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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去吧,秦乌呢?”时黎知一背的虚汗,他深呼吸两轮才敢慢慢合上门。
“吱呀”的动静令人心理不适。
“在后面等我们。”危莉骄傲得不承认自己需要掩护。
踩着微弱的夜色离开,时黎知走在前面,听见后面危莉一声轻呼。
“哎!这破钉子。”
她裙子太短,被梁柱上冒出头的钉子勾了下,破皮流了点血,被她随意擦去。
“怎么手上这么多汗。”时黎知钻进小路,精准扑向秦乌,握住后者的手才发现湿漉漉的。
“不是汗。”秦乌离他远了点,又走回来靠近一点,任由时黎知拉着他的手研究。
“黑色的汗。”时黎知的脑子不好使了,他说完自己先笑了声,不明显的忧愁被他妥善藏好。
跟“秦欧”身上一样的黑水,时黎知给奇虎那一巴掌的时候,他的手上也沾了些。
本来以为是污渍,现在觉得像感染体身上的分泌物。
“秦乌,你要是有事,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时黎知扯住秦乌的手,像雾气中那样紧紧贴着他。
“嗯。”秦乌擦干净手心的黑水,没有新的再冒出来。
现在还没事,不用提前製造恐慌。
合东基地没再找过他们的麻烦,时黎知在安宁平和的暂住中生出了惶惶不安。
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好,危莉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时黎知跟她一块搬东西。
危黎抬个柜子都会大喘气,她之前一个人搬都没问题的。
距离危莉一人抬柜子的战绩隻过去了半个月。
“没事吧,危莉姐,要不要休息一下。”
时黎知琢磨了一下,他自己慢慢挪也能搞定。
只是给大柜子从卧室换到客厅里去,距离不远。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危莉想说她能有个狗屎的事啊,话到嘴边憋住了。
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见汪新,又欲盖弥彰地补了句,“狗屎有事我都没事。”
没事是假的,时黎知找方位的时候碰到了危莉的手,冰凉刺骨。
这次危莉再拒绝也没用了,时黎知重新钻进房里拿了个暖水袋出来放进她的怀里。
热气贴着身体,危莉舒服地长叹一口气,她抱着暖水袋,凑过来跟时黎知贴贴。
挪完柜子的第二天,危莉就发烧了。
秦乌联系了合东基地的医院,他上车陪同危莉去医院看病,剩下他跟汪新留在宿舍。
窗外高楼林立,水泥砖瓦堵死了时黎知的视线,他不用仰头就能看见造型奇特的长方体监狱。
又块巨大的乌云笼罩在上头,使得那附近看起来更加阴暗。
时黎知忍不住打了个颤,摸索着在窗边的吊椅上坐下,他的目光长久地停在那块区域。