿灯亮了,他切档起步。
车内一时非常安静,只听得机动车在路上安静行驶的声音。
颜桑攥着手里的纽扣,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将它握在手心。
无需多言,她和颜术都清楚,掉落的纽扣以及“刚刚”二字,都已将一切说明。
而她觉得自己近乎窒息。
怎么会?
怎么会、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她才第一次干这种出格的事情,明明应该是陌生人的局,居然能阴差阳错地跟亲哥哥碰在一起,怎么会这样?!
手中的纽扣触感熟悉,她知道是自己今晚拽下来的那枚。好像今晚的一切跟着又重新被唤醒,颜桑坐在车里,视线没有焦点地漂浮,她被乳夹夹过、被马鞭抽过的乳头,被皮带打过的屁股都渐次泛起清晰的痛感,以及今晚暴露于人前,又被迫吞吃着假阳具的穴肉,酸痛撑胀的感觉异常明显。
她近乎绝望,她不知道今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胸口像怼了大石一样令她呼吸困难。
颜术注意到颜桑的状态,他看了下路,无意于让她继续沉浸在消极的情绪中,他准备打断:“你……”
“你……”颜桑也在同时开口。
颜术让她先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颜桑涩然发问。
“你准备打牌的时候,”颜术看了一眼她的手,“你手上的疤,我知道。”
“哦……”颜桑点点头,又垂下了头。
颜术看着她沉闷的样子,继续开口:“你上过药没有?”
“啊?”
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颜桑有些反应不过来。
颜术收到了她带点茫然的惊讶目光,没等颜桑回复:“看样子是没有上药。你有药膏吗?”
颜桑才渐渐反应过来哥哥在说什么,脸不禁愈发红,她小声说了句“没有”。
汽车并没有径直去往家的方向,而是在一个红绿灯转到了另一条路上,渐渐在一处马路边停下。
颜桑奇怪地看向颜术,正与颜术郑重看着她的眼神对上。
“虽然有些过界,但是我还是需要问一句。你今晚,有没有无防护性行为?”
“没有。”颜桑很快地说。
她有些艰难地看了一眼颜术,又重复了一遍强调可信度:“没有,他……没有进来。他最后,只用了我的腿……”
颜术点点头表示了解,嘱咐她乖乖坐在车上后就下了车。
颜桑坐在车上,看到他进了旁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虽然中途拐去了药店一趟,不过因为本身离得近的缘故,颜术还是很快就开回了家。他在车位上停好车,正要熄火,听见颜桑叫他。
颜桑并拢的腿上放着药店的袋子,里面装着颜术刚刚买的药,而她手搭在上面,或许是因为紧张,手指无意识搓捻着袋子,发出轻微而细碎的声音。
“哥……当时你已经知道是我了,为什么不阻止?”
颜术直视着她:“你想要我阻止吗?”
过于直白的发问,也让她明白她已经暴露得彻底。
“我……”颜桑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反驳,却又无从辩驳地闭上了嘴。
如果是其他人,颜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遮掩自己,但是在颜术面前,她没法假装。即使是差了五岁多,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一起干过坏事,互相揭发过,有时候默契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更何况颜术当了医生之后,每天面对一些懵懂无知,或是虚实掺半的病人,洞察力更是显着提升。
于是她闭嘴选择了沉默。
颜术看着她:“颜桑,今晚如果他们强暴你、伤害你、违背你意愿的话,我会阻止,你不需要对这点有所怀疑。但我也同样要问你,颜桑,如果我不在场,如果被你约出来的人……不需要3个,即使是1个,如果他是一个变态、控制狂、虐待狂,如果他喜欢下药、喜欢录像,如果他以折磨人为乐,甚至他如果根本就是个罪犯……你清楚你今晚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吗?”
颜桑手指捻动着手中的药品袋子,无措地沉默良久,才苍白无力地说:“我这不是,没出事吗。”
她这个嘴硬的回答明显惹怒了颜术,她听见她哥撂下一句含着怒意的“那是因为你幸运!”就熄火下车了。
见颜术真的被气到,颜桑赶忙跟着下车。迈腿下车时,她有点着急,动作大了些,腿间顿时传来明显的痛感。颜桑关上车门,忍不住轻轻吸气缓解。
待颜桑再一抬头,发现颜术并没有等她,而是径直往前走。颜桑想追,但是腿间的痛意更盛,她只能小步慢慢地跟着。想到他刚刚说的那一段话,她有些后怕,但是看着哥哥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又很委屈,以前她犯了错又不是没嘴硬过,颜术从来都是知道的。见不得人的性癖猝不及防被暴露已经让她很难堪了,她现在身上还哪里都疼,没什么力气,夜晚很冷,颜术是她今天见到的唯一一个亲近的人。
她拿着颜术给她买的药,慢慢地走了两步,差距越来越大。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试图喊他等她一下:“哥。”
可能因为距离已经太远,颜术并没有听见,所以没有回头。
颜桑站在原地,她知道颜术是应该生气的,她肆意妄为又轻忽自己的安危,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伤心,也委屈。
她提起力气喊颜术:“哥哥!”
很好,这次他终于停下来了。
颜术回头,看到她站在原地不动,又走了回来站在她面前,脸色看起来仍旧余怒未消:“干什么?”
颜桑在颜术走回来的时候就很想哭,等她张口想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维持不住平稳的声音。她只能狼狈地哽咽:“我,我疼。”
最终颜桑是被抱回家的。背着的姿势会让颜桑更难受,扛着的姿势她又嫌颜术硌,最后颜术只好给她打横抱起来。
所幸现在时间已晚,邻居多已在家入睡,夸张的举动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不过颜术还是忍不住说:“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招你了。”
颜桑趁他不注意偷偷把刚刚的眼泪尽可能多地蹭在颜术身上:“如果你今天不一直在那里蹲我,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颜术冷哼了一声。
进了家门,颜术先拿出一罐气泡水喝了半罐平复心情。
颜桑也换好鞋,正想趁着颜术喝水偷溜回屋,走了半截又被发现。
“回来,”颜术倚着厨房吧台,看着她,“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